“父皇他……”东篱靖担心的看着上官琪,问道。
“没事,我只是想让他好好休息,这对他的身体有好处。”上官琪没说,他只是不想东篱郡这么快说破她的身份,所以才会不待东篱郡开口,就让他昏睡过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确实需要休息。
“有什么事叫我,我先走了。”上官琪收起针筒,转身就往外走。
“我送你。”东篱靖率先走到门口,开了石门的密室机关,两人一起出了地下密室。
回到书房,上官琪知道东篱靖有话要对她说,所以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找了把椅子坐下。
“苏姑娘请喝茶。”东篱靖亲自泡了茶端到上官琪面前。
上官琪也不客气,端了面前的茶盏小酌了一口,然后将目光落在东篱靖身上,“太子殿下是不是有话要说?”
“苏姑娘果然独具慧眼,只是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将如何布局?”东篱靖一脸懒笑着盯着上官琪。
上官琪一挑眉,嘴角轻扬,反笑道:“太子殿下不是已经布局好了吗?”
“到时候将蔻贵妃的人头留给我就好,其他的我不管。”上官琪继而道。
东篱靖点点头,“好,咱们一言为定。”
上官琪起身,没再多留,便离开了东宫,回了御医院。
御医院今日例行有两位御医前去为皇上诊治,其中一位就是徐老御医的徒弟石硝。上官琪刚回到御医院,就被石硝拉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里。
上官琪暗中交代过他让他这两日去给皇上请脉的时候千万别让其他御医给皇上请脉,他牢牢记着,所以他从皇上的寝宫里出来一直都带着疑惑。
“皇上身上的毒解了么?”石硝不相信上官琪真的为皇上解了毒,但他把脉的结果,皇上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也是他疑惑的原因。
“没有啊?”上官琪故作高深的样子,“是不是石御医诊断错误?”
石硝皱了皱眉,他会诊断错误吗?这是不可能的事。
“皇上的病很严重,恐活不过明日。”上官琪凑到石硝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石硝愣了愣,难以置信的盯着上官琪。她凭什么断定皇上活不过明日?皇上明明好好的,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上官琪没有再理会傻愣在原地的石硝,而是拿了本医术,泡了茶到外面院子中晒太阳去了。
石硝的诊断没有错误,现在在皇上寝宫茂名顶替的皇上确实没有中毒,他是太子东篱靖安排的人,这个人不能让白蔻看出破绽,也不能让御医院的御医看出破绽,所以上官琪才会让石硝尽力阻止其他御医为皇上探脉。
明日,好戏就要上演了,她不仅是看戏的人,还是导演这场戏的人。
翌日,上官琪先去了御医院,然后再去了东宫。在太子书房地下密室,见到精神好了些的东篱郡。
“皇上今日气色不错。”上官琪边给他把脉,边笑着说道。
东篱郡明显心情不佳,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盯着上官琪,他已经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知了她的整个计划,这计划虽然是好,但她连自己的父皇都算计在内,他当然不乐意了。
“我再给皇上开两服药,接着调理段日子,你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上官琪莞尔一笑。
“丫头,你连朕都敢算计?”东篱郡沉声说道。
上官琪扁扁嘴,看得一旁的东篱靖在心里偷笑,父皇生气严肃的样子,他见了也要惧怕三分,没想到她居然不怕。
有意思,等事情尘埃落定,他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
“皇上,天地良心,我可没算计你,而是在帮你。”上官琪笑嘻嘻的说道,同时看向一旁忍不住偷笑的太子东篱靖。
东篱靖接收到她的目光,赶紧开口道:“是啊父皇,如果没有苏姑娘,父皇身上的毒也不会那么快就解了。”
“苏姑娘?”东篱郡一挑眉,什么苏姑娘,她明明就是他那傻公主东篱七。
“是啊,皇上,小女子姓苏,单名一个木字,是现今鬼谷的谷主。”上官琪怕他说漏了嘴,赶紧补充道。
“鬼谷谷主?”东篱郡目光深邃的盯着上官琪,他的傻女儿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笑容甜美,医术高明的女子居然是他东篱郡的女儿。
“是的。”太子东篱靖在一旁很确定的点点头,他的人已经有消息传回来,这苏姑娘的确是鬼谷的谷主。
东篱郡挑了挑眉,目光一直落在上官琪身上,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
鬼谷毒医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没想到居然还存在于世,东篱郡简直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皇上,鬼谷确实存在,就在轩辕国境内。”上官琪好似知道东篱郡心里的疑惑,为其解释,然后又道:“皇上可知在你枕边安睡了几十年的蔻贵妃也是鬼谷的人。”
东篱郡睁大了双眼,再次难以置信。
“皇上身上所中之毒叫七虫七花毒,不是鬼谷的人根本解不了,白蔻是鬼谷的叛徒,皇上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上官琪眸中惊现杀伐,为东篱郡讲述了有关白蔻和鬼谷的恩怨。
当年如果不是白蔻,她的母妃雪宁也不会惨死,她们姐妹也不会痴痴傻傻,分离二十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白蔻。
东篱郡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他宠幸非人,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二十年前的宫闱秘事
东篱郡皱了皱眉,这些年他的确宠幸那个女人,却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有这么不堪的过去。
接下来太子东篱靖说的话,又让他再次震惊。二十年前,雪妃和蔻妃都深受皇上宠爱,两人同时怀孕,但蔻妃胎位不稳,自己滑胎,硬是诬陷是雪妃故意害她,甚至还诬陷她与别的男人有染,皇上一怒,将雪妃打入冷宫。
当年这件事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就连当时十岁的东篱靖也是见证了这一切的唯一目击者。
那日,他顽皮,甩掉了身边的宫人,独自一人去后花园玩,却不曾想见到雪妃和蔻妃在后花园里起了争执。东篱靖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躲了起来。
他亲眼看到两人争吵过后,蔻妃很气愤地离开,离开的时候,她故意推了雪妃,雪妃当时就摔倒在地。而就在这时,蔻妃莫名其妙的蹲下身子,好似很痛苦的样子。雪妃想要爬起身去扶她,可不等她起身,蔻妃便抬手指着她,诬陷是她推她,害她失去孩子。
雪妃当时吓得都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她跌在血泊中,很快皇上就得到消息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孩子再也救不回来。
这件事别人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但东篱靖当时是看得真切。他害怕地跑回了宫,找到母后,可母后不让他说实话,因为仅仅只过了一天,雪妃再次被蔲妃诬陷,打入冷宫。
东篱靖知道雪妃是被蔻妃陷害的,可他没有证据,而且当时他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母后为了保护他,暗中找过蔻妃麻烦,可是父皇宠爱蔻妃,完全被她迷惑,是非不分,害得母后差点就因为这件事也受到牵连。至此,他再不敢提这件事,也是从那时起,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伪装,在暗中建立自己的势力。
“父皇,当年不是我不说出这件事的真相,而是你根本就不会信。”东篱靖因为这件事,心里一直受到良心的谴责,他隐忍一切,也是极不容易。
东篱郡垂下头,心疼儿子居然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么多,更不敢看上官琪,他亏欠她们母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上官琪一直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东篱郡,良久,她才收回目光。
“皇上好好休息,就不打扰了。”上官琪心里烦闷,想出去透透气,丢下话,便往外走,偌大个石室密室就只剩下东篱郡父子二人。
“父皇,蔻贵妃的恶毒,你自己也亲眼见识到了,她敢在你身上下毒,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吗?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是个祸害。”太子东篱靖眸中惊现杀伐之气,如果可以,他会亲手杀了她。
“朕知道该怎么处置。”东篱郡心里是五味杂陈,自己用生命宠爱的女人居然害他不说,还害了他身边的女人,回想起来,这些年他身边多少嫔妃死于非命,和她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
东篱郡心情不好,东篱靖也不打扰,径直离开了密室,留他一个人冷静冷静。
这样的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心里都不好受,何况他还是万万人之上的皇上,这样的打击不是一点点,而是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东篱郡一下子好似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眉多了好几根,就连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好多,这样的打击虽不至于致命,却让他难以承受。
上官琪离开东宫,回了御医院,这时候御医院所有的御医都被叫到了皇上的寝宫。
上官琪知道东篱靖安排的人已经服下了归息丸,御医被全部叫去,肯定是皇上不行了。
果然,上官琪赶过去时,皇上已经瓮逝,整个大殿内跪满了人,不少宫妃伤心的掩面哭泣,场面异常的混乱。
上官琪站在殿外,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时,太子东篱靖也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两人互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东篱靖便越过她进了大殿。
跪在龙榻最前面的是太子东篱靖,二皇子东篱磔,三皇子东篱昊和几位公主以及年纪小些的皇子,然后才是以蔻贵妃为首的宫妃,再后面则是朝中重臣,然后才是御医院的御医,大殿内黑压压跪了一地。、
上官琪走到石硝身边,蹲下身子,扯了扯他的衣角。石硝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微微怔了怔。
“没想到真被你料中了。”石硝刻意压低了声音,甚是佩服的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他除了师傅,还从来没有佩服过任何人,上官琪算一个。
“皇上没说什么吧?”上官琪问。
石硝摇了摇头,御医院的大夫被通知赶过来时,皇上已经断气了。
“那最后陪在皇上身边的人有那些你知道吗?”上官琪又问。
“有蔻贵妃和二皇子,不多时,三皇子也来了,太子殿下是来得最晚的。”石硝回答
“你问这个干什么?”石硝不由疑惑的看向上官琪,她的问题问得有点古怪,但那里古怪,他又说不上来。
上官琪冷笑一声,“没什么,随便问问。”
而就在这时,蔻贵妃从人群中站起身,今日她一身素色宫装,头上珠钗未插,但依旧掩不住她娇艳的容颜,如果不仔细看她眼角的细纹,根本看不出她已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女人。
“趁众大臣在此,本宫有几句话要说。”蔻贵妃一身阴冷的气势,震得大殿之中哭泣的声音顿时停止。
蔻贵妃手里握着一份遗诏,众大臣见到,四下里猜测纷纭,一些有眼力见的大臣,已经猜出那遗诏的内容。
只见蔻贵妃将手中的遗诏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东篱磔德才兼备,仁心仁德,改立为太子,钦此。”
众大臣一片哗然,最震惊的莫过于支持三皇子东篱昊的大臣,三皇子论人品,论学识,论才智都在二皇子东篱磔之上,皇上如果要选择嫡系继承皇位也应该是太子,但如果要选择贤能继承皇位也应该是嫡系的三皇子,怎么也轮不到出生都不如太子和三皇子的二皇子东篱磔。
东篱昊站起身,走到蔻贵妃身边将那份遗诏抢了过来,一看,上面的确是父皇的亲笔书写,而且右下角还盖了玉玺。东篱昊双手发颤,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东篱靖倒是比他淡定,因为这事他早就知道,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蔻贵妃母子喜欢演戏,就让他们演,他乐得看一场好戏。
正文 第九十三章 乱臣贼子
东篱昊将手中的遗诏捏得死紧,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目光落在蔻贵妃的脸上,恨不得给她一拳。这对母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Jian诈的手段才迫使父皇写下这么一份遗诏。
可恨,真的是太可恨了。
“皇兄,你倒是说句话呀?”东篱昊看向一脸淡定,眼角带笑的东篱靖,甚是不满他此刻的表现。
东篱郡轻扯了下嘴角,一脸高声莫测的笑。
东篱昊顿时被气得差点岔了气,甚至怀疑他怎么就有这么好的忍耐力,能淡定到如此地步。
“皇兄,人家都骑到咱们头上了,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地位被夺了去。”东篱昊不死心的唆使着东篱靖,只要他点头,他立刻就可以调兵包围整个皇宫。
“那还能怎样,父皇的遗诏你我谁敢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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