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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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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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拢蕊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一时蹙眉。
  两人正僵持的时候,不远处听两位朝臣闲散三步声,花拢蕊担心自己行为被撞破,立即转身离开。
  花解语则站在原地,等那两人走的近了,这才扬起下颚。
  “每次都是这么巧啊,太傅。”
  “是吧。”
  傅颜不动声色浅笑:“真是缘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公主。”
  “人生何处不相逢。”
  话是如此说,但自上次两人花楼相遇后,花解语担心再见傅颜丢人,一直都是绕着傅颜走。
  今天相遇,也算是一场意外。
  花解语见傅颜身边还有外臣在,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没有说。
  转身,干脆告辞。
  纤细的人影走后没多久,那礼部尚书便一脸疑惑看向傅颜:“刚刚长公主,是在要挟七公主吗?”
  “孙尚书眼花了吧。”
  “是是,老臣眼拙,眼拙,太傅请。”
  傅颜眼角余光瞄了花解语方向一眼,这才与礼部尚书相互说笑离开。
  刚刚那情况,他是可以假装不见不帮忙的,但脚下动作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这里来。
  不过看花解语那反应,似乎并不领情。
  傅颜失声一笑,与礼部尚书攀谈走远。
  皇家宴席一向是以华丽著称,少了花解语一个,气氛也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外面烟花不断,花解语回到宫中便到了母妃月氏处。
  花解语进入大殿的时候并没有叫人通报,故而撩开珠帘时,正见月氏黯然的眼神,想要收起,已经来不及。
  “解语,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莫不是……长公主她们又欺辱你?”
  “没有,我是担心母妃自己在宫中清冷,所以提前回来罢了。”
  “真的吗?”
  “母妃还不信我?”
  月氏伸手,花解语将其搀扶下床来。
  “近来您身子大好,开春也该到外面走走看看了。”
  “我到外面,是个笨嘴拙舌的,只怕被人抓住什么不是,又找你的麻烦。”
  “只在自家宫里,哪有什么人来。”
  “自家宫里,不也是皇后掌管吗。”
  花解语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心酸。
  “母亲,您放心,总有一日您会在宫中来去自如。”
  月氏也知道最近花解语变得不一样,做了些常人所不能及的事,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心。
  但孩子长大总归是好事。
  月氏叹息一声:“只要你平平顺顺依照本心,母亲什么都支持你。”
  御花园那边又放起了烟花,绚烂绽放在夜空,花解语却没有什么观赏的心思。
  从月氏寝殿出来后,花解语直奔自己寝殿而去,莺儿跟在花解语身后,一直嚷着要花解语守岁才吉利,花解语却当做耳旁风。
  拖着一身的疲惫,人刚回到园子,便见银月树影为背影,一霜白画中人站在面前。
  花解语蹙眉,好半晌才辨别清不是幻觉。
  “傅颜?”
  他怎么在这里。
  “还没有到子时守岁,公主这么早就打算休息吗?”
  莺儿最近常帮花解语办事,多少也知道傅颜和花解语关系,不用花解语吩咐,已经无声退走到一边。
  远处夜空烟花还在不断的绽放,消失,在人们的期待注视中,再次喧嚣冲上夜空。
  花解语仰头看了半晌,收回视线转为睇视傅颜:“太傅可不像悠闲会逛园子的人。”
  “偷得片刻清闲罢了。”
  “你在这里偷清闲,想必朝臣都在四处找你,排队向你敬酒。”
  “真是奇怪,你明明身在后宫,却好像对前朝的事了如指掌。”
  花解语噎了噎,旋即浅笑:“太傅的名声是渊博在外的,我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奇。”
  “是吗?”虽然是反问,但花解语明显感觉到里面质疑的味道。
  “我人已经到了院子,难道公主打算一直在外面接待吗?”
  “太傅误会,我并没有接待你的意思。万一片刻太子等人找来,发现太傅在我这里,恐怕解语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我今日过来本是有事和公主相商的,既然公主无意,那在下……”
  说着,也不等花解语反应,傅颜已经转身作势离开。


正文 第67章 一起守岁
  花解语闻言连忙上前,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不知太傅有何事吩咐?”
  “公主这神色变化会不会太明显?看样子,似乎日后我若对公主没有什么用处,公主会立即与我断绝关系。”
  “我以为太傅并不是愿意开玩笑的人,太傅有话不妨直说。”
  傅颜闻言低头勾唇一笑:“不愧是花解语。”
  眼见四周无人,难得清闲,干脆信步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一袭白衣沐浴月光,独处世外一副脱俗模样。
  偏偏嘴里吐出的字眼,字字句句关乎朝廷党政。
  “想必经过最近这些事后,解语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
  “还好有太傅可以仪仗。”
  “伶牙俐齿,只要应付皇后便够了。”傅颜抬眸凝视花解语:“我总觉得公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想必公主也有自己的故事和目的,只是眼下还不知公主为了这个目的,愿意愿意吃苦。”
  “只要能救我母妃与水火,一切在所不惜。”
  “如此,那日后总有公主出头之日。”
  “不知太傅能够明示。”
  “用不了多久,皇后不会甘心将你放任在宫中,至于她下次动作你能不能抓住,就全凭公主的本事了。”
  花解语蹙眉,有些不能理解傅颜的话,但想要细细追问,后者却始终都是浅笑模样,不肯深说。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甚至今天过来提点,也未必的信得过自己,而是在他的计划中,有自己出现的必要。
  花解语一直担心这样的事情出现,不知不觉被他引到局中难以脱身,到现在战战兢兢的或者,再回首时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在自己请他几次三番帮忙的时候,或许已经注定了结果。
  但好在自己还能选择,不必一直委屈活在皇后的威压下。
  傅颜只是简单提醒花解语两句,后来不论她如何套话,他都不肯轻易松口。
  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子时。
  御花园渐渐安静下去,一旦过了守岁,所有人便开始准备回宫。
  花解语凝望月下白衣人影,神色有些微妙。
  她没有想到,今年陪自己守岁的人会是他。
  “太傅没有家人吗?”
  一时好奇,花解语忍不住相问,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唐突。
  好在傅颜没有怪罪的意思,侧脸看向花解语,神色淡然无波:“洁身一人。”
  “不知太傅当初是如何与太子相遇?听闻您还救过太子一命。”
  “山中。”
  回答简练,便显然是不愿意深说了。
  “今日长公主起舞,你为她奏琴,明明有机会压住她的风头,到后来却为何一直附和着她了?”
  “我母妃身子不好,长公主的性格,并不会顾忌什么日子时节的,万一她闹到朝霞宫来,旁的时候我到不怕,只是今日……说起来,我还要谢过太傅当时出现,帮我解围。”
  “不过碰巧罢了。”
  他既然如此说,花解语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花解语识趣,朝傅颜俯身行礼:“时候不早,今日解语也谢过太傅作陪了。”
  “这里距离公主寝殿还有些距离,不如我送你回去。”
  “不必,莺儿就在不远处候着。”
  “你身边只有一个称心的丫鬟,使唤起来不觉得有些分身乏术吗?”
  花解语愣了愣,旋即浅笑:“多谢太傅指点。”
  傅颜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一袭白衣摇曳远去,似乎要消失在月下天地间。
  那一刻花解语忽觉他看似悠闲的步伐,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
  回到寝殿之后,花解语左思右想傅颜的话,连夜叫宫女煮了水饺给琴操送去,莺儿好奇追问花解语这个琴操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花解语笑而不答。
  东西她是派人送过去了,至于心意琴操领不领,还要看她自己。
  花解语也没指望一顿饭能收买人心,只不过昨夜和傅颜谈话之后,她倒觉得这个琴操是个可用之人。
  过了子夜花解语才折腾回到寝殿,躺在榻上感觉休息不过片刻,天便蒙蒙亮了起来。
  大年初一,花解语带着小点心各宫参拜,为了不落人口舌,连皇后都没落下。
  皇后自然不会给花解语什么好脸色,两人明枪暗箭说了几句话,花解语便施施然告辞。
  皇后气的将糕点直接摔到地上,使得周围宫人轰动跪倒一大片。
  “贱人!嫁了两次都没有嫁出去,难不成要老死在宫里,碍眼一辈子!”
  对于皇后的恶语相向,花解语并没有听到,也没有什么猜想的意思。
  她今日来这,不过是证明给太后和后宫的人看,自己的确有和长公主求和的意思,至于对方接不接受,完全是对方气节问题。
  因为年关,宫里一直都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平日里连一些下等宫人的笑容,都比寻常多了不少,但最近花解语给琴操送去东西渐多,对方身影却很难看到。
  甚至几次,莺儿亲眼看到琴操将食盒扔出窗外,险些砸到过路丫鬟的脑袋。
  莺儿为此也向花解语抱怨过,这朝霞宫不是来一位受伤的奴婢,完全就是一骄纵的嫔妃。
  对此花解语也不过抿唇一笑:“她曾经的确是嫔妃,不过没来得及侍寝便被贬为宫女而已。”
  顿了顿,又顺便安慰莺儿两声:“现在看来,她比你们更可怜,曾经站到高处,现在连容貌都毁了,你也该体谅才是。”
  “公主,就您心善,这要是放在长公主那,恐怕早就把她而死了。”
  花解语闻言,笑而不应。
  她不是心善,她也不过是另有图谋罢了,想要活在这深宫里,谁能说谁是没有私心的?
  “罢了,你快去吧。”
  有些事不必和莺儿细致解释,莺儿也是个没心眼的,花解语宽慰夸奖两声,便转身欢喜去了。
  正月里每日过的日子都差不多,直到初十,依照秦国先皇留下的惯例,皇亲皆要上山到庙里祈福。
  入祠堂祈福,关乎皇族子嗣们的福佑,故而皇帝亲自开口,选在了宫外远近闻名的中山寺。
  等皇亲再浩浩荡荡动身的时候,已经是大约半月以后了。
  几乎与元宵节撞上。
  此时已经是开春,一路上皆是郁郁葱葱的模样,花解语一扫往日的郁郁,因为自己轿子给在后面,左右无人看见,干脆把手放在了轿帘的外面。
  偶尔手掌心能碰到一弯新绿,令她不自觉翘起唇角。
  此次来山中的寺庙祈福,由位份高低而定,最上还是由皇后娘娘带领。
  太后则因最近身子不适,受不得歩辇轿子颠簸,而留在了宫中。
  连续两日行路,寺庙影影绰绰出现在众人眼前,隐在山中翠绿之后。
  为了表示信仰至诚,祈福真挚,皇上自万步开外下了歩辇,带着众人改为步行。
  庙中的主持和主事的全部都等在外面,花解语等一行人跟着皇后的脚步进去,入眼先是一道一张高门。
  据说这门的位置,还是当时先祖皇帝亲选的位置。
  门开,众人缓步而出,里面抬眼便是大罗金殿了。
  中山寺虽说是寺院,但因为常年有皇亲往来,装修华丽不说堪比宫殿,却足底抵得上朝中大臣府邸。
  佛身金漆,高高在上,尽显庄严威仪。
  花解语调在队尾的位置,等前面皇后等人先参拜,最后才轮到自己。
  进入大殿时,花解语悄然打量四周,心中感叹不知从何时起,秦国不兴武而崇尚信仰。
  大量金钱都用来修剪庙堂,却很少顾及民间灾荒疾苦。
  心中闪过一丝微妙,花解语侧脸看了看梁柱边的主持,发现后者正在垂头念经,似然身披袈裟却并不显眼。
  倒是旁边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眼角下一颗泪痣,宛若惊鸿。
  这么标志的人,却隐居在深山中,也不知尘缘断干净没有。
  如今因为皇亲盲目崇尚佛学,以为时尚,已经将寺院变得不伦不类。
  花解语虽然觉得异样,但毕竟现在自己也是自身难保,难以理会国家大事太多,参拜之后起身离开,正想要逛一逛后山院子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
  回头望去,正是刚刚自己注意到的少年。
  体态纤纤,骨像完美分明,尤其眼角下一颗泪痣。
  花解语见周围无人,有意逗逗他,先行开口:“听说有泪痣的人命都不好。”
  “小僧逐云,刚刚见施主参拜之心不诚,特来相问。”
  “你来教训我?”
  “不敢。”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或许曾经我会相信苍天神明眷顾命苦的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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