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唐羡眼神发直,瞠目结舌,筷子“啪嗒”一声从手里掉落到了桌上。光是给她换衣服就已经能打扮成天怒人怨的李莫愁了……这要是真跟盛妈去趟美容院……
唐羡连忙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摸到盛时彦的大腿,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裤子。
老公,大事不好。
救命,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盛时彦:手摸哪儿呢?
唐羡(悻悻地缩了回来):……不好意思。
☆、第20章
盛时彦低着头,微垂的眼睫注视着唐羡放在他腿上那只的手,嘴角含笑,抿了下唇。
他心知唐羡的想法和盛妈的打算,便刻意保持了一阵沉默,唐羡心焦,整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要真是乖乖听盛妈的话,那她明天回家的时候大概就要面目全非了。她转头看他,忙不迭地给他使眼色,关键时刻,这该死的男人倒是说话啊。
“盛时彦……”
她气急,紧咬着牙根儿,偷偷掐了他大腿一下。
盛时彦又笑了笑,放下筷子,往下一探,大手抓住了她略显不安的小手。
“妈,唐羡工作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一边跟盛妈说话,一边用手指揉捏着唐羡素白的柔荑,光滑细嫩的皮肤,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唐羡突然被他抓住,微微一怔,她看了眼餐桌上各人的脸色,怕被人发现他和她在桌下的举动。“咳咳……”她假意清咳了两声,摇了下胳膊,示意他松开。
盛时彦低眉笑笑,明明是她先来撩他的,怎么每到半途,她就临时变卦呢?
她怕什么?
他没松开她,手指轻轻地揉捏了一会儿她的掌心,倏尔,温凉的指尖又顺着她纤瘦的手臂一路上沿,他没太用力,只是用指腹轻触着几个她比较敏感的穴位,唐羡顿感手臂酥痒,她忸怩地扭动着肩膀,好半天过后,才勉强躲开。
桌子那端,盛妈还是担心,“时彦……”
她这可是为了他好,他跟唐羡结婚两年,聚少离多,感情都是要用时间来培养的,万一对方近水楼台先得月,捷足先登……
“我办公室换地址了。”
盛时彦用最简短的言语跟盛妈汇报了一下他这两天的“工作”重点,有人说他处心积虑也好,费尽心机也罢,总之他这个人占有欲比较强悍,既到他嘴边的东西,别人一口也别想分掉。
盛妈听说儿子和儿媳即将在同一个楼层工作,拍拍胸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
既然她儿子有所防备,那她这个当妈的也就不多插手了。饭还没有吃完,盛妈转念又想了想,心里有点后悔。她好像不该这么设计唐羡,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当婆婆的,这儿媳妇跟这一家人住着本来也就有诸多不便,她不仅不体谅,还要处处给她使绊子。
“羡羡啊,你不会怪妈吧……”
她这也是为了一家人的幸福着想,她儿子今年年纪也不小了,眼看着快要三十的人,每天都耽于工作也不是个正常的状态,其实唐羡这次回来,她是一心一意地想要通过唐羡从而把盛时彦给拉回家的,可没想到儿媳妇回国几天,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见亲密,盛时彦还日日夜夜住在公司,盛妈看在眼里,在许多事的处理上,难免也就过于心急了。
手臂还麻酥酥的,唐羡揉着穴位,略显尴尬地摇头。
“没事的,妈……”
只要她别带她去美容院,别把她搞得面目全非人神共愤,那偶尔的一点小惊吓或者小“惊喜”,她还是承受得住的。
盛时彦看了眼腕表,十三点过五分。
“两点公司有个会。”他放下筷子,同时间扯了下她的手臂。
某些人是否太过主动自觉,唐羡咽下口汤,她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一会儿送你,你再给我两分钟好不好。”她趴在他耳侧小声地说了两句。每天吃饭都要被他打断,他如果再接连回家吃饭几天,那她真的就要掉斤掉肉了。
盛时彦没有为难,“我先下楼。”
唐羡点了点头,迅速地吃了两口东西。
到楼下汇合之前,唐羡接到通电话,宁夏打来的,说是她那辆亮黄色的限量版柯尼塞格又被人撞了。
“小羡羡,这回真不赖我,我红灯减速,那娘们对着我车屁|股就撞上来了。”她红灯停车都能被人追尾,你说这事冤不冤。
说得好像她不是个娘们似的。
唐羡撇撇嘴,“要人还是要钱?”要人她有时间,要钱她可就找错人了。
宁夏连忙回答,“要人,这臭丫头跟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开了辆银色欧陆跟我说赔不起我的修车费。”而且还很嚣张地说要再叫人来,宁夏搞不定这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只得寄希望于她们家伶牙俐齿的唐大小姐亲自上阵。
唐羡无奈,忽然觉得有的时候唐妈说的也有道理,交朋友,真的得谨慎小心,如果她不是跟宁夏从小玩到大,就宁夏这种二世祖的生活习性她恐怕也不敢恭维。
“地方在哪儿?”
宁夏报了个地名。
唐羡想想那事发地点好像距离她和盛时彦的公司也挺近,“盛时彦,你再等我一下,我换套衣服!”她捂着电话的收音筒对着窗外喊了盛时彦一声,她坐他的顺风车去,正好还能省笔打车的费用。
几分钟后,盛时彦斜倚在车边,衬衫的领口被初春的凉风轻轻地吹动,四周寂静无人,他站在风里,静听着万籁,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意味。
开会快要来不及了,他反复确认时间,终于,等来了一个走路带风的身影。
唐羡小臂上搭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身上穿着亮色的钉珠连衣裙搭配黑色修身的及膝长靴。盛时彦下意识地挑眉,她为了送他还特意换了套衣服?
唐羡嘻嘻地笑了,她是要出去给宁夏助阵,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穿盛妈那套肯定是不行。
“宁夏让我帮个忙,安阳路,很近的。”她拢了拢大衣的衣带,凑到他跟前,细白的手指扯着他西装的袖口,好像生怕他不带她似的。
盛时彦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他有时真的好奇,在唐羡的印象里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性格。“上车吧,我送你。”
他展臂揽住了她的腰,轻轻一带,将她送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车里没别人,他帮她系好安全带。黑色的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驰了一阵,不过快到二环的时候却稍微有点堵车,接连等了三四个红灯,几分钟之内,宁夏的催促电话都快把唐羡的手机给打爆了。
公司也在给盛时彦打电话汇报工作,盛时彦看她一眼,唐羡不好意思地接了起来。
“宁哥哥,你真的不要再打了,你催也没用。”
她手捂着听筒小声地说话。她总不可能弃车跑路吧?就算跑,这高架桥上也下不去啊。
宁夏那边是真急了,“小羡羡,那女人还真的叫来了一个男人,两个人对付我一个,我招架不住啊。”要搁平常,宁夏快人快语从不怕事,主要是她这辆柯尼塞格命途多舛,前前后后出现了不少的问题,她是真的不敢再因为开车这事惊动家里了,她怕闹大,被她老爹隔空骂死。
唐羡抿了抿嘴角,“交警到了没?”监控录像总有吧,人证物证都摆不平她?
不说这事还好,说起这话题宁夏更加心塞,“道路监控坏了,调解不了,警方说如果再继续下去影响道路治安,他们就要把我那辆柯尼塞格和后面的宾利一起拖走。”限量版的进口货,她那辆柯尼塞格压根儿就没有拖车钩啊,硬拖,别说被撞坏的车尾了,现在连完整的车头都岌岌可危了。
唐羡撇嘴,让她招摇,她当初就不应该买这么拉风的一辆车,轻撞一下自己都修不起,保险又有相对限制,买了就是个赔钱货。
“你把电话给对方。”她先试着沟通一下,最起码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态度吧。
宁夏那头停顿了片刻,她环顾四周,又探回了脑袋,“你想跟男的说还是女的说?”男的女的看起来都不是个善茬。
唐羡扶额,“谁说了算就给谁。”这种时候,男的女的有区别吗,当然是谁能解决就跟谁沟通。
宁夏好像是把电话递给了对方,听筒里滋滋啦啦地传来一阵风声,大约三四秒后,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道清冽的男人声音。
“小姐,我想你的朋友恐怕是对事件的还原描述不大准确,首先,当时的情况是绿灯变黄灯,她的车再绿灯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停到了停止线的位置,其次,追尾的责任确实在于我们,但是她对于她这辆柯尼塞格的修理报价实在是过于高昂,严重超乎了汽车行业的标准估价……”
嗯嗯嗯?
唐羡没有回话,她捧着手机愣了一下,怎么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对面的男人还在继续着谈话,唐羡咬了下嘴唇,越听越不大对劲,“范总?”这男人的说话方式和声音都像极了思古的副总范成樊。
突然,青黑色的豪车一个急刹车滑向了路边。
盛时彦冷着脸,低低吐出了几个字。
“电话给我。”
☆、第21章
环形的高架桥上,集合了超豪华轿车与纯种赛车品质于一身的青黑色慕尚突然强行并线,引得后面的车主高声咒骂。
“有钱了不起啊?”
“万一出了事故怎么办!长没长眼睛,会不会开车!”
纵使盛时彦这辆豪车的密闭性再好,车外的咒骂声也依旧能从缝隙里钻进不绝于耳。唐羡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捂住话筒,“你要干嘛……”他不是一直在跟公司里的下属交流工作吗?一心又不能二用,他知道她在这儿说什么呢吗?
盛时彦摘下耳机,神情略显不耐,展臂夺过了她的手机。
“范先生,我是盛时彦,崇明街与安阳路交汇,我五分钟之后到,麻烦你等一等。”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
挂了,挂了?
唐羡眨眨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在说正经事!”他都不等对方答复一声他就把电话给挂了,那可是范成樊,那可是她未来公司的副总,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吧,得罪了自家老板她以后还怎么去思古工作?
盛时彦也淡淡地回看她一眼,倏尔,把手机扔回到她身上,重新发动引擎。
“唐羡,我让你回去工作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她不要得寸进尺,也别想跟他耍什么花样。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唐羡不明所以,心里头直犯嘀咕。一说到她公司或者工作的事,盛时彦和他妈就想踩了地雷一样,一惊一乍,神经兮兮的。难道思古是什么龙潭虎穴吗?不行,这里面肯定藏了什么猫腻,她得搞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
“你一会儿要跟我一起去找范成樊?”
他不是急着要回公司开会吗。
盛时彦看了眼手表,“晚一点没什么。”反正是他给别人开会,他不到,所有人就在原地等着。
五分钟后,崇明街与安阳路交汇,繁荣的地段,青黑色的慕尚如约而至。
路过的行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慕尚、欧陆、柯尼塞格,在平常人的生活里,这么多豪车齐聚一堂,此情此景可不多见。正在现场解决问题的交警犯了难,又来一个,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车祸事故,谁想到事情越搞越大,安阳路的风水这么好?把这淮城市的有钱人都给聚齐了。
人太多,盛时彦没有下车,唐羡怯生生地坐在他身边,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她仓促裹上深蓝色的毛呢大衣,竖起立领,脸颊不由得微微泛红。
宁夏个子高,眼也尖,离着好远就看见了她,“小羡羡!”
她高声一喊,穿过人群,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过来,手掌拍了拍车窗,示意唐羡出来说话。盛时彦拦了她一下,没让她开门,他替她降下车窗。“外面人太多。”
不安全。
有什么话,还是在车里说吧。
唐羡点了下头,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她确实也有点害怕,“宁夏啊,要不你进来?”
宁夏摇了摇头,这世道不好,人多手杂,她得看车,不进去了。两个人就这么隔着车门聊了一会儿,倏尔,宁夏又一个虎扑抱住了唐羡的肩膀,大头埋在唐羡的颈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怨着自己这一个小时经历的种种辛酸。
宁夏举止浮夸,又是事件的主角,围观的路人看见两个人的亲密举动不由得纷纷窃窃私语,唐羡竖耳听着,免不了有点尴尬。她把手探到后面,拉了下盛时彦的衣角,想让他帮她劝劝宁夏。盛时彦回头看见有人熊抱着自己的老婆,骤然,把车窗升了起来。
“撞你车的人呢?”
他问的是范成樊。
呃???
突然被人隔绝在外,宁夏愣了一下,她跟盛时彦可不算熟,“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