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菻善仔细的想着认识的人中,有没有特别厉害的大夫,军营的大夫是没有办法请他们到王修晋那里做事。不过军中的大夫,他们应该认识很多的同行,应该有不错的人选。李菻善希望自己能帮到王修晋。
王修晋为了进宫说服皇帝,准备了一份草稿,把草稿背了又背,还老虑了很多的问题,也一一想出的对答。然后换了官服进宫。王修晋进宫一去便是一天,出来的时候嘴皮都干了,不过整个人特别的兴奋。李菻善站在宫门口待着王修晋,见人出来,便上接握住王修晋的手。
坐上马车,王修晋猛得喝了几口茶,等终于解了渴后,才缓缓的开了口。“皇帝答应派御医的学徒到医馆坐堂,人由我挑。”虽然没搬动御医,但请动学徒也不错,总比没有强。
李菻善没有问王修晋怎么说动皇帝,但可以看出王修晋废了不少事。李菻善握着王修晋的手,“我请军中的大夫帮忙打听有没有认识的可靠的大夫需要一份工做,他们推荐了几位大夫,有些脾气还挺古怪的,只是这些人都需要咱们去请,你看?”
“请,今儿这天儿太晚了,要不然现在去请。”王修晋掀了窗布看向外,天色太晚了。“明儿起早就去。”又喝了两口茶,“其实皇上挺好很好说话的。”王修晋主动提起今天进宫的事,他在散朝后便进了宫,让他进了御书房,不过进去之后,皇帝便一直拖着,叫起后,便不理他,一直在看折子。王修晋也不急,盯着地板看。
一拖便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王修晋以为今儿没希望了,不想皇帝留他一起用午膳。王修晋都快要死心了,又被提了起来。用午膳的时候,两人都没说完,饭后王修晋想要开口,皇帝反倒主动提起给王修晋派御医学徒的事。当时把王修晋乐的啊,激动的立刻跪地谢恩。之所以这么晚出来,是被皇帝问些旁的事,主要是发电的事,皇帝从大船出发时,就一直琢磨着这事,但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再加上王修晋少有进宫,就一直没有机会问起。这会儿有了机会,自然要拖着人一直问,问到王修晋词穷才放人,这期间,王修晋一次没喝过水,说得口干舌燥。只是这事不能说,但不得不说,皇帝是真的很好说话的。
李菻善没有追问,只是握着王修晋的话,“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请。”王修晋点头。
这一晚,因为大夫的事有了眉目,王修晋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着人给王掌柜送了个信,他便由李菻善陪着去几位大夫的家里,挨家去请人。这些大夫只有两位住在京城,他们并没有开医馆,就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而其中一位大夫的儿子,还在他的工坊里做工。开门的人,看到王修晋时,还挺忐忑的,听完王修晋来意时,那位还有些傻,他父亲是大夫?开什么玩笑?
☆、第384章
看着男人的样子; 王修晋也有些傻; 难不成找错地方了?转头看向李菻善,没走错地方吧?李菻善轻轻的摇头; 示意王修晋并没有走错。王修晋微微挑了下眉; 他觉得这位大夫绝对是有故事的人。军营的大夫绝对不会骗李菻善; 这位大夫藏得还真是深。
站在门口,王修晋无法猜测大夫的年纪,在他名下工坊做事的人,都需要满十六岁; 商铺会适当的放低一些; 工坊的疲劳度,绝对不是未成年能够承受的。按照这个时代的来说,七八岁的男孩子出来做工都是正常的事,但王修晋却不这么认为,七八岁的孩子,身子还没长成,他们需要的不是工作; 而是吸收营养。以前没有条件,现在……他不能说所有人家的孩子都有条件吃好的; 顿顿有肉吃; 但绝大部分的孩子,能够吃饱,甚至是去学堂读书,至于小的一部分; 也会慢慢的能吃饱饭,也会有书读。不过,这只是他梦想的样子,王修晋清楚,便是在后世,国家迈进了另一个社会形式,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有书读,有够吃饱饭。
被领进门,王修晋就看到了端坐在屋里正在吃早饭的老爷子,这位老爷子看起来应该脸五六十岁的样子,再看看做工的男人,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一位年轻的妇人见有陌生的男人进来,忙抱起孩子躲到了厨房,让王修晋和李菻善觉得有些尴尬,不过,王修晋也有了猜测,老爷子应该是退下来后有的孩子。
王修晋很非常诚恳的向老爷子表达了邀请的意愿,他不清楚老爷子以前有什么样的故事,甚至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清楚这样的人,很难请出山的,便是三顾茅庐未必能达到当年刘备请出诸葛先生的效果。果然,老爷子笑着说,他们受人骗了,他从未行过医。
王修晋并没有着急,也没有说信与不信的话,把话差了开,不提行医的事,只说大夫儿子做工的事,还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大夫只有一个儿子,大夫三十几岁才有的孩子。放在后世,三十几岁有孩子是正常的事,在这个时代,三十几岁有孩子,都有可能划到老来得子了。大夫讲了很多,却没有提起另一伴,王修晋也没有问。
从大夫家离开,王修晋和李菻善并没有说什么,到了第二位大夫那里,那位大夫倒没有隐瞒自己是大夫的事,只说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而且已经多年未行医,医术恐怕早不顶用了。对大夫的拒绝,王修晋并不意外,他本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如果对方一下子就答应了,他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不准备放弃,还会再过去的。再一次登门的时候,他会做万全的准备,就算仍是无功而返,也要让他们有意动。
在王修晋工坊里做工的那位,看着东家离开后,就时不时打量父亲,他心里有万千的疑惑,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从刚刚父亲和东家的谈论里,他得出一个十分惊人的消息,父亲以前行过医,再联想从媳妇进门后,父亲时不时的给媳妇弄些汤药,说是去医馆抓的,那会儿也没多想,现在却是觉得十分有问题,那些药八成是父亲开的方子,并去采回来的。那段时间父亲可是常出去,也不知是做什么。
媳妇从小就开始帮家里做事,冬天里去河边洗衣服,双脚浸在河中,受了寒,若不仔细的养好,连孩子都怀不上。他娶媳妇的时候,家里条件并不好,他还没到东家的工坊做工,只是打打散工,父亲便在家里侍弄小园子,两人的收入勉强能为持生计。讨媳妇,不是件易事。媳妇早在没出嫁前,就被大夫断定难以有孩子,嫁人的时候要的彩礼自然就少之又少,也算是让他捡了便宜。
媳妇进门后,特别的肯干,家里外头收拾得干干净净,父亲对媳妇十分满意。没多久,父亲便拿了个方子回来,说是寻了以前认识的人帮忙讨的,再之后,父亲便常去京外的山上采药,回来的时候会说拿了一些药材到医馆卖了,让换来里面的药童帮忙分辨药材,向药童问了如何煎药,每几隔上一段日子便给媳妇喝些药。媳妇喝了一段时间后,脸色红润了多了,身子也好了不少,来年的春天便怀上孩子,而他也被东家相中,到工坊里做工,有了稳定的收入。
现在东家到家里,说父亲以前行过医,他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父亲不再行医必有不可言说的苦衷。收拾好东西,他要去上工了,至于父亲会不会再行医,他不会劝说,家里如今的日子不错,足够父亲安度晚年了,哪里还需要再劳累父亲。
在王修晋再一次登门前,详细了解几位大夫的背景,还有不再做大夫的原由。原因很简单,得罪的强权,以至于不能再行医,即便是那位权贵早已倒台,他们仍是低调着不再行医,大概是怕了。王修晋叹了口气,这样的人很难请出山的,他们在生活最苦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再拾起行医的能力,便能看出。明知是这样,让王修晋就此放弃,又有些不甘心,他清楚可能性非常的渺小,叹了口气,王修晋敲了敲桌子,只觉得头疼,却仍是再去一趟。
这一趟,王修晋并没有提起请人出山的事,而是讲起他办医馆的目的,还有现在市面上,医馆的运行,他的药材从何而来等等问题,也没有想让老爷子们经出多大的反应,就像是找个人倾诉一样,说完便离开。如此,王修晋连连走动了数次,在他都不记得去了多少次后,老爷子们终于了反应,在他提起一些事的时候,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王修晋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和这些老人家沟通,同时也不忘记在其他的地方寻找可靠的大夫,之前王掌柜的说过的那位大夫正巧回京城,被天天跑的王掌柜堵在家门口,死拉硬拽的“请”到了医馆,成了医馆里第一位大夫,也是目前睢一的大夫。
除了请大夫外,王修晋还请了两位稳婆,让一直观望的医馆直摇头,觉得皇商脑子着实不懂行,谁会跑到医馆找接生稳婆的。王修晋可不觉得有问题,他觉得请两位稳婆少呢,他的工坊里那么多的女人,若是扎堆生孩子,两人怕是忙不过来呢!
对别人的猜测,王修晋一点儿都不在意,依旧如故的做着请人的事,因为有了大夫,医馆也正式运转起来,虽然难为一位大夫撑场,但王修晋也有了底气,再加上御医的徒弟们每天都会过来坐诊,有时御医也会过来转转,倒也不显得医馆少大夫,也让很多人慕名而来。不管是不是身体不适,都想看看御医是何等的模样。这就像后世的专家门诊一样,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都想让专家看看。
之前还直摇头的医馆,有些坐不住了,却也无法,谁让皇商面子大,能把御医请来,好在便是有御医充门面,目前对他们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时间长了,就不清楚了,也不知御医能给皇商充多久的门面,还有那位撑场子的大夫,如果他们没记错,是当年被挤兑走的那位,居然还有胆子回来,不过,他们现在还真不敢对那位下手,谁让他的靠山太硬。
医馆正常运转,王修晋依旧去找那几位原本打算请的大夫聊天,现在是彻底绝了心思,只是出于习惯过去,时间也不像以前那么频繁,讲讲医馆发生的事,最近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医馆上,把每天去粮铺的地点改成了医馆,也因此了解很多病人的情况。
虽说有御医的徒弟,还有御医时不时过去坐诊,但王修晋觉得每一位大夫都有自己的诊断的方法,开的方子自然也就不同,像是御医,开的方子全都是偏于贵的药材,并不适合普通人,而撑场子的大夫,因为之前游历的经历,他开的方子更适于用穷苦的人,现在成为坐堂大夫,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习惯。王修晋秉承“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态度,他想要多听听,回去和撑场子的大夫说说。
在这个时代的方子,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不像后世,西药,中西药不停的换着名字,检测的仪器也在不停的更新,医生的治病的手段也有诸多的办法。
大概是觉得王修晋跑得勤,又看起来是真心为病人着想,又或是被王修晋诚意感动,被王修晋拜访的大夫,会在王修晋询问的时候说说方子,甚至也动了要去医馆看看的念头,只是因为王修晋没再提,他们也不好开口主动提出去医馆。
☆、第385章
有句古话叫医者父母心; 这话出自谁口; 没有人记得,但行医的人; 即便是不做大夫多年; 内心深处仍是有这样的一丝情绪。于是某天; 王修晋几顾茅庐也没有请出山的大夫,自己去了一趟医馆,看着医馆里坐诊的小大夫和那位看起来更像是浪人的老头,他们心里泛起了不痛快的情绪; 于是自动的送上门。
王修晋因为老大夫们的出现; 心里眼里有着诸多的不置信,嘴上连连说着欢迎,把人迎进医馆,平时很机灵的人,却有些磕巴,连话都说不利索,手脚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把人让到椅子坐下,王修晋仍是有种自己没睡醒的错觉; 怎么就突然来了?
老大夫很直白表示; 他们多年未行医,手法会有些生,但他们会尽快拾起来的,还有就是他们不会每天都过来; 他们年岁大了,让他们天天在这边坐堂肯定不行,还有月俸的事,他们出来行医不为利,只是看了这些小辈行医时的样子,他们不放心。儿子在王修晋工坊做工的那位老大夫直说,他怕儿子看病的时候遇到不靠谱的大夫。
外面坐堂的几位大夫表示不服,回去跟御医说了之后,御医气得吹胡子瞪眼,跑到医馆,他们倒要看看是哪个大夫这般口出狂言。等到了医馆看到坐馆的大夫后,御医愣了许久,然后老泪纵横。王修晋听闻消息赶过来时,就见御医正握着一位老大夫的手,眼圈泛红,脸上的表情,肢体的表达给人一种特别特别强烈的,他非常委屈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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