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一听便知道,东家是因为海物全都送了人而气愤,不过很快想到东家在海边吃海物就会坏肚子的事,又后悔多舌,若是被李家孙少爷知道,他让东家吃了海物,会不会找他去练武场聊天?他一把老骨头了,可架不住摔打。
可眼前的是东家,王掌柜又不敢说不让东家吃的话,王掌柜内心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没长脑子,忘记了不能让东家吃海物的事。
王掌柜想什么,王修晋不知道,就算知道了,现在王掌柜后悔也已经晚了,他看到老嫂子送饭菜来了。王掌柜住的地方离铺子不远,也不用担心送过来吃食会凉了,老嫂子把盘子摆好,便招呼王修晋坐下尝尝味。若是旁的时候,王修晋还会客气客气,但这会儿却没有,直接坐下拿起筷子便尝了一口,“嗯……老嫂子手艺了得。”一边说一边不忘记快速夹菜。老嫂子被王修晋夸得,笑得跟花似的,王掌柜咳了好几声,也没让老伴收了笑。
王修晋也不是不识好人心的,他昨夜上被这样那样的折腾,今儿也不敢多吃海物,毕竟这玩意儿寒性大,他可不想坏肚子,到时候受罪的只有自己,王修晋并没有吃点多,每一样都只是尝了尝,便放下了筷子,和王掌柜说起最近京城内的事,造反的事他是不能说,只说让王掌柜注意些,最近京城会有很乱。
王掌柜点头应声,虽然不知道东家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也知东家不会无的放矢,王修晋让王掌柜通知各个铺子和工坊,让大家上下工时都注意些,便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也都装着没看到,若是有人半夜跑去家里求救什么的,大家也别多管闲事了,免得累及自身,到时就算是他出面,也救不了他们一家子,说不定连他也会受到累及。
王掌柜越听越心惊,猜测着京城出了什么样的大事,才会让东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好奇,却也压了下去,活了一大把年纪,他比谁都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东家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他若是再问,就显得有些不知趣了。
王修晋没再往深了说,把话题转到了说书先生大赛的事,王修晋倒没想往里参一脚,这事已经有学堂搅和进去了,他们远观就好。王掌柜听着有意思,听到大家投票的方式是以两枚铜板为基准,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主意是东家出的。
“想太多了,这是那位的主意,我可想不出来如此圈钱的法子,我只想到选出前几名后,来个全天下的巡回说书。”王修晋十分坦白。
王掌柜听完后一愣,直到听完东西说完了他全部的计划,一整套的计划,若是实施好了,运动场恐怕几年不用愁没钱了。
关于说书比赛的事,在王修晋和王掌柜谈论的当天下午,就张贴了公告。公告周末围了不少人,大家议论纷纷,对于投票的方式,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多,现在京城里只要不是特别懒的人家,哪个没存在几个钱,几枚铜板,京城里的百姓还真没有人当回事。至于其他城的,也是视地区而定,富裕的地方是二枚铜板,不怎么富裕的,就一枚,每天都得做一次清点,并公开钱数,绝对做到公平公正公开。
当天,京城里大小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全都跑去围观,立当场就报了名。说书先生报名是不用花任何费用的,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评委面前用半刻钟的时间,有说书的内容打动评委,三位评委里,有两人说过,就可晋级下一场比赛。从报名到最初的淘汰赛开始,最大的悬念就是三位评委是谁。
王修晋没去报名处那里看热闹,像是这样的事,就算不出门,也能听到有人议论,哪里还用特意去看。铺子里来往的客人,说道的全都是今儿公开告示。从铺子里出来,大街小巷里的人群说道的也是这事,回到家里,连管家都问了一句,府里的下人是不是也可以去投票,他特别爱听一位说书先生说书,若是那人报了名,他也想要投上几票,略尽绵力。
王修晋听完后,笑得特别尴尬,他总不能告诉管家,说书大赛是他和皇上共同想出来圈钱的法子,只能尴尬的笑着点头,还真没看出来,管家还爱听说书,他都什么时间出去听的呢?
晚上李菻善回来,王修晋直接把人轰到书房去睡,他可是记得海鲜全都被送人的事。李菻善无奈,清楚王修晋为何生气,站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儿,李菻善便想到了如何进屋子,只说了几个字,“有后续。”
后续?能让李菻善说后续的,就只有造反的后续,过一天就有后续?王修晋觉得李菻善的话更像是扯蛋,可压不住好奇心,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才把门打开。“进来说。”
李菻善进了门接到把王修晋抗了起来,拍了王修晋屁股一下,“把海鲜送人,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数数吃海鲜,坏了多少次肚子。”
“我在京城吃就没坏过,应该是那里的水不好。”王修晋混着腿挣扎着要下来,尼玛,打屁股什么的,很羞耻啊!“你越来越坏了,居然用这招耍我,出去,今天晚上你要不书房,我就去睡。”
“说正事。”把人放到软榻上,李菻善没再说海鲜的事,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对王修晋不用多说,他便能明了。
王修晋坐直了,沉下脸听李菻善开口,他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后续。
☆、第340章
所谓的后继; 就是今天刘大人的学生跳了出来; 说那些指向他们先生私造银是为造反是错误的,他们先生清廉一生; 忠君护主; 绝对不会干出大逆不道之事; 那些说刘大人造反的人,绝对是污蔑,不应该追查刘大人是否谋反,而是应该查查那些跳梁小丑。
王修晋听着想乐; 如果这些所谓的学生不跳出来; 他才会觉得奇怪,不论这些人有没有参与,都会极力的跳出来给刘大人洗刷罪名才是真,对于一位朝中重臣,死于火灾,寻不到尸首已够可悲,若被扣住了逆谋的大帽子; 这些学生也是得不到好的。
“学生们说得倒也没差,单凭私造银两; 还真不能说明人有了逆谋之心。”王修晋不是纯善之辈; 不过面对刘大人的学生,听着好像人数还不少,恐怕多数还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如果不拿出能堵住这些人嘴的实质东西; 绝对不会让这些人闭嘴的。
“还要加上和寇国流民勾结的事。”李菻善缓缓开口,单凭这一点,就够刘大人死千百次。
“可死无对证,刘大人死了。”王修晋摇头,对于李菻善提到寇国流民的事,他不觉得能拿出来做证据,若是起了这个口,所谓的学生们很有可能会说,是往刘大人身泼脏水。“最好是能找到其他的证据,就算是那些学生信了流民一事,也不代表刘大人是造反,反而会说是报私仇之类的话。”
李菻善眼神晦暗,明明是有力的证据,结果就因为人死了,死无对证,如何能让他平复心中的不甘。王修晋看着李菻善的样子,觉得有些事情不对,莫不是那位刘大人什么时候得罪过李菻善?还是说刘大人和李家有什么恩怨?自古文武不对盘,刘大人和李老爷子之间有恩怨,也说得过去。
王修晋没有追问什么,他还是那个观点,造反不可能一人成行,肯定还有其他的帮手或是同谋,只要抓到这些人,那么就不怕定罪,只是查与不查,得看皇上怎么想,还有刘家的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火是谁放的,会不会是谋反的同伙干的,这些都得一查到底才是。
把此事放到一边,王修晋便提出到院子里转转,李菻善没多想,便陪着王修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待回屋的时候,王修晋先李菻善一步,然后当着李菻善的面把门关上,差点砸到李菻善的鼻子上。看着紧闭的门,李菻善才反应过来,王修晋是没忘记那些海鲜的事,无奈只能去了书房。
转天,王修晋去了一趟王家,给母亲请安,不见父亲,便随口问了句。王夫人没好气的说着,王大人现在是以衙门为家,若不是和王大人过日子久了,知王大人对男女的事,不那么在意,她怕是要担心王大人是不是养了外室。王修晋觉得母亲想太多,劝慰着母亲,最近京里发生不少事,如果有人上门询问什么,母亲可不能随意的说。
王夫人白了儿子一眼,她是那种乱说话的人吗?她也是知道最近京城有些不安宁,而且几天前王大人去衙门前也交代过他,她这几天已经谢绝了不少客人的拜访,左右她身体不好京城所有后院里的人都清楚,她紧闭大门,也没有人挑出毛病来。
王修晋陪着母亲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他还有事要忙,他发现最近一直在瞎忙,没啥主要忙的事,这一下那一下的,他得把事统算一下,可不能这样下去,没啥主次的乱忙。这么一想,王修晋便直接去了粮铺,他把手里的事清理一下,今年眼看着就要过去了,等到明年开始,要不要开个新的项目?转念一样,能涉及的他也弄得差不多了,而且他的精力也要有限,现在每天乱忙,跟跑场似的,若再加上一个,他怕是有顾及不到。
在铺子里,王修晋把他的名下的产业一项一项列出来,从粮铺到油坊,不论是粮铺还是油坊,都是不能停下来的,虽说现在粮铺不是他主要经营项目,但这是他最初的产业,肯定是不能丢的。再来是学堂和学堂内的一些产业,纺织和针织,当初学堂是衍生出来的,哪想到学堂会成了今天的规模。
原本用来清账的人员,现在全都成了学堂里的先生,而且名声比其他知名学堂的还要响亮,谁能想到会是这样。而纺织和针织方面,虽然形成了工坊,但是新楼院里的,也不能动,这边负责的都是针对达官贵人进行定制。再到成衣铺,成衣铺可以说是现在非常赚钱的营生,每个季度收益和油坊持平,可见人们手里有了钱后,对衣着,对美有了非同寻常的渴望。
除去这些产业,目前最有发展的就是匠坊,里面生产自行车,已经从木制转变成了铁木相拼,而铁制的成本太高,目前也没达到量产。马车的更改,也成了定制品。王修晋现在考虑把木轨往铁轨转变,而且还有铁皮车的事,就算不能弄出火车,但是换上能在铁轨上跑的马车轱辘,马跑起来速度绝对会比以前大大的提高。
而小吃部,算是做主给了刘姐,刘姐在王家时间长了,王夫人也没把刘姐当成下人看,还说做主给刘姐再许一门亲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刘姐也没嫁出去,这一直让王夫人非常失望。王修晋倒能理解刘姐为什么没想再寻个人家,虽然刘姐许过人,但以王家的地位,想要许刘姐出门,得有多少人上赶着,谁还会在意刘姐是否婚嫁过,为了抱上王家大腿,绝对会忽略这事。刘姐大概是不想让他难做,才会没有应下再嫁的事,只是委屈了刘姐。
抛开刘姐的事,还有连琐卤味店,王修晋考虑要不要把这个也交给刘姐打理,算是对刘姐的一种补偿吧!做了决定,王修晋便叫伙计去隔壁的小吃部请刘姐过来。伙计去的很快,刘姐没一会儿就过来,以为王修晋想要吃什么菜,哪想王修晋一开口就是让她打理卤味店,那么多店,她哪里做得了。刘姐忙拒绝,王修晋怎么可能让刘姐拒绝,便扯了一大堆的理由,刘姐哪里说得过王修晋,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等反应过来时,后悔得不行,却知说什么的都晚了。
解决了一桩事后,王修晋开始考虑明年主要做什么,之前计划医馆,还有大面积种植药材的事,还有建筑统一住房,对了,还有船坊,船坊现在开始修复,明年初也应该再一次动转,也不知大船什么时候能从海外回来,希望能带回来发电的专业人员,对了煤矿,要怎么开采煤矿,东北的钢铁矿,还有石油。这些要如何开采?能开采吗?
王修晋想到这些便不停的揉着头,他本想减少些事做,可再弄开采,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做吗?不过人还没带回来前,他决定把这事放放,一切等大船从海外回来再说。还有海边养殖的事,王修晋决定给大哥去封信,把海边养殖送给大哥,就当是送给侄子们的成长经费好了。
至于庄子,王修晋目前还没准备送人,关乎他入口的美食,海鲜是不用想了,要不也不会送给大哥,以李菻善对海鲜的排斥,他想吃海鲜也不太可能了,所以他才不在乎的把海鲜养殖的那块地送给大哥,不过以大哥夫的为人,每年是不会落下他们的一份。王修晋觉得大哥这次的人选得不错,也不是说以前大嫂不好,只能说在后宅呆得时间太久了,眼界变得窄了。
拍了拍额头,过去了那久的事,还想起来有何用。抛开此事,王修晋继续算着其他的分成,像是四皇子的建筑业,还有每年夏天制冰的分成,和四皇子合开的画报,活动场的分成等等,单是这些,每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