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就是沉不住气,马上就要成婚了见什么见?想我当初和你爹没成婚那会儿”
沈婉不愧是她的亲生女儿,噎起亲娘来也不带含糊的:“我记得您和我爹没成亲那会儿; 我爹还在您家住过几天吧。”
张氏一下子被噎住; 尴尬道:“那是他来给我送东西,正赶上阴天下雨不好走路,连着下了几天的雨”
她说着说着觉得有些不对,气的在沈婉身上拧了一把:“你个死丫头你哪头的啊!敢排揎起你娘我来了!”
沈乔点点头:“姐,你也忒墙头草了。”她为了帮淡长风报被赶走之仇; 淡定地开始挑拨离间。
母女三人说笑完她便有些怅然,这世上除了她和淡长风; 谁也不知道她生母来了又走了
张氏笑骂沈婉几句才想到锅里还熬着鸡汤,忙问道:“馄饨你们要怎么吃?”
沈乔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不觉一笑:“和馅的时候放几粒虾仁进去,更鲜美。”
她说完看着窗外,是冬日少见的晴好天气; 不觉心中释然。
转眼三个月匆匆而过,沈家和承恩公府定下的婚期终于到了,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要准备结婚的各项事宜,显得稍微有些紧张,对于忙着准备婚事儿的沈家和公府来说忙的连轴转一阵也就过去了,对于等着娶媳妇的淡长风来说,简直比三十年还要漫长!
好容易挨到了日子,两人都是天不亮就起来准备,沈夫人带着儿子女儿赶过来帮忙,她儿女双全,正好做个全福人过来给沈乔开脸梳头。
其实本来沈夫人建议过直接让沈乔从锦川侯府发嫁,也省的那些拜高踩低的背后嚼舌头,不过沈乔觉着没必要,婉拒了,她这才带着家里人手赶过来帮忙。
她见着一身盛装的沈乔极其欢喜,连连笑道:“老有人说我们家阿晚貌美,我看她比乔乔还是不如的。”
张氏也在一边笑的合不拢嘴:“新娘子哪有不美的?”
就是沈婉这对婚姻没什么期待的,也站在一边有些欣羡,不过母女俩说完就出去忙活了,沈夫人先净了手,帮她梳头之后再取了彩线绞面,她还笑着提醒一句:“乔乔,绞面可是有些疼的,你要忍住啊。”
沈晚照在一边帮腔道:“是啊是啊,我娘手还笨,知道要帮你绞面,在家就拿我爹练手,把我爹绞的哭爹喊娘的。”
沈乔忍不住一笑,原本紧绷的表情也松了松,沈夫人趁着这个机会上来就是一下,她疼的倒抽了口冷气,她自认不是个矫情的人,这时候也是拼了老命才压下哀嚎的程度。
沈夫人这手艺真不是盖的啊!
等到沈夫人不怎么熟悉地帮她绞面完,沈乔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沈晚照在一边吐槽:“幸好大多数人这一辈子只结一回婚,不然这番折腾也能要去半条命了。”
沈乔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沈夫人拍了她一下,啐道:“什么要命不要命的,大喜的日子你混说什么呢!”
她起了身道:“我出去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你在这里陪陪你堂姐。”
沈晚照满口应了,见沈乔还是一副淡定面色,就是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由得坏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紧张呢。”
沈乔瞥了她一眼:“你成亲的时候难道不紧张?”
沈晚照回想了一下,她就记得她娘为了方便夫妻俩开车,头天晚上给她看了好多小黄书来着,她想到此处,忍不住轻轻把沈乔撞了一下:“伯母昨晚上有没有把那什么给你?”
要是她早几天问沈乔还未必能反应过来,但张氏前天还真给了她一本压箱底的,她一听就明白沈晚照问的是什么,忍着耳根微微发烫,竭力淡定道:“给了。”
沈晚照道:“那就好那就好。”
姐妹俩闲话几句迎亲的队伍就到了,她忙盖上盖头,在娘家行完礼,被堂弟沈朝背着上了轿子,沈朝还调侃几句:“堂姐别怕,我在家背用我妹练了好几回手,稳当着呢。”
说的众人都是一笑。
沈乔坐在轿子里晃晃悠悠,晃悠的她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等下轿的时候,虽说承恩公府是走熟的,但也险些被绊一跤,旁边伸出一只玉雕般的手,稳稳当当地把她扶住了。
沈乔不用想就知道这只手是谁的,忍不住伸手反握了一下,觉得心里终于定了定,甚至开始想象淡长风一身红衣是什么样儿了。
两人被众人簇拥着上了喜堂,淡长风的高堂都已经去世,所以这二拜高堂是拜了他伯父,等夫妻对拜之后就被送入了洞房,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头上的喜帕就被挑开,淡长风一身红衣就撞在了她眼里。
她见惯了他穿着素淡的模样,不曾想一身红衣也十分入眼,配他平日张扬的性子,倒显出烈火一般的浓冶来。
虽然淡长风的长相跟她的审美一向不怎么搭调,但是她现在真觉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就是以后在遇见比他更‘俊俏’的,也不会比他更顺眼啦,这是真正喜欢一个人到入心入眼的地步了吧。
等喝完交杯酒,撒完喜帐,在洞房里行完仪式,淡长风就被簇拥着出门待客去了,不过承恩公府亲戚不多,跟京中的权贵牵连也不深,所以她在洞房里也没见什么伯娘婶子之类的来陪她,倒是有个小丫鬟端了些精致菜肴和一壶果酒上来。
沈乔看着筷子犹豫道:“这样不大好吧?”新人躲在洞房里吃酒。
小丫鬟恭敬道:“这是国师吩咐的,让您放心,只管用,不会有人进来的。”
沈乔听她这样说,便微微笑了笑,自己换了身轻便的里衣,把屋里人都打发出去,自己慢悠悠吃了起来,等吃了六七分饱的时候就让人把盘子碟子撤下去,自己一个人在屋里踱步。
她数着数走到三百二十二步的时候,猝不及防被拥入一个带着淡香的怀抱里,她一怔,不过也没有惊慌,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安静依偎在他怀里了。
淡长风亲了亲她耳垂,略带暧昧的笑问:“屋里伺候的人呢?”
沈乔道:“我不大喜欢人太多,做什么都觉着束手束脚的,所以把人都打发出去了。”
他意味深长地唔了声,语调更为暧昧:“是啊,束手束脚的,做什么都不方便。”
沈乔:“”她觉着他怕是误会什么了。
她侧头看了他一眼,也懒得解释,问道:“你招呼完客人了?”
淡长风不以为意:“本来也没几个乱七八糟的亲戚,再说咱们修道之人不拘小节,随便招待招待就是了。”
他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不过你是没见那姓余的小子的脸色,当真是精彩啊。”够他回味好一阵了。
沈乔斜了他一眼,谁说河东狮吼恐怖来着?男人吃起醋来照样醋海翻波啊!
她正要说话,淡长风忽然把她拥的更紧,一下一下轻咬着她的耳朵:“你今天这样真好看。”
沈乔回首冲他一笑:“你今天这样一般般。”
淡长风:“”
他郁闷之下也顾不得煽情了,轻巧一个转身就把人压倒在床上,在她耳边吻吮轻呵,目的明显,干脆不理她的话茬,接着上一句道:“好看的让人难以自持。”
沈乔侧头看他一眼:“你知道”她是被她娘教导了房事,淡长风就
淡长风很神奇地从这三个字里领悟出了她的意思,直接把这视为了挑衅,低头堵住她的唇,直到吻的她双眼迷离才稍稍抽离开来,挑唇笑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乔任由他折腾,直到身上被他脱的只剩下诃子和亵裤,他一下一下在她腿上轻轻挨蹭着,低头直直地看着她:“感觉到了吗?”
沈乔身子不由得僵了僵,下意识地往后挪动了寸许,谁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来着?
他低低地笑了,伸手温柔而坚定地止住了她往后退的动作:“乔乔,别怕。”
沈乔抿了抿唇,微张开两瓣唇,带出舌底的一股香来,凑在他耳边道:“把床幔放下来。”
他正得趣,闻言颇为哀怨地瞧了她一眼,这才伸手放下帷幔,一时之间屋内只能闻得缠绵的靡靡之音,还有烛火爆裂的噼啪轻响。
等一对儿龙凤红烛快要燃尽靡靡之音才算止歇,淡长风仍旧兴致不减,伸手探进被子里抚着她赤。裸的背,眉眼含春:“夫人还满意吗?”
沈乔面色倦怠之极,半睁着眼乜了他一眼,狐疑问道:“你怎么这么”一点都不像新手好吗!
他面有得意:“道家也有不少双修的典籍。”
沈乔囧,这算是高材生的优势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限速查的严,不敢顶着风开车_(:з」∠)_
这两天重感冒,感觉脑子都是糊的
☆、第78章
沈乔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晕晕乎乎的; 似是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看到身边冲她托腮笑的淡长风; 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国师?”
淡长风鹦鹉学舌似的一字一字重复:“国师?”
沈乔从善如流:“长风。”
淡长风这才满意; 神清气爽地穿着中衣下了床,伸手要扶她起来; 语调暧昧地笑道:“可还能走得动?”
沈乔耳根发烫,面无表情地一把推开他的手,自己下床穿衣裳,但实在是腰酸背痛的狠了,好些动作无法完成,只得红着脸瞥了眼在一边偷笑的淡长风:“叫丫鬟进来吧。”
淡长风唇边笑意止不住地泛了起来,取过中衣就要给她套上:“叫下人做什么,有我来服侍你还不够吗?”
沈乔十分怀疑他的动手能力,淡长风动手能力倒是不差,可惜穿着穿着手就不规矩起来,她脸色忽红忽白地一把打掉他的手:“你老实点。”
他帮她穿戴好,小心把床上的元帕叠好放在锦盒里,看的沈乔面上又是一红。
两人腻歪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穿好衣裳,接下来按照规矩应该是给公婆行礼,再由家中长辈带着认一认族中亲戚,不过淡家大都是修道之人,全然不讲究这个; 所以她只在正堂里见到了道清。
道清按照俗礼; 笑眯眯地递了两封红包给新人; 打趣道:“你们来的可巧,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他这是在调侃两人来得晚,沈乔不着痕迹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淡长风神色如常:“那是挺巧的。”
道情目光又落在沈乔身上,悠悠叹了声:“本来咱们宗门自来就有掌门之位不传外姓的规矩,你既无子嗣,又收了一个外姓的女弟子,宗门里的几个长辈都替你着急,没想到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把这事儿解决了,宗门以后有了后,你这身本事也有了传人,好事,好事啊!”
淡长风老神在在:“谬赞了,也就脑子比你们这些僵在山上的灵一些。”
道清:“”
他没好气地瞪了眼淡长风,又沉吟道:“你淡延堂叔听说你成亲,昨日就闹着要来给你道贺,你”
淡长风先给沈乔盛了一碗金灿灿的小米粥,挑眉道:“道什么贺,让他好好地在水牢里待着吧,他是戴罪之身,我还嫌晦气呢。”
淡延上回勾连外人导致皇陵大乱,虽然其中有淡长风钓鱼执法的意思,但他要是自己心志坚定,谁能勾引的了他?所以淡长风也没打算轻饶了这个满肚子歪心思的堂叔,直接让人把他押送回宗门里关着了。
道清叹了口气,掐着手指将日子算了一遍:“说起来,那日子快到了吧?”
淡长风点了点头:“还有一月余。”
道清看他一眼:“你得准备着回宗门了。”
淡长风施施然握着沈乔的手:“不急,至少等行过了回门礼再说。”
等吃完早饭,沈乔出门就忍不住问道:“你和伯父说的日子可是和那位周姨娘的谋算有关?”
淡长风颔首,又伸手揽住她:“她筹谋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日,必不会轻易甘休的。”
沈乔微微蹙眉,她听完淡长风的解释,再加上从周影的魂魄那里得知的种种线索,已经把事情推出了个大概:“你有把握吗?”
淡长风笑了笑:“她虽然筹谋多年,但这么些年我也没闲着,若是无把握,我早就想法子除了她的,再由不得她作妖。”
沈乔张了张嘴:“那,那我”
淡长风捧住她的脸:“我也不想瞒你,她是丧心病狂之人,在你出生之前就把你当成工具看,她注入到你生母体内中的阴气,对你的身体自有影响,甚至会影响到你的寿元,可能比常人少了一半还不止。”
沈乔怔了怔,郁郁地叹了声,又侧头看他一眼:“既然知道咱们长久不了,那你还执意娶我?”
淡长风笑着亲了亲她的指尖:“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倘实在不成,我就陪你一起走,到了地下还有个伴儿。”
别人新婚燕尔都是想着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他们俩倒好,琢磨起什么时候一起死了,沈乔哭笑不得,面上难免几分沉重,叹口气道:“还是别了吧,你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