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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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请自重- 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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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您从未将我当做过是女儿,我只是一灾星,索性您女儿众多也不独缺我一人罢!
  与苏家的恩怨本在你等赶我出府的时候就该了结了的,反正我也没入过苏家的籍,您至今也不愿正眼瞧我,那日后也请您一如当初那般不将我当做您的女儿。
  您不妨做主书写一份切结,我不论是苏年锦也好,佘笙也罢,从不是苏家人,以往不是,日后不是,我左右与苏家无关了,我哪怕真是灾星也妨害不到您了!”
  佘笙无论如何都硬气不起来,只因面前的人不是旁人,而是给了她这条命的爹爹。
  这个本该是庇护她的爹爹,如今却说着她怎得还不死。
  她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半条命一般,只得全然靠在景语身上。
  这个世上,她的爹爹娘亲皆是不愿她在世上的,孽畜灾星这便是她在爹娘心中的
  “笙儿。”景语,道着,“这决断关系的切结本宫会请陛下下旨的,萦儿,快扶夫人回房,小剑,给本宫掌掴苏布百次,如若陛下相爷怪罪下来尽管来寻本宫!”
  “是。”顾剑领命便要扬手。
  苏布怨恨地眸子扫向佘笙,皆是这个灾星害得,这个灾星害得。
  顾黎接下了顾剑的手。
  景语怒极道着:“顾黎,难不成你也要帮他?”
  顾黎道着:“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这百次巴掌打下去太子大婚何人去操持?”
  景语走上前甩手就给了苏布一巴掌,“余下的待太子大婚之后自个儿来长乐园领罚。”
  苏布磕头道着:“谢长公主赐罚。”
  顾黎扶着景语进了门,关了侧门道:“你责打苏布会让落人口舌,亦改不了儿媳心中的心结。这苏布有如此一女儿不好好疼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景语瞧着前边的佘笙,压低了声道着:“她好不容易好些了的身子,怕是又要废了去。稍会儿延儿如若归来得知她在屋门口便受了这委屈,哪里肯轻饶了苏布?”
  “顾延也该有分寸,这佘笙显然是心中还未除尽对苏家的眷恋之情,延儿也要顾及她的心思。”顾黎道着。
  景语叹气道:“人之根本就在爹娘间,她原先躲着可不认,可这爹娘真在面前了哪个孩儿能不认的?唉,摊上这么个爹爹比本宫还要累些。”
  “瞧你说的,父皇哪里不好了?这话如若父皇在天上听了许要来找你了。”顾黎道着。
  景语道着:“是,是,父皇好极了。”
  ……
  昏暗烛火下,佘笙起身还未见顾延回府,她整个人好似被抽去了一半魂魄一般丝毫无力。
  “东家,您可醒了。”
  “五娘。”佘笙扶着床边起身,“湛郎还未归来吗?”
  “相爷寻人来报有要事在身,许这几日都不归来了。”五娘道着。
  佘笙咳嗽着:“咳咳,这也快有个子时了,你去睡吧,我不喜有旁人在内屋之中守夜。”
  五娘通红着眼道着:“太医说您心绪起伏过大,怕您夜里会再犯了喘疾,我不敢离去。”
  “喘疾不是已压下去了吗?”佘笙轻声道着,这天越发的冷了,喘疾极其容易复发的,还以为这个冬日能好过了去。
  “留个万一也是好的。”
  “那便让其他的丫鬟来。”
  “其他的丫鬟不似小兰小梨一般贴心,且也不知您浅眠的习惯,茶坊之中的事有燕云盯着我白日里也可睡得。”五娘倒了热水递给了佘笙。
  佘笙摸了摸脸庞,上边的红肿还未消,窗外月色淡凉得很。
  “你归去吧,左右有暗卫在,如若真犯了喘疾我打碎了边上的茶碗便好,我想一人想些事儿。”佘笙道着。
  五娘道着:“这……”
  “你出去罢!”佘笙声音放凉了道。
  五娘无奈应着,弯腰离了她的房内。
  佘笙扶着床起身,穿戴了衣裳便对着空中道着:“今夜是何人值夜?”
  “主子。”一黑衣人下来道着。
  佘笙见了他道着:“带我去寻左相爷。”

  ☆、第三百零九章 夜散心

  “这已宵禁了。”
  “知晓我为何要五娘离去吗?只因暗卫不该主导主子的想法,宵禁本坊主自有法子解决。”佘笙冷冷地道着。
  “可左相爷在宫中,这般夜里怕是不好进宫。”
  佘笙挥了挥手示意暗卫退下,独自下了楼,行到了马房之中,取了马车便挥鞭赶着马车。
  跟着她身旁的暗卫皆面面相觑,只得跟着。
  月色护着马车一路到了护国寺底下,佘笙下马虚弱着往上边的护国寺而去,朱红的大门紧闭着,佘笙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直敲着上边的扣环。
  一小和尚开了门道:“阿弥陀佛,施主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小师父,劳烦,可否劳烦您请圆辉大师替信女解疑一番?”佘笙取出一锭银子交给了小和尚。
  “阿弥陀佛,方丈大师三日前以前往峨眉山之中而去了,女施主来的不巧。”
  “多谢小师父。”佘笙落寞地双手合十,也未离去,而是摘下了一片芭蕉叶在一棵青松底下落坐,瞧着天际上边的星星,她忆起幼时之事来。
  有一回,苏珍仪生了重病,院子里的丫鬟婢女皆被调到苏珍仪房内服侍,夜里她睡不着亦是如此靠在院子的大松树下望着天边的。
  奴婢早早地便歇下了,她那时侯在想为何无论她做的如何好,爹娘皆是不喜她?
  时至今日,她早已是恶果累累,为商户卑贱如泥。
  她早已不认他等为爹为娘,他等又为何还要一口一个灾星孽障?
  这世间,连亲生爹娘都唤她为孽障,活在这世间也太累了些。
  长安的心结许是自十年前下的,许是在幼时间就已下了吧?
  “爹,娘,莫要卖我,莫要卖我。”
  佘笙听得一阵女子的惊呼之声,便对着暗卫道着:“去查探一番是何事?”
  松叶轻动,稍一刻钟的功夫便见暗卫回来禀报道:“主子,是一户山村人家因家贫而卖女儿为奴。”
  佘笙道着:“这般夜里更深露重卖女儿,也亏得做的出来,将这银子给了那户人家罢。”
  “主子善心。”暗卫拿过银子,便往着远处而去。
  许久佘笙皆不见暗卫回转,便提着裙小步往声音传来处而去,远远地见着下边的一家三人。
  女子约莫着十三的模样,她手中摇着方才佘笙给的五十两银票道着:“爹娘,这个冤大头果真是有银子的,不过瞧他通身黑的打扮莫不也是贼,这贼金怕是用不出去。”
  年纪大些的男子道着:“管他作甚,咱们这招还是百试不爽,方才见着是个夫人上的山,你再呼叫一番,那个夫人方才我瞧了穿金戴银的,便是底下的那马亦是难得一见的宝马。定有不少银子且这般夜里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咱还可以将她卖个好价钱。”
  佘笙听着冷笑,发了善心却没有善报,那暗卫倒在地上怕是中了迷魂药了的。
  这护国寺边上都有如此强盗,这白袁往日里还有兴致来茶坊之中玩耍。
  “围起来!”一声令下。
  佘笙便见着有带着盔甲的士兵而来,她蹲着一瞧是白袁,方才还想着他这刑部尚书所做的不到位,这会儿他竟亲自带兵来了。
  她拨弄下树枝望着前边,那三人贼寇已被白袁所抓,四处亦有不少匪盗出现,皆被士兵所抓,士兵四散而去抓来了不少的盗匪。
  白袁下马手靠在后背道着:“天子脚下竟敢为非作歹,带回去压入天牢候审。”
  佘笙见白袁夺过小女子手中的银票要往他自个儿的怀中藏着,连道着:“尚书大人,这银票乃是本坊主的。”
  白袁见着佘笙一愣,“左相夫人?”
  她脸上这抹红肿够厉害的,不知是在何处受了委屈。
  “白尚书,这银票上边尚且还有淡淡的药味因我的荷包之中藏有药物,您可闻闻。”佘笙道着。
  白袁双手奉上银票道着:“左相夫人请收好,这夜里有宵禁,夫人这般夜里还来护国寺可有要事?”
  “要事倒是没有,只是心中郁闷难解,素闻这方丈乃是精通佛法之人向来讨教一番,可方丈也不在,本想着歇会儿再回去,不知被这些小贼给惦记上了。”佘笙将银票藏于荷包内,道着。
  白袁鞠躬弯腰道着:“因太子大婚在即,这陛下有令长安之中需加强防范,这顾相爷这几日是无空回府,本官正要去和相爷禀报今夜成果,不如一道去?”
  “那便麻烦白尚书了。”佘笙进了他的马车。
  里边只一盏暗灯,另有一香炉,佘笙闻着道:“这香不似龙涎却亦有龙涎般悠长静心,此香我倒是头回闻到,不知尚书大人是何处来的?”
  白袁道着:“本官父亲本是制香世家的,平日里娘亲喜香父亲制来让娘亲寻开心的,家父逝世后此香配料尽是,剩下的成香也已不多了,坊主若要用在茶坊之中定是不够的。“
  佘笙淡淡地道着:“令尊可是袁家人?”
  “不瞒坊主,正是。”
  “可当年与袁家有关联的男子皆死绝了,女子要不发配边疆,要不就卖身为婢为奴,尚书怎会?”佘笙问着。
  白袁道着:“我爹爹本是袁家八房之中的庶出,娘亲府上只她一女子,遂就入赘了白家,在出事之时白家虽受牵连可毕竟并非袁家,祖母散尽家财让本官免于一难,当时已有功名在身,便一路卖字卖画地进了长安赶考。”
  佘笙听着道:“袁家竟还有后人在世。”
  难怪苏小小会说知晓了白袁的身世就有把握,只不过在陛下身边久了的人,哪里会不明白要报家仇难得很,也不该帮苏小小才是。
  “坊主,你在江南那个小丫鬟银铃儿也乃是袁家后人,她乃是族长的孙女,如若有朝一日袁家家仇得报还望您能让芳儿脱了奴籍。”
  “这是自然,您乃是堂堂刑部尚书,这礼部所为昭然若揭错漏百出,您怎得不为袁家平反呢?袁芳运道好只是为了奴婢,你要晓得袁家另有不少女子还在扬州十里春风街。”
  佘笙抬眸望着白袁道,这亦是明知故问了。
  白袁无奈地摇头道:“当年本官头一回遇到陛下时,便让陛下为袁家平反,可我亦无证据,跟在陛下身旁如屡薄冰到今日只为还袁家一个公道,却是难得很,有些事明明晓得何人是凶手,却没证据也是无用的。”
  “一如吴家!”佘笙道着。
  “正是,这证据必须要充足了,能将贼子一下子便打入十八层地狱的,否则亦是无用的。”白袁道着。

  ☆、第三百零十章 求苏布

  一路进了宫中理政殿内,佘笙下了轿撵,推门而去烛光幽幽间顾延手持蓝墨批着奏折。
  “湛郎。”
  顾延见着门口的身影,揉了揉眼,以为自个儿是看岔了眼。
  忙活了一夜,许是太想念她的缘故。
  佘笙轻跨着步子行到他跟前,不顾身后还跟着白袁与刑部几个郎中,便紧紧地拥着他。
  顾延这才晓得不是错觉,也环紧着她道着:“怎得了?”
  佘笙淡淡地道着:“湛郎,我知晓不该来打搅你,只不过方丈大师不在,我心中难受得很不知与何人诉说,我只剩下你了。”
  顾延让她坐到一旁,瞧着她脸上的痕迹,伸手抚着怒极了道着:“这是何人所为?”
  佘笙抿了唇道着:“这便是我来寻你的缘故,你要许久方歇?”
  “这会便可。”顾延起身扶着她道着,“你等也尽快回去歇息罢。”
  “是,相爷。”白袁等人识相地退了出去。
  顾延晓得佘笙不是一轻易会服软之人,亦不是会轻易受挨打之人,而今日的她令他心疼得很。
  以往哪怕她重病缠身难熬之时亦不会如此黏着他,亦不会这般似个孩儿般紧紧缠着他的手不放。
  “笙儿,出了何事?”
  佘笙落泪吻上了顾延的唇。
  顾延轻轻推开她道着:“笙儿,究竟发生何事了?”
  “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念想,我要你说要我活着。”
  “自然是要你活着的,你莫哭,出了何事你快些告知为夫?是爹娘让你收了委屈?”顾延想着敢来打佘笙的怕也只有景语了。
  佘笙靠在他的怀中,汲取着热意,不回答他的话语,只是喃喃道着:“我不应该死是吗?”
  “笙儿,我所识得你不是会问这蠢问题之人,你到底是怎么了?”顾延伸手抹去她脸庞处的泪水。
  “别问了,这世上至少还有你在,还有你一人在。”佘笙道着,无论她的生身爹娘如何,至少她还有顾延所在。
  顾延摸了摸她的脉搏,道着:“气血攻心?顾萦儿!”
  “萦儿没来。”佘笙道着,“你可知今日如若并非今儿个我还记挂着你,许我早已回江南了,此处我待不到三月了,去江南我日后到死也不会再见苏家人,可在长安我避不了,你晓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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