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君王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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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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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城楼上,高举起张海轩的头颅:“反贼张海轩已经伏法!陇西军是要与西凉人狼狈为奸,还是弃暗投明?”

    霎时间,陇西军的军心散了。

    陇西右将心慌,问稳定军心连忙喊道:“假的!那是应军的计谋!”

    话音未落,他的胸前便被一根长枪贯穿。

    席慕远望着他从马上跌落的身影,神情倨傲:“缴械不杀!”

    陇西军一愣。

    与此同时,阿骨打带着西凉人也终于赶来。

    西凉以斩首为功,不少西凉人都会在战场上斩下敌人的头颅挂在马前。

    此刻,他们不少人的马鞍上都挂着还在不断滴血的头颅。浓重的血气再一次弥漫而开。然而,那些头颅却不是青壮年,而是老幼妇孺居多。

    “娘——”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霎时间陇西军内便不断有人喊出来。

    “那是我爹!”

    “三柱!”

    “我婆娘!”

    “混账西凉人!”

    ……

    叫骂声不绝于耳,还有的全家被杀,气恼的想要冲上去找西凉人报仇。

    然而,才过去就被西凉人一刀将头劈掉一半。

    阿骨打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一群微不足道的蝼蚁,只是匆匆一瞥,便直直看向席慕远:“你便是洛北王?”

    席慕远眸底一片冰冷。没有理他,而是问陇西军:“是否降本王,杀了西凉人,为尔等亲眷报仇?”

    “杀!”陇西军大多都是本地人,此刻亲眷被杀,恨意已经占据了全部脑海。

    阿骨打不以为意,席慕远策马而出。

    进攻的号角再一次响彻在夜幕之下,闪电矫健的身影越过当在前面的众多陇西军,第一个杀进西凉军前。

    阿骨打挥动流星锤直冲席慕远面门而去,席慕远灵巧的躲开,挥剑将阿骨打胸前砍出一条裂缝。

    阿骨打诧异,随即涌起更多的好胜心,狞笑着再一次冲席慕远攻去。

    与此同时,西凉军也冲上来。

    陇西军率先冲上去,与胡人厮杀做一团。他们实战经验少,自然比不上整日在马背上打杀的西凉人。

    席慕远趁着应对阿骨打的间隙回头看了眼,吩咐道:“陇西军朝街巷靠!打巷战!应军正面冲击!”

    有了他的指挥,身经百战的应军主力冲上前来,与西凉人打作一团。陇西军本就熟悉地形,巷战更是他们的长项,也很快将败局扭转!

    阿骨打的确是块难啃的骨头,与席慕远大战上百回合,终是慢慢乱了气息。

    席慕远镇定如旧,阿骨打莫名有些心慌。

    再看军队,西凉人虽骁勇善战,但应军毫不逊色。亲人被杀的悲痛使得原本稍显懦弱的陇西军也不再畏死。

    阿骨打被席慕远打的连接败退,终是摔下马来。不等他再有喘息之际,席慕远的长剑已经贯穿他头颅。

    统帅阵亡,西凉人溃不成军,很快再一次被赶回关外。

    一道被丢出陇西城的,还有阿骨打的头颅。

    再有进犯大应领土者,皆是这般下场!

    战鼓一直到日落才停下,顾烟寒听到席慕远胜了之时,抱着暖暖几乎要高兴的跳舞。

    留下副将善后,席慕远先一步回营。

    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引得暖暖连打喷嚏,席慕远只能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先去沐浴更衣。

    顾烟寒瞧着他身上的刀伤,心疼的为他上药。

    席慕远却不以为意,还打趣:“伤在本王身上,本王不疼,倒是王妃先疼了。”

    “就你贫。”顾烟寒低嗔他一句。

    暖暖也跟着咿咿呀呀的叫着,不知道是在附和她爹还是她娘。

    因为西凉人的所作所为,陇西军对应军不再有抵抗情绪,收编问题不大。

    席慕远将关键位置上全部放上自己的人,又抄了安西伯府充军饷。拿到几串珊瑚手串,直接给暖暖玩了。

    阿骨打是西凉王亲信,这会儿死无全尸,引得西凉王大怒。没几日就派出大军于陇西城外叫战,再一次被席慕远带人打的溃不成军。

    应军铁骑甚至都已经来到西凉国土外不到一尺之外的地方。

    突厥十万大军被火烧的事再一次出现在西凉王的脑海中,他抱着自己的王座,连忙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张海轩身上,还给席慕远送了大礼。

    席慕远瞧着都是些宝石草药,王妃约摸会喜欢,便全收了。

    差点灭国的西凉王松了口气,从此只敢夹紧尾巴做人。

    陇西改编需要一段时间,席慕远便没有急着回洛北。他递给皇帝的改编折子被打回,席慕远也不在意,照旧自己做自己的事。

    他算是看穿了。他以前将皇帝看做君王、看成长辈所给的尊敬,并不能得到同样的尊重。

    他做的决定是对大应最好的决定,皇帝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做的最好。席慕远索性不再理会他。

    然而,半个月后,汤富贵亲自来了陇西。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从小对席慕远照顾有佳,席慕远自然要给三分面子。

    汤富贵先是代表帝后给席慕远一家三口送了厚礼,随后拿出皇帝密信。

    席慕远看了眼,字里行间透漏着几分对他自作主张的不满。最后问了一句,听说西凉夜光杯甚美?

    这是讽刺他收下西凉王礼物的事。

    汤富贵见他无动于衷的将密信烧掉,有些担忧:“王爷,老奴多嘴……您……不该擅自收下西凉王的礼……”

    “不收待如何?”席慕远问。

    “该禀告皇上才是。”

    “禀告了他,他又如何?难不成还敢下令将西凉灭国?”席慕远并非贪财之人,收礼也仔细盘算过,“若是西凉灭国,这些东西不还是本王的?若是不准备与西凉一战,本王不收礼,西凉又会怎么想?”

    正所谓送过来的肥羊不宰一刀,简直对不起自己。西凉王这只肥羊他要是不宰一刀,西凉王自己反而寝食难安。与其让他时刻有被灭口的紧张感****练兵,倒不如收下礼物令他放松警惕。

    他说的头头是道,汤富贵竟无言以对。

    “那此番告捷,您是不是有什么要托老奴带回京给皇上和娘娘?”汤富贵尽可能的暗示他。

    席慕远装作不懂:“本王打了胜仗,老头子不论功行赏,还要本王的东西?”

    汤富贵无奈了:“哎哟我的王爷哟!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和娘娘想您想的紧咧!陇西的事快解决了,您就跟奴才一道回京吧!”

    “不回。”席慕远冷声拒绝。

    “王爷……”

    “阿公不必多言。”席慕远打断他,“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但本王再让王妃与郡主深陷险境。陇西之事解决后,本王便回洛北。无事,此生不回京城。”

    汤富贵惊呼:“王爷——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您若是不回去,皇上百年之后……”他压低了声音,见席慕远还是无动于衷,只得继续,“您是要继位的啊!”

    “本王不稀罕。”

    “王爷……”汤富贵快哭出来了,“皇上只有您这么一条血脉,您可千万不能这么说!”

    “阿公舟车劳顿,早些去休息吧。”席慕远起身走出帅帐。

    汤富贵跟了两步,被近侍带去别处休息。他没有办法,又只能去找顾烟寒。

    顾烟寒示意她看暖暖脸上的伤疤:“本来这几日就该能淡下去的,但公公请看,两个月过去了,非但没有恢复好,反而颜色更深。”

    “这……王妃和小神医也没有办法?”汤富贵看着暖暖也心疼。

    顾烟寒摇头:“托皇上和娘娘的绯红草的福,暖暖恐怕这辈子脸上都要带着这道疤了。”

    汤富贵骇然。不知道再该说什么。

    原本经过顾烟寒和洛风的精心医治,暖暖脸上大面积的烧伤已经褪下不少。如今只剩下脸颊侧端留下一道两枚铜钱大小的深色疤痕,像是两朵并蒂而开的妖冶蔷薇。

    汤富贵为难的道:“王妃,皇上与娘娘也不知道会这样……”

    “公公,无知并不是脱罪的借口。退一万步,他们完全可以不给暖暖下毒。单我一个就可以牵制重麟。可我当时已经拿到香囊,皇后还刻意给暖暖挂了一个。您若是回去,帮我问皇后一句,若暖暖是个男孩子,她是否还会如此?”

    汤富贵一愣。

    “公公心里也明白,他们对暖暖的喜爱并没有那么深。而这原因无非是因为暖暖是个女孩。在他们眼里,无法袭爵的暖暖随时都可以被牺牲。”顾烟寒的话就像是一柄刀,深入帝后的心间,将他们一直竭力扮演出来的慈爱祖父母面具割裂。

    “其实,当天皇后主要想下毒的人是暖暖,我只是附带。在他们眼里,暖暖是重麟亲生,重麟肯定更在意她。只是因她是女孩,怕分量不够,才又带上我。”

    汤富贵踌躇的想要为帝后辩解几句,可看着顾烟寒眼底的清冽,愣是没有勇气开口。

    他亲耳听帝后叹息暖暖不是男孩。若洛北王府有了世子,顾烟寒这个王妃就可以消失。

    皇后会亲自教养世子,再为席慕远择一位身家贵重的女子为王妃。这样,他们母子间的关系也会得到缓和。

    可只是个郡主,虽然可爱、虽然也令他们欢喜,但没有世子般令他们觉得此生无憾。

    汤富贵支吾了两句,很快退下。

    没几日,席慕远就将公文写好给他带回去给皇帝。

    席慕远原本的公文内容就不多,这回无非是形势上走一通。至于他提的给陇西增加防守,安西伯府财物全部充公做加固城墙之事,更只是告诉皇帝一声,压根儿没管他乐不乐意。

    天大地大,他席慕远戍边最大。

    汤富贵无可奈何的回京。

    京城一群言官如今最难办。从前他们都看得出皇帝有意压制席慕远,无论席慕远在边关立下多大的功劳,他们总能找到借口弹劾席慕远。

    什么藐视君上啦、什么好大喜功啦、什么暴虐啦……

    可眼下谁都知道席慕远是皇帝的亲生儿子,太子被废,席慕远就是唯一有望继位之人。他们这会儿再弹劾,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很安静。

    皇帝坐在龙椅上,深深的感到心累:“众爱卿……谁有办法让洛北王回京?”

    大臣纷纷进言:“不如皇上下诏?”

    皇帝呵呵。他下诏要是管用,还用得着问他们要办法?

    剜了眼那家伙,皇帝没有出声。

    又有人提议不如让皇后装病。

    皇帝瞥了眼还没来得及去辽东赴任的干云,心里责怪这个大臣也不知道跟他悄悄说。早朝一结束,干云就会将今日的情况告诉席慕远。

    其余几个人又叽叽喳喳说了不少,但没一个可用。反倒是令皇帝觉得席慕远越来越不可控。

    那日被席慕远剑指咽喉的感觉不断的在脑海里重复,连着好几夜将皇帝从梦中惊醒。

    思索之下,皇帝觉得席慕远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无非是因为打定注意他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奈何不了他。

    如果,他并非自己唯一的儿子呢?

    皇帝的眼神不自觉看向东宫。

    次日,已经被废掉的太子被改封为平王。

    皇后知道的时候,差点被气疯。连忙去找皇帝,却连养心殿的大门都没有能进。

    齐家连忙派人给她传信,让她一定要稳住。皇帝这般做,无非是因为席慕远而迁怒上她。更何况,宫内这些年子嗣凋零,皇后与张贵妃居功甚伟。

    席慕远收到消息是三天后,只是嘴角弯起一道讽刺的弧度,照旧与顾烟寒一道回洛北。

    洛北封地的王府比京城的还要豪华许多,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洛北行宫。

    正院比京城更恢宏,绕过一道院子,后面还有一汪泉水,引得是后山的温泉水。

    顾烟寒打趣:“以后有人要害王爷,不是直接在后山的温泉水里下毒就成?”

    席慕远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怎么就想这些?后山的温泉水直接从地底涌上来,沿途都被藏起来,谁也找不到在哪里,下什么毒?”

    顾烟寒一笑,欢欢喜喜的跳进去。

    席慕远紧随其后。

    顾烟寒躲开,席慕远很快追上,用背后抱住她:“王妃想躲去哪里?”

    “我觉得这里不够宽敞,特地给王爷让地方呢!”顾烟寒一本正经,煞有介事的道。

    席慕远勾起一抹笑:“本王就喜欢与王妃挤在一起。”

    温热的温泉之下,袅袅白烟升起。顾烟寒只穿着单薄的真丝衣,席慕远更是****着上身。他精壮的臂膀将席慕远圈在自己怀中,低低嗅着女子发间的清香。

    温泉中的硫磺味很重,但还是掩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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