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闱咳肆税桑俊
可大屋里毫无回应,似乎是对蒋叶希所言的支持。
温顽只好点点头,对蒋叶希说:“好吧,我勉强试试。”
“谢谢你,还有……”
“还有?”温顽瞪了大屋一眼,才重新问蒋叶希,“他还有什么要求?”
“您不要误会,这不是王先生的意思,是我。”蒋叶希忙说。
“……你说来我听听。”
“是这样,最近中央有些缺人手,如果您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偶尔抽空来帮忙?”蒋叶希接着说,“当然,替我们做事是有报酬的。”
“我现在还有正式工作。”
“您放心,有很多替我们做事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也需要表面身份,请假和抽空的事宜我们会帮您办妥,绝对不会给您造成任何麻烦。包括这次您在小妆村耽误这么久,我们也能帮您收尾,保证您不会被辞退。”蒋叶希很热情地说。
“待遇这么好?”当放假也不错……
就是这个假期,可能会比其他人的更加惊险而已。
温顽没有多想,便迅速答应,“好吧,那我答应,具体要我做什么事?”
“有任务时,我会亲自通知您。”
两人交换电话,蒋叶希也准备离开了,他是亲自开车来的,也顺便开车将温顽送回了泉城。
在自家楼下与蒋叶希道别,温顽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现在是周三中午12:03分。
温顽在车上坐了几个小时,有点腿麻,在进门前的花坛上坐了一会儿,她想站起来走,却发现手脚还是有点慢半拍的意思。自从回到身体里,温顽就一直觉得手脚不听使唤,好像有种不契合的感觉,似乎这不是她的身体,但这分明就是。
她迅速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孟仁律。
明明是中午,孟仁律却像是一直拿着手机在等似的迅速接起。
“你为什么又三天不接电话?”一接通,孟仁律就立刻对着电话大吼。
温顽一拿出手机就看到满屏未接,几十通未接来电,正处于心虚状态。
“先别说那个……我回泉城了,我们先见面一起吃饭吧?”
她总能找到正确的转移话题技巧。
孟仁律立刻忘记生气的事,“见面?好,你在哪?”
“我在家,小区楼下。”
“我开车来接你。”说完这句话孟仁律立刻挂断。
温顽松了口气后又愁眉苦脸,她现在还真不知道见了孟仁律该怎么说。
“不对,我打电话是为了问鬼术的事,怎么心虚的人成了我?”她独自在花坛边上发呆的时候,突然想通了这一点,“应该是他向我解释鬼术怎么出了毛病才对,为什么心里不痛快的人还是我自己?”她越想越不痛快,那灵魂出窍的办法搞得她哪哪都不对劲,怎么如今还要陪着笑脸给孟仁律道歉?
温顽终于找回重点,于是接下来一直板着脸等孟仁律来。
只是,她虽然调整好情绪,对方却没有,等来到她面前,孟仁律一脸笑容,见她板着脸不悦状,反而好奇地问她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还不就是你教我的灵魂出窍给我搞的麻烦?”
“你今天好像很暴躁。”孟仁律惊讶地看着她。
“那也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说!”温顽将自己身上的情况全说了一遍。
孟仁律一直严肃地听完,从头至尾没有流露出一丝责难。
听完后,他心悦诚服地说:“看来这几天你真的遇到很多事,能平安地回来,实在太好了。”
他这样说话,反倒令温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是有点想不明白,我现在跟我自己的身体之间似乎有点排斥,这是什么缘故?”
孟仁律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很正常的,我一早就预料到了。”
“正常?”
“对,你第一次驱动灵魂出窍,不太习惯而已,多试试就会习惯了。”
“这种事还有熟练度的?”
“差不多吧,总之,鬼术对你很有帮助,你不用担心。”孟仁律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他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我一直都是为了你好,怎么会害你呢?”
单看这双眼睛,谁也不会怀疑他在说谎。
可隐约间,温顽总是从他身上闻到暴戾的气息,无法忽视。
她犹豫了一下,才敢问出一句话:“你真的是蒙惇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杀手身患强迫症(三)
“我不是。”孟仁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温顽一愣。
但孟仁律马上笑了, 他平静地看着她, “叫我孟仁律,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吗?”
他凝视她的目光是如此温柔, 仿佛, 她对他有一丁点不信, 都是对这深情的践踏。
温顽迅速移开目光,略过他一闪而逝的失落。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知道,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孟仁律笑着说。
虽然两人都坚称自己是开玩笑, 但气氛依旧无可阻挡地走向冰点。
“去吃饭吧。”孟仁律提议。
“呃, 好啊。”温顽尴尬地附和。
她乘上孟仁律的车, 一边考虑她也是时候去考驾照了。
在餐厅里两人还是一贯的尴尬,之前只有温顽独自不痛快, 今天连孟仁律也有些手足无措。温顽不知道是否因为她那句疑问起了效果, 如果是,她的确要对这场绝对失败的约会负全部责任。她很抱歉,但她做不了更多了。
等菜的时候, 中途来了个电话。
温顽本来打算出去接, 看到来电名字还是坐回原位。
“是小乔。”她对孟仁律说。
“嗯。”孟仁律的态度有点暧昧,似乎并不感兴趣。
温顽有点讶异,难道蒙惇还不知道孙小乔是姬惋的后人?但电话已经接通,她也没办法现在解释,只好朝孟仁律笑笑, 先打电话, “小乔。”
“你怎么不在家, 还在棉城吗?”孙小乔问。
“呃……”温顽正要说明情况,又想起了王锵的叮嘱,顿时左右为难。她想了想,还是用自己的最拿手的转移问题反问道,“你呢?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从棠山回来了?”
“是啊,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来着。”孙小乔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似乎心情不错,但话音一转又语气可惜地说道,“不过,没想到你还在小妆村,怎样,我舅舅那里的麻烦好解决吗?要是问题不小,那我让阿晖来。”
温顽哪敢让孙小乔去小妆村?
“没有,我已经回泉城了,正在外面吃饭。”温顽说到这里,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她似乎忽略了一个词。温顽仔细回忆着孙小乔刚才说的话,顿时惊讶地问,“阿晖是谁?”
“哼哼哼……”孙小乔笑出共振声。
温顽无语半晌,缓缓开口,“蒋伯晖?”
“嗯!”孙小乔甜甜地答应一声,仿佛温顽叫的不是蒋科长是她。
温顽对孙小乔这种态度太熟了,劈头就问:“你跟蒋伯晖……?”
孙小乔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会儿,小声说:“嗯,我跟蒋伯晖已经确定在一起了。”
“……已经确定?”
“是啊。”
“什么时候?”
“在棠山的时候。”孙小乔笑眯眯地说。
“我仿佛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恋爱是甜蜜的味道!”孙小乔打断她的话。
温顽点点头,不反驳也不附和,“等我们见面,我觉得我应该就能知道恋爱是什么味道了。”
“啊?”孙小乔听得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黑话?
“我现在不想跟秀恩爱的人讲话,挂了,待会儿回来再跟你说。”温顽切断电话。
等她挂断电话,孟仁律迅速开口:“你跟孙小乔关系真不错。”
提到孙小乔,孟仁律的态度依旧像是谈及一位陌生人。
“她是我朋友嘛,再说……”温顽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孟仁律不得不问:“再说……什么?”
“没什么。”温顽扭头看向旁边,“菜到了。”
接下来,她安静地吃东西,没有再主动提起新的话题。
倒是孟仁律先忍不住,他问:“是因为我提到孙小乔不是很高兴,你不开心?”
“没……”温顽本来想要否认,但马上改口,“她毕竟是我朋友嘛。”
她不想总是在孟仁律面前掩饰,回避某些话题。
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烂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不知道要长出什么东西。
“我这段时间确实有些不开心。”孟仁律将筷子放下,“你总是在我身边消失,也不肯告诉我你去哪里,或者你告诉我了,却不许我去帮忙……”
“你能帮什么忙呀。”温顽说,“你现在好不容易用万心石变成人,再出意外怎么办?”
提到这件事,孟仁律就沉默了。
温顽闻到一种心虚的气息,是从孟仁律身上散发出来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心虚?
而且,她为什么连一个人是否心虚都能闻出来?
不对劲,哪都不对劲。
温顽不想问他为什么心虚,也不想再问他她身上到底出了什么毛病。现在,温顽可以肯定,她身上真的有什么不对劲,看起来似乎对她有所帮助,但这是不正常的现象,就算一时有帮助,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患。从之前的对话来看,就算她询问孟仁律,他也不会告诉她,他一直在回避这个话题,她隐隐约约怀疑,问题的关键就在鬼术上。
她还是自己查吧。
温顽低下头接着吃饭,很快填饱了肚子。
她叫来服务员,先行买单,从座位上起身,“小乔从她老家回来了,我想早点回去和她见面,就先走了。”
孟仁律瞬间放下筷子,“我送你。”
“你还没吃完吧?”
“吃完了。”孟仁律从座位上起身,坚决地走出座位,“我送你。”
“我可以到门外拦车,现在时间还早……”
孟仁律没再重复那三个字,但他往外走,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温顽无奈地跟上去,坐上他轿车的副驾驶座时,更加坚定了去考驾照并买车的想法。
……
孟仁律送她回到小区,她回头跟他道别时,孟仁律抛下一句话。
“明天我接你,送你去上班。”
这不是商议,只是通知,说完这句话他就迅速关闭车窗驶离。
留下温顽讪讪地挥舞右手。
真尴尬。
气氛已经这样了,明天还要接着见面吗?
温顽的心里实在好奇,在孟仁律还未对她透露他的真实身份时,她对他一直有种隐隐约约的亲近感。当初明明是她先认出他,为什么等他揭露身份,她却突然觉得那种亲近感消失殆尽了呢?好像一瞬间两人就成了陌生人。
这个问题就和她现在身上的毛病一样,哪哪都不对劲,却说不上究竟是哪。
鬼术的麻烦可以查,人际关系又能去请教谁?
温顽头痛地上了楼。
到家,温顽拿出钥匙开了门,客厅里又是一片黑暗。
“小乔,又是老一套,赶紧开灯吧。”温顽无奈地催促。
黑暗里空无回响。
“别玩啦,赶紧开灯吧。”
“……”
温顽无奈地走进屋,伸手从黑暗的角落里揪出一人。
“哇啊啊!”孙小乔一边挣扎一边惨叫,还顺手开了个灯,“松手松手,是我!”
“知道是你我才抓的。”温顽冷着脸说,“要是别人,我直接抓出来扔到楼下去了。”
飞剑可以把她抓到空中,当然也可以用来抓别人。
对于道术的使用,温顽已经越玩越有经验。
“我头发都被你抓乱了。”孙小乔抱怨着理了理头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跟你玩不是真的出事,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躲在那里?你看见我了?”
“闻到了。”
“啊?”
“我从你身上闻出好浓的恋爱味……”温顽揉了揉鼻子。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恋爱的气息竟然真的是甜的——靠。
“什么呀。”孙小乔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害羞无比,并未当真。
她拉着温顽的手去沙发上坐下,“这回我得跟你交待,我跟阿晖在一起了!”
“我知道,在电话里你已经说得相当清楚。”
“可我还是想说嘛!”孙小乔撒娇道。
温顽无奈地看她一眼,谁让她是她曾孙女呢?撒娇就认了吧,遂点头,“你慢慢说。”
这闸口一开,孙小乔顿时滔滔不绝。
孙小乔没有什么能说知心话的朋友,同龄人里可以交心的唯有温顽一人,偏偏孙小乔这厮又有很强的倾诉欲,她不能对别人张口,就什么话都对温顽说,而且说个没完。温顽自己也知道她一松口孙小乔就能讲到半夜,可谁叫今天孙小乔这么高兴呢?何况,她既然能够不在意前男友的阴霾找到一个好男人——蒋科长起码能算个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