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也很简单,既然在这个村子里落户了,还不知道会住多少年,很可能是一辈子的落户的情况下,多熟悉几分村子里的人总是好的,若是上纲上线来说,这样的行动也能理解为安心改造的一种姿态,是他们想要融入劳苦大众的表现,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的要求还真是没法子拒绝,特别是在村庄里那些头头们很清楚这两个老教授这一场浩劫来的十分冤枉,万分的委屈的情况下,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半分的隐瞒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心底不错,还尊重知识分子,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革命思想的缘故,他们更多的是将这两个老人看做了一场冤枉官司的受害人,当做时运不济的人,这才能有这样温和的接触,甚至帮着暗地里给一点方便的情况下造成的。不然若是遇上了那种被洗脑的你试试看,谁会好生好气的和下放人员说话?
反正吧,没有多久,这两个老人对于村子里的事儿那是一清二楚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么对那个放羊的女孩子,那个帮助他们的人也知道的很明白了,在知道这孩子居然还是个孤儿的时候,老教授夫妻的心更软了,那是个怎么样善良的孩子啊,自己都这么不容易了,还能想到帮助别人,实在是本性淳朴。
另外因为阿米的谨慎,老教授更是赞赏加懊恼,想想那孩子的表现,再想想自己,忍不住夜里和老婆子说话的时候一阵的后悔,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还不如一个孩子知道轻重,若不是自己这张嘴,老两口也不至于遭这样的劫难,自己的儿子,好好的一个兵工厂的技术人员也不会直接被下放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至今连个消息都没有,更不用说自家小孙子了,跟着他妈日子会过成什么样,真是不好说。
说起这些,这老两口心里那个难受啊,这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自己的那个美满的家,一瞬间就那么分崩离析了,在他们被定罪之后,没多久就听几个老朋友传来消息,说是他们的儿子,那个历经战乱,几经周折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唯一的独子被牵连了,虽然因为是技术骨干,又有老上司帮忙,没有被一起定罪改造,可也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事关不少的机密,所以被秘密的关押了起来,若不是有人送了个口信,说是不会伤了性命,有人帮着用下放的借口,去了个没什么人知道的属于军方的地方,应该不至于太难过,他们都能直接愁死。
还有儿媳妇,为了孩子,在几次□□之后,没法子只能和她们一家子划清了界限,和儿子离了婚,带着孩子另过,虽然他们也能理解儿媳的选择,毕竟孙子才十一岁,若是也一样受到了牵连,那以后读书工作该怎么办?还有社会的压力,舆论的攻击,这一切都不是那么一个孩子能受的住的,哪怕是为了保住孩子,这个时候离婚,划清界线都是最稳妥的法子,可到底心里不甘,不愿,心痛儿子妻离子散,物是人非。
“老洪,你说儿子如今会在哪儿呢?”
张老师眯着眼睛,傻傻的看着茅草顶子,一脸的哀伤,洪教授伸手拉住了那牵绊了一生的手,稳了稳心神,低声说道:
“不知道在哪儿也是好消息,咱们不知道,那那个白眼狼也一定不知道,正兵的领导也不是那种人,对技术,对知识还是尊重的,有他帮着,总能有可以呆着的地方,再说了,上回不是有人说是去了军队的地方嘛,外头在这么折腾,军队总有自己的规矩,一定比其他地方好,也不用担心没饭吃。”
明明自己也不确定,明明自己也很担心,可他是丈夫,是男人,他总要先立起来,不然这老婆子怎么办?怎么撑得下去,他们要活着,他不相信,这个世道就一直这样了,他总想着会有那么一天,他的问题能说清楚,总有那么一天,科学总是会被尊重。
洪教授当年分析□□不是无的放矢,他是科学家,是天文学家,对于环境大气的变换总是用嘴科学的方法去解读,这是他的职业,他不想说谎,也不愿意科学被玷污,即使很多时候他已经习惯了默不作声,习惯了闭嘴不言,习惯了当一个聋子,瞎子,只想默默的做自己的事儿,将这些数据留给后人,让后人知道他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不是科学的叛徒,可不想谨慎了一辈子,最终却还是没能安然到最后,他能看得懂天象,却看不懂人心。
“是啊,军队,如今能指望的也就是他们了,希望正兵能好好的,还有阿灿,也好好的,可是苦了碧霞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可怎么过,也不知道家里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能都留下,要是还在,那我也能放心几分,好歹卖了也能换点吃的,让他们母子能多撑几年。”
“别多想了,碧霞是个聪明孩子,她知道怎么做对阿灿最好,总能熬过去的,倒是那个阿米,老婆子,那样一个孩子,失学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孩子,和咱们阿灿差不多大啊,居然每天要做这么多的活,看着真是心疼。这个年纪就该在明亮的课堂上学习才是。”
“可惜也没法子,咱们现在也没法子教她,要是亲近了,只怕还容易给她带来麻烦呢。”
老两口不敢多说伤心的事儿,生怕引得对方难受,难得一致转移话题到了阿米的身上,对阿米的失学,两人都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阿米在做什么呢?她早将自己对这老两口的帮助忘到了脑后了,只顾着一个劲的攒几分抽奖呢。
第21章 药鼻子
阿米现在很头疼,为家里的存粮头疼,即使他已经很努力了;用野菜,用猎物;甚至是用山里采的山药等等;合着粮食一起吃,也不过是堪堪的混到了四月;如今,家里已经只剩下一斤多的米;即使每次只放一把,用猎物的肉炖肉粥;也定不了几日;她有想过是不是去村子里继续借,可想想她刚来的时候欠下的那十斤米就有点不好意思。
村子里也不富裕,各家能熬过来的,基本都欠了村子里粮食;如此一来;村子里能剩下多少;是个人都能心里有数;这留下的估计多半都是以防万一,给人救命用的,她一个有手有脚的人,也不至于饿死,去夺这样的口粮实在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坎。
更不用说,虽然粮食不多,可她好歹能打猎,总能有点东西进肚子,比起一些没有打猎的人家来说已经和不错了,多少人家都是用叶子糊糊,草糊糊混肚子的,这样的人家都没见去赊那点子救命粮,她更没有这个脸去。
既然没有脸去借,那么自然只能自己想法子了,阿米想过,是不是能用钱去买?可她一个十岁的娃娃,怎么买?就是去了县城,就是拿了钱,有人敢卖给她嘛?就是有人卖,她又敢买嘛?谁知道人家会不会欺负她人小,骗了她?
买估计是不成了,又不能去借,阿米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个金手指了,她寻摸着是不是在转一次,看看自己这一次的运气如何?好像这个月的免费机会还没有用呢,从二月份开始,第一次一月一次的免费奖励抽奖的时候得了十斤的大米,很是让她的日子好过了些,后来连着两次自己积分得的机会,虽然不是粮食,可千斤之力和储物格,也算的上实用。
可到了三月份的时候,那一次免费的抽奖运气就不怎么样了,居然只是得了一个家庭医疗箱,好吧,有什么别有病,好歹这也算是实用,里头什么消炎药,什么感冒药,什么止痛片,连着碘酒,纱布,体温计,棉签,跌打药酒都齐备,一般情况下阿米也能算是不用担心这地方偏僻,医疗落后了。从内到外的药物都有,就是打猎受伤也能有点用,她还能求啥?甚至隐隐想着,或许这抽奖也是有规律的,比如奖励的都是现实生活中用的到的东西,而积分换的都有限玄幻啥的,要是这么去想,或许下一次粮食还是有希望的。
可不想到了四月,她再次失望了,确实有规律,还是实用品,可这实用却不在刀口上,居然是野鸡蛋一篮子50只,这个她还需要抽奖?自家去林子里多走几次不就都有了?浪费这样的机会,她只觉得自己脑门子都开始抽抽了。
而且要命的是,这样的郁闷,阿米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啊!只觉得一口气就那么憋在了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好半响只能寻摸着去放置积分物品的地方不断的翻动东西,她这会儿就那么一个念头了,既然这运气到了这个地步,她怎么也要试试,这玄幻的积分抽奖又能给出什么来!想看看,自己到底倒霉到了什么地步。
如今的阿米,想要弄点积分其实真心不难,上一次她从人家废品回收站带回来的东西里,很不少都是积分不错的,即使是那几本看着不起眼的书,也多半都是清朝的物品,只是因为是印刷品,这才让人忽略了去。可事实上呢,好些都是外头不常见的书,虽然不至于是什么孤本,却也是属于稀少的,就是几本常见的,因为是官刻本,若是留着存上二三十年,那也绝对价格不错。
不过这会儿阿迷是什么都不顾的了,选了一本外头流传最多的官刻本,再加上一个上次寻回来的板凳,凑足了十分,就开始眼睛瞪得老大的开始看着那个不断旋转着的转盘。
“来,让我瞧瞧,这都是什么运气?居然一块五毛的东西就将我打发了?这次给多少,头一次的十斤米,好歹也能有个一块六呢,这是越发的少了?太欺负人了,你这次准备给个啥价位的?玄幻的东西也有档次的吧!我的书啊!等上些年,那可值大钱了,你这个贪吃鬼。”
阿米这都有些魔怔了,也是,一个人住着,本就孤单的很,若是在加上有那么一个不能和人说的秘密,藏着掖着,时间一长,可不就是容易钻牛角尖嘛,好在这样的情况其实还是偶尔发生,一会儿阿米多少就恢复了几分清醒,已经想到了那给出去的书了。凳子什么的她倒是不心疼,啥凳子不是坐的,再说了,家具的东西是属于家庭必需品,丢的人少,存世量自然不小,即使可惜那木头材质,以后收也容易,可是书就不一样了,想想那些这些年间被无知的人送去变成纸浆的珍本,她就心疼的厉害,想想自己也做了一样焚琴煮鹤的事儿,立马就后悔了。
所以呢,马上又开始哭诉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和那金手指博同情的,不等她分析清楚自己刚才怎么了,转眼,那转盘已经停了下来。
“恭喜亲,你有了属于采药达人的鼻子,能在五十米的范围内,准确的分辨出所有药材的气味,请细心保护您的嗅觉。”
嗅觉?鼻子?她不属狗!
最重要的是,这嗅觉,五十米准确分辨,这和粮食好像也没啥大关系,难道这是要自己以后从打猎风改成采药风?等等,还有个问题,所有药材?她不学中医啊!那这个中药什么的,她啥都不懂,那可怎么办?不懂也能分辨?
“放心,金手指出品,成套递送,您将自动获得本草知识,保证能在第一时间能知道药物的属性。”
阿米这会儿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傻眼了,虽然这样一来,她好像蛮占便宜的,免费,自动,迅速的成了医药上的全面手,以后要是哪天学个中医什么的好像会容易很多,可这会儿她最想要解决的粮食问题依然啥都没戏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好歹是发泄了一通,还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的发泄了一番,阿米倒是稍微缓了缓心情,在暂时没有可能进行第三次抽奖的情况下,索性背上了自己的背篓,往山里走去。
既然这功能已经有了,那么好歹总要试试吧,卖药什么的,好像也能挣钱,粮食没有,那就多攒钱安慰一下自己好了。
“东南方,这个味道,好像是。。。蜈蚣兰?这东西是做什么的来着?好像是治胆结石的?”
“前面这个,好像是厚叶算盘子吧,看着不错啊!”
“应该是黄芪了,这个味道没错。”
刚开始阿米用的还不是很熟练,可当她背篓开始一点一点的满起来,那眼睛,那反应,那鼻子似乎也一样适应了过来,阿米整个人就像是最老练的采药人,一个眼角余光都能看出端倪,微微一动鼻子,就能确定品种,这让阿米自己也高兴的很。
不说旁的,最起码阿米觉得,有了这么一个本事,以后她好像都不用担心生病什么的了,就她目前知道的浅薄的一点子知识,也能哎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处。特别是她很清楚,在过上一二年之后,那个时候好的医生十有*都遭了难,那个时期就是看病也是在赌运气,遇上好的大夫是你命大,遇上半吊子,靠着运动上来的,那就是你自认倒霉,没处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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