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带什么人过来?”开口的是韦方的妻子张氏。她看向容的眼神满是警惕,高高跳起的眉头,让人清楚,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韦尧开口解释,“这是来府中化缘的。这位大师略懂旗黄之术。”
“三弟啊,只是一个略懂医术的老和尚,你就把他带过来,这是不是不妥啊!公公的身子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看的嘛!”这次开口的是韦圆的妻子华氏,这华氏长着一张圆脸,看着明明是个憨厚的,可是说话也是丝毫的不客气。
如果容此时扮的是什么大寺庙出来的和尚,他们怕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了,容对此是十分的相信,所以也没怎么把这个放在心上。
韦方和韦圆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看向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不信任。
韦尧的脸色一下子有些难堪,这大师是他带来的,两个嫂嫂这么不给圆通面子,不就是看不起他嘛!这让韦尧如何能够甘心!
容将视线投向床上的韦尚书,韦尚书今年也就五十多岁,可看着头发却全都花白了,脸上也已经隐隐透出死气。
容皱着眉,似乎是在沉思。
“大师,你可能看出我父亲到底如何了?”韦尧急切地开口问道。
“三弟啊,你也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都还没有把脉,你口中的这位大师怎么可能知道公爹怎么了样了。”张氏凉凉地开口。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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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户部尚书的误会(二更!)
“中毒。网”
淡而轻薄的两个字从容的嘴巴里说出来,却让房间内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心头一跳,甚至十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位大师是说家父是中毒,而并非生病?”韦方这时候也忍不住开口了。
要知道韦府之所以还能立足于朝堂之上,就是靠着户部尚书撑着,一旦户部尚书逝去,怕是整个韦府都要遭受灭顶之灾!这是韦方万万不想看到的。
华氏也愣了好一会儿,回过身后,冷冷一哼,也不知道她是在哼什么,“这么多大夫都看过了,怎么没有一个说是中毒。这位大师,你不会是在信口雌黄吧!”
韦尧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开口了,“其他大夫没看出来,不代表父亲不是中毒!父亲已经让他们治了这么久,可父亲的身体有一丁点的好转嘛!没有!是一点都没有!说不定请来的那些庸医就是因为太无能了,没能诊断出父亲是因为中毒才变成如今这样子!”
张氏扫了一眼韦尧,语气还是十分的不屑,“三弟是在说我们请来的大夫都是无能没用的,只有你请来的人是有本事的不成?”
韦尧听着张氏嘲讽奚落的话,一张脸顿时涨红了,他心里可是半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大哥二哥,咱们家如今什么情况,想来就算是小弟不说,想来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一旦父亲逝去,咱们韦府就要大厦将倾,彻底的泯灭于京族的贵圈了!现在咱们应该是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都应该尽全力治疗父亲才是!”韦尧看向韦方和韦圆两人,他此刻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兄长是能拎得清的,别像两个嫂子一样,头发长见识短,不就是因为自己年纪最小,父亲稍微偏疼了他一点,她们就处处看不惯他!
韦方和韦圆抿着唇,神色肃穆,好一会儿,还是韦方率先点头,“还请这位大师给父亲治病,只要大师能给在下的父亲解毒,我韦府定当有重谢。”
很显然,韦方这一刻已经做好了决定,韦圆没有反对,想来他也是采取默认的态度。
容淡然随意的视线扫过韦家众人,最后还是将视线投向了在床上几乎已经失去了生机的户部尚书
容缓缓上前,伸手给户部尚书把脉,当容的指尖碰到户部尚书的脉搏时,真真是有些惊讶。
容状似无语的看了一眼户部尚书,这人能活到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命大了。
“大师怎么样?”韦尧一直关注着容的动静,见她面色似乎有些凝滞,立即焦急的开口。
容松开户部尚书的手,眉宇间隐隐有一丝沉重,“韦尚书的情况比老衲之前预计的还要严重一点。”
张氏冷笑一声,“这位大师是不是想说,你救不了啊!其实大师你救不了还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位女施主,老衲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又何必如此急切呢。老衲是想说,虽然韦尚书的情况十分严重,不过好在好在还不是无药可救。老衲今日来尚书府,也真的是天意!如果再晚那么一天,怕是韦尚书就算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日子,但这身体怕是也救不过来了。”
“大师是说,父亲还有救?”韦家三兄弟纷纷焦急的开口询问。
容面色沉重,布满皱纹的眼睛划过深邃的精光,“还有救。老衲这就开一副药,先给韦尚书喝下去看看。”
韦尧三兄弟一听户部尚书还能活,心里大喜,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立马让人准备笔墨纸砚。
容提起笔,很快在结拜的宣纸上落下一个个端正的字,没一会儿,药方就写好了。
“照这药方先熬一副药,给韦尚书喝下去。”容停下笔,将药方交给韦方。
张氏狐疑地看着容开的药方,上面的药材倒是都很普通,这药方真的有用?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着药方?”华氏十分不信任的开口,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容是韦尧请来的人,这才是华氏心里最不舒服的地方!
“住嘴!大师开的方子自然是没问题,哪里还用得着去请大夫来看!”韦圆瞪了一眼华氏,当着人家的面就说自己不信任你,要重新去请大夫看药方,稍微有骨气里一点的人,都要直接撂担子走了!
韦圆偷偷看了一眼容,好在这人看起来是个心胸宽广的,似乎半点都没有把这事情放在眼里。这就好,这就好。
很快,就有下人拿着药方去熬药了,容倒是没说什么,一直静静地站着,一副超然脱俗的样子,仔细看看还真的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
期间,韦家众人的视线也一直若有若无的投向容,容就当没看到他们打量的视线,就这么一直静静地站着。
很快就有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来,韦尧见众人都不动,直接抢过药碗,让伺候的下人帮忙,由他给户部尚书喂药。
好不容易喂进去大半的药,忽然变故发生了,户部尚书身子猛地一抽搐,一口黑血吐出。
“啊!是你这个臭和尚再害公爹!来人啊,赶紧——”
“咳咳——住嘴!”制止张氏的正是户部尚书本人。
张氏被户部尚书斥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
韦方和韦圆两兄弟则是欣喜若狂,他们的父亲这是没事了嘛!这么久了,他们的父亲还是第一次能开口说话。
于是韦方和韦圆两个连忙凑到户部尚书面前尽孝,七嘴八舌道,“父亲,您身子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父亲,您饿了这么久,要不要让厨房给您准备一些流食?”
户部尚书没有理会两个儿子的话,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身子靠在韦尧身上,浑浊的眼睛虽然不甚清明,却一直紧紧盯着容。
“咳咳——多谢这位大师出手相救。”
“韦尚书不必多礼。方才贵府的夫人可是巴不得要立即拿下老衲呢。”
张氏的脸变得愈发的难看,谁让自己公爹突然吐血,她紧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这个老和尚倒是好,竟然几次三番的给她脸色看!什么东西!
“咳咳——是本官家教不严,让大师见笑了。本官只想问大师一句,本官的身子到底能否痊愈?”这才是户部尚书最关心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要是去了,就靠家里的这个几个没出息的,没有一个能顶的起门户!
而且,户部尚书虽然一直缠绵病榻,但是他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户部尚书,该知道的,他虽然不是全都知道,但一些风言风语他总归是听说过一些的。
户部最近怕是出大事了。火指不定就要烧到他的头上!
“能。”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户部尚书的眼睛都红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回无药可救,他真的担心他死后,韦家怕是就要这么败了!
“请韦尚书让所有人都先离开,老衲需要单独给韦尚书治病。”容淡淡地开口。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她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
韦尚书顿时目光凌厉地看向容,让所有人都离开,那么如果眼前的人想对自己不利,他怕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很快,户部尚书就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今日如果不是这老和尚在,他怕是连一线生机都不会有!
韦方和韦圆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太相信这所谓的高僧。
“怎么,难道是老夫病的时间太久了,你们都觉得老夫死了不曾!”
这话一出,屋内所有的人都连忙离开,户部尚书在家真的是一言堂,底下的儿子儿媳妇,根本就没有一个敢违背户部尚书的!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户部尚书和容了。
“如今只有大师和本官了。大师有什么话就尽管明言,本官会好生听着。”
容牵了牵嘴角,牵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容,只是开口后,声音一如既往的沉闷厚重,“韦尚书方才虽然口不能言,但是老衲说的话想来韦尚书应该是都听到了吧。韦尚书你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户部尚书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容的话,在听到他自己是中毒的那一刻,户部尚书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但是他为官多年,早就习惯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大师想说什么,还请直言好了。”
其实户部尚书对容心里是十分忌惮的,莫名出现一个人,莫名可以治他的病,这一切都太凑巧了。若非他真的是太想活了,他定然是要追究到底的!
可如今就只能——
“韦尚书是有三字一女吧。”容没有回答韦尚书的话,反倒是说起其他。
户部尚书实在是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想说什么,他为官多年,就是当今皇上的心思他自认为都能猜到一二,可眼前的这位所谓的大师,说实在的,他是半点都没有看懂。
户部尚书的眼神有些迷惘,他一点都看不出心思的人,有!那是龙腾!
明明年纪那么轻,但就是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深不可测莫过于是了!
而眼前的人跟龙腾倒是很相似,除了深不可测外,他竟然找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
这人和龙腾倒是挺有异曲同工之处。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明显比龙腾的年纪要大多了。
“整个京城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本官的独女嫁给了豫王为妃,更更是为豫王生下来了一子一女。”
容很淡然地点头,“豫王妃如今病重,听说也已经到了药石枉灵的地步了。相信韦尚书就算一直缠绵病榻,这消息应该也听说过吧。”
户部尚书眼神一凝,浑浊的眼底隐隐有精光浮现,“这位大师到底想说什么。”
“老衲不想说什么。只是想提醒韦尚书你一下,难道你不觉得你这中毒的时机,是不是太巧了。竟然和你的亲生女儿一前一后病了。”
“大师是想说这并非巧合,而是人为?”户部尚书眼神沉重地看着容。
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她为何要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一个医术高超的方外之人?
一个个的问题盘旋在户部尚书的脑海中,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韦尚书可知道户部出大事了。”
“大师真的是方外之人?竟然连朝中大事都知道?”
容几不可见的挑了挑那花边的眉毛,语气淡然,“老衲若不是方外之人,韦尚书还以为老衲是何人?”
是何人?户部尚书真想说一句,你八成是不知道谁派来的女干细!
但眼前的人如果真的是哪门子的女干细,那也真的是不对。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救他!让他就这么死了,难道不是很好!
户部尚书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容,似乎是想要看到容内心深处一样。
容无惧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和户部尚书对视。
良久对视,还是户部尚书率先败下阵,他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他真的老了,如今就连一个出家人的想法,他似乎都看不透了!
“大师到底想说什么还请直言吧!本官在床上呆了这么久,就跟个活死人一样,就是算计也不见得能算计到谁了。这脑子怕是也不行了,大师若不直接说明,老衲怕是怎么都想不透。”
才怪!
容在心里毫不客气道。户部尚书在容眼里就跟个千年老狐狸似的!越老,这心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