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娃娃,你是抱枕娃娃,正确来说是抱枕,和瓷枕一样都是助眠用的,别人不懂,若她们耻笑就任由她们,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何况我在家和你睡了那么多年,我父母也不曾说过一句啊。
钟沅的心思澄澈如稚儿。
系统很绝望,它长叹了一口气:“沅沅,我是关心你的。”
虽然要极力劝服钟沅分床,但也要保持钟沅和那个抱枕娃娃的感情。
“但有一件事我也想要你知道,那就是我不是死物,我已经有独立的神智,所以我不能和你一起睡了。我们两个得给彼此独立的空间和时间。没有永远在一起睡的父母和孩子,没有永远抵足而眠的知己或朋友,能够长长久久地在夜晚互相依偎的只有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今晚我要给深爱我的大家唱一首大家耳熟能详的歌助眠,它的名字叫《绿光》……
☆、第77章 演技派庭主妇(十五)
钟沅长叹了一口气; 思绪惆怅; 但她还是对系统说:
那好; 以后我给你单独弄间房间给你住。
和系统交流完毕; 钟沅看向还停在一旁等着告别的袁自舒,突然微笑着问:“你喜欢抱枕吗?”
袁自舒愣住了:“啊?”
“抱枕很能助眠,你需不需要一个?如果你需要的话待会儿出去我就买给你一个。”
袁自舒一时间为什么会展开不懂思维如此跳跃的话题,但他如果要助眠,首选是抱着钟沅睡; 其次是自己睡。
“我不习惯用。”袁自舒犹豫着说出来。
“那我先出去了。”钟沅脸上没有惋惜,和袁自舒告别后离开。
她走到街上买了一个样式和自家的抱枕娃娃一样的抱枕娃娃,又挑了个样式很像老虎的抱枕。
“你干嘛又买,袁自舒不是说不需要吗?”系统纳闷地说。
老虎给张小姐; 抱枕娃娃是我的。你不能和我睡了; 但袁自舒答应我可以抱着娃娃睡,我得买个; 不然浪费了这个答应了。
钟沅一手一个大抱枕; 笑嘻嘻地招摇过市,完全不在乎别人有没有多看她一眼。
钟沅走到张小姐暂住的客栈,等店小二向张小姐通报同意后; 才顺着店小二告知的房间名到了张小姐那里。
“腿都断了还喝酒啊。”她一进门就看到张小姐坐在窗边悠闲地独自饮酒。
张小姐明显刚开始饮,眼睛还清明; 身上的酒气还不重:“怎么知道我在这边啊?”
“前几天撞见风风,风风说的。左右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风风也是惧内联盟里的一员。
张小姐举起一个空酒杯; 粗着嗓门故作豪气道:“要一起喝吗?”
钟沅不见外地直接找个凳子坐下,嫌弃地推开张小姐的手:“不喝。看你住的也不是什么好房间,一想都知道你拿不出什么好酒。”
“唉?你这讨厌鬼,真想揍你一顿,姐们都凄凉成这样了还嫌弃。”张小姐瞪眼道。
钟沅把她买的老虎塞进张小姐怀里。
“这什么寒酸玩意儿?”张小姐嫌弃道。
“给你买的,喝酒解闷还不如抱这个沉思,想些有用的,别浑浑噩噩。”
“呵我没听错吧,就你钟沅大小姐还劝我不浑浑噩噩,全京城谁不知道你不读书也玩不起圈子。”张小姐冷哼一声说道,连连抽打钟沅送的蠢蠢的老虎头十几下。
钟沅笑着把自己的抱枕娃娃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那个呢,也是送给我的吗?给我瞧瞧。”张小姐好奇道。
“眼睛够瘸的,我进来领着这两,如此显眼但你居然现在才问。”钟沅嗤笑着把娃娃递给张小姐,“只准你抱一下,晚上我要拿回家放床上。”
“哟,抱人形抱枕,没人暖床吧,拿个抱枕聊以慰藉。”张小姐调笑道。
钟沅咬着牙拿娃娃打了张小姐一下:“每天做梦都要聊以慰藉的是你吧,老是想那么歪。”
张小姐立马挥舞着手上的老虎迎战,两人幼稚地玩闹了一会才停下来。
“最近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张小姐问。
“没什么,很正常地按着前段时间的趋势发展,我和我家殿下越来越亲密了。”钟沅欠揍地幸福地笑着。
张小姐强笑:“那挺好的。”
“对了和你说件事,我家那个亲戚又和他丈夫闹矛盾了,她的丈夫本来和她是分房睡的,现在要搬去和她一个房间,你觉得该不该同意?”钟沅问。
这亲戚是何意张小姐是懂的,钟沅一问张小姐就知钟沅只是表面的后院安宁而已。
张小姐打闹的神色全无,喝了一口酒后用着过来人的口吻悲痛又忧惧地说道:“绝不可以住一起,你那个‘亲戚’必须知道这点。本来时不时来一次面对面就很痛苦了,天天盯着各种问题都会冒出来,到时候你亲戚遭殃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假设给丈夫一种你和他在一起是应该的话,等以后纳了小的,想去小的那里睡,不方便也就算了,丈夫晚上回房看不到天天一起睡的你,肯定发脾气发得更大。”
钟沅说:“我只想到了前半段,没想到后半段,果然还是张小姐聪明。”
钟沅日后洁身自好的心更强了,她没有多体会床事的好,也比较喜欢独处,情感需求也不高,要满足袁自舒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已经让她隐隐有些头疼了。
既然大的已经让她应付得够呛了,再来小的她肯定吃不消,当然王室也不会乐见她吃得消的。
张小姐精力够充足的,每天应付大的小的,还能成天琢磨着勾搭更多小的。
钟沅有些佩服张小姐的精力和毅力,但绝不羡慕。
她不着痕迹地瞟过张小姐的伤腿,心中嗤笑。
但张小姐也在心中嗤笑,她同情地拍了拍钟沅的肩膀,颇有优越感地说:“也是,你娶的是帝王之子,这已经是你最大的福气,还想小的就不应该了,没想过后半段很正常。嗯,你有这种觉悟挺好的。”
“你也挺好的,都差点被打断腿了,还想着纳小的。”钟沅微笑道。
张小姐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深情地说道:“你不懂,只是想找个贴心人而已,每每以为自己找到了,却发现都不……”
她的声音忽然噎住了,她看到了一对恩爱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出城。
“怎么了?”钟沅好奇地站起来凑过去看。
张小姐面无表情地说道:“可能是我不值得别人付出真心吧,但我还是想找,找不到不罢休。”
钟沅抱胸依墙而站,低头俯视坐在椅子上的张小姐,她的眼神明明灭灭,情绪无法分辨,但语气是极度冷漠的:“找到了你确定你可以和他好一辈子吗?就算他真的对你付出了真心,就你身后的那个烂摊子,不给人家死也能给人家剥了层皮。没有考虑到这点,你充其量的确只是想找个人体贴你而已。体贴的人用钱买要多少有多少。又想人家爱你,又不想付出感情,还要人家不谈钱,你想的可真美。”
张小姐愣了愣,突然笑嘻嘻地凑近钟沅。
钟沅立马推开过近的她,变色道:“你干嘛突然那么近?”
“你肯定没谈过几个男人哈哈。”张小姐大笑。
“那又怎么样?”钟沅气呼呼地撇头。
“怪不得想得那么纯啊。”张小姐捂嘴吃吃地笑。
钟沅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张小姐等自己笑够了,发现钟沅一直不言不语地喝茶。
两人的气氛陷入沉寂。
半晌,张小姐眼皮低垂地说道:“我听你的,是该改了。”
钟沅终于转头不看张小姐,嘴角却不可控制地微微上扬。
看完张小姐,钟沅回到府中,她一路挥舞着抱枕娃娃走回她的院子,发现屋子的门大开着。
钟沅走进去,发现她的屋子大变样,里面多了近乎一倍的物品,但神奇的是经过重新摆放后屋子却不显得拥挤。
袁自舒正背对着钟沅立在书架前,拿着杯茶看着书架上的层层堆叠的物品。
“已经搬完了吗?”钟沅在他身后问。
“嗯。”袁自舒笑容晴朗地回头,“你的东西我可以看看吗?”
“看吧,我没上锁的都能看。”钟沅随意道。
能引起她羞耻情绪的只有那堆她自己写的东西,但袁自舒已经看完了。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袁自舒径直把手伸向了架子底下的一个轻便的藤条箱——那里面装着钟沅所有看官的来信。
“这个没锁,应该就是可以看的那部分吧。”袁自舒再确定一遍。
钟沅依旧随意地点了点头:“你看吧,我先睡会儿,待会儿到点吃饭了再叫我。”
钟沅拿着抱枕娃娃到了床铺那里,随意扔到床头后,把床铺中央底下的“戏桶”翻了出来。
她抓了抓脑袋,把“戏桶”抱到外间,又到门外通知侍女在收拾好一个新屋子前,不要到外间睡。
她这来来去去的,按理说一直关注她的袁自舒不会不发现,但袁自舒想着钟沅要睡觉了,他便安心地已经沉浸在吸引他的各种信件里,没有分出丝毫的心神去想其他事。
他越看某些信件越碍眼,暗搓搓地生出了以后劝说钟沅烧掉这些信件的想法。
等着。
他冰冷地看着手里的那些墨点。
等他和钟沅感情巩固了,就来收拾你们。
钟沅睡得挺饱,被袁自舒叫起吃饭的时候精力十分充沛,吃饭吃得特别香。
“那些是别人写给你笔名的信吗?”袁自舒忽问。
“嗯。”钟沅点点头,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和袁自舒已经相处得很自然了,她说话时的礼仪也随意起来。
“他们应该都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吧。”袁自舒又问。
“嗯。”钟沅喝了一口汤,又补充道,“知道的就我爹、我娘、我妹和你。”
除了至亲就只有他知道了,袁自舒听得很是满足。
“我瞧着里面有个叫云倦的,写信写得最多好像就他了吧。”袁自舒突然问道。
“嗯,”钟沅顿了顿,继续大口嚼开一个大肉丸,快速地嚼烂咽下,“他的大部分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你不用多看他的内容。”
袁自舒的表情凝固了一瞬,因为他感觉到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在钟沅的脑里看完全过程的系统怜悯地看着袁自舒:扎心了吧。
☆、第78章 演技派庭主妇(十六)
袁自舒僵硬地说道:“我已经翻阅了; 没见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内容; 我看到的只是一颗痴心。”
钟沅皱着眉头终于看向袁自舒; 眼里都是郁闷:“我只回过他三封信; 两封还是早期他还是正正经经讨论剧情的时候回复的,后面他开始自说自话、一厢情愿,我就回了最后一封信告诉他不要靠想象来找对象,我和他的想象非常不一样。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吃醋试探我。”
自说自话……一厢情愿……
系统暗中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自舒的脸已经僵硬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了,他几次开口说话都没有成功; 最后眼睛一闭才沙哑地说出来:“我见他表达喜欢你的方式和我也没有什么两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自说自话、一厢情愿?你也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其实你对我只有责任; 没有多少爱意。”
钟沅歪了歪头:“你跟他根本不一样啊; 我对你的爱意本来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只是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让我退缩了而已。”
“可我和他表达喜欢你的方式并没有什么两样; 为什么你说你能不能接受他?”袁自舒内心不仅委屈到顶; 还隐隐有些冒火。
他追求的方式没变过,表达的语言也没变过,都是他; 都是他啊!
为什么钟沅话里很明显地在不满云倦,却对他袁自舒这个真实的身份表达他们是可以发展爱意的!
难道是他的身份在逼着钟沅吗?
钟沅长叹了一声; 无奈地双手交握放在肚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你们的共同点的确挺多,情感没有一点铺垫来得莫名其妙; 并且非常浓烈,又是殷勤地送礼物又是紧追着表达爱意的。”钟沅的眼睛望向头顶的房梁,无语地说道,“但同样的追求,身份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同。没关系的时候收到各种礼物是压力,有关系的时候收到的各种礼物是关心。我们是明媒正娶实打实的夫妻,他只是一个未曾谋面只会看着只言片语想象我的存在的陌生人,我不可能喜欢他,我只可能喜欢你,这道理很难懂吗?”
“要是我不是你的丈夫,你也没有成过婚,你会和我在一起吗?”袁自舒眼神复杂地问道。
钟沅笑开了:“殿下,要不是这婚约,我们肯定没有见过面,何来的在一起?有缘千里来相会,既然在一起了,就尝试着好好过。要是殿下对臣不放心,日后向圣上禀明清楚了,臣可以接受任何不牵连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