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退了一步,没有接他的手,只是鄙夷地开口:“不会的,我不会跟任何人合作的!你们这是损人利己,我不同意!”
“好好想想吧,相信你会改变想法的。”黑衣男人并不勉强,相当有自信地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
苏雨晴回到家里,极快地进入了梦乡。和席慕风呆在一起的这一天,幸福而劳累。她睡着后很快做起梦来,梦中,席慕风和她在印度的森林里欢声大笑,声音震荡得小鸟纷纷起飞。
席慕风抱着她,在藤蔓间飞腾,速度快极了。森林里的风景美极了,古老而雄伟,竟有种《人猿泰山》里的味道。席慕风在她的耳边一声声地倾诉着什么,她以为他在说我爱你,细听下,却是:“我们结婚了,现在在度蜜月。”
哦,度蜜月。
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能和席慕风终成眷属,这比他说的甜言蜜语要现实得多,也受用得多。
她一直笑,一直笑,后来却陷入了一团藤蔓间,怎么也理不清头绪,怎么也无法脱身。她不得不挥刀将藤蔓砍断,但那些植物却越砍越多,将她越围越紧。
吃力地寻找席慕风的影子,他已不知所踪。她的心突然害怕起来,一声声地呼起他的名字来。
“姐,您醒醒。”有人在叫他。
苏雨晴慢慢睁开眼,看到孤独腾和孤独飞立在床前,正压着头看自己,满面的不解。
“姐,你做噩梦了吗?”孤独腾问,挠了挠耳朵。
苏雨晴坐起来,孤独飞拉着孤独腾一起退开。
“姐,你还好吧。”孤独飞体贴地送来一杯水,他虽然是弟弟,但总能像个大人般照顾自己。
苏雨晴一口气喝下一整杯水,摇了摇头:“我没事了。”
孤独腾和孤独飞现在是孤独,只剩下她这一个亲人。她是他们的依靠,所以不能表现得太过脆弱。
白天,和席慕风见面的时候,她把晚上的梦讲了出来。她忍不住主动抱紧了他,一声声道:“我们还会遇到灾难吗?还会彼此分离吗?我真不敢想象。”只有在席慕风面前,她才敢尽情展露脆弱。
席慕风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抚在了她的发上,如以往般充满柔情,低声劝慰:“不要怕,什么都不会有了,我们都安全了。”
苏雨晴点头,心,却还沉着。
他是ISO的一员,她是孤独兀的女儿,等到他们事情公布之日,一定会掀起巨大的风浪。
“什么都不要想,相信我,我能解决所有的难题。”席慕风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安慰道,脸上满是自信。
苏雨晴的心总算松了一度,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她看着他,轻轻笑了出来。
“怎么了?”席慕风轻声问。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昨晚我梦到我们结婚了,去度蜜月,竟然是去印度的大森林,我呆过的那个地方。”
席慕风在她的额上碰了一下,无比怜爱,轻轻点头:“好,我们结婚后度蜜月就选在那儿。”
结婚,多么美好的事情。她甚至能想象到自己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的样子,唇一展,露出更多的笑意,美得就像一朵玉兰花。
席慕风又是一阵心动,唇再度落下来,碾在了她粉嫩的唇瓣上。起先只是轻轻的,而后渐渐霸道。长臂一伸,早已圈住她的腰,用力将她压向自己的胸口,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苏雨晴迷醉地接受着他的给予,不觉中小手已攀上了他的腰。他的身材健壮伟岸,她觉得自己就似攀上了一棵粗壮的树。有树撑着,再不怕风吹雨打。
席慕风的臂很有力,箍着她的腰越压越紧,似乎要把她糅入体内。脑海中突然涌起过去不美好的记忆,他竟然开始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无奈地自嘲,想不到堂堂的ISO之神,竟然也有怕的时候。
不过,无法否认,苏雨晴将会是他一辈子的软肋。若说他有可能毁灭,也只可能毁灭在她身上。此刻,他便想要带着她,彻底地毁灭在滚滚的火焰之中!
“席慕风?”苏雨晴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轻轻地呼了一声。她被他箍得不仅无法呼吸,而且腰都快要断了,他这种自残式的几乎要将她嵌入体内的做法完全与他平日的性格不同。
席慕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分寸,忙松开些微臂膀,却还是怕她飞了般将她圈在怀里。低头,鼻尖触到她的鼻尖,唇离她的不过几厘米。
两人间更亲密的相处都有过,并不奇怪。只是此时,苏雨晴突然感觉有些怪异。席慕风的眼光在变,不似以往那般平静或是甜蜜,而变得有如中——狼光!对,这是她的唯一感觉。
仿佛她就是他嘴下的猎物,他现在正在思考如何才能把这只猎物更合理地撕开,更容易地塞入肚子。苏雨晴的身子微微缩了缩,抿上了唇瓣,用一双大眼回看他。那眼里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何时竟露出一抹难见的柔弱与柔软,把她整个人衬得十分清纯,清纯得就似一只无力反抗的小兔子。
这样的苏雨晴让席慕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而后,唇角邪魅地勾了起来。
是的,是邪魅。虽然苏雨晴清楚这样的贬义词不该用在了不起的正义化身席慕风的身上,但他此时拉出的确实是这样的表情。
紧接着,他沉缓有力却极具情韵的声音发了出来:“雨晴,似乎,应该改名了。”
“改名?”苏雨晴一脸茫然,看着他。他这话语的跳跃性可真是……难懂啊。
记忆中,他说话的逻辑性和顺序性都是很强的,总是先说完了一个问题再说决一个,从来不会说出这么极具跳跃性的话。聪慧如自己,都未能理清他的意思。
唇上又是一热,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极快地划过,那样子,就似在爱不释手地品尝一碟极难得到的点心。他的眼里,早有了要把她吞下去的意思。
“呃……”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因为不知道他的真实意思而无从回答。
席慕风好笑般拉开了唇角,伸手在她的鼻头上捏了捏,有些无奈地道:“你和我的关系早就超过一般,难不成要一辈子都叫我的全名?”
正文 第238章 坏,原本是男人的天性啊
“啊。”她恍然,脸却又紧跟着一红。他的意思是他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吗?
“所以,确定好怎么称呼我了吗?”没想到席慕风腹黑起来的时候也如此有水平,苏雨晴愣是张着唇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习惯了称呼他的全名,平常又随性惯了,这现在要突然改掉,好像有点儿难。
“嗯?”席慕风开始催促,腰间的手收了收,将她圈向他的怀抱。他的气息浓烈,她的思绪有些混乱。
谁说两个人相处久了如左手牵右手?她和他,相处了十年,生死相恋了一年多,再彼此思念了两年,她还是会觉得不自在,心脏还会因为他的每一个眼波的变化而剧烈跳动。
如果不是胸腔挡着,怕早就蹦出体外了。
她的脸有些红,像一个初次谈恋爱的女孩。
席慕风的心动了动,被她这模样所吸引,唇再次在她的唇上碰了碰,目光幽暗下去。眼前的人儿如此粉嫩,如此诱人,如此……
苏雨晴的思绪越发混乱,他这种新式而又热情的方式完全颠覆了她对他以往的认识。此时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像一个情场高手,弄得她全无招架之力。
正面形象维持了太久的席慕风,突然表现出情场老手的样子,虽然不习惯,但,很喜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原来这是真的。
席慕风一直与她保持在贴面贴脸、送唇拥抱这个阶段,此时,身体却已有了感觉。他强忍住,就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说,叫我什么?”他的声音微哑,落在她耳边,胜过极致煽情的情话,惹得她耳根发烫。他这份固执出人意料,却又正符合他的性格。苏雨晴无力地摇头,吃力地轻声答:“还真不知道唉。”
她的声音柔软,带着颤音和娇气。
席慕风的心又是一动,他总能轻易被她勾、引。他的唇落在她耳边最敏感的神经处再不肯移动,声音低沉悦耳,又带了坏坏的语气轻声道:“欧巴(哥哥)?亲爱的?还是sweeter?”说话间气息轻轻吹拂,时有时无地撩拨着她的神经,苏雨晴差点失控,软倒在他怀里。
果然,一个男人坏起来的时候可以既快又无底线。坏,原本是男人的天性啊。苏雨晴脑袋有些迷离地想,就算她的智商超高,硬是在他这种极致的挑逗中化成了零智商,久久没有想到应对之法。
她对于爱情其实是毫无经验可谈的,所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都来自于席慕风。以前的交往可以说是动物的本能,她并不觉得难应付。现在,是爱情的更高一层,她,还真有些应对不来。
这种感觉,这种心跳的方式,既让她紧张又让她迷恋,更何况对她做出这一切的还是她最爱的男人。
“还……还是叫席慕风顺口一点儿。”他说出来的这些称呼让她一阵阵反胃,僵着一张脸,有些不自在地表达。
席慕风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拇指划过她的眉,将她的脸捧住,带着几份无奈地表达:“难不成以后生了孩子,你也要当着他们的面这样叫我吗?”
孩子两个字让苏雨晴的眉微微蹙了蹙,这个话题正好扯到了她的痛处。席慕风也发现了这一点,用力,将她压进了怀里,闭眼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虽然扯到了痛处让她难过,但看到席慕风这样子,她又心有不忍。席慕风的掌压在她的颈后,轻易将她娇小的身子掩盖,他的掌越发用力,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置于心脏处。他蹙紧了眉头,眼底流露出痛苦,是对她过往不幸的自责。
“我真是混蛋,竟然没有守在你身边,竟然让你遭受了那么深重的痛苦!雨晴,都是我的错。”闭眼,就能想起通过监控录像看到的她流产时的样子,还有拼命祈求医生留下孩子的声音。那般卑微低贱却无怨无悔,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孩子的命……
席慕风的心强烈的颤抖起来,将脸紧紧地压在了她的颈肩处,呼吸深重急促,仿若亲眼见到了她受苦的场景。
声音,来得更加悲戚:“雨晴,我看到了,当年的画面我都看到了,要多大的勇气你才能面对那一切……要有多痛才能接受那个事实!如果我当时能在身边,你也不会那么痛苦……亲眼见自己的孩子流掉,看着他们化成一团血水……天,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把你伤成这样……”
苏雨晴咬咬唇,眼神颤抖着看向席慕风,没想到他竟然会去查这些东西。过往的无助与痛楚浮上来,眼泪,就这么毫无预期地夺眶而出,迅速润湿了一张脸。
对于席慕风的道歉,她无法表达什么。终究,她怀孩子的事无人知道,更何况,他几乎把所有的责任承担了过去,对她,并没有亏欠。
“你怎么会这么傻,为我解了药却一直不说,还要顶上余诗华的罪,连怀了孩子都不让我知道……这些年里受着别人的唾弃过日子……我无法想象,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天,两个人一直谨守着这片禁地,从不提起过去。此刻,一经提起,就像拉开了一扇门,记忆滚滚地涌进了两人的脑海。
席慕风为苏雨晴心痛不已,苏雨晴想着那些无望的日子,仍然害怕。她用力摇头,摇得泪花满天飞舞,她哭着一声声表示:“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你认了我了,你也喜欢上我了,我们都平安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傻女孩!”席慕风怜爱地将她再次压入怀抱,低声而疼宠无比地出声。大掌抚着她的后脑,滑动着梳理她微卷桀骜的发丝。他点头,用力地保证:“今后,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到半丝伤害。”
“嗯。”苏雨晴听完,点头之余竟然哭了起来。
她就像一个流浪者,在沙漠里无望地前行,不知道何时,何地,就会有一场沙尘暴将自己淹埋。没有希望,没有前途,只有毫无方向的一条茫茫沙带。她孤独前行,又渴又累,还带着巨大的伤口,她的心里只有死亡,她一路行走,只是为了在力尽之后可以倒下。
她没想到席慕风会回来,更没想到他们之间会尽弃前嫌,更没想到她会和他经历这许许多多的生与死。
席慕风的到来,就如沙漠里突然出现的一片绿洲,将她从死的无望里解脱出来,看到了生的希望。
“你是怎么脱险的,这些年为什么又不来找我?”既然,门已打开,不如了解得更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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