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我?”沈玉衡眉头微蹙,快要到了比武的时候了,她这几天一直忙着修炼,想来嘉陆那边也不会太过轻松,那么嘉陆如今找她做什么?
“联系感情。”曲儒撇了撇嘴,嘉陆那家伙就是喜欢搞神秘,有什么事就不能够直接说吗?而且为什么非要让他来当这个传话筒啊!分明是同在预备班的嘉陆离沈玉衡比较近吧?
“不见。”沈玉衡啪的关上了门,不管怎么样,如今她都得加紧修炼,至于嘉陆?她如今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毕竟每次一提到嘉陆她就会想到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这让她每次在面对嘉陆的时候,都显得不是那么情愿。
她和嘉陆之间的孽缘实在是太多了,恩怨亦然,每每提到嘉陆,她都会想到在魔界时,嘉陆是怎么废了她的修为,敲断她的骨头,剜了她的眼睛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嘉陆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才是,可是如今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使得她和嘉陆不得不合作。
可是这却也改变不了他俩之间是敌人的本质。
曲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沈玉衡也忒狠了点,这一下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给撞塌!
木兰花见到曲儒这幅吃瘪的样子,顿时笑开了花。
“我说曲儒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事惹了人家姑娘生气了吧?”木兰花本来也只是跟着来看个热闹,却没想到还能看到曲儒吃瘪的样子。
曲儒在这些姑娘之中一直都很抢手,只要他勾一勾手指,自然有无数姑娘倒贴上来,不过像是这么吃瘪,还是头一次。
剜了一眼木兰花,曲儒咬牙切齿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就知道,嘉陆让他来没好事,说不定嘉陆就是算准了沈玉衡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个该死的嘉陆!
他黑着脸转身就走,木兰花笑够了,连忙抬腿跟了上去,如今看来,怕是跟着曲儒就有热闹看,像她这种爱凑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不跟紧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花君卿的残魂
沈玉衡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似乎等待多时的人,禁不住渐渐黑了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曲儒说的嘉陆,只见嘉陆用着沈玉衡的茶杯,喝着沈玉衡的茶,坐着沈玉衡的椅子,却还偏偏没有一点自觉,哪怕是见到沈玉衡这个正主来了,也不见他有任何的让位的动作。
“你回来了?”嘉陆偏着头,给沈玉衡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问道。
“你来做什么?”沈玉衡黑着脸抢过自己的茶杯,却没喝茶,只是粗声粗气的问道。
她今天突发奇想拿了自己的茶杯出来用,却没想到自己还没用上,就让嘉陆给抢了个先!
“当然是有事和你说啊。”嘉陆奇怪的看着她,似乎在疑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么蠢的问题来一样。
……冷静,你要冷静。
沈玉衡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住了自己心头那把嘉陆扔出去的冲动。
“什么事?”
“关于比武的事。”嘉陆顿了一下,他探听消息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只要他想,整个仙界之中的大部分地方他都可以了如指掌,当然,仙界之中也有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比如神殿之中,比如那个神秘的幽灵宫。
毕竟仙界是传说中的天道无法眷顾之地。
比武?沈玉衡皱着眉看着他,比武又能够有什么事?还是说嘉陆从比武之中发现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这一次的比武,对每个班的第一名都增加了奖赏。”嘉陆顿了一下,“和北斗盘无关,不过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和北斗盘无关?她却很有可能有兴趣?嘉陆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关于花君卿他们的。”嘉陆饮了一口茶,笑眯眯的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沈玉衡顿时僵在了原地,不自觉的抓紧了手中的茶杯,就连茶杯上那滚烫的温度都毫无所觉。
关于花君卿的消息?花君卿他们不是死了吗,如今嘉陆却说有关于花君卿的消息?这怎么能够让沈玉衡不震惊!
关于花君卿的记忆再一次涌上心头,沈玉衡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失态。
“他们,不是死了吗?”沈玉衡的声音有些干涩,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着一般,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手不要乱抖,可是她内心的激动却根本无从压抑,这使得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是啊。”嘉陆漫不经心的饮着茶,尖尖的耳朵渐渐显了出来,他那副模样像极了那个他所谓的“她”,“花君卿他们的执念太深,在仙界盘桓不去,等到比武结束你们就会被送去历练,而历练的地方……有很多残魂,或许你可以找到他们。”
执念太深?沈玉衡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因为太过用力,她手臂上的青筋都隐隐爆了出来。
是啊,怎么可能执念不深呢?他们本以为自己飞升仙界会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可是却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一个死亡的结局。
谁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去历练?”沈玉衡的情绪已经渐渐平静了下去,如今她的一双眼眸之中淡然无波澜,整个人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温和威严的沈家族长一般。
嘉陆既然会这么特意提起比武,想来也不会是所有人都能够去历练。
“当然是,第一名。”嘉陆莞尔一笑,除了第一,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资格呢?
第一?沈玉衡本来对比武只是得过且过罢了,如今她的心中却再次燃起了激情,既然只有第一能去,那么她就要成为那个第一!
残魂……不管到底会不会是花君卿的残魂,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花君卿啊……想到那个虽然嘴巴毒了一点,脾气暴烈了一点,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人,沈玉衡的心都忍不住跟着柔软了起来。
对于她而言,花君卿亦师亦母,甚至她和花君卿比她和莫离还要亲昵一些。
而如今,她很有可能会在仙界遇见花君卿的残魂,那么,她便会不遗余力的去努力!
因为花君卿值得她这样做!
“你还有其他的事吗?”沈玉衡皱着眉头看着那个还坐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的人,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悦。
这样明显的逐客令嘉陆焉能听不出来?不过嘉陆却还是厚着脸皮坐在那里,似乎一定要沈玉衡直接出言赶他才会离开。
“若无事,我要修炼了。”沈玉衡强压着自己的不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戾气满满。
这已经是明晃晃的赶人了,偏偏嘉陆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还是悠悠然的喝着茶,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沈玉衡不由得再次大声的说了一遍。
“她没让我走。”嘉陆歪着头,那模样瞧着颇为无辜,只是这幅无辜的模样却差点气的沈玉衡浑身发抖。
也不知是为何,今日在嘉陆的面前,她的性子似乎都不太像她自己了一般!
一直过了好半晌,眼见着沈玉衡的脸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嘉陆才慢慢悠悠的起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本纸质书来,沈玉衡没见过这样的书,不由得有些好奇。
却只见嘉陆径直把那书扔给了沈玉衡。
“我走了,至于这个,你慢慢看吧。”话音一落,嘉陆的身影就在沈玉衡的面前消失。
沈玉衡将信将疑的翻开那本书,那本书的封面都是大片大片的空白,印刷方式亦然和她所熟知的不同,她没见过这东西,如今自然是满心好奇。
然而方才翻开那本书,看了不过是几行字,沈玉衡就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跌坐在地似乎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手中的书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风从窗户吹进来,翻动着那书页,隐约可见书页之上写着一行又一行的小字。
“沈玉衡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似乎等待多时的人,禁不住渐渐黑了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曲儒说的嘉陆,只见嘉陆用着沈玉衡的茶杯,喝着沈玉衡的茶,坐着沈玉衡的椅子,却还偏偏没有一点自觉,哪怕是见到沈玉衡这个正主来了,也不见他有任何的让位的动作。
‘你回来了?’嘉陆偏着头,给沈玉衡倒了一杯茶,笑眯眯的问道……”
第六百八十三章:被摆布的人生
沈玉衡怔了许久,方才颤抖着将那空白的书拿了起来。
书上的墨迹尚未干透,一股淡淡的墨香从那书页之中传出来,丝丝缕缕的钻进沈玉衡的鼻腔,在这样的清香之下,她本应觉得心旷神怡,可是如今她却只有满身的惊骇。
“只见沈玉衡面上一片惨白,整个人似乎都被一种噩梦给魇住了一般,这本奇怪的书,到底是在预测着未来,还是忠诚的记录着历史?”
空白的书页上,墨色的字体渐渐出现,沈玉衡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字,整个人如同被捏住了喉咙一般,她的双眼瞪的死大,喉头一阵一阵的干涩。
“被摆布的人生,怎么样?”
书页上缓缓出现了几个血红色的字,透过那几个字,沈玉衡似乎隐约瞧见一个乌发红衣的女子手中执笔,脸上挂着凉薄的笑容。
她忍不住心神一震,只觉得自己的目光和那女子的目光对上,一瞬之间,仿佛有火花在二人的目光之间迸现。
她就是嘉陆口中那个“她”。
沈玉衡的目光渐渐阴沉了下来,眸光凛冽如刀,然而对面那女子却仍旧笑的一脸凉薄,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那曳地的裙摆之上,带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绚烂颜色。
“你跑不掉的。”女子把玩着手中的笔,广袖垂落,整个人恍如那传世的仕女图一般动人。
并非容颜,而是气质。
沈玉衡只是凝眸看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看出来一个洞一般,可是那女子的身影却渐渐在沈玉衡的眼前消失,那书页再次归为空白,须臾,几个黑色的手写字体出现在了书页之上。
“记住,我叫陆卯。”
铁画银钩,行云流水,在那字体之中,带出的是几分自由不羁,甚至还带着几分在世事之后的凉薄。
书页上的这几个字也渐渐散了,沈玉衡看着那整本书上头的字都渐渐不见,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一直到最后,就连整本书都在阳光之下化为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陆卯……沈玉衡把这个名字在唇间绕了三匝,怪不得他叫嘉陆,原来是因为她叫陆卯。
而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却握紧了手中的笔,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全数消散。
十八层楼的高度让她能够轻易的透过落地窗看见那街上的景色,夕阳的余晖洒满人间,本应是一片安宁祥和之景,如今却只剩下荒芜和苍凉。
秃鹫在腐肉之上盘桓,肢体不全的怪物追寻着活人的气息在街上游荡,曾经车水马龙的街道之上,只剩下那不断游荡的丧尸。
这个世界好像都在此刻崩溃了一般,每一个角落都被腐肉的腥气所覆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逃过。
陆卯忽然咧嘴一笑,她身后是蜿蜒的血色,而她回眸,却只见那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身上掉落的腐肉,腐肉的气味透过窗户的缝隙传到外面,引得那些乌鸦不断的撞击着落地窗,然而却始终也无法冲破落地窗的阻碍。
“死了的人可真好啊,哪管活人是如何的煎熬呢?”陆卯蹲下身,捧着那已经滚落在地的头颅,声音飘忽,像是来自于遥远的云端一般。
“果然我们都是一样的呢……死不了,生不得,你什么时候会来呢?”陆卯抚摸着怀中头颅的眉骨,脸上的表情仿佛已经痴狂了一般。
“等你来了,我才能摆脱这宿命,你说是不是呢?”
“时间啊,空间啊,这整个世界都在我的手中,我说他是风,他就是风,我说他是云,他就是云,可是这样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呢?”
“你设想好一切,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未知并不恐怖,已知,才是摧毁人的意志的最大武器……”
陆卯像是在对着那头颅说话,然而她的目光却落在那已经被折断的笔上,好像是穿透那支笔,在看着时空另一端的身影一般。
碎肉在她的指尖掉落,腐臭味在她的身边蔓延,可是她却毫无所觉,任由那血液在地板上干涸,在这已经彻底崩坏的世界之中,她的身侧是唯一的净土,然而这片净土,却也有朝一日会被血色蔓延。
她的身后,红霞满天恍如染血,更让这整个世界都带着几分难言的荒凉。
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傀儡呢?你焉知自己不是别人笔下的一段故事,焉知自己的人生不是受着别人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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