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凶煞之气入体的我,却已经无法去想那么多了,我只能****夜夜的祈求着我能够好好地活下来。
后来我的凶煞之气果然除了,可是相应的,我却也失去了一段记忆,爷爷说是我太痛苦了,才会想要忘记那段记忆,我信以为真,反正都是苦痛的记忆,哪怕忘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的爷爷怎么可能会害我呢?
白家新收了个弟子,据说是纯土灵根,天赋非凡,我偷偷的看过那人的模样,只觉得他认真的时候真好看。
好看的不得了,若是他能属于我就好了。
我说过,我是白家最受宠的小姐,我和爷爷说我看上了叶天枢,爷爷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叶天枢便天天都跟在我的身边,一起修炼,一起历险。
本来这样青梅竹马的情分应当是美好的,可是他好像是块木头一般,分明我都表现的那么清楚了,为何他还没有任何回应呢?
总之我从没想过他会不喜欢我这种可能,在我的眼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宠爱着我,娇惯着我都是理所当然的,可惜我终归是在叶天枢身上碰了壁。
偏偏这人实在是太好了,好的我不忍心伤他一分,只能把苦果都吞进肚子里,对这一场几乎无望的爱恋死不放手。
总有一天叶天枢会喜欢我的吧?
一直到我遇见那个叫做颜舜华的女人。
危机感,深刻的危机感。
这是我从她的身上感受到的,她会抢走贪狼哥哥!
这样的认知让我讨厌极了她,恨不得直接把她用天雷子炸碎才好,可是我不能,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打不过颜舜华。
也说不过颜舜华。
曾经有很多人说我狠毒,可是我甚至都不明白我做了什么,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狠毒之人,难道爷爷他们教我的会是错的吗?
既然是我喜欢的东西,为何我就不能抢来呢?
如果没有本事守住,那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或许这样的想法太过霸道,可是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从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样是错的,每当我从其他人那里夺来了东西,爷爷他们总是会抚摸着我的黑发,笑的一脸慈祥,然后给我数不清的奖励。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的风光下去,一直到我的修为都被彻底的废掉的那一天。
不仅仅是修为,就连我的灵根,也一并被废了。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算不算是最狠的惩罚?
当我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醒来,当我感受不到体内流转的灵气,当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和凡人无异之时,我彻底的崩溃了。
一个没有修为的白家大小姐,还是白家大小姐吗?
“贪狼哥哥……”我拽住他的袖子,希望他能给我一丝安慰,那一刻,所有的骄傲都已经破碎,留下的之只是无尽的彷徨。
孰料他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我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心渐渐凉了下去,只觉得之前他无数次的躲闪都比不得如今的绝望。
我什么都没有了啊!我有的,只是那自以为是的爱……可是如今他要告诉我,连这爱都要没有了吗?
“我会照顾你。”我看见他在纸上写道,模糊的泪眼让那字体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那一刻,我忽然之间就死心了,也明了了。
叶贪狼于我,就像是天边最后的一抹残阳,我永远只能远观,而无法靠近,我无法得到他,从始至终,他都不会属于我。
我颓然的松开了手。
叶贪狼说他会照顾我,他就真的会照顾我,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好师兄,他把我照顾的很好,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失去了一个修士安身立命的根本,这短短几十年的人生,让我还如何过活?难道真的要这样碌碌无为一直到死吗?
我以为自己真的就会这样老去,死去。一直到云姑姑来找我的那一天。
我从小就和云姑姑不亲,我甚至在厌恶着她,那是一种由衷的厌恶,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她讨厌到了极致。
被众星捧月的我,对于云姑姑总是不屑的,我甚至是趾高气扬的,可是云姑姑却好像浑不在意,她总是冷漠的站在人群之外,目光如同一片死水。
“你来干什么?”
“萱歌想不想恢复修为?”云姑姑看着我,声音里面仿佛是涂了蜜,那巨大的诱惑让我的双瞳蓦然睁大。
恢复修为?!我想啊,做梦都在想!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恢复修为!
“你有办法?”
“自然。”
那时的我已经被能够恢复修为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甚至没有思量更多,就已经毅然决然的跟着云姑姑离开。
我想要恢复修为,我也必须恢复修为!
然而当我到了那个所谓的能够让我恢复修为的地方时,却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那巨大的喜悦早就渐渐散去,只剩下透体的冰寒。
云姑姑带我来到了魔界。
对于所有修士来说,魔族都是一个令人痛恨的存在,修士和魔族,从来都是对立的两方,并且不共戴天。
可是云姑姑在魔界之中却混的如鱼得水,这能够说明什么?能够说明云姑姑已经勾结了魔族!
我整个人似乎都坠入了冰渊之中,无法逃脱。
我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魔界之中,所以我只能一如既往的,嚣张的活着。
鄢陵城是白家的地盘,我是白家的大小姐,自然应当活的潇洒肆意,可是我知道,我不快乐,从里到外都是不快乐的。
每天面对着你所仇恨的一切,你会快乐吗?
这种压抑的不快乐让我的性子越来越暴戾,我甚至喜欢上了鞭子打人时的快意。
可是我惹上了一个麻烦,或许说他是一个疯子更加合适。
他仿佛是疯了一样的爱着自虐的感觉,我总是能够看到他的身影,我不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最开始我会惊惧,会害怕,可是后来我就习以为常了。
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死,早死晚死有什么两样呢?
我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我也疯了,我想。
我疯了一般的想要摧毁这一切,想要把一切都在烈火之中焚尽。
可是我却不能,没有了修为的我就是一个废人,我甚至连天雷子都无法启动,我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只能够无望的等待着,只能够把那些疯狂的想法都压抑在心里。
我觉得我迟早有一天会崩溃的,而那一天……一定不远。
PS:作者有话说里面还有大概五百字
第三百二十七章:沈家的族人
因为已经和决玦相认,并且知道沈家还有族人在魔界,沈玉衡自然不会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第二天,决玦便带着沈玉衡和禄存去了如今他们所居住的地方。
蒋峰还想着拉拢决玦,自然是恨不得把决玦供起来的,怎么可能去拦?
决玦并不是常年待在骐菱城内的,而那些沈家的族人也不一定是常年待在骐菱城的,所以决玦带着沈玉衡回到住处时,只有零星的两三个族人在比试,见到决玦回来,那两个还在比试的没停,那个在底下看着的姑娘却眼睛一亮,两步跑了过来。
“玦哥哥,你回来了?这是……”那姑娘迎上来时还是一副笑脸,可是瞧见决玦身后跟着的禄存,她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了。
这是哪里来的姑娘?为什么会被决玦哥哥带回来!更重要的是,这个姑娘比她长的好看!
“别多想,这是族长的妹妹。”拍了拍那姑娘的脑瓜,决玦哭笑不得。
实际上沈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尤其是一些旁支,和沈家本家的血缘已经很疏远了,这姑娘就是旁支里头的一支,对决玦一直有情,只是决玦一心一意都扑在寻找族长的事情上,也就一直没有会赢过她。
“是小小姐?还是摇光小姐?”姑娘听决玦这么说,顿时瞪大了双眼,目光在禄存和沈玉衡中间绕来绕去。
“都不是。”决玦摇了摇头,然后招呼了一声还在比试的两个人。
“下来拜见族长。”
那两个人赶忙停了手下的动作,一前一后的跳下了比武台,却是面面相觑的看着沈玉衡和禄存。
刚刚决玦说那姑娘是族长的妹妹,他们可是听见了,那如今又让他们拜见哪个族长?莫非是那个男人不成?
那姑娘也有些懵,和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沈家第二十七代族长是个姑娘,他们都知道,可是如今哪个看上去也不像啊!
沈玉衡拿特制的水把脸上的伪装给卸了,那张带着女子清丽柔美的脸就渐渐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她分明还做一身男子打扮,可是就是那么嘴角一个轻勾,已经勾勒出所有属于女子的那股精气神。
“族长!”看见沈玉衡眉心那红的几乎滴下血来的沈字印记,那姑娘禁不住惊呼了一声,眼圈霎时就红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头滚落下来。
那两个男人却已经是反射性的单膝跪地,两道音色截然不同的男音就传进了沈玉衡的耳朵。
“沈水宇拜见族长。”
“沈水宙拜见族长。”
那姑娘一怔之后,也慌乱的跪了下去,本来还应带着少女特有的娇软的声音却因为哭腔而带了浓重的鼻音。
“沈霏霏拜见族长。”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坠落在地上,顷刻间就在地上凝了一滩水光。
离开荒芜之地的人中,只有三个姑娘,她是唯一一个活下来并且没有沦为魔族的姑娘。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胞姐和胞妹,只因为她们已经沦为魔族。
她无数次想象族长出现的那一天,想象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当真的见到了族长,她却只能没骨气的哭起来。
“别哭了。”沈玉衡轻轻抹去了沈霏霏双颊的泪水,她的眼睛还带着水光,那双眼眸里只剩下她的倒影。
“我记得你。”然后沈玉衡就笑了起来。
沈霏霏的泪水更加汹涌了,她曾经跟着父亲去过沈界,那时她是多么羡慕沈玉衡,那是被整个沈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啊!她自卑,她怯懦,她扯着自己的衣服,只能站在人群里,那么落寞。
可是沈玉衡不一样,她像个肉团子一样滚到了她的面前,然后扬着笑脸对着她笑,她软软糯糯的叫她姐姐,从来不在乎她只是一个旁支。
后来她离开了本家,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个肉团子一样的姑娘。
一直到沈家覆灭那一天。
她那么担心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人,所以她才要更加努力的变强,一直到有一天,她能站在她的身前,像她保护她那样。
可是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霏霏姐姐还是笑起来最好看。”沈玉衡扶起了她,眉眼都笑成了月牙。
沈霏霏顿时破涕为笑,她记得那时她因为父亲想要把那个外室抬进门而伤心的不得了,那个肉团子就是这么滚到了自己的面前,仰着头,软软糯糯的对她说,姐姐还是笑起来最好看了。
后来父亲再也没有提过那个外室如何如何。她知道,那是沈玉衡的功劳。
“姐姐,咱们进屋里去说吧,这里风大。”禄存咬了咬嘴唇,只是面上还带着一副灿烂的笑容,笑眯眯的摇着沈玉衡的胳膊劝了一句。
沈霏霏只觉得自己脊背都发寒,似乎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上了一般,她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沈玉衡自然也不打算就在这院子里一直站着,让几个人都起来,由决玦领着她进了门。
整个宅子里也就沈霏霏,沈水宇,沈水宙留守,并没有其他人,决玦发了个信号之后,引着沈玉衡上座。
如今沈家的族长出现,他们也就有了主心骨,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他们会回到修真界,会光复沈家,会剿灭魔族,替沈家那些枉死的人报仇!
禄存一路上一直抱着沈玉衡的胳膊,沈霏霏几次想要凑上来都被禄存不着痕迹的给挤开了,她不由得有点气恼,可是眼看着沈玉衡和禄存那么亲密的模样,她又不敢得罪禄存,只能自己闷闷的生气。
借着等其他人回来的功夫,决玦又大略说了如今沈家的情况。
离开荒芜之地并且活下来的一共有二十四人,这二十四人里头只有沈霏霏一个姑娘,而且这二十四人算是如今沈家最强劲的一支队伍了,不过比起沈家在修真界时的人才辈出,这二十四人明显就已经不够看了。
“不碍事。”沈玉衡摇了摇头,哪怕这二十四人都是天资愚钝之人,她也不怕!沈家最出名的可不是修炼,而是他们的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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