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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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第4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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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果然唱了起来,郭怀春一个头两个大,扬声唤管家。
  吴管家从门外跑进来,郭怀春三言两语吩咐了,让他带着这母子二人离开。
  厅内安静下来,远远的可以听到那男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吴管家?是管家的?我和我娘你多多照顾啊,我们孤儿寡母。。。”
  郭怀春摇摇头甩走寒战。
  “竟然是个话痨。”他道,“奇怪,从来也没有听闻小皇。。。”话出口又忙咽回去。
  现在的皇帝可只有一个,不能乱说话。
  旋即又头疼。
  这个薛青怎么把人送这里了,把他这里当什么!这是欺负老实人啊。
  门外有脚步声,郭怀春斜了一眼看去,见郭三老爷在外探头。
  郭三老爷见他看过来便挤眉弄眼。
  “哥,又来一个投靠的啊,这个孩子,需要定亲吗?”他道。
  郭怀春道:“滚。”
  。。。。。
  。。。。。
  郭家大宅旁的杂院里空房子不少。
  “这里就是。。。”吴管家指着一间小院道,话说一半便不说了。
  意思大家都明白。
  这里自然是皇帝避难时曾经住过的地方,小院修整的干干净净,门上加了锁子。
  “这里你们不能住,这里是我们整个长安城都供起来的地方呢。”吴管家揣着厚厚的袖子说道,向后边走去,“宋嫂子被她女儿蝉衣接进京城了,她家的房子空出来了,你们住这里。”
  妇人牵着兕子连声应是:“怎么都好,怎么都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
  大杂院这边不比郭家大宅,到处是积雪,伴着孩童们的笑闹砰的一声,几块雪球砸过来。
  吴管家恼怒的跺脚:“顽皮!”
  前方的一堆孩子们便做鸟兽散。
  兕子倒是开心的捡起地上散落的雪球:“娘,我也要玩。”
  妇人笑哈哈的道:“去吧。”
  兕子便高高兴兴的举着雪球向那群孩童追去。
  吴管家道:“这孩子倒是不认生。”
  妇人笑道:“山里孩子野惯了。”
  吴管家笑而不语半点也不问这妇人来自哪里的山,身为郭家的管家,当然知道郭家现在的门庭,那可不是随便一个山头的人就能来借住的呢。
  本着不问不说不殷勤不疏离的态度吴管家安置这妇人便离开了,刚走到后门前,见一个兔耳帽从墙边探出,紧接着女声清脆。
  “吴管家,我娘让我来问大老爷在吗?”
  吴管家矜持的脸上顿时散开笑容:“暖暖啊,你们要出门啊?”
  帽子上的兔耳点了点,暖暖面容长开几分,但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依旧肥嘟嘟,看着这边眼睛眨啊眨。
  “去吧去吧,车已经备好了,不用问大老爷了。”吴管家摆手道。
  暖暖哎了声转身蹬蹬跑开了。
  吴管家回到厅中,郭怀春还坐着发呆,地上的野鸡也在扑腾。
  “老爷,我把这个拿下去?”吴管家问道。
  郭怀春回过神哦了声,又狠狠道:“给我炖了送过来,我好好补补。”
  “爹你补什么?”郭宝儿从外进来,将手里的鞭子一甩扔在桌子上,道,“给我也补补。”
  “你补什么补。”郭怀春没好气道,看着她的斗篷鹿皮靴,“你又哪里跑去了?下雪也不在家安生。”
  郭宝儿道:“我去找柳五儿了,爹,柳五儿可能疯了。”
  柳老太爷张狂的快疯了才是,郭怀春哼了声,那薛青当了皇帝,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柳五儿竟然请了一堆的先生来读书,据说还头悬梁锥刺股,搞得要考状元似的。”郭宝儿撇嘴道,“我喊她出来玩,她竟然说国之重任什么不能耽于玩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国之重任。”
  郭怀春听得头疼,没有理会,郭宝儿并没有停下说话。
  “爹,说道重任,你给那个。。。给皇帝写奏章了吗?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从军去当将军?”
  “那宋婴当初还能答应我呢,她难道不如人家。。。。”
  郭怀春一拍桌子:“滚。”
  。。。。。
  。。。。。
  来路不明的妇人和男孩子,没脑子的女儿,还有乱叫的野鸡都离开了,厅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郭怀春坐在椅子上,看着外边的雪景一脸愁容,这日子怎么的确还跟以前一样,没个消停的时候!
  造了什么孽啊。
  相比于郭怀春的愁容,柳老太爷则是满面欢喜,手中的金球转的飞快。
  “老太爷,问清楚了。”一个管事低声道,停顿下,“春阳少爷离开京城之前的确是见过陛下的。”
  “爹,那这是什么意思?是陛下赶走他了?”另一边坐着的柳家老爷面色不安低声道。
  柳老太爷道:“要是陛下赶他走,他早回来了,就凭他那脸皮。。。。”说着一笑,“这分明是陛下交代他去做事了。”
  是这样啊,屋子里坐着的人都松口气,气氛重新变得欢喜。
  “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此私密。”
  “这个千万不要去打听了,装作不知道就好。”
  “只交给我们春阳少爷去做,岂不是说,我们春阳少爷独得盛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君
  雪后风寒,一阵风过吹动斗篷,骑在马上的柳春阳打个喷嚏。
  “柳大人,我们今晚是到前方驿站落脚,还是再向前赶到下一个城府?”随从问道。
  柳春阳将斗篷裹紧,道;“前方是眉川府城,那边有我远亲,赶到城里去吧。”
  随从们应声是,挥鞭催马待夜色浓浓才赶到一座府城前,城门已经关闭了,随从上前递交了文书,察看了身份是京城六部观政进士老爷出差,城门守官不敢怠慢,忙打开了城门,殷勤的要安排住处,柳春阳谢过表明城中有住处,那官员便不再强求目送一干人在夜色里驶入城中。
  马蹄声敲打安静的夜色,停在街上最繁华地方一间宏丽的豪宅前。
  随从们都知道这位柳谒柳小大人出身长安豪富之家,但乍一见连远亲都这么豪富还是很惊讶,被吵醒的门房带着倨傲和恼火,对夜色下出现的一众陌生人又很是戒备。
  “我是何四老太爷的远亲,今日路过特来拜访。”柳春阳亲自上前道。
  此言一出,倨傲的门房顿时变了面容,急忙又有些慌乱的将他们请了进去,宅院里更多的灯火亮起,有披着衣衫的白胖中年男人疾步而来。
  夜深人静旅途劳累,柳春阳劝住了这位亲戚的叙旧,请他先安置大家歇息。
  随从们被管家亲自送到干净的客房,传来清淡又丰富的宵夜,美貌的婢女们备齐了热水洗漱,豪富之家待客连随从都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而此时正客柳春阳却并没有如此待遇,待这些随从们离开,那白胖的中年男人便恭敬的递上来一把钥匙,带着柳春阳走过雕梁画栋朱栏曲槛来到一间屋门前。
  “大人您自便。”白胖男人恭敬的告退。
  柳春阳点点头看着那男人离开,手中的灯笼照耀下一直平静的脸上才浮现好奇。
  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呢?
  钥匙嘎达一声打开了门,点亮了烛火,撤去了罩着的厚厚的布幔,出现在眼前的是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卷,原来是书房啊。
  柳春阳迟疑一下上前查看,越看越惊讶,书架上很多书都是他只听过从未见过的古书孤本。
  这还真是宝贝啊,对于读书人来说,能得到其中一本足可以传家,怪不得她要托付给他,别人还真不放心,丢了偷了弄坏了。。。。
  柳春阳一面想着怎么收装运送,一面巡看书架,直到到了最后一架,除了先前罩着的布幔,这里还单独罩着一层,看起来是宝贝中的宝贝。
  柳春阳小心翼翼的掀开,这个书架上亦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不等的书册,他顺手抽出一本,封面有古朴心经大道四字,这个连书名都没听过了,柳春阳深吸一口气掀开一页,顿时眼瞪圆,一口气呛住,啪的一声合上书册,灯下白玉般的俊美面庞已然通红。
  不知道是呛的还是。。。。
  “不堪入目。”柳春阳有些烫手的将书册放回去,神情踌躇一刻又抽出一本,小心翼翼的掀开一页,便再次扭头啪的合上。。。。
  “简直!”
  “该不会这一架全都是。。。这种书吧?”
  书架轻响,手从其中又抽出一本,谢天谢地打开并没有图画,但是内容。。。。杏眼瞪圆凑近看了几行,便再次闭目合上。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书架前灯光下,不得不默诵心经,真正的圣人心经。
  这些东西,真要给她带回去?然后成为她的私藏?
  这种事,为什么要交给他来办!那么多人呢!这个妖怪,从来都只欺负他,从蹴鞠下黑脚踹倒他,到诳他赌注认大哥,拖着他半夜杀人。。。。现在还让他来给她置办这些东西。
  坏事在他面前做尽,人前一本正经。
  少年官员一脸恼怒,大不敬的问候在皇宫里安睡舒坦的皇帝。
  。。。。。。
  。。。。。。
  皇帝的安睡也不能持续多久,天不亮就被叫醒了。
  寒冬清晨的风呼呼,大朝殿内点亮了火把,冬天就是这样,早朝很多时候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大朝殿内文武百官肃立占据了中央,余下的空地则有寒风填满。
  御史中丞闾阎已经安坐,侍立的内侍们甩响了净鞭,帘幕遮挡后乐工们吹拉敲打韶乐悠扬,前列独立的王烈阳手持笏板俯身高呼万岁领群臣叩拜。
  在侍从官、手持各色礼器太监宫女们站定后,一身黄袍头戴幞头的女帝缓步而来入座。
  “众卿免礼平身。”
  清柔的女声在殿内响起,韶乐瞬时避之停下,众臣高呼谢恩站直身子。
  张莲塘的位次比起先前要靠前些许,这是和曲白逼进宫城的功赏,站在这里抬起头能看清皇帝白玉的面庞以及寒星闪闪的双眼,合体的皇袍将她衬得俊秀挺拔,这个冬天看起来个子长了一些。。。。。
  朝会在王烈阳的主持下进行了,主要的议题还是西凉战事,张莲塘半听不听,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发言,偶尔看一眼龙椅,其上的女孩子端坐如松神情专注,不过,真的专注吗?
  “陛下,今日如何?”
  伴着这一声询问,殿内安静下来,安静并没有多久,龙椅上立刻传来说话声。
  “今日天更冷了。”
  呃?殿内再次安静一刻,张莲塘低头抿嘴藏起暗笑。
  龙椅上薛青的视线已经看向说话的官员,下一句话也随之传来:“天更冷了,凡事要尽快决议,莫要拖延太久,以免民事兵事都不易。”
  这样啊,先前说话的官员俯身:“西凉王国书已经递交三次,议和之事可否今日有定论,天寒地冻,战事越发艰难,昨日报来的伤亡以及流民的数目又增多了。”
  薛青哦了声,身子微微前倾,道:“增多多少?”
  王烈阳眉头皱了皱,道:“陛下,统册昨日午后已经呈报了。”
  薛青神情略有不安,道:“昨日的奏章较多,有几件雪后灾情朕多看了些时候,余下的还没看。”
  没看?这是装傻充糊涂?这件事的根本难道真是要靠伤亡具体的数目来定夺?更何况用这种这种看不过来的借口拖延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留下个无能的形象,得不偿失。
  王烈阳便顺口接话,道:“还请陛下尽快查看,战事已经半年了,国库损耗民伤累累已不堪重负。”
  龙椅上的皇帝点点头,却又道:“相爷,这件事根本并非时间和损耗伤亡,而是西凉王的诚意。”
  所以伤亡灾民多少她根本就没想看,跟他玩这个把戏!王烈阳俯身道:“陛下,西凉王递交的求和书新增三座关口。”
  这足够诚意了,他王烈阳进言朝事难道不知道有理有据吗?
  薛青道:“这样啊。”又好奇,“哪三座关口?”不待王烈阳回话,坐直身子,“请兵部并西北诸司会议,这关口的兵家经济关系厉害呈上决议。”
  兵部便有人出列,但没有应声遵旨,而是趁机俯首道:“陛下,臣有本奏,收到西北急报,西凉军近日抢攻我两寨,没有丝毫的和意。”
  王烈阳看了眼,说话的人是兵部主事方奇,心里冷哼一声,这些陈盛余党,如今越发的大胆。
  陈盛最终定罪为受秦贼宋元蒙蔽错认帝姬,但也正是因为蒙蔽一词,让其余党众反而获益,不知者无罪,拨乱反正的功劳依旧,而陈盛死去,王烈阳欺压,让他们干脆自成一派,竭力在新皇帝面前表功,上蹿下跳张狂之极。
  因为方奇这一句话,朝堂再次陷入新一轮的争执,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没有再发表意见,专注认真的听着众臣的辩论。
  朝争从来不是立刻就能分结果的,此次朝会再次无果散去。
  “陛下就是故意的。”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慢慢学来,一切由相爷做主,但每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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