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点了点头，“不瞒首辅大人，这次如今老夫就没想着可以全身而退。”
听到林如海这般说辞，寒玉珏给林如海行了个礼。
林如海赶紧起身，“首辅大人这是作甚。”
“林大人忠肝义胆理应受的此礼。”寒玉珏行礼说道。
“这是为人臣的本分，首辅大人严重了。”林如海不认为自己可以受到此礼。
寒玉珏笑笑，抬起头来看着林如海，“林大人这是用林府在效忠皇帝，受的受的。”
这一言让林如海立马愣住。
寒玉珏一下子点醒了林如海，若林如海随皇帝进京，事情就不仅仅是他自己的事情了，这代表着林家站队。
无形之中，林如海把自家的女儿也搭了进去，林如海开始想的简单了，他以为只要把黛玉嫁出去，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在与她相关，可事情哪里会如此的简单。
众所周知，林如海疼爱女儿，女儿就是他的命根，是他的软肋。
特别身处要职之后，林黛玉的身份就会变的更加微妙，若让外心之人要挟住了黛玉，就等同于要挟住了林如海。
让家国和血亲之间选择，林如海真的不知道自己会选什么，毕竟他也是个人。
这个问题就是黛玉之前所担心的，她不能被任何人威胁，她需要可靠的保护。
林如海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依大人所见，老臣应该如何，何人可以保护我的玉儿？”
林如海抬眼看着寒玉珏。
作者有话要说： 林如海：“老夫有种被忽悠的感觉。”
寒玉珏微笑：“林大人，是错觉。”
第67章 67
林如海看着寒玉珏， 让寒玉珏紧张起来，两人的对话按照寒玉珏事先想的进行着， 这个时候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安定了心神， “林大人， 寒某今天正为此事而来。”寒玉珏严肃起来， 倒退了一步，离林如海有一个人的距离。
“首辅大人这是何意？”林如海看着寒玉珏，不解。
寒玉珏给林如海行了大礼， 这般让林如海更加的懵， 完全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
“首辅大人万万使不得，折寿了下官。”林如海前去要扶起寒玉珏， 寒玉珏却不不肯，又往后退了一步。
“今日，寒某是向林大人提亲，事情仓促，三媒六聘日后一定补齐。”墨迹了一晚上的话，寒玉珏终于是说出了口。
这下， 林如海直愣愣的站在密室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寒玉珏说了些什么，由着寒玉珏给他行了大礼。
沉默了一阵，寒玉珏等着林如海的答复， 可半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由的， 寒玉珏抬头看着林如海，只见向来精明的林大人此刻面上的表情真可用五颜六色来形容。
“林大人？”寒玉珏轻轻唤到林如海。
听到寒玉珏叫自己，林如海总算是恢复了神智。
“老夫，老夫一定是听错了，首辅大人，您方才说什么？”林如海问向寒玉珏，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寒玉珏的表情甚是严肃，“今日，寒某是来向林大人提亲的。”寒玉珏正式的重复一遍。
“首辅大人，这个玩笑开不得，小女今年才八岁，提亲什么的……”林如海说道，到现在，他还是觉的自己听错了。
“姻缘之事，岂能儿戏，寒某并不是在开玩笑。”寒玉珏说道，语气诚恳，确实不像是在玩笑。
看到寒玉珏这般，林如海也严肃了起来。
按照现在的情形，黛玉若是嫁给了寒玉珏，当今的首辅大人，的确，对林家是有利的，且林如海相信寒玉珏有这个能力来保护自己的女儿，若是黛玉交到他的手上，自己是死也瞑目了。
只不过，林如海有些犹豫，他不希望只为了保护黛玉，对黛玉的婚事就草草了事。
一方面林如海想让女儿嫁的幸福，一方面又想保证黛玉的安全，鱼与熊掌他都想要。
别看寒玉珏是当今的首辅大人，可在林如海一个父亲的眼里，即便世人在怎么夸当今首辅大人，他都觉的不行。
林如海开始上下打量着寒玉珏，这个时候就是用老丈人看女婿的眼光来看寒玉珏了，“长的是不错，这个相貌勉强可以配上自己的女儿。”林如海先给寒玉珏的相貌打了个分，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寒玉珏这个相貌在整个南朝的男人中，他自称第二，就根本没有人敢称第一。
而林如海就是给他了个还可这个以的分数，玩笑，自家女儿现在还小，等着长大了，还不知是怎么神仙似的人物，所以寒玉珏这个相貌就是还可以而已。
看着林如海点头，寒玉珏心稍微的松了一下，不是盲目的自信，只是寒玉珏觉得林如海没有什么拒绝自己的理由。
烛光落在寒玉珏的脸上，温柔的光线衬着他的面庞愈发的俊逸，嘴角总是似有若无的笑，果真是公子无双。
同僚这么多年，林如海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寒玉珏。
仔细看去，他的脸上真的是一点瑕疵都没有，竟然连痣都没有。
“长的是不错，可是……”林如海的目光一变，
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可男人长的好看的同样招蜂引蝶，容易花心，想到这里，林如海又摇了摇头。
这大街小巷的，即便林如海在不关注，总会听到些风言风语，据林如海所知，到寒玉珏府上提亲的人可都踏破了门槛。
别人不说，就连自己的夫人，贾敏，年轻的时候见过寒玉珏一面，都晃了眼睛。
还有些传闻，不知真假，说是有高低的嫡女，为了嫁给寒玉珏在家中寻死觅活，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林如海又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寒玉珏跟着紧张起来，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莽撞的提亲，惹到了林如海。
没办法，林黛玉只给了寒玉珏三日的时间，头两日他光自己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提亲，到了第三天，寒玉珏才下了决心。
在潜意识里面，寒玉珏对黛玉是欣赏的。
正如他所说，姻缘并不是儿戏。
其实黛玉只是让寒玉珏给他个答复，并没有让寒玉珏马上来提亲。
这可能是寒玉珏第一次做事莽撞。
“等圣上嫁到，寒某必定会请求圣上赐婚，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寒某绝对不会亏待了林姑娘。”寒玉珏立马说道，他不知道他说的和林如海想的根本不是一个回事。
现在的林如海还没有想到礼节这个程度，他还在想寒玉珏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首辅大人，今年有双十了吧？”完全无视了寒玉珏的话，林如海开口问道。
“今年二十又四了。”寒玉珏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林如海摸着自己的胡子看着寒玉珏，眉毛微微的上挑，“哦？二十有四了？”林如海重复道。
寒玉珏以为林如海是嫌弃自己和黛玉岁数相差的大，连忙解释，“林大人不必担心，年龄不是问题，寒某一定会……”
寒玉珏还没有说完，林如海变问道，“首辅大人这么大年岁，到现在也没成亲？”
对着寒玉珏，林如海没有了下官对上官的那种敬畏，现在完全是老丈人在看自家女婿的模样。
听林如海这么问，寒玉珏点了点头，“未曾成亲。”
别说成亲了，寒玉珏真的是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林如海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寒玉珏，“为何没有成亲。”这话林如海问的有些失礼，但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林如海顾不得许多。
寒玉珏笑了笑，“缘分未到。”他只说了这四个字。
显然，林如海并不买账，“缘分未到是何意？姻缘大事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这么大岁数还没有成亲，林如海开始怀疑是不是寒玉珏有问题。
“回林大人，寒某并无双亲。”寒玉珏回到。
要当朝堂的首辅大人，必须都是孤儿，无牵无挂，才能看到天机。
这个事情，外人并不知道。
“老夫失礼了。”听闻寒玉珏这般说，林如海自感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不过无父无母这一点到是让林如海欢喜起来，若是这般，寒玉珏的家族很是简单，黛玉嫁过去就不用伺候公婆，侯门大院的关系太乱，这般甚好甚好。
“那现在首辅大人是一个人住？”林如海问道。
寒玉珏点了点头，“寒某家族单薄，到了这一辈，五福之内没有旁支。”
“人丁单薄了些。”林如海自言自语到。
寒玉珏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林如海看着寒玉珏，“冒犯问上一句。”
“林大人请说。”寒玉珏毕恭毕敬的回应到。
“首辅大人家族人丁如此，不知要纳几房妾室？”林如海问道，这话本不应该他问，可是为了黛玉，林如海就不要自己这张老脸了。
林如海除了贾敏外，一房的小妾都没有，黛玉从小没经过什么宅斗，林如海真怕，若是以后寒玉珏纳妾，自家女儿会受了欺负。
“除了玉儿，寒某不会娶任何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寒玉珏说道。
若不是因为大计，他此生应是孤寥，不会娶任何人。
寒玉珏已经做好打算，等着朝堂稳定，他一定会了拼了性命把黛玉救治好，自己的生命只剩了六年，他不希望黛玉也是这般。
且在他死之前，寒玉珏会给黛玉安排好，不会让他给自己守什么活寡，对于寒玉珏来说，给黛玉改头换面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没有想到寒玉珏会这般说，此生只娶黛玉一人。
“首辅大人为何这般？”林如海不禁问道，林如海想不明白，寒玉珏和黛玉只见了有一面，自家的女儿还是个小丫头，林如海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之说。
他家女儿基本都没和寒玉珏说过几句话，在上年岁差的这般大，真是一见钟情了，林如海会觉的寒玉珏有病，禽兽病。
看到林如海这般问，寒玉珏笑了笑，他从自己的身上把罗盘拿了出来，罗盘在不停的转动，“敢问玉儿的生辰八字为何？”寒玉珏问道。
林如海看了寒玉珏一眼，女儿家的生辰八字可不能乱说。
寒玉珏一看林如海这个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寒玉珏笑笑，“合八字，寒某应该比外面之人算的好。”
求亲之前都要合新人的八字，若是不合，可万万不能成亲。
像是寒玉珏，作为南朝的首辅，能预判天机，就当受到相应的惩罚，例如生而克双亲，这就是所谓的天煞孤星，他的八字恐怕没人可以合上。
听着寒玉珏这般说，林如海觉的也有道理，告诉他不是不可，寒玉珏可是能测算天机，看八字应该比那些和尚老道的要好。
林如海告诉了寒玉珏黛玉的生辰八字。
两个八字相合，罗盘是不停的转动，直到了一点才停下。
寒玉珏顿了一下。
林如海走向前，低头看着罗盘，他是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抬眼看着寒玉珏，“这是何意？”
第68章 68
只是一会， 寒玉珏便回过神来，他看着罗盘， 神情专注， 没有应林如海的话。
“可是八字不合？”林如海问道， 问出这句话， 林如海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想法，一方面他并不想让黛玉如此早的定下亲事，另一方面， 林如海觉的寒玉珏又是最好的女婿人选。
林如海在心里合计着， 马有失蹄，要不然让人在去测测。
听到林如海这般问， 寒玉珏抬头，把罗盘收了起来，停顿了一下，“天作之合。”
林如海有些狐疑，他不懂这个，可是看寒玉珏方才的态度， 为何会顿了一下？
不过堂堂首辅不应该说瞎话。
林如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面上没什么，心里可在纠结，毕竟是自家女儿的人生大事， 林如海不敢草率，如今的形势，林如海心里清楚的很， 把黛玉嫁给寒玉珏是最好的选择。
在心里斗争了半天，林如海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可是真心？”林如海郑重的问着寒玉珏。
“自是真心，寒某今生今世只会娶玉儿一人。”寒玉珏同样郑重的说道。
二人沉默起来，许久。
林如海轻轻咳嗽了一声，“你说的，圣上赐婚，八抬大轿，少一不可。”
说话这话，林如海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看了寒玉珏一眼，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空留了寒玉珏一人在密室里，林如海走的是铿锵有力。
看着林如海远去的背影，寒玉珏摇头笑了笑，这该是同意了吧？
又从怀里拿出罗盘，罗盘还在转不停，寒玉珏轻轻皱起了眉头。
黛玉的亲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只能圣上来林府，万事皆具备，只剩等待。
林如海不放心自家女儿，虽然没有和黛玉明说什么，但这几天总找自家女儿谈话。多多少少黛玉也知道事情的始末。
这寒玉珏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