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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别废话,张嘴吃药
作者:爱荔丝
文案
※两个精神病人的爱情故事。
※分离性漫游症,精神分裂症,表演型人格障碍,自闭症,抑郁症……这是他们的世界。
【食用指南】
1。【傻白甜外衣下的心机Boy×高冷面瘫傲娇女主】精神分裂症男主×分离性漫游症女主。套路与勾搭,相互治愈和救赎。
2。故事发生在精神病患疗养院,鸡飞狗跳,全员有病。
3。1V1,HE,结局有个小反转,现代架空。
正文已完结,番外九月末修文完毕更新。
希望感兴趣的小天使能冒个泡。荔枝在这里鞠躬感谢!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榆,陆之屿 ┃ 配角:医护组,欢脱病友,红色禁区的各位 ┃ 其它:治愈系甜文,精神病患,制服PLAY,反乌托邦
☆、欢迎光临
磁卡感应的机器语音短促而突兀地在闭塞的电梯中响起。
方榆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轮椅上,智能轮椅的滚轮被固定住,就像一把普通的椅子一样静置在宽敞的电梯中央。两个护士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边,在她头顶上方窃窃私语。她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掩着嘴压抑快要溢出腮边的笑,简直要忘记轮椅中瘫坐着的她。
“知道咱们上头那个陈公子么?听说最近又跟一个小嫩模好上了呢。一挥手就给人家买了栋别墅,海景房!”
“真的吗?唉,什么时候这种好事也轮到咱们呀……”
“哎呀你做什么梦呢!现在可是白天!”
“哈哈哈做做梦怎么啦?碍着你啦?”
浑身的力气被抽干似的僵滞乏力,唯有眼珠能够勉强转上一圈。她眼皮半掀,默不作声地打量身边的护士,像一只蛰伏在黑暗深处的鬼。显然两位姑娘没有发现她已然醒来的事实,嬉笑着转换了话题,开始讨论某个明星的出轨八卦。
她没听过这个明星的名字,或是她们之前口中的“陈公子”,不以为意。她只是本能地不太喜欢站在她左边、将身体重心整个倚靠在她轮椅上的那个护士,她手腕处的香水味道,蔓越莓果香,不算浓郁,却太过甜腻,几乎要让她的嗓子灼烧起来。
然而磋磨她咽喉的并不只是这种味道,是由这味道牵引,不断向上泛涌的恶心。
在她闻见男友衣领上被烟味盖过的香水味道的后一天,她便远远看见她的男友与另一个女人吻得忘我,鼻梁上的眼镜滑至鼻翼也无暇顾及。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遥望也能感觉到摩擦与抚摸的力道。女人仰着头,张开嘴唇,弯曲手指勾住衣袋,发丝尽数垂在身后,情动时起伏摇晃。
那只手生得白皙,五个指甲个个鲜红,像血,像盛放的玫瑰。
大多数的男人总是喜欢玫瑰一样娇嫩艳丽的女人,拜倒在她们的裙褶之下,为她们的美艳折服,却往往忽视花茎上尖锐的刺,能刺得人鲜血汩汩。
而方榆是个带刺的女人,她浑身上下布满荆棘,令人生畏。她缄默寡言,即便是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也是常常没有温度的。
她心想,这或许就是那个男人对她失去新鲜感的原因。他或许也并不真正地爱着那个玫瑰花一样娇艳的女人,他只是享受触犯禁忌的刺激感,并以此挑战方榆的底线。
既然他选择这样做,她也不必在乎。来去都是一样的,她习惯一个人生活,也生活得很好,男人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需品。她永远不可能像寄生植物一样倚仗他人而活。
此刻的她半阂着眼眸,维持着头歪在一边的姿势没有动,凌乱的鬓发遮住了她嘴角嘲讽的弧度,令她看上去如同一只了无生气的玩偶。
像是刚从混沌中苏醒一般,大脑的全部反应都慢得不正常,她努力回忆着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缘由,却没有成功。正当她暗自苦恼,后脑勺突然掠过一阵疼痛。睫羽只轻轻颤了两下,落下一片阴影——她是个擅长忍受疼痛的人。
但,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进的医院?这又是哪一家医院?
室内温度不算低,偶有凉风穿过,并非天气本身的温度,大约是空调出风口的冷气作祟。逐渐恢复知觉的方榆觉得方才的疼痛只是她的幻觉。
电梯升至二楼,门缓缓打开。其中一位护士轻轻咳一声,收敛了笑意,推她走出了电梯,另一位捏着挂在胸口的工作牌放在电梯按钮某处感应。
她没有空对这座医院里的现代化设施产生兴趣,她一动不动,任由护士推着她的轮椅转了个弯。电梯门闭合得很慢,因此,在转弯的瞬间,她忽然在电梯的镜子中看见了自己。
那是个穿着短袖蓝白条纹病号服,眼窝深陷、肤色惨白,头发像杂草一样铺开的女人。
那是谁?
那个女人是谁?
一切来得太快太离谱,她无法承认镜中的女人是自己。
原来已经来到了夏天。
然而方榆记忆所停留的那个冬天,雪还未落下。空气像是寒潭中的深水,将寒意一丝丝浸染。
男人的悔悟与保证,女人的冷漠与决绝在那个冬天里交织成无尽的争吵,然后——有一双手把她推下了楼梯。
那双手属于一个她曾经亲近的人。
心脏骤停一拍,随即疯狂地跳动起来。握紧拳头以抑制全身的颤抖,她别开了视线,也悄悄藏起眼中的慌张。目光落点移到了右手腕上戴着的手环,上面显示着今天的日期——距离那个冬天竟已过去三年多,而她对这三年印象全无。
白色胶质表面的红色光点在不断闪烁,指甲盖大小的青灰色显示屏左下角有一个心形标记,旁边是数字。此刻这个数值正在持续升高,快要逼近“130”。
护士手上的某个仪器猝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模样悠闲的两人齐刷刷地变了脸色,在低头望见方榆眼睛时向后跌退一步。
她们下意识对她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方榆正试着从轮椅上站立起来。
整个楼层一片大乱。
警报声盘旋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空,身边两个小护士早已吓傻,哆嗦着退到墙根。几个身披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匆忙赶来,软底鞋在地面上踩出“嗒嗒”声响。远处有几个身穿病号服的人,听见警报声纷纷捂住耳朵咿呀怪叫,尖叫声中掺杂了几句哭,又似笑,或是毫无含义的零星词语。
“黑乌鸦开始唱歌啦!”
“红色的敌人攻城啦!”
“天花板要掉下来啦!”
方榆只觉天旋地转,无数画面在她脑海里飞掠而过,光影纠缠,撕扯着她的大脑皮层。饶是她此时反应再迟钝,她也该察觉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精神病院。
她倏地瘫坐在轮椅上,由于惯性,轮椅向后滑动了几分,左侧的护士率先反应过来,慌乱地按下手中仪器中央的按钮,轮椅两边扶手外侧弹出金属圆环,在她双手放置的地方“咔嚓”一声落了锁。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我决定先写一段话在前面。
当初有这个脑洞,单纯只是想要写两个特殊的人相爱与互相救赎的故事。把故事背景放在精神病患疗养院对小说写作来说并不是一个非常明智的举动,因为它格局小,受限制多,但我执意这样做,是想尝试写一写这个特殊群体身处的孤独又灿烂的世界。希望能达到我的预期目标吧~
在写作过程中我查阅了相关的文献,了解了一下精神病院的现状,远比这里呈现的压抑许多。于是我把背景设置在近未来,做了一些相对的架空,把原本要写的精神病院改成了精神病患疗养院,方便主角发展感情线。
另外要说的一点是,因为我不是相关专业的人士,所有资料皆从网络上的一些文献、从业人员的问答中以及一些国外的影视剧集中解情况,如有不妥当的地方请一定要跟我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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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前男友就不给他想名字了,反正基本翻篇。男主下一章会出来,性格难以描述吧。女主画风如上,谜之X冷淡画风。
以及……别被开头给骗了,悬疑的部分并不太悬疑,这文走的是一个欢脱风,病友很欢脱。男女主勾搭起来也很快……嗯,我尽量。
预警:结局反转,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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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问题,或是发现了什么BUG都可以跟我说,也欢迎唠嗑,评论都会回复哒!
☆、公主抱套路(抓虫)
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将不知为何突然醒来的方榆猛地按在轮椅的靠背上。她后背撞的生疼,因而本能地疯狂反抗。随后尚能活动的双腿也被不知哪里摸出来的尼龙绳捆住。
他们用对待野兽的方式对待她,好似她是一只从地狱中爬出的索命恶鬼。
她张着嘴,恶狠狠地朝与她对视一秒的医生瞪过去,突然发现嗓子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冰冷的铁质圆环硌着她皮包骨头的手,随着她剧烈挣扎的动作在她细白的手腕上留下几道新鲜的红痕。
粗糙的大手狠狠扭过她的脸,让她去注视那群在她引起的骚动之下疯狂逃窜的病人,看着他们抱着脑袋大哭大叫,看着他们被一个个带入病房,先是迎来一瞬间的死寂,而后渐渐止住了癫狂。按着她脸颊的手指仍未放开,大拇指嵌在她的颧骨下方,死死卡住。
他们眼中的恶鬼屈从在他们的掌心之下,被捆着手踩着脸,拔去了獠牙,拿住了软肋。
方榆胸腔中燃烧着的一团火被无声无息地浇灭,她停止了徒劳的抗争,再度恢复到之前木然僵硬如死尸的状态,脑袋歪在一边,任他们拨开她的头发,将针筒一把扎进她的颈动脉。带着凉意的液体缓缓推入,她的力气再度被抽空,手环上的数值回落到正常范围,似乎所有人都松一口气。
有一双手按压着那个细小的创口,手的主人正在与她身旁的医生交谈着什么。那是一个她没听过的声音,显然比那些退至墙根的小姑娘沉淀了更多东西,不紧不慢,有条不紊,有种温和静定的从容。
“杨医生,我认为这位病人还需观察一段时间,根据她今天的状态来看,应该还不能将她移入C区。”
“她通过了等级评价测试,”医生摇头,表示他这里的情况已经稳定,示意周边赶过来帮忙的人散去,“病人在转区的时候多少都会有点不适应,况且她从那种地方出来,表现尚在可容许的范围之内。”
护士还想说些什么,被医生用眼神制止,他对她挤挤眼,凑过去轻声道:“你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不是么?”
她哑口无言地默了一秒,仿佛想到了什么,手指一下一下地按着圆珠笔末端的弹簧帽,然后松开,匆忙推着方榆的轮椅进入一间房。医生漫不经心地翻阅手中的报告,慢悠悠跟她进房。
房门上有块牌子,上面写着:C213。
房间内一片漆黑,明明窗外阳光正好,房内窗帘依旧紧闭。护士有点恍惚,走去窗口拉窗帘,房间内一切崭新,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窗户开着。几乎是意识到这点的同时,护士恍然发现她犯了一个错误。半边的窗帘还未拉开,她疾步折返,“杨医生,我们进错房间了。”
“啊?这房间跟没人住似的,怎么……”刚用胸前的吊牌刷开轮椅扶手上的圆环锁,杨医生闻言突然直起腰,大概是碰到了哪里,原本倚在轮椅靠背上的女人忽然向他这面滑过来,他吓一跳,后知后觉地扶住她,一面避免她颈部的创口流血,一面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不让她摔下来,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唉,怎么这么麻烦?不然真送她回去?”
意识迷糊的女人眼皮颤了颤,忽然一下抓住了床边的栏杆。
杨医生被她吓了一跳,当即就要去掰她的手指。她看上去虚弱无比,靠一副骨架勉强支撑住不散架,没想到她一只手却这样有力气,死死抠住床边栏杆,任他怎样掰弄都无法使之分离。
杨医生脸上不好看,面对病人的执拗犯难,“哎哎,放一下手啊。”
她蓦地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安安静静的,如一滩沉黑的墨,令他心底发毛。他被她瞳仁之中那股死灭的气息怔住了,不觉间向后挪了一步。她“哐”地一下摔在地面,手仍扒着栏杆,好似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抓着栏杆的手骨节发白,青筋浮于皮肤表面,不见一丝血色。
“杨医生你做什么?”护士见状赶来,连忙拿身体挡过来,没收住力将他撞在地上。没看他一眼,她扶起地上的女人,声音也沉了下去,“方小姐哪里禁得起你这样摔?”
医生被驳了面子,下意识就要回一声嘴,却突然想起什么,悻悻地闭了嘴。拍拍衣服站起身,他压抑着不快小声嘟囔:“明明是她不讲理……”
方榆全无力气,护士艰难地扶了几把,没能将她从地面上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