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增加的系统积分,她心里十分踏实:稳定的收入,果然是幸福的基础啊!
留守京城的玉净,告诉雍若一个大八卦:“最近京城王公贵族家的女眷,好多都有了身孕呢!有好些人年轻貌美的时候不开怀,如今都半老徐娘,倒是老树发了新芽。
“舒郡王妃年轻时为了子嗣的事,不知拜过多少神佛,白扔了多少银子。如今她都三十多岁了,也没有再去求子了,却跟庶子媳妇一起怀了头胎。
“荣川郡主今年也三十岁了,原本已不再指望自己能生孩子,正打算给仪宾纳两房宜生养的良妾绵延子嗣,谁知竟突然有孕了。这一下,纳妾的事也顺势就搁下了。
“英亲王府的林侧妃上半年还三天两头地病着,如今竟然也有了身孕……
“夫人,你说这些事奇不奇?”
雍若十分惊奇地看着她:“还有这样的事?”
玉净点点头:“这是真的!现在,那些意外怀了胎的贵人们都在猜测:究竟是拜对了哪一尊神佛,竟能有如此意外的福气?对这事儿,京城里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那些寺庙道观里的香火,倒是前所未有的旺盛。”
“所以,夫人……”说完了八卦的玉净,瞄了瞄雍若的肚子,吞吞吐吐地说,“夫人与王爷一道出去了这许久,可有……好消息了?”
雍若轻咳一声,脸色平静地说:“没有。”
玉净脸上便露出一点遗憾之色:“那……那夫人可要好好调养一下身子,争取早日生个小哥儿来。明年春天……可就是选秀之期了。”
言下之意很明白:趁着正妃未入门,先生个小哥儿占一点先机。在皇族之中,有子和无子的妾室,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雍若淡淡地说:“子女缘分是注定的,非人力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吧!”
生什么孩子啊?她又不是凤寥的老婆,不承担生儿育女的责任。
凤寥从皇宫里回来时,带回来两个消息。
一是鲁南的奏报已经快马加鞭送进了宫里:鲁南普降甘霖,旱灾灾情基本缓解。
二是皇上有旨,宣雍若明日入宫觐见。
第80章 入宫面圣
皇帝要上朝; 要处理政务,自然不可能一大早就在宫里等着见雍若。
所以,女眷进宫拜见皇帝的基本流程是:先到坤德宫拜见皇后娘娘; 等皇帝空闲下来了; 再由皇后娘娘带这名女眷前去见皇帝。
“明日早朝的时候,我要当朝奏报鲁南灾区之事,不能陪你一起进宫。”凤寥很是不放心地说,“不过,刚刚我已经去见过蜜妹妹了。明日她也会进宫; 会见机行事,在母后面前为你说话。等皇上有空召见你时,我也会努力争取在旁边陪着的。”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 雍若就穿着自己郡王夫人的制服; 独自进宫。
在东华门下车之后,花柔焦竹等丫头太监照例在门外等候。雍若独自随着前来迎候的太监; 步行前往坤德宫。
坤德宫中; 除了皇后以外; 还有隆庆公主和几名高位妃嫔。
卫皇后在正中的凤座上歪着,隆庆公主坐在凤座边的一张鼓凳上,其他妃嫔分坐在两排圈椅上。
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这些人看见雍若进来时,却像是在打量一个稀罕物似的; 眼神中充满了好奇、惊异、赞赏等各种含义。
雍若半垂着头; 镇定自若地按礼仪拜见皇后和那些妃嫔。
“快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不必太拘礼。来; 到我身边来坐。”卫皇后十分亲切热情地说。
“是!多谢皇后娘娘。”
宫女在皇后凤座的另一侧也放了一张鼓凳,雍若就在这张鼓凳上坐下了。
卫皇后拉着雍若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她,笑道:“跟着恒郡王东奔西跑、风吹日晒了一个多月,肌肤还是这样白皙细腻,当真是天生丽质。听说你还一直骑马而非坐车?”
“是!一直骑马,是为了磨练自己的骑术,免得有需要时跟不上王爷。”雍若不疾不徐地说,“没有晒黑是因为妾身骑马时一直戴着帽子,还用披帛裹住了头脸。”
隆庆公主忍不住说:“那样很热吧?”
“是有一些热。不过为了不晒黑,也只能忍忍了。”雍若笑了笑,“若非这样,等妾身回来时,各位娘娘和公主殿下怕就不认识妾身了。前一阵子,鲁南天天烈日当空。中午最热的时候,鞋底薄了都能感觉到路面烫脚……”
雍若就这样陪着卫皇后、隆庆公主和诸位妃嫔们闲话,说了一些鲁南的风土人情、山川风光和沿路见闻。
这些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天天被规矩束缚着的女人,听得津津有味。
气质比较雍容明快的德妃,还一脸向往地问她:“听说你还帮着恒郡王灭了一伙大逆不道的流寇、剿了一窝盘踞当地几十年的山贼?”
雍若谦逊地说:“妾身就是跟去照应了一下王爷的起居饮食。灭寇剿匪这样的大事,自然是王爷和诸位大人们在操心。”
这些娘娘和公主们,又追问她在剿匪灭寇里的见闻。
雍若就说:“此事说来也有些巧。当时,王爷听说有一个叫马家村的地方受灾严重,就转道去看了看。
“我们到了村子里,却发现村子里的人都不见了,还有人在一堵白‘粉墙上题了一首反诗。王爷当机立断,决定趁着流寇尚未壮大,带护卫前去灭寇……”
因为凤寥遇刺之事过于敏感,雍若对此就只字未提。
她只说:当夜他们发现一个奸细,却没有把这个奸细抓起来拷问,而是故意放了奸细去报一个错误的信。结果那流寇首领信以为真,落入了凤寥的圈套中,失手被擒……
这些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的娘娘们,也很有默契地没有问那个奸细是怎么抓到的,只是十分专注地听着雍若讲故事。
等雍若大体讲完了,德妃就笑着说:“怪不得雍夫人那样招恒郡王喜欢!我若是个男人,有这样一位美人不辞劳苦、千里追随,也要拿她当个心肝儿了。”
卫皇后便取笑她:“可惜你前世修行不够,今生没能托生个男人,只好干看着眼馋吧!”
德妃也笑:“娘娘说得是!妾身还是今生今世多修福德,指望来世托生个男人,再得个这样的美人吧!”
卫皇后和其他妃嫔都跟着笑闹起来。连隆庆公主的生母、一向沉默少言的淑妃,也拿帕子捂着嘴笑。
雍若觉得:皇后和这些娘娘们似乎关系还不错,至少表面上一团和气,听不出什么机锋。
难道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宠爱也罢、子嗣也罢,已经没什么好争的了,所以就化干戈为玉帛、可以坐在一起打麻将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说笑了一阵后,一个小太监来报:“皇上请皇后娘娘带着雍夫人,到御花园的和风轩见驾。”
后宫那些娘娘们借机向皇后告辞。
隆庆公主拉着皇后的袖子说:“母后,让儿臣也去吧!儿臣也有好一阵子没见着父皇了!”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皇上召见雍夫人是有正经事,你去做什么?”
卫皇后宠溺地捏了捏隆庆公主的脸颊:“当本宫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吗?你若当真想见你父皇,多进宫陪陪母后,总有机会见得着的!乖乖在坤德宫等着。”
隆庆公主朝卫皇后嘟了嘟嘴,做了个鬼脸,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朝雍若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小心行事。
雍若点点头,轻轻扶起卫皇后的胳膊,跟着卫皇后一起往御花园走去。
走的时候,她就吩咐脑海里的漉漉:“等一下只要有机会,你就扫描一下皇帝的身体,看看他绝嗣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扫描完了之后,你先不要告诉我答案,等我问你时你再说。免得我听到答案后过于吃惊,在御前失仪了。”
漉漉萌萌地说:“知道啦!”
和风轩位于御花园一个荷花池的旁边。
这里通风透气,还能闻到满池的荷香,是夏日里避暑纳凉的一个好地方。
和风轩里,凤寥正陪着成泰皇帝喝茶。
他看见雍若扶着卫皇后进来,连忙起身迎接皇后。
雍若向成泰皇帝行礼时,皇帝就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了一番。
等雍若行完礼,皇帝就说:“平身吧!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雍若就站起身来,按照礼仪抬头却垂眸,让皇帝可以看到自己的脸,而自己却并不直视圣颜,以免显得冒犯。
凤寥在旁边看着成泰皇帝的脸色,神情略有些紧张。
“倒是有两分姿色!”成泰皇帝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就转移了话题,“你经常做梦吗?”
雍若半垂着头,十分恭敬有礼地回答问题:“回皇上,妾身很少做梦。”她觉得,皇帝这话题转得有些古怪。
“那在马家村里,你好端端的怎么做起梦来了?做的梦还那样准确地预示了危险?”
“或许是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得了祖宗或神灵的庇佑。”
“那为何做梦的不是恒郡王?”
雍若闹不清楚皇帝纠缠这个问题干嘛,只能静观其变,摇了摇头:“这一点,妾身也想不明白。或许,改天该去哪座寺庙道观拜一拜,再卜个卦?”
成泰皇帝笑了笑:“朕倒是找了个道士进宫来,打算让他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毕竟那天是中元节,你又做了那样诡异的一个梦。”
凤寥吃惊地看着皇帝,失声道:“皇伯父?”
成泰皇帝伸出手朝他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
凤寥只好压下了心中那种诡异的感觉,不再多说什么。
雍若不明白成泰皇帝这是在闹哪一出。她心中微微有些忐忑:漉漉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然而皇帝都这样说了,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恭顺地说:“但凭皇上安排。”
成泰皇帝朝旁边的太监总管蔡庆年使了个眼色,蔡庆年又朝站在门边的一个小太监点了点头。
那小太监匆匆出门去,很快就领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进来。
那个道士进来之后,按照皇帝的指示,念念有词地绕着雍若转了一圈,将她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又拿拂尘在她上下左右前后扫了一下,然后躬身对皇帝说:“启禀皇上,这女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雍若更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确定这样看一看、拿拂尘挥舞两下就行了?不需要往我身上泼点黑狗血、撒点符水什么的吗?
成泰皇帝就点了点头:“有劳道长了!请道长下去休息吧!”
那名道士退下。
成泰皇帝又对雍若说:“这一次,你在鲁南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太过分,朕都成全。”
凤寥在旁边听见了这话,暗暗有些懊恼:他该先跟若若商议一下这事的。可他没想到皇帝会让若若当众讨赏。
雍若心想:请问你这“过分”与“不过分”,大体的界限在哪里?
万一我拿捏不准,提的要求太高,岂不是平白惹你厌烦?若提的要求太低,我岂不是白白吃亏了?
她觉得:这个赏,还真不好讨。
“谢皇上恩典!”雍若脑子转得飞快,几乎脱口而出,“妾身正有一件事想求皇上:若皇上再派王爷出京办差,可否允许妾身依然随行?”
成泰皇帝、卫皇后和凤寥一起看着雍若,神情都是微微一愣。
成泰皇帝打量着她的神情,扬声问:“你不放心凤寥?”
雍若点了点头:“王爷似乎流年不利。有个细心的女子在身边照应,凡事总能周全些。”
成泰皇帝忍不住点头,心想:不仅流年不利,还命犯小人。
这一次若非雍氏跟着凤寥去了,自己此时就追悔莫及了。这个雍氏,当真是什么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贵重命格不成?
他神情有些微妙地扫了凤寥一眼,又看着雍若说:“这一次到鲁南,听说你们吃了不少苦头。你一个弱女子,这样的苦头还没有吃够?”
雍若神情自若地回答:“妾身与王爷同行同吃同住。王爷能吃的苦头,妾身自然也能吃。”
成泰皇帝沉吟了一下:“你就没有想过要为自己讨一些恩典?比如说:你自己的位份升一升?或者给你娘家人讨些好处?他们现在都是白身吧?”
“回皇上,妾身自己的位份,皇上和王爷心中自有一杆秤,又何须妾身自己来讨?
“给娘家人讨好处,更加没有必要。妾身娘家原本贫苦,仰仗着王爷的扶持,如今已是衣食无忧、呼奴唤婢了。对妾身而言,扶持娘家到了这个地步,已是足够。再多,就过了。”
至于荣华富贵,雍荞雍苗若有本事,就自己去挣;若没有本事,还是寻常度日为好。
成泰皇帝微笑道:“你可能没听明白朕的意思:你父亲是平民,你便是平民之女。倘若你父亲能有一个五品、六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