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花女的皇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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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花女的皇后路-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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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若暗暗有些好笑:凤寥同学这是食髓知味,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她十分随和地跟着他走,却道:“刚吃了饭; 不能去游水。咱们先在庄子里散散步、消消食; 然后再去吧!”
  凤寥只好耐着性子; 陪着她散步消食。庄子里繁花似锦; 绿草如茵; 他却没有多少兴致欣赏。
  雍若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猴急模样,忍不住取笑:“公子,别只想着将来,忽略了眼前的美景啊!你这样心不正焉的; 妾身会伤心的!”
  凤寥歪着头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很对!人不能只想着将来; 不顾眼前。”
  他这才收拾了心情,与雍若一道游春。
  散完步,雍若问凤寥:“咱们今天去哪个汤池?你要学游水的话,咱们去外面的大汤池吧!”
  凤寥坚定地否决了她的提议:“咱们还去昨天的那个汤池!我觉得那里最好!”
  雍若想:那里的确好!要发生点什么很方便,发生了什么之后要泡澡也同样方便。对了,那张软榻也十分舒服……
  两人就手牵着手; 一起去了喜汤。
  这一回; 雍若仍然在汤池隔壁的暖阁里更衣; 凤寥没有再去别处更衣,而是跟她一起进了暖阁。
  她还是那身肚兜加亵裤的打扮,只是这一次肚兜换成了粉红色的,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枝粉嫩的樱桃花。
  雍若教凤寥潜水。
  不出她所料,教着教着,两人就“不务正业”,开始探索“人体奥秘”了……
  在这样自由自在、没羞没臊的生活里,凤寥的潜水技能和床上功夫,都在飞快地进步。
  没两天,他又让焦桐找了几本十八禁的画册,与雍若一道参详。
  到后来,雍若不得不警告他:羞羞的事必须有所节制,不然,公子的身体就要被掏空了。
  凤寥这才放缓了求知的脚步。
  三月十五晚上,明月当空。
  凤寥让人在福汤边的一块空地上,设了桌椅和席面,他与雍若一起坐在这里品酒赏月,丫头和太监们都远远地退开了。
  这是他们相识两个月的纪念日。
  这两个月的日子,似乎眨眼即逝,又似乎比以往的好几年都更长。
  “若若,我决定了:要去争那个皇嗣之位!”三杯酒下肚之后,凤寥突然这样对雍若说。
  雍若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她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稳稳地向凤寥一举:“那我先祝你马到成功!”
  凤寥见她什么也不问,就直接举杯祝他成功,心里立刻升起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和满足感:有如此知己相伴左右,真是不虚此生!
  他想: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事,他都绝对不会再恐惧退缩了!
  他举杯与她碰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雍若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感觉从嘴里到食道、到胃部,都是火辣辣的一片。
  他们今天喝的是烈酒,其实不适合喝得这样急。
  可这一杯酒,相当于是她给凤寥的壮行之酒,一定要这样喝才行,慢吞吞地喝没有气势。
  凤寥执起酒壶,将幽若的酒杯斟满,又把他自己的酒杯也斟满。“你不问我为什么吗?”他轻笑着问,很有一些倾诉的欲望。
  雍若从善如流地捧哏:“为什么?”
  凤寥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屈起一根手指:
  “第一,我跟我母妃的脾气不大合得来,她也不喜欢你;我二哥大约也没怎么把我的心情怎么放在心上,现在纵容着我,恐怕也不过是面子功夫;我姐姐蛮横跋扈、不可理喻,更是恨你入骨……倘若我留下来继承英亲王府,我们就会永远被他们压着,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一辈子被他人摆布。我觉得烦了!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了!”
  雍若点点头:“如果你过继出去,这些问题的确都能够迎刃而解。”
  “第二,我若想娶你为妻,与你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就必须登上那个至尊之位。只有皇帝,才可以翻转那些嫡嫡庶庶的臭规矩,封你为皇后。否则,不管谁当了皇帝,只需一道圣旨,就可以将你我打落尘埃,永世不得超生。”
  雍若并没有被他描绘的美好前景冲昏头脑,而是冷静地说:“这个想法是很好。可若是皇帝做出有违礼法的事情来,那些御史言官、朝廷大臣,就会不断进谏上书。他们不会让皇帝随心所欲的。”
  凤寥淡淡一笑:“对!他们的确会不断上书劝谏天子。但劝谏仅仅是劝谏,不是天子的圣旨,这两者是有根本区别的。大臣的劝谏,天子可以不听;但天子的圣旨,臣子却不能不遵行。我想做那个下旨的人,而不是接旨的人。”
  “若天子不听大臣劝谏,会被人指责为暴君昏君,在史书上留下骂名的!”
  凤寥嗤笑一声:“那些大臣就一定对吗?天子若事事都听臣子的,岂不成了傀儡?在国事上,天子是应该多听大臣劝谏,毕竟事关天下百姓的福祉。但在私事上,天子为什么要被大臣摆布?”
  “那些大臣会说:天子无私事。毕竟天子的后宫和子嗣,都事关江山社稷的平安稳固。”
  “我皇伯父就没有子嗣。难道,如今的江山就不稳了?后宫妇人太多,反而易生是非,不利于天子的身心健康。”
  雍若默了默,轻声问:“你曾经说过:天子掌天下之权,也要承担天下之责,太过辛苦。你觉得自己有勇气、有能力去承担这份责任了吗?”
  “勇气,我已经有了;能力,还不确定。皇伯父要我办十件苦差事,不就是要试试我的才具能力吗?试过了,大家就都知道了。”
  “通往至尊之位的道路,常有淋漓鲜血、暗箭明枪。这样,你也不怕吗?”
  凤寥微微咬牙,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读过那么多书,焉能不知道这一点?以前,我只是不愿正视;如今……我有勇气去面对!”
  “倘若有人拿我威胁你,逼迫你往后退。你是退,还是不退?”
  凤寥语塞:“我……我……”他完全不敢想象真的面临那样的状况下,自己要如何抉择。
  “不……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
  雍若摇摇头,严肃地看着他:“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在下决心前,一定要先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一旦你下定决心往前走了,就不要再因为任何胁迫迟疑后退!因为……狭路相逢,勇者胜。倘若因为我被人胁持,你就在某个关键时刻向后缩,那就会前功尽弃,再无翻身的可能。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
  “你……你不赞同我去争那个皇嗣之位吗?”他有些迷茫地说。
  雍若再度摇摇头,放缓了自己的语气:“不是!若我不赞同,刚才就不会先祝你马到成功。现在,我只是在帮你推演各种可能性。未虑胜,先虑败,方可百战不殆。”
  凤寥轻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既要争那个位子,就不能再那样天真。”
  他隔着桌子,抓起了她的手,紧紧握住:“若若,在争那个位子的同时,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如今,连皇伯父都知道拿你要挟我了,旁人只会更加不择手段。”
  雍若用另一只手,盖在他手上,捏了捏以示安慰:“放心吧!认识我这么久,你何时见我吃过亏?”她笑了笑,“我只是行事低调,不像旁人那样张扬而已。”
  凤寥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温柔地看着她微笑:“凌寒独放的红梅花,自然不会像寻常庸脂俗粉那样浅薄。”
  “若若,你说得很对!这世上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有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他看着她,轻声问:“若我输了,后半辈子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好在我们不会有孩子,所以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到时候,你愿意陪我共患难吗?”
  雍若温柔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还有第三点理由吗?”
  她果断地转移了话题,不然就太丧了!
  凤寥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说:“第三点……”
  他看着她,眼神软得像水,声音清透有力:“我想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想让你接受别人的朝拜,而不是去跪拜别人!”
  雍若其实不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但既然凤寥已经不再无欲无求,她就陪他共进退,直到他们的感情消失,或者……她的生命消失。
  “最后,第四点……那天你让我想一想:我皇伯父的心意,与我二哥的心意,究竟哪一个更重要?我想了这么多天,觉得还是皇伯父的心意更重要。不是因为皇伯父是天子,而是因为:皇伯父真的待我很好!
  “我小时候,有好几年时间,在宫里住的日子比在府里住的日子多很多。没那么忙的时候,皇伯父常常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坐在他膝盖上,拿一些不要紧的奏折,教我认字,给我讲一些朝中之事,或者是古往今来、五湖四海的见闻。
  “我第一次认字是皇伯父教的,第一次写字、第一次骑马射箭,都是皇伯父教的,就连游水这件事,也是皇伯父亲自教的。
  “我从小没了爹,皇伯父待我,比很多亲爹待亲儿子还好。
  “我八、九岁的时候,有一回,皇伯父当着我母妃的面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当儿子?我当时很是高兴地说:愿意!心中想着:如果给皇伯父当了儿子,就可以天天住在宫里,见到皇伯父的时间一定会更多吧?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大病一场,不得不移出宫养病。病好之后,皇伯父就说我年纪大了,不方便,没再召我进宫小住。他给我选了先生,叫我在府里好好读书。为此,我心里难过了很久。
  “后来我大一些了,才想到:也许我当年那一场大病,不是那么寻常的事。等我弄明白:给皇伯父当儿子,不是认个爹那么简单之后,就不想过继给皇伯父了……”
  那天,凤寥和雍若聊到很晚。
  回到房间时,他居然没有滚床单的兴致。只是抱着她说:“若若,我们这次回京后,就搬回恒郡王府长住吧!那样,很多事都会方便一些。”
  雍若想:搬回恒郡王府长住,的确有很多好处。
  至少,她那个稳定增加积分收入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但问题是:若恒郡王府的人全部退出了英亲王府,她到英王府向沈太妃请安或侍疾之类时,占据主场之利的兴安郡主和沈太妃,可以玩的花样就很多。她的危险系数,将大大增加。
  她便委婉地说:“我还蛮舍不得无尘居的。而且,太妃也终究是长辈……不如我们两边住?”
  凤寥想了想,同意了。
  雍若又道:“如果我们能两边住,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就可以开始办了!”
  “什么事情?”
  “是关于避子汤的事……之前不能与公子圆房,我就在想:这世上真的没有对身体无害的避子汤吗?
  “这段时间,我回忆那游方郎中的事,依稀想起来,那郎中似乎给一个青楼女子开过一个避子汤的方子。
  “那郎中说:照那个方子服避子汤,服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损伤身体的根本。将来她若想从良嫁人,只需要停药半年到一年,便与寻常妇人无异,照样可以怀孕生子、绵延后嗣。
  “只可惜,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仅不懂医术,连字也认不得几个。那张方子,我只隐约记得几样药材……”
  凤寥不怎么在意地随口一问:“所以呢?”
  “我想把这个方子推演出来,然后公布出去。若是于人有益,也算是为自己积福了。也许……将来会因此而有些福报呢?”
  因为那个游方郎中说过雍若子嗣艰难,凤寥便对那郎中没有好感。对于那郎中的一切,他都有一点本能的排斥。
  可此时此刻,听到雍若说“积福”“福报”这样的话,他却连一个表示反对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他在心中暗暗叹息,“不过你想怎么做?医道关乎人命,万万错不得。”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想:先用家畜来试药。”
  “这样也行?”凤寥十分惊讶,“家畜可用的药,人就可用吗?”
  “这个肯定不是。但是家畜不可用的,人肯定也不可用吧?我先悄悄找出家畜可用的方子,然后再慢慢与太医院的大人们商讨此事。公子放心,我一定慎之又慎,不会拿人命开玩笑的。”
  凤寥觉得她这法子有些不靠谱。
  可转念又想:若若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介意“子嗣艰难”这件事呢!既然她想积福,那就随她高兴好了。反正不过是一些家畜,吃药吃死了也不打紧。
  他很有兴趣地问:“你打算用哪种家畜?”
  雍若就慢慢扳着指头数。
  猪犬猫都不行,它们的一胎,要生好多崽,跟人不一样;羊一胎也要生两三个,跟人也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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