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真的没办法,这事儿只能你自己去找关系。”尤卫兰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我听说警方那边冻结了你们的所有财产,这笔钱,你先拿去应急!”
黎常娥的手颤颤巍巍的接过卡,忽然一笑,“你分明是在嫉恨我。”
“我可没有!”
“是不是觉得当年我们没有帮你,所以……”
“你若真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当年我们家那么危机,你这个做妹妹的都没搭把手,我那么求你都没用,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有求人的一天?”尤卫兰深吸一口气。
“黎常娥,说真的,你们家落得这幅田地我一点都不诧异,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这都说活该,墙倒众人推的话你不是不懂吧,事情闹得那么大,你还想把我们家扯下水,根本不可能!”
“我要见我大哥,你这个女人就是想让我们家的人都死了才好是么!”黎常娥忽然站起身,朝着尤卫兰就扑过去。
一旁的司机,五大三粗,直接将黎常娥推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夫人,我们走吧!”
“嗯!”尤卫兰看着一身狼狈的女人,有些无奈,“亲情的维系是相互的,单方面的付出总会累的,常泰对你已经很好了,你若是不想把你唯一的大哥拖下水,就早点走吧!”
黎常娥看着车子驶离,再抬头看着黎家大宅,这里曾经也是她的家啊,为什么现在她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趴着捡起掉在一旁的包和那张十万元的卡。
若是以前,她肯定将卡扔了,可是现在她身无分文,这笔钱就算是施舍,她也得死死攥着。
她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再去找那个男人了……
黎常娥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白威会说什么话,她挂了电话之后,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这样子,估计连酒店都进不去吧。
临城的新兴开发区
叶繁夏跟着燕持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了,男人迎着阳光,几乎将她所有的光线都挡住,她仿佛隐身在男人的阴影里。
每天和他一起上班,下班,加班,甚至会吃着同样的饭菜,现在走着他走过的路,叶繁夏忽然觉得就这么待在他身边就很满足了。
她这样的人……
配不上他!
“叶繁夏!”
“嗯。”
“你累了么!”
“总裁你不累,我怎么可能会累!”
叶繁夏话音未落,燕持会然转过身,吓得叶繁夏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楚男人有些愠怒的脸,她惹着他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
“二十多年吧!”
“胡说!”明明是二十四年三个月零八天!
“就是二十多年!”
“小时候你喊我哥哥的。”
“总裁,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
“我……”我去,这女人什么口气,这难道不是应该记得的么!“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还叫我总裁,不觉得很别扭?”
燕持是真的想发作来着,只是触及到她那双眸子,他这一旦逼急了,这女人绝对会给他直接甩手离开。
“你本来就是总裁,我的顶头上司,而且现在是加班时间。”
“你倒是算的门儿清!”
“关系到我的薪水。”
“平常下班,你可以像以前那么喊我!”燕持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微微咳嗽一声。
“不太好。”
“哪里不好!”
“我们毕竟是上下级关系!”她……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们之间的差别。
“呵——现在说这个了,有哪个下级是直接住到自己上司家的,你说!”
“那我可以……”
“算了!”燕持一挥手,“不叫就算了,搞得本大少逼你一样!叫声哥而已,会少块肉么!”
“你明知道……”她的身份。
“不叫大哥叫名字也行,你总这么叫我,搞得我妹总以为我整天压榨你!”
“你确实压榨我了!”叶繁夏语气依旧冷清。
“你!”燕持气结,“我给你布置得都是正当合理的工作!”
“嗯!”
“算了,走吧,我们回去!”燕持说着扭头往回走。
男人腿长,步子迈开,步伐很大,叶繁夏只能小跑着跟上他,他在生气……
叶繁夏咬了咬嘴唇,这个名字她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很多遍,可是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大,叶繁夏直接小跑追上去……
“燕……持……大哥。”
男人步子顿了一下,扭头看着小跑过来的叶繁夏,夕阳的余晖将她脸映衬的像是粉嫩的莲花,明明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却整天都穿着保守的职业装,包臀裙让她跑起来很费劲,根本叉不开腿,等她到了燕持面前,已经气喘吁吁。
“总裁……”
“我听见了!”燕持盯着她看,叶繁夏只是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盘起的头发因为剧烈运动松开了一些,略显狼狈。
燕持忽然伸手过去,叶繁夏呆愣的看着燕持的大手拂过她的发顶,男人手指温柔而又炽热,仿佛可以抚平她内心的所有创伤。
“有一根草,真是狼狈!”
本来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散,叶繁夏整好头发,就乖乖跟着他往回走,心里还在腹诽:她刚刚肯定出现幻觉了,会觉得他很温柔。
燕持的手心一直攥着那一根草,死死攥住……
手心微微沁出一丝细汗,他刚刚……
好想直接亲下去!
不过按照她的性格,估计会直接反手给他一巴掌吧,反正是自己圈养的人,慢慢来吧。
延迟开车回来,出了一身汗,就直接去楼上洗澡,燕殊牵着秦序羽正准备往楼下走。
秦序羽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大舅舅脸色好难看:“大舅舅!”
说完就一个劲儿的往下跑,就像是有什么勾魂恶鬼在后面追他一样。
“怎么样?”燕殊一只手垂着,另一只手压在裤袋,显得十分雅痞。
“什么怎么样?热死了,这边怎么又湿又热,难受!”燕持说着解开胸前的纽扣。
“带出去散心了?”
“这女人一点都不领情,来回路上一直和我讨论公司股票,气死!”
“急什么,慢慢来呗。”
“不急?”燕持叹了口气,“你这边一旦把熹熹带回去,母后大人那边就开始叨叨了,非得把我逼疯!按照她的性格,估计能一天给我安排十八个相亲!”
“这倒不会!”
“怎么不会!”
“京都能让她入眼的还没有十八个。”
“一边去!我去洗澡。”
“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要急,你小心把她吓跑了。”
“你个乌鸦嘴,燕殊,你再给我嘚瑟?”
“好了,不说了,我听秦浥尘说叶家人回来了!”
燕持要进屋的脚步顿了一下,“那又如何!”
“没事,难怪你忙不迭的往这边跑。”
“这事儿你先别和她说。”
“我有分寸的!”
姜熹听着动静从书房出来,“大哥。”
“嗯。”燕持直接进去,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洗手间冲,衣服黏黏的贴在身上,真是难受。
“你们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再休息我就真的成废物了,天色晚了,姜小姐,要不要出去散个步啊!”燕殊伸手出去,姜熹一笑,将手放在他手心。
“记得抓牢。”
“不会放手的,走吧!”燕殊手指轻轻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紧扣,往楼下走。
“对了,警局给我打了个电话。”
“姜卫宗的事?”在燕殊的预料之中。
“嗯,因为牵扯到了公司,所以我明天得去一趟警局。”
“需要我……”
“好好休息!”姜熹直接打断他的话,“对了,你今天给我说送礼的事,嗯哼,不需要解释一下么!”
“熹熹……其实这个事儿吧……”
“你如果像上次那样给我打马虎眼试试看!”
“你想对我干嘛!”
“你现在手不方便,你说呢!”姜熹挑眉。
“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去?”燕殊眼睛一亮。
“行了,别闹,和你说正经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其实吧……”燕殊清了清嗓子,“伍思敏我私下联系过。”
“你联系她做什么?”
“有个事情你难道忘了么,就是她派人去你的咨询室闹事那次,一群人带着棍棒去的,之后你不是报警了么,事情的后续是燕隋在处理,你还记得吧。”
“嗯。”只是最近事情太忙姜熹连咨询室都没空管,更别说那件事了,而且自从咖啡厅伍思敏对姜姒口出恶言之后,姜熹更是将这个女人抛诸脑后了。
“她之前被姜姒保释出来,不过事情并未解决,他的父亲想了很多办法,就找人来这边说情,燕隋来问我,我就想说,反正这个伍思敏有胸无脑,之前被姜姒利用,现在肯定很恨她,不如就……”
“你可真是……”姜熹无奈,“原来罪魁祸首是你啊!”
“伍思敏虽然笨,不过也不敢出卖我啊,况且她的案子,我没说原谅她,只是说保留追究的权利,姜姒婚礼这个事儿吧,说真的,就算我不说,她也得去砸场子,只是没有这样来的震撼。”
“你早就设计好了!”姜熹摇了摇头,“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多少事。”
“姜卫宗那个,我只是让人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而已,况且那个男人如此草菅人命,也是活该!”
“那倒是!”对他,姜熹是一点同情心都不给的。
那些孩子多是以前地震中的孤儿,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避风港,却没想到会命丧于此,何其残忍,让他们小小年纪,遭受两次伤害。
“关于姜姒那个事情吧,就和我没关系了。”
“强奸?你确定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和彭媛媛有关,那个女人就是被人那个啥啥过……”燕殊伸手摸了摸鼻子。
“燕殊,你说真的,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今天伍思敏说白展庭那个啥不行了,是不是真的!”
“那个吧……其实白展庭在就把鬼混,也会吃一些药,你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吃太多的。”燕殊可不想让姜熹知道,是她一脚把白展庭踹废了,免得还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他,反正这本来也是他自作自受,小小年纪就一直吃那种东西,对身体不好啊!
“真是看不出来,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君子!”毕竟认识挺久了。
“君子?”燕殊轻哼,那家伙就那个德性,居然说是君子,怎么到泪自己这里,就只剩下流氓了,“那家伙在酒吧发生那种事,你咋不说!”
“现在知道不是君子,总行了吧,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飞醋啊!”姜熹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夸别的男人,我还不能吃醋了!”
“可以可以,淡定,你现在是病人,别激动!”
“喏——”燕殊伸手指了指嘴唇。
“干嘛!”姜熹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
“我看过了,没人,快点儿!喏——”燕殊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姜熹微微踮起脚,在他嘴唇啄了一口,“可以了吧。”
“不够,再……”
“燕小二,够流氓的啊!”燕持裹着浴袍,正站在他们顶上的窗口处。
“燕持,哪儿都有你!”燕殊扯着姜熹就往后面的花园走。
燕持无奈的笑了笑,妒意十足。
酒店
黎常娥站在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她看了看周围,伸手扯了扯裙子,这才颤颤巍巍的按下了门铃。
“叮咚——”
“哎呦,这老女人来得够及时啊。”彭媛媛裹着睡袍就从床上起来。
“去,去后面躲着!”房间风格是中国风的,床的侧面有个屏风,上面绘着百鸟朝凤,彭媛媛起身就往后面走,反正都送上门了,她也不急。
白威裹着一件睡袍光着脚就去开门。
“来了啊!”
黎常娥穿着一件玫紫色的旗袍,头发搭理得一丝不苟,虽然快五十了,可是她保养得本就不错,风韵犹存,眼妆精致,眼中红血丝很多,看来哭得很久,眉眼微微上翘,带着惑人的风情,她双手死死攥着手抓包,显得紧张不安。
“进来吧!”白威打量着黎常娥,就往里面走。
“白威——”
“不进来就帮我把门关上。”
黎常娥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带上。
白威的脖子上有明显的抓痕,吻痕,这明显就是刚刚欢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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