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点了点头,直接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爷爷!”
燕老爷子只是一笑,“你说这两个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强行绑在一起做什么?这不是让两个孩子都遭罪么!”
“秦家是想要将秦圣哲那个丑闻中抽离出来,而沈家……”燕殊笑得满是讥嘲,“估计也想借助秦家的势力吧,毕竟现在的沈家也是大不如前。”
“他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晚年却……”燕老爷子叹了口气,准备上楼,燕持正巧从楼上下来,见他一脸阴郁之色,和燕殊交换了一个眼神。
“明天的婚礼,你们兄弟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免得看着闹心。”
“小殊你去吧,我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不过去了。”
“我说你们这是说好的么,我去干嘛,我又……”
“就说我身体不适,电话催了好几次,总归还是落不下那个老家伙的面子。”燕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抬脚上楼的步伐变得愈发沉重。
这些年他的那些熟人都相继离世,死的死,病的病,剩下的没几个,换做以前他这暴脾气,看见沈老爷子一把年纪拎不清,早就不搭理了,这人老了,心里总归念着那么一点旧情。
燕持走到燕殊身旁坐下,“爷爷最近心情都不大好。”
“沈家出了这种事,心情自然不好,而且……”燕殊从茶几的抽屉中摸出一个之前暂时拟定的宾客名单,有一排原本写上去的名字,又被齐齐划去,名字上被涂改了好几次,最后都要把纸给戳破了。
“你看这个?”
“那结婚不邀请……”燕持指了指北边。
“不邀请也好,见了面也尴尬。”
第二日
本来晴朗的天气,变得有些阴沉,乌云压过来,低气压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整个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蓝色,风吹在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咸腻的湿气。
姜熹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了看车窗外,“怎么觉得像是要下雨了。”
“是有点儿。”燕殊伸手将姜熹带入怀里,“我们去观个礼就回来。”
“有什么好看的。”姜熹小声嘀咕。
一想到是沈安安和秦圣哲的婚礼,她的心里就抵触,沈安安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脊背发凉。
“反正在家无聊,他俩的婚礼,估计有热闹瞧!”
“这沈安安都那个样子了,还怎么结婚啊!”他们之前去医院,听说手臂是连着骨头筋脉一起断掉的,这骨头倒是好接,只是手筋都断掉了,和废人没有任何区别,不得不说,关戮禾这个人下手是真的狠。
沈安安跟着他的时间应该不会短,下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留情。
“这场婚礼到底要如何举行,我倒是不懂,不过听说还邀请了许多的记者,估计是想在众人面前给秦圣哲塑造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也没想到又闹出了白露失踪的事情,现在他的形象算是彻底塌了。”
“都这样了,还不消停。”姜熹轻哼,秦圣哲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渣男。
他们刚刚到会场,这记者居然比宾客还多。
大家估计都没想到燕家人会来,倒是有些诧异,有传闻说因为沈安安之前喜欢的是燕殊,所以闹得沈家和燕家的关系很不愉快,猜想燕殊会避嫌,不过按照两家老一辈的交情,沈余祐的婚礼,燕老爷子都亲自出席了,这次却没来,想来关系也生疏了。
他们没走两步,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秦序羽的声音,“舅舅——”
燕殊扭头,秦序羽已经扑了过来,燕殊弯腰伸手将他抱到怀里,“你爸妈呢!”
“在后面!”
“二哥!”燕笙歌挽着秦浥尘的胳膊。
一向爱美,走在时尚前沿的燕笙歌居然穿着平底鞋,宽松裙,怎么看都是孕味十足啊。秦浥尘的手一直放在燕笙歌的腰后侧,那眼中尽是宠溺的神色,时不时的低头提醒她什么,那呵护的宠溺,甚至比以往更甚。
“三少……少夫人是怀孕了么!”有个记者忍不住开口。
秦浥尘一道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射过去,他吓得往后一躲,该不会自己说错什么了?
大家都知道,秦浥尘极其讨厌向人透露各种私生活,更何况是牵扯到了燕笙歌。
没想到秦浥尘只是一笑,“嗯,麻烦各位关掉闪光灯,还有……”他顿了一下,看向燕笙歌的眸子变得越发宠溺,“给我们一点私人空间,别打扰我们,谢谢!”
“恭喜恭喜……”周围都是道贺的声音!
这秦二少结婚,刚刚登上头版头条,就被燕笙歌怀了二胎的消息给挤了下去。
不禁有人猜测,这秦三少是专门带着燕笙歌去砸场子的吧,而这场婚礼,注定不会很平静。
秦振理和孙静闲正在接待宾客,看着他们一行人过来,伸手戳了戳一侧的秦振理,“怎么秦浥尘也来了?”
他们可没有送请帖给他啊!就是为了避免他们来砸场子,这婚礼已经够乱的了。
秦浥尘也压根不想来,只是燕笙歌在家无聊,非说要去瞧瞧热闹,秦浥尘也拗不过他。
“燕殊,姜小姐,你们来了,快里面请吧!”秦振理一身黑色西装,梳着背头,整个人显得精神矍铄,眉眼透着一股精明干练,腰杆挺得笔直,皮鞋在阳光下都能当镜子照了。
孙静闲一身素兰色的绣花旗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走起路来,风情万种,风姿绰约,完全不像是已经做了奶奶的人,她的手上戴了一个硕大的鸽子蛋,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颗颗都饱满圆润,胸前的蝴蝶别针,镶嵌着七彩宝石,更是要闪瞎大家的眼睛。
“小笙和浥尘也来了啊,快里面请!”孙静闲笑着伸手准备去摸秦序羽的小脸蛋,他被燕殊抱在怀里,燕殊却直接拉着姜熹往里面走,堪堪避开了她的手,弄得她很是难堪。
她将手又往上抬了抬,拢了拢头发,耳朵上那硕大的祖母绿宝石耳坠,显得越发耀眼。
燕笙歌只是勾着勾嘴角,也得亏孙静闲长得漂亮,这若是唤作一般人,浑身缀满了首饰,定然是显得俗不可耐。
秦浥尘也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搂着燕笙歌就往里面走。
这秦振理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沈廷煊和战北捷。
这沈家人不是说没邀请沈廷煊么,他家倒是象征性的给战家发了请帖,可是战家极少出席各种活动,所以战家人的出现,顿时又成了一个焦点。
“我听说过些日子,战家准备举行宴会,公开认四少做干儿子。”
“我也听说了,这沈家也真是,放着这么好的一个孙子不要,人家在沈家不受宠,这到了战家就被当成了宝贝,这战首长就战长官一个儿子,听说对沈四少疼惜得不得了,这沈家估计也没想到四少能和战家扯上关系吧!”
“就说四少不是那沈夫人的亲生儿子嘛,听说早就闹掰了,这四少这个时候出现,又是为了什么啊,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那今天来砸场子的人还真的有些多!”
……
秦振理连忙上前:“北捷来了,快里面请!”
“嗯。”战北捷只是轻轻应了一声,示意沈廷煊和自己进去。
沈廷煊今天公司很忙,下午还约了燕持谈之前的合作问题,这家伙是在家憋久了吧,硬是要拖着他过来,沈家这热闹他是根本不想凑。
“老战!”燕殊朝着战北捷挥了挥手,燕殊没想到战北捷也过来了,“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老头子今天休假。”战北捷叹了口气,“我跟你说,我早上起来,就看见我家客厅放了十几个姑娘的照片。”
“原来是来避风头的。”燕殊扑哧一笑。
沈廷煊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姜熹身上,她正和燕笙歌聊着天,这结了婚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样,总觉得和以前很不相同的。
燕殊忽然侧了侧身子,直接挡住了沈廷煊的视线。
沈廷煊伸手摸了摸耳垂上的蓝钻耳钉,兀自一笑,他又不是做贼的,需要这么防着他么!
随着宾客陆续进场,沈老爷子和沈老太太也随之进入了礼堂,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到沈廷煊的时候,都齐齐愣住。
几日不见,他们的头上已经满头银丝,在沈廷煊的印象中,沈老爷子极其注重自己的形象,头发都是半个月染一次,几乎不见银丝,现在满头霜雪,看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他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想要开口说什么,沈廷煊堪堪移开视线,他才叹了口气,去了前排落座。
除却他们,沈家人倒是一个都没见到。
秦圣哲一身黑色西装进了会场,他的嘴巴发白,脸色难看,侧脸还有一点淤青,那是用东西遮不住的伤痕,满目萧条,这哪里是一个即将结婚的人应有的表情啊。
当他们看见沈安安,更是吓了一跳!
虽然穿着婚纱,不过这骨瘦如柴的女人,真的是沈安安么!
简直瘦成了皮包骨,整个人透着一种阴沉之气,看起来戾气很重,双手垂落在两侧,仿佛没有了骨头,包裹在蕾丝袖子中,不过看起来像是安了假肢一样,那眼中满是萧条衰败之气。
坐在轮椅上,目光衰败的扫过众人,在看见燕殊等人时,整个人显得异常激动,却被身后的沈广平按住了肩膀,“安安……没事,婚礼很快就结束了。”
“唔——”沈安安的喉咙算是彻底废了,出了呜咽声,再也发不出别的声响。
这确定是婚礼!
不是葬礼么!
------题外话------
等沈家处理完,应该就是彻底的淡出视线了,不会再出现了,吼哈哈
安心准备婚礼神马的……
燕大少:你好像把我给忘了!
我:有么……
燕大少:你把我叶子放在哪里了!
我:你急什么啊,反正人都是你的!你有本事就扑倒啊!
燕大少:敢不敢让我吃回肉!我是男主的哥哥!
我:在小说里,无论是男主的哥哥还是弟弟,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就是……男配!
燕大少:(╯‵□′)╯︵┻━┻
推文:《权宠重生呆萌妻》冰浴雪魅
这是一个金贵霸道的男人碰上腹黑重生的女人,自此一条宠妻路誓死走到底,打死不回头的故事。
347 畜生,你还我女儿
自从爆出了秦圣哲和沈安安在活色生香的照片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沈安安,人们对她的了解仅仅局限于她出了车祸,双臂受伤,喉部受损,却无人知道,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随着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一阵不和谐的车轮碾压声响了起来。
所有人都扭头看过去,沈安安头上蒙着白色的面纱,却依稀能够看见她的脸,沈广平一身黑色的铁黑色的西装,面色冷峻而又严肃,尤其是他眼睛的余光瞥见一侧的沈廷煊时。
推着轮椅的手微微发抖,却更加有力的攥紧扶手。
众人都没想到新娘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场,隔了许久,被分割在后排的记者才举起相机。
沈安安本来身材就娇小,现在真的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包裹在婚纱下的身子,可以很明显的看见脖子上的伤痕,虽然有一块白缎包裹着,却依稀可以瘦得可以分辨出喉部骨头的形状。
她的手垂在腿上,一动不动,长袖蕾丝婚纱,将她整个人两侧手臂都包裹起来,因为抬手,手肘的骨节显得异常突出。
面纱下的颧骨,凉薄的嘴唇,那双阴鸷的眸子,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坐着轮椅,她的婚纱只到脚踝部位,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纤细的脚脖子。
一个人怎么可以瘦成这般模样!
就像个干瘦的洋娃娃,了无生气。
秦圣哲也是在去医院之后,第一次见到沈安安,她的眼睛阴冷得像是要将他吃掉一般,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翻了一侧的花环布景。
“现在我们美丽的新娘已经在她父亲的陪同下缓缓向我们走来,希望大家给这对新人一点掌声……”主持人笑道。
这种场景却让人觉得分外诡异。
“新郎,快去接你的新娘子啊!”身侧的工作人员提醒秦圣哲。
秦圣哲怕极了那双眼睛,因为暴瘦眼球往外凸起,就像是淬了毒药一样,恶毒而又狰狞。
“咳咳……”秦振理咳嗽一声,秦圣哲才缓缓走过去,从后面推过了轮椅。
随着婚礼的进行,秦圣哲要伸手掀开她头上的白纱,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放在白纱边上,两个人已经靠得很近了,可是秦圣哲却感觉不到她的一丝呼吸,若不是她的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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