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特别要求,你看着做就好了。”姜熹来这里许多次了,她走到一个模特面前,这个模特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缎面,燕笙歌抬眼看过去:“嫂子喜欢这种面料?”
“不是,这个料子是准备干嘛的。”
燕笙歌握着笔的手一顿,“一个客户订做的,昨天料子刚到。”
“摸起来很舒服。”
缎面缠裹在模特身上,初步的模样倒像是一件……
婚纱。
“这个是……”
“对了嫂子,你过来,我这边有个现下比较流行的一些元素,你看一下有没有中意的!”燕笙歌打断她的话。
等到他们讨论结束,已经到晚饭时间了,燕笙歌看了看腕表,“待会儿我们出去吃吧,楼下有一家餐厅很不错。”
“你不回去?”
“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很堵,而且我晚上还有个稿子要改。”燕笙歌蹬掉拖鞋,踩着十公分的高跟,伸手将拢起的头发打散,立刻变得气场十足。
秦家
秦浥尘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根小棍儿,眼睛清亮。
“少爷……七点了。”管家看了看钟表。
“嗯。”秦浥尘捏着棍子拨弄着面前鱼缸里的锦鲤,管家真的很想说:少爷,您已经拨弄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就是小少爷也没像您这样啊。
又过了半小时。
“几点了。”秦浥尘将棍子扔到一边,起身走到窗边,外面路灯一直蔓延到秦家大门口,可是安静得很。
“七点半。”
“又不回来吃饭。”
“我打个电话问问?”管家询问道。“少夫人说今天会和姜小姐一起出去,最近少夫人也挺忙的,可能在外面已经吃了。”
“吃了!”秦浥尘咬牙。
而此刻电话忽然响了,秦浥尘快步走过去,“小笙……”
“爹地!唔昂——”秦序羽说着就吃了一大口肉。
“你……”
“我和妈咪还有舅妈正在妈咪楼下的餐厅吃东西,爹地,你应该吃过了吧,都这个点了。”
“呵呵……”
“妈咪,爹地说他吃过了!”
“是么!”燕笙歌给姜熹夹菜,“嫂子,你多吃点。”
“不用了,这么多菜,也吃不完啊。”
“让你妈咪接电话。”
秦序羽看了看燕笙歌,燕笙歌摆了摆手,这家伙一到饭点就发作。
“妈咪不想接你电话!”
姜熹差点呛住。
秦序羽歪着头,看了看手机,“妈咪,爹地把电话挂了。”
“是么!”燕笙歌忽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凉,“你应该说我不方便接电话!”
“哦!”秦序羽就是故意的,谁让爹地前几天把他家小红弄得半死,都和他说了,不能喂那么多鱼食,他还喂了那么多,差点把它胀死,和他理论,他还非是不听。
说什么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
“少爷……”管家还没反应过来,秦浥尘已经拿了车钥匙往外面走。
这又怎么了……
燕笙歌给姜熹说了一些燕殊小时候的事情,一顿饭倒是吃得很慢。
“我二哥小时候就很皮,差点把我爸气死,他每次从国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被叫到学校去,不是二哥把人揍了,就是把谁的头打破了,我爸还以为二哥有多动症,还专门带他去检查了一番,确定一切正常。”
“后来为了消耗他多余的精力,就把他送到关爷爷那里,关爷爷家是武术世家,听说抗战时期开过武馆,还打击过外敌,很出名,就把二哥扔到那里,二哥是准备去搞事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回来了,我妈心疼啊,我爸说他活该。”
这个关爷爷莫非和之前见过的那个面具男有关?
不过燕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她倒是真的很想见识一番。
“之后还以为二哥那样的脾气肯定不会去了,结果第二天又去了,直到关爷爷过世,关家出了点问题,这才没去,不过那会儿二哥已经报名参军了,二哥以前是真的无法无天,我爸那脾气……根本管不了他。”
“叔叔是怎么样的人?”姜熹也很好奇,之前听燕殊打电话,应该很和善。
“我爸是外交官,常年在国外,不过这几年听他说有考虑回国,我们兄妹三个人,常年跟着爷爷的,小时候会跟着他们出去,长大要上学,来回也麻烦,也就在京都定下了。”
“外交官?”姜熹诧异。
“你应该听说过,不过我爸和我们不是一个姓,他随奶奶姓……”
“燕笙歌……”燕笙歌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燕笙歌能够感觉到脚步声靠近,她的后背有些发麻,她放下筷子,微微扭头,秦浥尘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拉开凳子。
“聊得很开心?”
“浥尘。”姜熹笑着打招呼。“你怎么来了?”
“还没吃饭,准备来蹭饭。”秦浥尘伸手抽出一张面纸,给燕笙歌擦了擦嘴巴,“嘴上有油渍,我给你擦擦。”
“我自己来!”燕笙歌从他手中扯过面子,眼中滑过一丝无奈。
“爹地,你怎么来了!”秦序羽歪着脑袋。
“过来!”秦浥尘伸手招呼他过来,将他抱在腿上。
秦浥尘平时话不是很多,若是论面相,绝对是个无良父亲,不过他抱孩子的姿势,还有和秦序羽说话的模样,却无处不透露着父爱,和燕殊那种粗枝大叶的方式全然不同。
“待会儿还有工作?”秦浥尘随手从燕笙歌盘中夹了一块肉。
“嗯,还有个稿子要改。”
“那我陪你。”
“不用了,这段时间你也挺忙的。”
“陪老婆的时间还是有的。”秦浥尘又夹了块肉。
“爹地,这是我的!最后一块排骨了。”秦序羽撅着嘴巴,很是不满。
“你爹地我好久没吃肉了,馋——”他的尾音拖得很长,燕笙歌垂头,抬脚踢了他一下,姜熹还在这里呢,他在胡说什么。
“我吃饱了!”姜熹立刻擦了擦嘴。
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燕笙歌刚刚要把脚缩回去,秦浥尘直接勾住她的脚,两个人的腿瞬间缠在一起。
姜熹轻轻咳嗽一声,那什么……
她一个大活人还在这里呢,能稍微注意一点么!
“小羽,快过来!”秦序羽从秦浥尘怀里挣脱,蹦到姜熹身边,“吃饱了吧!”
“我还……”姜熹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是不是吃饱了!”
“嗯!”秦序羽咬牙,他的肉……
“小笙,那你们继续吃,我和小羽就先走了,今天打扰了你一下午。”
“嫂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燕笙歌要起来,可是腿被缠住,动弹不得。
“好了,不用送了,我和小羽先走,你们慢慢吃!”姜熹说着拖着秦序羽就往餐厅外走。
燕笙歌扭头瞪了秦浥尘一眼,“你真是……”她将腿抽出来,“让嫂子看了笑话。”
“还吃?”秦浥尘指了指满桌子的菜。
“吃饱了!”燕笙歌提起包就往外面走。
应该说是跑……
最近两个人都很忙,各忙各的,有时候一天都碰不到面,今天这家伙怎么忽然过来了,他眼睛泛光,有点危险。
秦浥尘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摸出卡,结账,燕笙歌走到电梯旁,伸手按着电梯,看着秦浥尘还未出来,直接跨进去。
这会儿已经八点多了,写字楼已经没什么人,等电梯不费时间。
她刚刚按了关门键,一双手伸出来,按住了电梯门。
紧跟着一条腿迈了进来,燕笙歌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秦浥尘整个身子已经挤了进来,而下一秒,电梯已经合上。
秦浥尘将卡放在口袋中,垂头看着燕笙歌,“躲什么?”
“没有啊。”燕笙歌抬头冲着秦浥尘一笑,秦浥尘直接抬手将她按在电梯内侧,低头稳住她的嘴唇。
“笙笙……你都不想我么!我都没吃饭……”
“唔——”燕笙歌最恼怒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大脑抗拒,可是身体却诚实得很,“叫出来,反正没人。”
“去办公室!”燕笙歌伸手抱住秦浥尘的脖子。
“嗯。”秦浥尘伸手将燕笙歌衣服合上,电梯一开,就往她的办公室走。
只是没想到今晚加班的人很多,众人一见这模样,大部分都不敢去看。
燕笙歌将头埋在秦浥尘怀里,“你自己看你做的好事!”
秦浥尘却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抱着燕笙歌就进了办公室,将帘子拉下来,隔绝了外界的视线,燕笙歌的办公室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此刻月光挥洒下来,将燕笙歌光洁的皮肤镀上一层淡淡的柔光。
“你好漂亮……”秦浥尘将她按在窗户上。
燕笙歌双手撑在窗户上,气喘吁吁,“秦浥尘,你能不能快点儿……”
“夜还长,急什么!”秦浥尘从后面抱住她……
一室春光。
而此刻远在国外的燕家父母却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
“安安啊,好久没联系了?你最近还好么?”中年女人坐在院子中,之指甲修剪的圆润而又平滑,喝着下午茶,晒着午后的阳光。
“是啊,伯母,您什么时候回国啊?”
“过些时候,有事?”
“就是想您了。”
“等我回去再碰面吧。”
“如果您要回来,可以提前通知我,我去借机。”
“到时候再说。”
女人挂断电话,饶有趣味的盯着电话看了半晌,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扯下身上的围裙,将甜品放在桌上,“在笑什么?”
“沈安安的电话,说是我回去要去接机。”女人喝了口茶,慵懒而又随性。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这丫头前些年总来这边看我们,她是盯上我们儿子了。”
“无论是看上谁了,他俩都有女朋友了,让她去借机,不妥吧。”
“这丫头是准备从我这里下手,让繁繁或者小殊的女朋友难堪啊”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给她添茶,“心思过重,你打算怎么做。”
“我若是真的让她接机,估计第二天报纸头版就会说,燕家属意沈安安当儿媳妇儿,那俩兄弟那性格你还不了解,最后母子关系僵了,弄得繁繁或者小殊的女朋友和我也有隔阂,我可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弄得自家人有芥蒂。”
男人笑了笑,伸手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大使馆的事情交接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订机票。”
------题外话------
咳咳,采访一下燕大少!
我:请问钢琴是用来干嘛的!
燕大少:压的!
我:(翻白眼)请问床是用来干嘛的!
燕大少:压的!
我:请问你家的桌子……
燕大少:做事用的!
我:哦——做事用的……
燕大少:你的思想是何其龌龊!你在想什么!
我:叶繁夏是用来干嘛的!
燕大少:我的女人自然是用来疼的!
我:那我呢!(看我星星眼!)
燕大少:给你块板砖……
307 燕家父母,见家长
医院
沈安安挂了电话,握着手机,久久没说话,莫雅澜提着保温桶进来,“安安。”
“妈。”沈安安放下电话,伸手拨弄着头发,勉强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莫雅澜将保温桶放在床头,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沈安安的小脸,“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沈安安抿嘴一笑,脸上却滑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落寞。
“安安,有个事情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您说。”沈安安坐直身子。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燕殊的。”
沈安安兀自一笑,露出了一抹小女人的娇羞,“我不知道。”
“不知道?”莫雅澜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也从来没有和家里说过,谁都不知道你会喜欢上他?”
若是燕家两兄弟,自然都是人中翘楚,若论结婚对象来说,大家自然更倾向于燕持,人品贵重,又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冷峻却又不失风度,燕殊是军人,常年不在家,更不可能随时照顾妻儿。
“嗯。”沈安安垂下脑袋,发丝落在两颊,苍白的小脸显得分外羸弱。
“你就这么喜欢他?”
“之前在国外碰见过。”沈安安咬了咬嘴唇,“他是个好男人。”
“好男人很多。”
“我……”沈安安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靠在床头,看了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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