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瞳孔猛然收缩,身子趔趄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你说什么……”
“燕殊,我不得不佩服你,真是好本事,沈廷煊那种人居然甘心为你当靶子!”沈余祐冷笑,“你们是故意的。”
燕殊垂头一笑,“既然知道了,还不算是太笨。”
“不过我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余祐,你把廷煊如何了!”沈老爷子上前一步!
“还能如何,自然是剁碎喂了野狗。”
“你……”
“我怎么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想要扶他上位,这么多年,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么!”
“你在胡说什么!”沈老爷子心事被人点破,眼神有些闪烁。
“让他办公司,你说得好听,让他自生自灭,就他的本事,真的能把公司做大?不可能吧,如果不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沈廷煊能有今天!”沈余祐咬牙,“就说几年前和秦氏的项目,爷爷,你敢说不是你一手促成的!”
“怎么可能……”莫雅澜愣在原地。
“别人都觉得沈廷煊在我们家不受宠,可是爷爷……”沈余祐轻笑,“你说我身体不好,但凡是出席各种活动,你带的不都是那个野种么,你以为世人都是傻子么!”
“不过你的借口也找得很好,我的身体不好,安安是个女孩,你只能带着他,你的那点心思真的可以瞒得住所有人么!这么多年了,知道沈廷煊身份的人虽不多,但是几个大家族的都有耳闻,若是你存心想让他自生自灭,也不会造就今天京都颇负盛名的沈四少!”
“爸——”莫雅澜显得难以置信,“你真的……”
“是我们沈家欠了他!”
“你压根就没打算让我继承沈家,从一开始,你把沈廷煊接回来的目的就不单纯!”沈余祐放肆大笑!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沈廷煊继承家业是不是!”
“我们家欠了他们母子,这是我们家应该偿还的!”
“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孩子!”触及到莫雅澜心里那根脆弱的神经,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是么!”燕殊轻笑。
“你知道什么!”莫雅澜朝着燕殊大吼,“若不是那个女人,我的孩子怎么会死,都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
“雅澜……”沈老太太伸手要拉住她的手,“当年的事情其实……”
“若不是她,我的孩子也不会死,都是她,是他们母子克死了我的孩子,现在你要扶持沈廷煊上位,若是哪天他真的上位了,我们母子怎么办,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们!”
“够了!”沈老爷子大吼,“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沈家也不会变成这样!”
“老沈!”沈老太太苍老的脸,滑过一丝黯然。
“当年你自已撮合他们他们在一起,你明明知道当时广平和……”沈老爷子叹了口气,“若不是你一意孤行,又怎么会造成两代人的悲剧!”
“你果然一直在怨我!”沈老太太神情变得诡异。
“当年广平和那孩子已经谈婚论嫁,你执意要将雅澜娶进门,还搞出了未婚怀孕的闹剧,不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番模样!你们就真的以为她离开你们就胜利了么!你们只是没想到她之后也会怀孕!”
“当时我和广平都已经结婚有了余祐,她还来勾搭他,她就是小三狐狸精,臭不要脸,这个世上没有男人了么!”
“她就是对我嫁给广平一直耿耿于怀,心存报复,这个女人心肠何其歹毒!这个世上的男人都死绝了么,她要勾引别人的老公!”
燕殊忽然伸手鼓掌,“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燕殊!”莫雅澜正在气头上。
“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横刀夺爱,那你呢,就算他们还没有结婚,你半路夺爱,仗着是沈老太太的侄女,近水楼台,你又是什么好货色,一直说别人是小三,沈夫人,你难道就很纯洁,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
“别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燕殊……我和你拼了!”莫雅澜显然被燕殊这句话激怒了!
张牙舞爪的朝着燕殊扑过去,燕殊往后退了一步,莫雅澜的手刚刚挥过去,就被燕殊狠狠攥住!
“嘶——”燕殊手箍住她的手腕,疼得她鼻酸。
“之后沈伯父和沈廷煊的生母是如何在一起,又生下沈廷煊的,我不清楚,就不多说了,你一直责备别人,你倒不如好好审视你选择的男人,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就让别人来当替罪羊么!难不成生孩子这事儿只要女人一厢情愿就能够完成?”
“换句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害死了你的孩子?”燕殊轻笑,“你若真有本事,就离婚,而不是用这个理由捆绑着沈家人,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一直用这个理由,换得沈家人的些许悲悯,你又何其可怜!”
“胡说,根本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女人有错在先!若不是她的孩子出生,我也不会被气得提前生产,也不会导致最后……”
“难道说不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儿子!”
“你勾引自己表哥,这种亲近结婚本来就有很大的风险,生了孩子先天性的疾病发生的概率比常人高出了许多倍,你嫁入沈家开始,这就是注定的,你为了一己私欲,对自己的孩子不负责,出事了就把责任推卸到别人头上!”
“说到底,你心里也有数,那孩子就算是足月生产,或许也活不了多久,或者像是沈余祐这样,一辈子有半辈子得活在床上,你不过是为这个找个理由,找个宣泄口而已,说到底,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可怜虫!”
“放开,放开……”心事被戳破,莫雅澜显得气急败坏!
她抬腿就朝着燕殊踢过去,燕殊哪里是那种会让她折腾的人,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反手将她往茶几上一按。
莫雅澜的脸贴在茶几上,她使劲的扭动着身子,可是面对燕殊这样的绝对力量,她的挣扎就显得那般微不足道了!
“燕殊,你放开我妈!”沈余祐显得有些激动。
“我不呢!”燕殊微微侧头看向另一侧的沈余祐!
“队长——”
“啊——”
伴随着沈安安的尖叫声,那黢黑的枪口对准了燕殊的眉心!
燕殊轻笑,手松开,莫雅澜身子一软,整个人从茶几上滑落,瘫软在地上。
沈安安更是吓得整个人哆哆嗦嗦,她爬到地上,伸手扶住莫雅澜:“妈,您怎么样……”
“燕殊,你应该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吧!”沈余祐的个子一米七五左右,比燕氏矮了一大半,他不得不抬起手臂抵着燕殊,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惨白的牙齿,显得有些渗人。
“哼……”燕殊轻笑,“你敢开枪?来啊!”
“你别以为我不敢!”沈余祐扣动扳机!
“队长!”尉迟等人急了!
“别乱动,不然擦枪走火,我可不能保证!”沈余祐咬牙,“燕殊,你是如何查到我的!”
“这可就要归功于沈廷煊了。”燕殊微微一笑,“你真当沈廷煊就是个普通的商人……”
“我知道他也在帮关戮禾做事!”
“其实……”燕殊伸手摩挲下巴,对于抵在眉心的枪,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跟了关戮禾很长时间了吧,可是你还不了解这个男人!”
“这话怎么说!”
“沈廷煊能够在他那里占有一席之地,应该说多亏了你,关戮禾是决不允许一方做大的,他需要找个人来牵制你,而那个人必须和你有绝对的利害关系,沈廷煊无权无势,又势单力孤,却和你有最大的利益冲突,他急着要证明自己,你也急着把他除掉,他是关戮禾的最佳人选!”
“你是说……”沈余祐眯着眼睛,显得难以置信。
“关戮禾做事极少自己出手,他喜欢借力打力,不然你以为沈廷煊这么长时间是如何在京都混下去的,恐怕不知道要死在你手里多少回了,你……”燕殊眸子忽然变得深刻而又锐利。
“贪心不足,关戮禾不做的生意,你想要捡起他的摊子,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说起来沈廷煊能够轻易拿到各种资料,你真当他能在你眼皮底下为所欲为,若不是关戮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呢!”
“不会的,关爷不会这么对我,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他怎么会……”
“因为当时你不在京都,帮他管理别的地盘生意,他自然提拔你,可是你却借由和叶家的联姻,回到了京都,你这势头,明显是冲着他的位置去的,他能容得下你?”
“我根本就没有……”沈余祐激动的握紧枪!
“无论你打得什么主意,千万别把别人当做是傻子!”
“燕殊!”沈余祐咬牙,“你知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和关戮禾暗中勾结,难道就像别人所说的,军匪一家亲!”
“你在胡说八道,老子一枪崩了你!”任凡举枪,瞄准沈余祐的头部。
“那就试试,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沈余祐的枪口一直瞄准燕殊的眉心。
“我若是心存和关戮禾勾结的念头,这么多年还有你什么事!”燕殊轻哼,“就算你跟了关戮禾十年,你也不如我了解这个男人,别妄图刺激我,套我的话,也别自以为多了解他,今天这事儿,他若想护着你,你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哈哈……”沈余祐大笑,“那又如何,就算是我今天败了,我也要拉着沈廷煊陪葬!”
另一边
战北捷和一对人正在搜查沈廷煊的下落。
根据沈余祐的活动轨迹,他们大概模拟出了他具体去了哪些地方,只是范围很大,搜查起来,难度更大。
战北捷只能求助,李询接到战北捷的电话,也是愣了半天,“战长官,我们这里也出了一些问题,我立刻打电话给分局,派人过去!”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抓紧点!”
“叶楚佩拿着匕首挟持了姜小姐,我们现在正在天台和他对峙呢!”
“你说什么!”战北捷咬牙。
“我尽量帮您调人过去!”
战北捷挂了电话,立刻给燕殊播了电话过去。
可是燕殊的行动的时候,电话全部都未曾携带,打了半天,愣是没人接,气得战北捷差点将电话给扔了。
“队长,您打沈家的电话试试看!”
“我靠,太急了,给忘了!”战北捷立刻拨通了沈家的座机!
燕殊和沈余祐正在对峙,电话一响,沈余祐的手一抖,沈安安距离电话最近。
“接电话!”燕殊挑眉!
“我……”沈安安的手瑟瑟缩缩,拿着电话的手都发软。
“喂——”
“让燕殊接电话!”
“燕二哥,这是……”
“开扩音!”沈余祐沉声道。
沈安安立刻开了扩音,燕殊站在那里不能动弹,只能尽量抬高声音。
“喂——”
“燕殊,你特么的现在在干嘛呢,你那边情况如何,沈廷煊找不到了,现在连鬼影子都没有!”
“咯咯……”电话那头传来沈余祐的笑声,战北捷一愣。
“老战,你有什么事直接说!”
“姜熹被人挟持了!”战北捷深吸一口气。“我这边还缺人手!”
“我会尽快将这里的事情解决!”
“解决?”沈余祐轻笑,“燕殊,你有三头六臂么,你要如何解决啊!”
“这个就和你没关系了!”燕殊看着沈余祐。
燕殊并未动作,而是吩咐尉迟,“尉迟!去车上,那我的手机,给轩陌打电话,把情况和他说一下!”
“我立刻去!”
“燕殊,我告诉你,今天你们两个人都得死,你和姜熹,一个也别想活着!”沈余祐笑起来,那般的邪肆张狂,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越发狰狞。“不对,还有沈廷煊,今天我出事,你们都得为我陪葬!”
“大哥,你别这样了,大哥……”沈安安哭哑了嗓子,“大哥……你放了燕二哥吧,你别执迷不悟了……”
“你闭嘴!”沈余祐怒吼,“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痛苦!”
“我做了这么多,就是要证明自己,我就是身体不如沈廷煊,可是我的能力也比他好,我有能力继承整个沈家,并且将沈家发扬光大!”
燕殊轻笑!
“你笑什么!”沈余祐被他嘲弄的模样激怒了。
“有本事就明刀明枪的来,你这么做算什么本事!”燕殊满目讥嘲。
“你懂什么!”沈余祐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大哥……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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