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至于宋乔淑是如何跟沈砚国有了牵扯,这件事情暂且不去细想。
再者就是皇帝了。
那个看似公正的掌权人,其实一直以来将风向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人就是他。他想事情是怎样的结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做到。
宋画祠知道,这次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必然有皇帝在其中推动。
可是她真的好奇,皇帝到底为什么要让自己沦落至此。
☆、第425章 劫狱
宋画祠当然不知道皇帝已经看出沈砚修对她的维护之心,才有此偏颇,所以这件事也只能注定成为一个秘密。
步涯一出寝宫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着。他虽然武功不如孟昭衍,但是寻常暗卫想要瞒过他的视线跟踪,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步涯很急,也很生气,生气于那个自称是宋大夫相公的人在得知宋大夫身陷囹圄之后无动于衷,什么动作都没有,知道在一边干等着。
这根本就不是在乎宋大夫的表现。
所以生气之余,将气愤迁怒于别人也无可厚非。这样想着,步涯将跟踪他的暗卫引到无人处,用了些小伎俩,一对四,轻轻松松将人解决了。
解决完之后非但没能将他心里的气焰打消,反而更是助长了。
步涯有些为难,心里除了那个一说出来就孟昭衍被否决了的办法,根本装不下别的。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管怎么说,总要拼一把的。
如果后来出了事情,只叫所有罪责都加在他身上就好。
想到这些,步涯便没再停留,直接离开了这里,去往天牢。
他走了一半才想起自己不知道天牢的位置,目光一瞟看到经过一个小太监,随即躲在石柱后面将人捂着嘴拦住了。
“唔——唔——”
步涯一只手放在小太监的嘴上,一只手上移掐到了人脖子的位置,低声道:“别出声!”
小太监随即瞪大了眼不再发出声音了,步涯见人配合也不再难为,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回答了我便走人!”
小太监猛的点头,生怕步涯一个不小心掐断他的脖子。
步涯问道:“你可知天牢在哪里?”
他一只手松了些,好叫那人可以说话。小太监迷茫了一会儿,随即猛的摇头,道:“我——我——”
“你什么你,快说!”
小太监眼眶泛红,眼泪都快出来了,哑着声给他讲了位置。步涯一一记下,随即一扬手将人打昏了。
天色将暮,步涯看了四下无人,便把小太监拖到无人的地方,飞上屋顶,按着小太监指的方向走了。
天牢离皇宫有段距离,非要出了宫门才能到,就算用轻功也得费上好一会儿时间。步涯到时,宋画祠已经在牢中呆了许久了。
天牢之中牢房众多,且分了地下好几层,步涯不知道他们把宋画祠关在了哪里,这样盲目找着也着实费功夫,不得已,只能在天牢内藏着,看看能否探测到消息。
那边小太监迷迷蒙蒙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步涯下手不重,没想让人晕多久,小太监扶着脑袋起来了,看看四下,还没能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但也没过多久,小太监就想起来自己昏倒前发声了什么。
他是隶属于大皇子沈砚国宫中的人,大皇子妃非要吃什么不应季的水果,其实也就是想着法为难宫人,他不得已被大太监支出去询问是否有这类水果。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没有的,他正愁着怎么回去复命,要是说没有,大皇子妃还没说话,大皇子也可能分分钟将他这条命给拿了。
小太监愁云满面,却没想到走到半路竟然被人给劫了,问的还是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
要不是他入宫之前也是京畿人士,知道京城内部的分划,要不然他只能摇头说不知道,如果这样说了,还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一怒之下在大皇子之前把自己的小名拿了。
小太监只觉得万分庆幸,拾掇拾掇衣服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免不了要被一顿骂,大太监把他叫到大皇子妃面前问他怎么一去不复返了,还这么晚才回来,他才知道原来距他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多了。
没想到会这样,小太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大皇子妃原是宫中清河郡主,性子刁蛮是宫里出了名的,就是嫁为人妇看似收敛许多,但是性子里的劣性总是没变的,所以小太监生怕她一个心血来潮的命令。
清河因为宋昭被打入天牢,现在心情还不错,自然有耐心听这小太监说话,看人已经慌成这个样子了,就笑了笑,道:“别急,慢慢说,我又不会拿你如何。”
小太监听来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也不敢再犹豫了,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听到那人在跟小太监打听天牢的位置的时候,清河蓦地瞬间将所有不在意收了起来,她目光死死盯着底下跪着的小太监,周围宫人看她这个反应齐齐屏息,也只有一直都未抬头的小太监没注意到这一点。
“那人将奴才打晕后奴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天就黑了,奴才被那人扔在角落里,奴才不敢再怠慢,就赶紧回来了。”
小太监话音落下,上头却无人说话,他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整个都变了,而他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只以为是自己哪句话惹到上面那位了,刚要磕头求饶,就听清河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说,那人问你天牢在何处?”清河问道
“是,是,奴才不敢撒谎。”
“天牢,天牢……”
两个字在清河的舌尖来回环绕,却终破不过第三个字,没人能知道清河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太监都觉得自己待不下去了,几欲被心里的恐惧吓到晕倒。而清河也在长久的静默之中,来了反应。
反应叫所有人猝不及防。
这个没能达到清河要求,还被人打晕扔在宫里没人管,摸着黑才回来的小太监,突然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皇子妃弄得心情极好。
清河用力鼓掌,大声道:“做得好,赏!”
大太监也是惊了不止一瞬,不过看大皇子妃没罚这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即应下之后让还愣神的小太监道谢,随后就带着小太监走了。
清河心情自然是好的,她还想着没有证据就这样将宋昭押在牢里治标不治本,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皇帝变了又将人放出来,没想到这时候偏偏来了个撞刀口的人。
有人想要劫狱,清河能不开心吗?
不管能不能成,只要劫狱了,宋昭这人就是罪加一等,原本的没有证据也变成了有证据了,不然为什么要去劫狱呢?
清河简直想拍手称快。
☆、第426章 败露
清河真想知道,沈砚修身边怎么会有这样莽撞的人,二话不说就提着刀过去劫狱了,连点脑子都不会动。不过这样也正合了清河的心,不管怎么说,她都输一万个满意的。
再不怠慢,清河问清了沈砚国在哪,随即就走了过去。
还未到晚膳的时辰,沈砚国这时候一般都会在书房呆着处理公务,今晚也不例外。
清河没叫人通报,径直进去了。
沈砚国正在与人谈话,谈的事情有些私密,蓦然看到清河进来,不免有些不满。那人迅速停下了说话,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清河听进去了多少。
清河满心想着有人去劫狱的事情,根本就没听进去一句话,她进去之后见到有人,略一思忖,便直接道:“殿下,在谈事情吗?”
沈砚国点头,“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件要事要与殿下说,殿下可否……”
沈砚国再次皱眉,看了那人一眼,心道今天这事是谈不下去了,不过也不急,便点头道:“你留下来说吧,”又转头对那人道:“你明日再来。”
那人欲言又止,看着沈砚国的眼神也凝重得不对劲,但是到底碍着清河在没有说什么,那人对沈砚国告辞之后,对清河简单见了一个不太庄重的礼,便匆匆离去。
清河不认得这人,稍稍点了点头,见人走了,便走到沈砚国对面坐下。宫人自然给她奉了杯茶,沈砚国问道:“说吧,你到底有何事要说?”
清河不在意他的态度,简单将从小太监那里得来的消息给沈砚国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话,道:“殿下快带人去天牢将那个劫狱的人和宋昭一块儿捉拿归案,到时不管我们能不能拿出证据来,大概皇上对这人也没有多少信任了,这是让宋昭罪加一等的好事啊!”
沈砚国听罢也同意清河的话,但他想的到底比较多,没有一下子做出决定,想了想,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还需好好想想,你能确定那人就是冲着宋昭去的吗?也能确定那人就是前去劫狱的吗?”
清河当然不能确定,但是她直觉是如此,便这样说了,被沈砚国一问,愣了一下,想了想,道:“不能确定,但是如果真是如此,殿下肯放过这个一劳永逸的机会吗?只要此次将那人捉拿,宋昭的罪行就是彻底被定下了,不管他再如何申辩都没有任何用处!”
“而且,”她眸光一转,又道:“而且不管那人是不是冲着宋昭去的,也不管那人是不是为了去劫狱,只要将人拿住,让他百口莫辩也不是做不到。”
这话落下,沈砚国的疑虑也被打消得差不多了,清河说的没错,只要叫人百口莫辩就好。
想到这儿,沈砚国也不再犹豫了,直接道:“这件事我还需要与父皇商量,让父皇允许我调兵。”
清河点头,道:“好,那殿下你快点,我怕那人已经走了。”
不过或许是上天好不容易眷顾了清河一把,因为宋画祠所犯下的罪太过敏感,将她收押的牢房也比较清冷,寻常牢役很少过去看。而且皇帝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所以一天之内,几乎没有任何人踏出宋画祠牢房一步,也就导致步涯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仍然没有得到丝毫想要得到的讯息。
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步涯心里也是越来越着急,无奈之下,他只好不再选择等待,而是主动出击,一间一间牢房找下去。
找起来实在费劲,宋画祠被关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里,等步涯找到她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久。
步涯气喘吁吁,不仅因为费力,还因为紧张,不过见到宋画祠的那一刻,觉得原本狂跳的心跳瞬间平静了下来。
步涯看着宋画祠坐在最里面的那张床,面容清俊如昔,不见丝毫狼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庆幸,还好自己及时来了,不然不知道宋大夫还会受到怎样的苦楚。
步涯步伐极轻,几乎没有声音,以至于宋画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直到步涯唤了一声“宋大夫”,她才转过头看过去。
见是步涯,宋画祠难免心惊了一下,慌忙问道:“步涯,你怎么会在这儿?”
步涯走到牢房门前,道:“宋大夫,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宋画祠一惊,止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细细盯着步涯,确定他没有跟自己再看开笑,不禁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怎么会这样想?”
步涯道:“我问过和喜公公,他们现在对宋大夫您发生的这件事束手无策,他们根本没有丝毫动作,还有那个声称是您相公的人,我看着也不打算要救你出去。既然他们没有动作,那我就来救你出去!”
步涯说的句句铿锵,却将宋画祠越说越头疼。
她无奈道:“你怎么会这么?我这件事确实比较棘手,和喜没有动作是正常的,如果是我,也不会擅自动手,步涯,听我一句劝,现在赶快回去,就当你没有来过这里,还有,回去之后就听靖王差遣,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反对他!快走——”
“走?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想留就留,想走就走!”一个声音自牢房走道的尽头传来,沈砚国带着大批人马从楼梯上辗转而下,看着宋画祠与步涯,面目阴沉的笑。
沈砚国步步逼近,似是漫不经心道:“宋昭,没想到沈砚修身边竟然还有这样忠心的人,冒死前来救你,可惜啊可惜,你们今天是一个都走不了了!”
宋画祠心头提起的同时,不免庆幸看来沈砚国没将两人的话听全,她的身份也差点暴露了。
步涯退后了半步,下意识将宋画祠挡在自己身后,他不认得这个男人,但也知道自己是暴露了,这人也应该是来捉拿自己的。
没成想孟昭衍一语成谶,事情败露他没能将宋画祠救出来,反而是两人一起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步涯沉声道:“我是来看望宋大夫的……”
“笑话,难道你不知道父皇下令了不准任何人探视他吗?而且说是看望,为何这里的牢役不知道呢?”
沈砚国眸光一转,一旁的牢役连连称是。
“是,是,下官未曾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