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样的大错,竟然被这么对待?!
聂思开始的时候甚至还说,“我不就是推了那贱人一下么?我要去和皇上喊冤!让皇上杀了那个贱人!”
这话不小心被刑部大人给听见了,一字不差的传给了太子和唐逸。
接下来的几日,迎接聂家四人的,只剩下了非人的折磨,四个人只给一个馒头一碗粥,短短的两三个时辰休息时间也没有了,狱卒轮着班儿的审问犯人,还在聂家四人面前,活生生的折磨死了一个杀人放火的死囚……
当聂家四人被关进大牢内第十日,唐逸众星拱月般坐在刑部大牢招待的隔间里。
“唐大人,卑职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一日不敢松懈,只等着唐大人亲自解决。”
唐逸摆弄这桌子上的一把匕首,“这聂家与尚书夏家有些关系。”
刑部大人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唐逸的意思,“唐大人想的果真周到!卑职这就去安排!”
虽说这个夏尚书没有资格参与刑部的审讯,但他们可以念在两家的关系上,开个后门,到时候夏家为了保全自己,定然与聂家反目,或者“秉公处理”,最后用不着他们出手,夏家就能收拾了聂家。
刑部的人去了夏府,刚到大门口,就碰见从宫里回来的夏尚书,得!还穿着朝服呢!正好!
夏尚书得了令,刑部的人故意透露唐逸正等着呢,夏尚书更不敢怠慢,夏府的小厮见自家老爷回来,却是连门都没进,就跟人走了。
刑部大牢内,夏尚书却连唐逸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带进了大牢里侧。
一直到夏尚书站在牢门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来是要做什么,而牢内的四人,终于有了休息的机会,谁也不看外面的动静。
再加上十来日的折磨,四人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跟来的狱卒才道,“夏大人,这四人险些害了素纯夫人的性命,还有她与唐大人的孩子,可这家人却不是咱商都人,上头请夏大人审一审。”
“什么?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夏尚书隐藏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来气愤这几人竟当他不存在,二来他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却没多想,为什么要找他来审问?
“呵呵,夏大人,这不是没审出来么?”狱卒皮笑肉不笑的道,“夏大人,我们大人说了,早年听闻夏大人家里就出过类似的事儿,当初解决的连皇上都拍手叫好,这才请您过来一趟!您就行行好,快帮帮我们吧!”
狱卒一边忍着恶心一边说着恭维的话,虽外界都知道当年的事儿,但起因却是夏夫人送儿子当了太监,所以外人多半是当笑话听的。
夏尚书脸色变了变,但见对方的模样,看不出不对来,心里那股子别扭只得忍下去,“那好,本官就试试看!将犯人押出来!”
狱卒回头撇嘴又不满,给他点颜色,还真当自己家是开染坊的?呸!
夏尚书颇有气势的坐在审问桌案后,殊不知这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暗间的人盯着呢。
而突然被打扰休息的聂家四人,还有精神闹的,只剩下聂思和聂寻了,夏尚书乍一听这声音还有点耳熟,却一时没想起来是何人。
等四人分别被帮上受刑的架子后,齐齐打了个哆嗦,这十天以来,他们就是看着别人这么被用刑的!
心理阴影笼罩在四人头上,久久挥之不去。
聂父当即反抗道,“你们这是滥用私刑!我们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你……”夏尚书被刺激的差点从椅子上坐起来,之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会儿算是都明白了。
让他审问的犯人正是聂家!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一旁的狱卒,就好像没听见没看见似的,尽职尽责的提醒道,“夏大人,可以开始了!”
正文 第190章 虐惨
第190章 虐惨
夏尚书浑身一震,开始?这要他怎么开始!
此时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夏尚书小声问着身后的狱卒,“唐大人可否有什么吩咐么?”
“这不是听夏大人您的么?”狱卒苦着一张脸,“人已经押来了,大人您开始审吧,小的们一定好好配合!”
夏尚书跟吃了黄连似的,木着一张脸看向聂家四人,听他的?他听谁的?
记得之前狱卒说过,这聂家是险些害了素纯夫人,还有唐大人的孩子,他该怎么审?
联想了一下这其中的各种关系,夏尚书一头的汗,若是惹了别人,或许他还会看在两家的的微弱关系上活动活动,可现在,他没有别的选择!
他要是放过聂家,他夏家可能就没活路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阻止聂家来商都,也能免了他现在的左右为难,两面不是人!
可是,既然坐在这儿了,他就没有了退路。
“来人!将嫌犯的头抬起来!”
“是!”
聂家四人纷纷被硬抬起头,狱卒还“好心”的将四人面前零碎的头发弄到后面,好让他们能视线清晰。
聂父正对着夏尚书,短暂的适应了环境之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表姐夫?”
“放肆!刑部大牢重地,竟敢乱认亲戚!”夏尚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来人!给本官抽十鞭子!”
“你……”聂母也缓了过来,同样看到夏尚书,不可置信的道,“表姐夫?表姐夫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夏尚书气的直哆嗦,这会儿连狱卒都不敢看了,这聂家,难道是想把自己拖下水?
“闭嘴!本官是来审问犯人的!”夏尚书大喝一声,“从实招来!为何要害素纯夫人?!”
暗间的唐逸顺着隐秘的小窗口,将这边的情况看得清楚,提醒道,“别把人折磨死了。”
“是,下官这就去说一声。”
得了新命令的夏尚书,顿时觉得这事儿棘手了,又要折磨人讨唐逸的开心,还不能把人弄得太惨了……
半天的时间,夏尚书没问出一句有用的话来,聂家也只知道田笛被推了,至于后面如何,是真的不知道。
再者有没有同伙,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聂家自己都没想明白,只聂思不断的骂田笛贱人等等,让她比聂寻被抽的鞭子还多。
夏尚书出了刑部大牢就瘫倒在地,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他没办法。
聂家对他的孝敬是不少,但这次聂家惹到的是唐大人!聂家怎么就惹到了唐大人?!
战战兢兢回到家,夏尚书拉着夏夫人就进了门,将这事儿一说,夏夫人瞬间脸色苍白,“完了!完了!咱们一定是被聂家给连累了!”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夏夫人绝望的道,“上次去宫里,素纯夫人也在,皇后提到素纯夫人的村子离聂家很近……那一定是早就得罪了!老爷,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他们只知道聂家在那边闹过,但具体是谁不知道,有唐逸护着,很多消息都是打听不到的。
“早就得罪了……”夏尚书两眼一翻,差点就过去了,真是作孽啊!
刑部大牢内,被关回牢房内的田家四人,呆滞的像木偶,聂父嘴中呢喃道,“夏尚书!好狠的心!”
听了这话,聂母和聂思聂寻三人只剩下低泣。
好半晌,聂父似乎活过来似的,一脚揣向聂母,口中骂道,“都是你的这个婆娘出的馊主意!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为什么非要来商都求亲事?还有聂思这个死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田三丫做啥?如果不是你这个死丫头,现在我就有一个一品夫人做女儿了!”
聂母被骂得一愣,随后放声嚎啕大哭,她现在知道怕了,可是晚了。
聂寻不留痕迹的离聂思远了几步远,只要他不被牵连,以后出了这牢房,还是可以过好日子的……
聂思已经完全呆滞了,就连聂父说了什么话都反应不过来,却下意识的将自己缩成一团。
看着牢房里的精彩,刑部大人小心的看着唐逸的脸色,“唐大人,您看下官安个什么罪名合适?”
“不急,明儿我再来!”话落,唐逸起身离开了大牢。
这样的报复还不够,不让聂家体验田笛的苦,他就不姓唐!
回了闲月庄,天色已经晚了,一天都没见到唐逸的人,田笛隐约猜到他会去做什么。
这几天安稳下来,她也在想聂家的事儿,如果当初她没有被聂家的管家看见,如果她不与聂家相认,或如果她忍一忍,不把关系闹翻,是不是今天还是各过各的安稳日子?
可惜没有如果,田笛对聂家,再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唐逸和田笛已经习惯了在小桌上吃饭,在她坐月子期间,吃两个人的饭。
等翠柳等人收了小桌子下去,田笛小声问道,“他们……还好吧?”
“你知道了?”唐逸没有特别意外的样子,靠着床头半搂着她的身子,“我去了大牢,这个罪名不好定,但少不得皮肉之苦,你与聂家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想,我去做。”
“哎!”田笛叹了口气,“你想差了,不是我心软,我问你也不是要给他们求情,毕竟这次若不是曹御医有法子,再加上我命大,早就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要说恨,我比你恨他们,不管我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上辈子的事儿,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呢,好不容易有了新生,她比谁都珍惜。
“那你想如何?”唐逸询问道,“太子让刑部足足折磨了他们十天,今儿又遭了一顿鞭子,但我还是觉得不解气,若他们和你没那样的关系,我会亲眼看着他们被凌迟处死!”
天道轮回这种玄妙的东西,唐逸是绝对不会让田笛背上不孝残忍的罪名的。
田笛因唐逸的话,打了个冷颤,她所知道的凌迟处死,太惨了!用锋利的刀,将犯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不到最后一刀都死不了……想想都是人间惨剧!
“吓着了?”唐逸紧了紧自己的手臂,“那些都是对坏人的,是我的错,不应该和你说这些。”
田笛摇了摇头,慢慢镇定下来,“我知道你为我好,只是聂家的事儿,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正文 第191章 露面
第191章 露面
“哪里不明白,和我说说。”
抬头对上他的眼,田笛才道,“一开始相认的时候,聂家对我也是不错,我能感受到他们找回女儿的高兴心情,后来第一次失望难过,是聂思聂寻去山头村,聂家偏心,毕竟聂思聂寻才是何他们相处十几年的子女,我理解。”
说到这里,田笛又叹了口气,“那时候也是我气性大一些,我承认,有我的不对,但有爹娘对比着,你说我怎么忍得了?再后来,明里暗里不止一次说要让我离开你,给富贵人家做小妾,那时候还哪里当我是弄丢多年的女儿?分明如那些卖女求荣的人,一模一样的嘴脸!”
唐逸就默默的听着,田笛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在皇后那里得知聂家要给聂思在商都求亲事,我还对比了一下,我和聂思,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可到现在,我想到一件事,你说是不是聂家出了什么事?!你给我休书的事儿,村里都瞒着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那聂思对她,可是口口声声的弃妇!
若不是出了意外,会有如此不同寻常的转变?会急着让她或者是聂思与商都富贵人家扯上联系?
“就算是聂家被灭了九族,他们也不该伤到你!”田笛,已经成为了唐逸的底线。
半晌,唐逸也明白了田笛的意思,“你就好好的养身子,什么都别多想,凡事有我。”
“我知道的,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田笛低下头扣着他的手,“爹娘,我是说唐丞相和唐夫人,抢了给孩子起名的事儿,我要闹小情绪,孩子的小名我给起,行不?”
俩孩子是唐家的孙,唐丞相起名无可厚非,但田笛还在第一次有孩子的兴奋中,对孩子的名字有种执念。
“这种小事还跟我商量?”唐逸笑问道,“你起的什么名字?和爹娘说,不会不答应的。”
“可是你是孩子的父亲,名字你都没占到。”
唐逸无所谓的道,“没关系,你们高兴就好,反正我也不待见他们。”
“……”田笛好想用自己的小拳头捶他的胸口……身为孩子的爹,竟然把对孩子的嫌弃说得理直气壮!
第二日,唐逸准时出现在大牢内,交代狱卒按他的要求行事。
只一会儿,聂家四人再次被带出了牢房,如昨天一样被绑在架子上,没有了昨日的谩骂,四人都胆怯的不敢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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