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笛说得很正经,成凯柱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多看了她两眼,也就随她去了。
晚上,田笛回到自己收拾好的屋子睡觉,临走前还生怕成凯柱反悔似的,试探了好久才回自己屋子,把门给关严了。
成凯柱收拾好后,换了身黑色的衣裳,正准备出门,突然听见田笛屋子里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来到田笛门前,顺着缝隙看进去,就见田笛那小身板,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伸伸腿儿,也不知道在折腾啥。
当当!
敲了下门,成凯柱才出声问道,“这么晚不睡觉,做啥?”
“锻炼身体!”田笛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声音还有点喘,而后觉得是自己不乖了,赶紧上了炕,“我这就睡!”
里面没了动静,等了一会儿确定她睡着了,成凯柱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大门还是在里面插着,一道黑影翻墙而出……
次日一早,田笛醒来的时候,外面大亮,各屋子看了一圈,才发现成凯柱已经去地里了,早饭就放在她能看见的地方。
这日子过得真是惭愧。
等她吃好收拾好了,大门口站着个人,冲着她喊道,“三丫,我给你拿东西来了!”
田笛跑了过去,一看是昨天的胡大姐,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胡大姐,你这拿得啥?”
“这是你要的种子,都是现在能种的,还有你要的鸡仔,前几天我家下的。”胡大姐一边说,一边把东西给田笛放下,又指了指院子里被田笛开垦的地,“柱子说你想种,早上去跟我家说的,你自己没养过鸡?我教你!”
田笛一看这些东西,再听胡大姐的话,傻眼了,“你说这都是我家当家的跟你要的?”
“胡说,柱子不是那人,他拿了银钱买的,不过没要那么多,这点子东西,不值钱。”胡大姐挽着袖子,就去弄一边的笼子,“你这笼子得改改,不然鸡仔可就跑了。”
田笛还站在原地,转头看看家里收拾妥当的东西,全是成凯柱做的。
她昨天就是把自己的计划说说,结果今儿就都齐了!
“三丫,还傻站着干啥?快点过来!”
“哦,我学!”田笛跑到胡大姐跟前,瞅着框里的鸡仔,好心酸,“胡大姐,好养活么?”
胡大姐几下子把东西都归置好了,“当然好养活,你娘可是养鸡的好手,这几天你不好回去,等有机会了,要你娘好好教你……对了,你娘教你给柱子弄草鞋没有?”
草鞋?那是啥玩意儿?
一看田笛这茫然的表情,胡大姐就知道结果了,“你娘心疼你,可是柱子就一人儿,平时没人给他弄,都是买的,现在成亲了,柱子要是再自己买,别怪大姐没提醒你,全村都得说你是不会过家的婆娘!”
正文 第23章 浪费
第23章 浪费
“那我学!胡大姐你教我啊……”不学能行么?田笛哭丧着一张脸,什么养鸡,做鞋编草鞋,她只听别人说过,看都没看过。
犹记得小时候在学校门口有卖小鸡仔的,那种彩色的,她也就觉得很可爱,买回去没两天就狗带了。
看着胡大姐利索的身手,三两下将院子归置妥当,田笛终于顿悟,为什么全村都同情她,合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什么也不会!
原主身子就弱,田家心疼她,田母更是宠着她,累活重活都不让她干……想着想着,田笛就感动了,想哭。
“呀!三丫你咋啦?!”胡大姐正说着呢,突然听见身后没动静了,回头就见田笛直掉眼泪,“哎呀三丫乖,别哭,大姐跟你说,一点都不难……学不会也不要紧,啊?别哭。”
“我学!”田笛就是没控制住眼泪而已,仍旧很坚定了点着头,“你一定要教我!”
胡大姐叹了口气,眼里还是同情,“行,别哭,大姐肯定教你啊。”
看到对方的同情,田笛哭得更凶了,田大姐都手足无措了,她家几个月的娃娃都没有田笛这么难哄!
好在等田笛哭够了,终于没事了,主要她哭嚎的声音有点大,邻居过来问咋回事,田笛后知后觉的发现,太丢人了……
一上午的时间,在胡大姐的帮助下,田笛终于把鸡仔给弄好了,短时间内不忘了喂食,下雨天记得把棚子盖上,反正胡大姐说了,到时候她会来提醒她的。
那块儿四十几平米的地,也被田笛种下种子了,这会子夏末,胡大姐帮田笛挑了几种种子,也不是所有的蔬菜都适合种。
“行了,我该去地里送饭了,下午再教你弄鞋。”胡大姐刚要走,又回过头,“三丫,要不大姐帮你做了,咱俩一起去地里?”
田笛一张花猫脸笑了笑,“谢谢胡大姐,不用了,当家的说中午回来吃!”
“那成!下午记得来找我啊,右边第二家!”
送走了好心的胡大姐,田笛拔腿就往厨房跑,怕赶不及,可跑到一半又跑回来,先把大门关好插上,这样还比较有安全感!虽然昨天的贼不是从门儿进的。
快速的生了火,热了粥和杂面的馒头,处理了早上发现的肉,田笛决定了,再炒一个菜!
这种生活很奢侈了,至少田家的时候,一个月吃不上一次肉。
不过她得好好跟成凯柱谈谈,这样有点败家……这么大一块儿肉太多了,不炒的话坏了还可惜。
等成凯柱回来的时候,田笛做了个土豆丝炒肉,还弄了黄瓜肉片。
当然黄瓜没有,是她现去找胡大姐买的,虽然胡大姐没要钱,给了她一根。
田笛特意给成凯柱留了大门,成凯柱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田笛站在桌子前,拿着蒲扇扇着桌子上的饭菜,样子小心翼翼的。
“你这是做啥?”
“你回来啦,快点吃饭,我怕太热,扇扇就不热了,不然一身汗多难受啊。”田笛这才收了蒲扇,汇报道,“那个肉,不做就坏了,我不想浪费就都做了,还有我要跟胡大姐买黄瓜,胡大姐没要铜板。”
成凯柱没有表情,坐下吃饭,“我知道,你做主就成。”边说着,还往她碗里夹肉,“多吃点,你太瘦了。”
田笛瞬间脑子想歪了,然后抬头看见对面的一张认真脸,低头扒饭,他是真的在说她身子瘦弱,该补补的意思,倒是她多想了。
毕竟两人还没圆房,田笛心里有个坎儿。
吃完饭,田笛才想起来她之前想好的话,“那个啥……不知道你这肉哪儿来的,不过下次再买的话,少买点,一个月吃一次就行了,这么多浪费了点儿……”
“你觉得我养不起你?”
“不不不!不是!”田笛连忙摆手,一边往外退,哪有被人养着还嫌弃的,她有点后悔了,“我没那个意思,就是……我就是想着人家都没这样……成凯柱,你好好休息啊,我不打扰你了!”
等最后一个字说完,田笛已经退出了成凯柱的屋子,麻溜的回了自己屋子,他也没凶她啊,哪儿来的心虚?
到了下午成凯柱走的时候,田笛想提醒他把银钱都藏好,可到最后也没敢说出口。
所以去找胡大姐的时候,田笛把里里外外弄了个严实才出门。
她也想明白了,她就不是被动的性子,现在在这个村子成亲了,那就先把生活技能都点亮,然后再说别的。
对于下午来学做鞋这件事,田笛还是很积极的。
村里人穿布鞋,多数是自己做的,汉子下地干农活是最费鞋的,所以这时候几乎都穿草鞋干农活,编草鞋也是家里妇人的必备技能之一。
可是田笛来得不赶巧,胡大姐家的小儿子才六个月,天一热又没睡好,正闹着哭呢。
田笛正想着要不要等明天,胡大姐一嗓子喊道,“大妞子,快去看看你成家婶子,去成婶子家啊,教教你婶子编草鞋,不能欺负你成婶子知道不?”
“娘你放心啦,我知道!”
田笛抿唇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胡大姐家的大闺女胡妞捧了一怀处理好的草,就来到她身边,“成婶子,咱们去你家吧!”
田笛又想哭,这娃才六岁多,今儿她能不能学会编草鞋,就看她了!
伸手要接过她怀里的草,田笛说道,“婶子抱着吧……”
“不行,成婶子你可别伤着,我能行!咱们走吧!”
田笛更想哭,她这是被一个六岁娃娃照顾了么?她一定是在做梦!
回了家,田笛把板凳拿到院子有阴凉的地方,看着小小的胡妞,想了一下去了厨房,把成凯柱给她留的肉片端出来,“妞子来,婶子这儿有肉给你吃!”
胡妞咽了口口水,但还是说道,“婶子,我不能吃你家的东西。”
“怎么就不能吃?你娘可帮了我不少,婶子给你吃的!婶子可喜欢你了!”
田笛没哄过孩子,但她知道,哪有小孩子不喜欢好吃的?
她就是觉得,村里这么小的孩子就得有技能傍身,真是太不容易了!
正文 第24章 真狠
第24章 真狠
学编草鞋这事儿,田笛不熟练,掌握不好技巧,和胡妞相比,她做得慢,样子还松松垮垮的。
胡妞是记得自家娘的吩咐,当下就安慰道,“成婶子别着急,我开始学的时候也弄不好。”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编一双要多久啊?”田笛纯属是下意识的问出口,没经过大脑思考。
“前年啊,我编好一双要半天呢,娘说我太笨了!”
田笛绝对没有听错,胡妞说那话的语气是很懊恼,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前年?那不是娃娃四岁么?
再看看自己,田笛严重怀疑,她这半天能不能弄完一只!
一个时辰后,田笛心里美着能给成凯柱送双草鞋,大门砰的一声就被踹开了。
“田三丫!你好不要脸!”
胡妞吓得把鞋都扔了,直往后躲,田笛先是一愣,随后镇定了不少,什么大场面她没见识过?还怕来找茬的么?
来人有三个,一男两女,看着像是一家三口那种,田笛刚要开口,旁边的胡妞拽了拽她的衣角,小声说道,“成婶子,是郑家的。”
郑家?昨天那贼不就说是郑家的么?
这么一来,田笛也大概明白了,于是更不用客气了,“大白天的就乱叫,也不给祖孙积德!”
“小贱人!我今儿就撕烂了你的嘴,掰断了你的手,看你还厉害的!”为首的妇人几步就冲到田笛身前,一巴掌就要挥下,田笛又不傻,退了一步就躲开了,那妇人不依不饶,“有种你别躲!让你打我儿子,我打死你!”
傻子才不躲呢!田笛一边躲着一边喊,“郑家的打人了!救命啊!”都要被打了,她哪儿管什么形象,反正这么一喊,周围几家人肯定能听见。
可今儿和昨天不一样,就见唯一的那个男人回身就将大门给关上了,“哼!叫啊!看今天还谁能来帮你!”
看这架势,田笛心里咯噔一下,一边躲一边让胡妞进屋躲着去,她不能让小孩子跟着遭罪。
“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啊!”
田笛一不留神,背上被拍了一巴掌,跟来的另一个女人也伸手,边打边骂,“小贱人!蠢货!竟然敢打我男人!我打死你!”
田笛想死的心都有了,别说以一敌二她打不过,旁边还有个男人看着,今儿是注定逃不过被打了么?
年轻一点的女人应该就是郑树的媳妇,看见一个棍子就照着田笛打下来,她还被郑母给按着,一时动弹不得。
急的田笛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在棍子落下的一瞬间,田笛赌命似的偏头,棍子就落在郑母的手上。
“哎呦!”一声惊呼,郑母的手松了,田笛得以脱身,想跑却还跑不了,郑父就在门口看着。
此时见郑母受了伤,其余两人更气愤了,这一次,郑父竟然要亲手教训田笛,“死丫头敢伤人?找死啊!”
“又不是我打的,你找我有什么用!”田笛算着方向,往门口退,因为两个女人看伤势,男人移动,给了田笛一个好机会,打开大门,她能逃出去,至少外面的人也能进来。
眼看着郑父就要抓到自己,田笛也碰到大门了……
田笛想,自己开了门,郑父也肯定是打到自己了,但总比被关在门内强吧?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田笛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却不想直接扑进了个熟悉的怀抱,身后没有预想的疼痛,反而多出了个男人的闷哼声。
田笛急喘着气,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她什么也不想听,只觉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紧张的抱着面前的人好久,田笛才缓过来,抬头看着来人,竟感动得又掉眼泪了,“成凯柱!我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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