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田笛倒是可以确定,里长对成凯柱的事情清楚不少,至少也能知道个大概。
“嗯,我都知道,我会等他回来。”田笛拿着细棍捅捅要睡着的鸡,问道,“里长大叔,是不是又有啥事了?”
没事的话,里长才不会闲的没事各家跑。
里长一拍大腿,一看成凯柱没在家,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有事!”里长这才开始着急,“还是大事!柱子这几天不在家,可咋办?”
田笛转过头,“啥事?”
“还不是地!”里长皱着眉头,成凯柱不在家,他是不想跟田笛说的,可是他现在是真的没辙了,“咱们的方案,府衙都通过了,就这阵子,就能跟村里大伙儿执行下去,结果昨儿府衙来人,说隔壁村子有家地主盯上这五百多亩地,愿意花三倍银钱买下来!府衙的意思是,他们只收一倍银钱,剩下的给咱们山头村,看着是好事,可我咋觉得这么不靠谱?这不,就想找柱子商量下,谁知道他这时候走了!”
听完,田笛就明白了,是有人想把地主做大,有人看在三倍价钱上动心了。
“里长大叔,这事儿可千万别答应!”田笛劝道,“你想想,那家地主出三倍银钱,最后还不得从咱们山头村赚回去?到时候可就不是两倍三倍的事儿了!”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里长郁闷道,“聪明人是都明镜儿似的,但就有那眼皮子浅的,说地卖了,然后银钱平分!你说说他们,咋就想不通呢?也怪我,昨儿府衙的人跟我说的时候,不小心让人听去了,这不已经有人知道,今儿一早就来跟我说,真是气死人!”
田笛也是无奈,村里人哪里懂那么多道理。
“里长大叔别着急,就算那地主要买,不也得咱们愿意,府衙那边走程序么?”田笛想了一下,又道,“原本这地好办,现在看来,落谁手里都没得好,村里有些人得记恨上,要不这样,里长大叔你再撑几天,等当家的回来,我问问当家的,或许我的办法能行。”
“三丫你有啥好办法?大叔都要急死了!”
田笛咬了咬唇,这才道,“不是不告诉你,是怕你不同意,我想……反正哪个村儿都有地主,不如咱们村的地主就我来当!”
“啥?”
里长万没想到,田笛的办法竟是这个,不是不可以,成凯柱认识的人多,以前的战友也不少,借些银钱还是有的,可如今山头村的地主,哪儿是那么好当的?
“三丫,这个可不行!”里长劝道,“不管谁要了这地,村里有些人都不满意,他们都算计着要平分的银钱呢,你这丫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你还真以为地主是那么好当的?”
正文 第62章 抓包
第62章 抓包
田笛不服气道,“里长大叔!那地主林家当得,别人家都当得,怎就我当不得?你是看我好欺负,还是说着玩儿呢?”
里长一滞,自然听得出来田笛是认真的,至于她好不好欺负,他也敢肯定,如今这丫头可会耍狠了。
听闻当初被她甩了匕首的村妇,如今见到田笛还绕道儿走呢。
“三丫,不是大叔不信你,只是,这事儿你得跟柱子商量一下吧?”里长继续劝道,“要不这样,我等柱子回来,反正也不差这么两天!”
说到底,还是不信她。
里长走后许久,田笛都忘了去做饭,坐在院子里发呆,她说的都是认真的。
而且她的想法也很简单,不是她非要当地主,就是想买地,然后慢慢的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银钱,等她赚了足够多的银钱,成凯柱是不是就不用给人家卖命了?
里长有句话说得对,成凯柱就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看他身上的伤,就能看出他做的事多危险。
要买地,首先要有买地的银子,说起来简单,可真要赚个三五千两,还真是个问题。
眼下没资本没人脉,去哪儿赚那么多银子?各种奇遇她指望不上,只能想点符合实际的法子。
匆匆填饱肚子,田笛就回了娘家,借着要和谷梅学绣香囊的理由,两人在屋子里说话。
“大嫂,你说你以前在镇子上的时候,都见过啥赚钱的法子?”田笛怕谷梅不懂,又补充道,“我是说那种短时间就能赚很多很多银子的那种。”
谷梅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她看,“三丫咋缺钱了?你要是急用,嫂子这儿还有一些。”
“不不,不缺。”田笛解释道,“我就想着村里的地,如果有银子就好了,可以买下来。”
“三丫,这事儿嫂子得说你一嘴,那是里长和府衙该关心的事儿,咱可别参与,没人念你的好。”谷梅早就听田大安说田笛和村里的那些事,幸好田笛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成凯柱还一心护着她,不然可要被欺负死的。
这种有理说不清最后还吃大亏的事儿,她以前可没少见。
“我知道,可总是看当家的赚银钱辛苦,我也想帮帮他。”田笛失落的道,“嫂子,你见识多,给我讲讲呗,镇子上肯定好多赚钱的法子,对不对?”
“那倒是。”谷梅想起一事,放下手上的针线,笑着说道,“给你讲个笑话,我在员外家侍奉老夫人的时候,听人说起过,老夫人有个侄孙,特聪明,有一次硬是把一枚二十多两的普通玉佩卖到了五百两的高价,你猜他是怎么做到的?!”
“咋办到的?”
若是换个时代,田笛还可能猜一猜,这个时候猜这些就是自虐,根本就不是一个思维。
谷梅再次压低了声音道,“老夫人跟我们说的,她那侄孙后来大病一场,对方给的五张一百两银票,全都是假的!她侄孙被银子冲昏了头,没赚到钱不说,还亏了那玉佩的二十多两,所以三丫,嫂子劝你一句,别异想天开,这世上啊,没有唾手可得的好事儿。”
田笛幽幽叹了口气,这道理她明白,可她也真的缺银子!
“那你说,镇子上的有钱人家,都喜欢啥?”
“你这丫头,嫂子都说这么多了,你还是掉钱眼儿里不是?”谷梅板着脸,“你再这样,我可去告诉娘了。”
这样一被吓唬,田笛还能说啥?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谷梅的意思她都明白,也是担心她的安全。
这个年代女人想赚钱真是太难了,更别说这个年代的必备技能,田笛根本没学会几样,没了田家没了成凯柱,她都能饿死。
太阳快落山了,田笛往家走,心里还琢磨了要赚钱的事儿,各种方案都不靠谱。
倒是可以慢慢来,可等到赚够的时候,得猴年马月了!
当天晚上,田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仅是因为成凯柱不在,更是因为想银子想的。
都怪那天的两个黑衣人,把她吓着了不说,还让她家男人又离家走了!
黑衣人?
田笛猛的从炕上做起,犹记得那天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那山里有不少好东西,如果她运气好,是不是能遇到什么宝贝?然后就发财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靠谱,田笛重新躺下,就等着明天,她偷偷的进山……
次日一早,田笛顶着一双黑眼圈,趁着天刚亮,村里人少,赶紧进山,不然被发现了肯定要一番讯问,她不好交代。
穿上以前的旧衣裳,揣着两个馒头,绑好匕首,再拎上一根趁手的棍子,田笛就准备出门了,大有一副“干一票大的”的架势。
砰!
怪她太兴奋,刚一打开大门,还没顾着抬头,就迎面撞上一人。
而后抬头,田笛愣住了,呢喃道,“成凯柱?你咋回来了?难道我是在做梦?”
成凯柱本想查看她是否被自己撞疼,就听见她的话,再看她的这一身装扮,俊朗的眉头皱起。
旧衣裳,口袋里露出馒头一角,腿间绑着匕首,手里还拎着木棍,这是啥架势?
“田笛,你跟我解释解释,你这是要做啥?”
听到熟悉的声音,田笛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没看错也没做梦,伸手抱着男人的脖子,自己脚尖都离地了,“成凯柱,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
“想我想到要出门打劫?”成凯柱托着身前的小女人进了屋子,再一件件把她身上的东西拿下来,“不休息好,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我这不是……”田笛抿着唇,到底没说出来自己的打算,她敢保证,如果她告诉他了,一定会被打的。
“这不是什么?”成凯柱皱眉问道,“我不在家,你都做了什么?又拿木棍,是要跟谁打架?”
田笛抱着他的手臂,“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就是……就是想赚银子嘛……”
后面的话很小声,可成凯柱还是听到了,又继续耐着性子问,“赚银子做啥?”
看她这样子,他就知道,肯定有事!说不准这丫头这两天又琢磨出什么花样儿来了。
正文 第63章 坦白
第63章 坦白
“没啥!”
田笛从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大事,这是第一次,还被当面抓包,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我这就做饭,你先歇歇。”
说完,田笛刚回头就又转了回来,上上下下查看了两遍,才放心,这次没有受伤,很好。
“等等,先说清楚。”成凯柱这次没打算轻易放过她,一把将人拉回到自己怀里,“这么一大早,穿成这样子,做什么去?”
“我……”田笛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心里盘算着,如果她说了实话,被收拾的几率有多大。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若是被我查到……”成凯柱突然贴近她耳际,还用几分暧昧的语气道,“绝不轻饶了你!”
田笛的头更低了,这男人还敢用温柔的威胁,让她都不忍心撒谎了。
“那你保证,我说了之后不许打我,不许骂我,不许凶我!你保证了我就说。”
成凯柱轻轻挑眉,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打你骂你凶你了?”
他自认为对她有着不可思议的耐心,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对她好,怎这丫头这么看他?
田笛想了一下,好像也是,那她怕啥?!
“那好吧,我说。”田笛觉得反正要买地,也要男人一起商量,干脆说道,“昨儿里长大叔来说,村里地的事儿出了岔子,我就想我要买了地,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银钱,可是买地我没银子,就想去赚银子……我就想起那天的黑衣人说,山里头有宝贝……我就……”
抬眼看见男人的目光越发犀利,田笛后面又就不出来,不过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你就要自己进山寻宝贝?”
成凯柱的声音徒然冷了几分,吓得田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昨晚兴奋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被他这么一瞪,还真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可是她不觉得自己有做错,她只是想让他好好的,想着两人以后能安生过日子,他就不用去做那么危险的营生了。
见田笛默认的模样,成凯柱着实被气得不轻,“你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么?那山里哪有那么好进的?毒虫毒蛇就够你受的,还有可能出现猛兽,你咋就没想过?银子对你来讲就那么重要?你觉得做地主很风光很骄傲?你……”
成凯柱也是气急了,少有跟她说话这么凶的时候,可训话还没说完,就见怀里的小女人肩膀一抖一抖的,这是被他弄哭了?
“田笛?三丫?”
成凯柱伸手抬起她的头,还紧闭着双眼,就是不看他。
在她鼻尖亲了亲,成凯柱终究是舍不得,声音软了许多,“田笛,我不是有意要凶你,可那山里危险得很,一想到你自己进去,我这心跟刀割一样疼。”
成凯柱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却不想因为眼前的小女人,让他体会了个够。
见她没反应,成凯柱有点慌,“乖乖,是我的错,我不说你了……”
怎么哄也哄不好,成凯柱想起白展和他说过的话,学着那种方法,一下子将田笛的呜咽声含进嘴里,像母兽一样用舌头一点点安抚她的悲伤。
好半晌,两人才彼此分开,田笛声音里带着哽咽,“那你说,你是怕我出事,不好跟田家交代,还是真的……真的喜欢我?”
“傻丫头,你看我哪里像不喜欢你的样子?”成凯柱以前就没哄过人,田笛是头一个,好在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不仅喜欢你,还爱你,就是想疼你宠着你,刚是我错了,我在这里跟你赔不是……”
哇……
不说刚才还好,一说刚才,田笛一边哭还一边把眼泪往他身上抹,嘴里模糊的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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