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皇后,南商国的国母。”翠柳安慰道,“乏累也只是这一天,想想皇上,自从太上皇退位,皇上每日早朝天不亮就起了,快的时候,到晌午才处理完政事,论辛苦,咱们是比不了的。”
果然,翠柳这么一说,皇后也不埋怨了,默默的沉思起来。
田笛一直沉默在一旁,一方面是累了,实在是不想说话,另一方面,她实在是没想到,皇后竟然是这样的皇后!
下午休息过后,臣妇队伍再次整装待发,前往承乾殿,宣读太上皇的圣旨,从此以后,皇帝就是南商国名正言顺的皇帝,正式祭告先祖。
殿前文臣,武将,包括后宫,按照规定跪着,臣妇只能在最后方,约一刻钟后,终于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皇帝成为皇帝,颁布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有关唐逸的,“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前左丞相之子,唐逸,文武双全,忠君爱国……特封左丞相!钦此!”
中间的一大段赞美之词,田笛都听呆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把所有能赞美男人的词儿,都用上了吧?
圣旨下,唐逸上前接旨,田笛没忍住,还是偷偷往前看,远远的只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还能听见唐逸领旨谢恩的声音。
“翠柳,你说我上辈子做了啥感天动地的大事?这辈子能遇见你主子这样的好男人,估计下辈子我还得倒贴,把欠下的还上。”
噗嗤!翠柳没忍住,捂着嘴笑了,好在两人周围没什么人。
“少夫人,您知道么?主子说过类似的话。”
前头唐逸已经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田笛惊讶的转过头,好奇的道,“他都说了什么?”
“主子说,这辈子遇见少夫人您,就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黎明,上辈子在佛祖面前求来的缘分,主子说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与你相遇,相知,相爱,永远都不分离。”
翠柳的声音就在田笛耳边,听得田笛脸颊绯红,小声嘀咕着,“他……他咋和你说这些?”
真是羞死人了,这样的情话,不是应该和她说的么?
“那时候还在山头村,主子趁着您睡着的时候说的,您不知道,但是我在隔壁,听得见。”
田笛低着头,那时候翠柳是听得见,因为他们武功都很好,再小的声音都听得见。
只是那些话,听得她心里开心,回头和唐逸说说,她要他亲口和她说。
前头的封赏还在进行,十几道圣旨已经颁布结束,眼看着就要接近尾声。
等到结束的时候,后方的臣妇等人要先退场,正是由田笛和翠柳带领。
眼看着出了承乾殿的范围内,田笛身旁的翠柳脚下一顿,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田笛担心的道,“怎么了?”
“没事,只有点晕,这会儿马上就要结束了,不能出事。”身后还有几百的臣妇,她们两人是头,不能这时候出乱子。
翠柳说完,脸色更差了,田笛环顾了下四周,臣妇们都累得无暇顾及其他,田笛大胆的扶着翠柳,“难受就靠着我,有人会看见,等子傲来了就好了。”
田笛突然想起,在琉国落难的时候,就想着跟唐子傲学毒,后来找到唐逸就给忘了。
听闻唐子傲要收徒,她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和绿浮汇合的时候,翠柳嘴唇都泛白了,田笛忙让绿浮去找御医,找到唐子傲就让她们赶紧过来,翠柳这样子,让她感到不安。
等到了地方,翠柳终于撑不住了,平日里无所不能的女子,在田笛面前倒了下来,让她顿时不知所措,“翠柳?翠柳?”
田笛叫了好几声,翠柳都没有任何回应,床上的翠柳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田笛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时的看向门口方向,人怎么还不来?
曹御医和唐子傲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曹御医诊脉,唐子傲只看一眼,便道,“先开保胎药!”
其他药,他还能从随身的药粉中配出来,但他从来不会有保胎药随身,他一个男孩子,备那药做啥?
药童怔了怔,立刻去做事,曹御医也很快得到了结论,“差一点!”差一点这胎儿就不保了!
这还得是翠柳身体素质好,不然根本撑不到现在。
“什么意思?”田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的意思是,翠柳有了身孕?现在这是?”
唐子傲来到田笛身旁,挑了好一会儿药,才往翠柳嘴里塞了点药粉,主要是帮她提升体力,其余的药,还不敢给她吃,先等御医的保胎药。
“娘,别担心,翠柳姨的情况凶险,但有惊无险。”唐子傲建议道,“先让人除了翠柳姨身上的盛装,减轻点负担。”
“好好!”田笛忙招呼绿浮,“帮我一起!”
田笛和绿浮一起,小心的帮翠柳换下繁重的服饰,又不敢太大的动作。
等这边收拾好了,那边的保胎药已经送来了,这种是御医院常备的,不需要太长时间,曹御医和唐子傲看过,没什么问题后,就给翠柳服用。
等到唐子傲和曹御医确定翠柳没有了问题,众人才松了口气。
翠柳的丫鬟也吓坏了,在一旁一直帮着忙,却不敢说话。
曹御医看向周围,看到被关闭的门,沉声道,“今儿这事儿,元帅夫人委屈了,但今儿是皇上登基大典,此事不宜声张!”
正文 第395章 无险
第395章 无险
翠柳平时身体不错,没想过怀孕的问题,又赶上登基大典,一下子被累着了。
屋子内的众人听了曹御医的话,都沉默了。
今儿是皇帝的登基大典,翠柳偏偏这时候出了事,胎儿差点保不住,传出去恐有人流言蜚语,对皇帝的声誉也不好。
田笛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翠柳,觉得心酸,这是白展的第一个孩子,如今孩子在死亡边缘徘徊,他的父亲却毫无所知的忙碌在皇帝登基大典的最后时刻。
“素纯夫人,还请以大局为重。”曹御医对田笛鞠了一躬,现在在这里,以田笛身份最高,能主持大局的,也只有她了。
外面,隐约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钟鼓齐鸣,田笛紧咬着牙,艰难的点了点头。
“多谢素纯夫人!”
听到曹御医离开了房间,田笛动都没动一下,她不得不答应,若是传了出去,翠柳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娘,你安心陪着翠柳姨,我去吩咐。”唐子傲说完就出去。
平日里闲时,唐子傲总喜欢到处答应他爹娘以前的事儿,明里暗里听过不少,很清楚田笛和翠柳之间的感情,此时发生了这事儿,又只能低调处理,田笛的心里肯定不好受。
田笛叫来绿浮,轻声嘱咐道,“去前面看看,看情况,将这边的事儿与白家的人说一声,白展过不来,白家长辈过来也是好的,还有……”看向外面,天色渐黑,眼看着就到了宫宴的时辰,“去和前面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适,晚一点再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绿浮虽有些犹豫,但还是去办事了。
她现在越来越知道,为什么曾经的翠柳还有后来的芸慧,都对这个少夫人死心塌地的,不仅少夫人对他们真心好,而且为人处世,她会站在主子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曾经主子为皇家所背负的,少夫人一样做得到。
她的身体不好,商都众所周知,一来因为生孩子的艰难,二来因为救皇太后的凶险,虽后来唐子傲暗自为她调理已经全好了,但是外人并不知道。
现在,在白展或者白家人没来之前,翠柳应该是需要她的,等翠柳醒来,若是亲近的人都见不到,心里怎会好受?
与其被动的让皇帝皇后等人选择,不如这个理由她给了。
一刻钟后,翠柳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有了苏醒的迹象,田笛并没有叫醒她,而是等她自己醒来。
“嫂子!”
突然,门外传来叫唤声,伴随着匆忙,门也被推开了。
田笛回头,就看见皇后满脸焦急的小跑着过来,见翠柳躺在床上,压低了声音道,“素纯,我嫂子怎么了?孩子还好么?”
“娘娘别急,翠柳晕过去了,还没醒,不过情况已经好多了。”田笛行了个简单的礼,同样小声道,“孩子保住了,暂时没有大碍,但翠柳是不能移动,晚上的宫宴怕是缺席了。”
皇后仔细的看了看翠柳,“我知道了,之前回宸宫不见你们,我还以为你们自己休息去了,结果祖父让人告诉我嫂子出了事,一会儿祖母和娘也找机会过来。”
田笛点了点头,白家人能做到这样,也不错了,“娘娘,宫宴马上就开始了,您还是先去准备,这里有素纯就可以了,我会照顾好翠柳的。”
“不行,我担心嫂子。”皇后倔强的像个小孩子,“嫂子今儿肯定是累着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我来这儿,皇上都知道的,你不必担心。”
说话间,房门再次被打开,进来一妇人搀扶着白发老婆婆,田笛以前见过两次,这就是皇后口中的祖母和娘亲了。
“见过皇后……”二人正要见礼,直接被皇后阻止了,“祖母,娘,这都什么时候了?素纯也不是外人,快来看看嫂子。”
二人听此,着急的来到床前,查看素纯的情况,田笛解释道,“御医院已经开了保胎药吃下,等翠柳慢慢恢复体力,醒来就好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白发老婆婆双手合十,仰头闭目,嘴里嘀咕着一套套的说辞,而后才睁开眼,看向田笛道,“多谢素纯夫人照顾我孙媳。”
“老夫人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田笛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今日这事儿,怕是要翠柳和你们白家受委屈了。”
那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白家应该承受的,正如唐家一样,素纯夫人您不也委屈了么?不过您那消息,唐大人拦住了。”
“拦住?那现在怎么办?”田笛更着急了,算算时辰,皇后和皇上,以及太上皇皇太后是最后出席的,而她和翠柳早应该出现了。
即便是现在赶过去,也有恃宠而骄的嫌疑。
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办,门口再次走进来一人,田笛看过去,都傻眼了,看看门口处走进来的人,再看看床上的翠柳,怎么会有两个翠柳?
不管是行为举止,一颦一笑,就连眼里的情绪,都完全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
新进来的女子,冲着田笛行了一礼,开口便道,“少夫人,奴婢绿浮,主子吩咐让奴婢暂且代替元帅夫人,参加今晚的宫宴,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就要过去。”
“……”传说中的易容术?!
田笛正惊讶呢,唐子傲从外面跑了进来,看了看绿浮假扮的翠柳,问道,“娘,我的手笔如何?还不错吧?”
田笛只剩下点头了,她怎么给忘了易容这等事儿,当初在琉国还用过呢。
刚才急的不知所措,根本就没想到易容假扮这个法子。
“和嫂子可真像!”皇后不知不觉来到近前,盯着绿浮看。
绿浮忙闪开和皇后对视的双眸,低垂着眼,恭敬的道,“雕虫小技,让娘娘见笑了。”
“时间不多了,咱们快点过去吧。”唐子傲提醒着,“娘,爹担心您被吓着了,让我从现在开始就陪着您!”
其实,唐逸的原话是,“宫里人多眼杂,恐翠柳不在,有人欺负了你娘,你就寸步不离!”
说到底,唐逸还是放心不下田笛,虽然翠柳的事儿给压了下来,但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正文 第396章 算了
第396章 算了
“那翠柳怎么办?”田笛还担心床上的翠柳,她还没醒。
之前那白发老婆婆劝道,“你们快去吧,别耽误了时辰,这边有老身在,曹御医也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
最后,田笛只好不舍的离开,只想着快点结束今晚的宫宴。
还没出偏殿院子的门,迎面遇见了唐逸和白展,白展对田笛颔首示意,急匆匆的进了屋子。
“别担心,都会好的。”
听着唐逸的安慰,田笛轻挽着他的手臂,“抱歉,我没有安排好,还是惊动了你们。”
“没有,你做的很好。”唐逸反手揽住田笛的纤腰,“太上皇不好过来,让我转告你,天塌下来,有我们撑着呢!”
田笛怔了怔,而后吸了吸鼻子,“嗯,我记着这句话呢,以后闯了祸,可有理由了,到时候,你可不能不管我。”
“我怎么会不管你呢?”唐逸失笑,没忍住,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有我给你撑着,咱们什么都不用怕,在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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