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就在走廊响起,松阳几乎是跑着来的。当然还有医生,“医生。”
“……啊,令千金的身子已经不要紧,只是体质太弱,病根总是落下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歹势!季沫眯着眼睛,总觉得这次后她肯定要被圈养了……
正中红心。无论是分析还是直觉季沫总是比较出类拔萃……尤其是在不利的方面。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那次之后季沫几乎被当成了易碎品。哪怕看护的人是看上去永远没什么精神的银时,都很难忽视他紧紧跟着的样子。
被阳光晒的整个眯起眼睛,在银时看来,季沫颇有些像懒洋洋的猫科动物,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
虚弱。
是的,不是怡然自得的晒太阳,而是太过虚弱,仅仅是站在旁边,都觉得那个孩子好像随时会停住呼吸一样。
每次看到她眼睛闭的时间长了,银时总忍不住要去叫她两声。而后这个孩子会半睁开眼睛,苍白的扯出一个笑容,轻轻的说,我没事的,小时。
这次重病看上去是让季沫更加的不如从前,只有季沫知道这是暂时的。这次的状况才类似于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后的状态据某个浮出来又沉寂下去的白蛇说,会越来越好。
就是有点对不起很担心自己的松阳他们,季沫这样想。
几个月后,眼看季沫愈来愈精神,甚至状态比先前还好些,松阳等人顿时就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感觉。现在的季沫,还能短时间的跑跑跳跳。气色也好了很多,尽管比起其他人脸色还是略显苍白,但至少不是青灰了。松阳开始小心的让季沫循序渐进的拿着木刀挥几下……真的是只有几下而已。
经过接近一年的相处,季沫已经能够看的清楚,吉田松阳和自己有着什么样的不同了。
吉田松阳,他是个强者,可又是个温柔的强者。这点和季沫相似。因此,季沫曾经将他归为自己的同类。只是有的时候还是有违和感,当然这很正常,每个人再相似,都多多少少是不同的。然而季沫终究是发现,松阳和自己,还有个决定性的,无法逾越的差别。
私塾的孩子们被松阳教导的很好。他们很听话,若是学生间有争执,松阳总会及时的调解,并且让他们学会学以致用。他保护着他们,这种保护体现在方方面面。他也纵容着他们偶尔的恶作剧。他从心底爱护着他的学生们。
有的时候银时任性的不肯去上课,在私塾门口站着发呆,松阳甚至会陪着他站在门口,拿着书念给他听……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
有次高杉和桂出门和另一个道场的人对上,救他们的,还是松阳。
他对于学生,对于季沫的宠溺,有的时候深厚的让季沫这个穿越了很多世界,做过光明骑士长也做过神明,见识了各种不同人性的人都意外——她并没有想过有人真的能为他人做到这个地步的。就连宇智波鼬,他为佐助做的牺牲,也是基于木叶之间的取舍衡量。
这就是季沫和吉田松阳注定永远无法相同的地方。季沫的外表可以和松阳无二的温文尔雅,让他人觉得温和,但那么多的经历终究磨去了她对他人最基本的信任。不依赖人,不指望人,这甚至形成了一种本能。即使真正让她欣赏或者是在意的人,她的关心也是含蓄的,不会如此面面俱到,也许只会在大方向上拉上一把,仅此而已。
就如当初的沙卡利曼耶尔和路西华。
第六章 宠物
皮大衣还是皮手套,是个问题。
***
一大早,季沫就看到了靠在门边的银时。只听他有气无力的道,“阿沫,今天还去晒太阳么。”
季沫打量了他一番,笑的如晨曦的朝阳一般,“小时,今天就不用了,我记得吉田君要给你们考试啊。”
银时猛然一僵,哀嚎了,“就是因为考试啊,所以和你的吉田君说一声,我陪你去树林晒太阳吧!”
“小时,我听说你上课都在睡觉,是真的吗?”
对上季沫好奇的眼神,银时捧住了脑袋,“一定是高杉说的吧,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晚上有很努力的练剑来着,白天自然就要睡觉了,我不是超人呐,也要睡眠的!”
唔……黑柄金纹的收藏品……
季沫眉眼弯弯,曾经隶属光明骑士长的王八之气开始发散了,“你不听课吉田君就已经很伤心了,如果你再不去考试的话,吉田君就会生气了。”
“他才不会生气呢,生气的只会是高杉那家伙。”银时眼睛一斜,谈到高杉就是一副八字不合的脸,“总之我不要去考试,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要保护人的话,剑法够好就好了。”
孩子,你这个思想只够做游侠不能够做领主啊。
“即使你交白卷也得给我去考试!银时。”阴森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银时猛的惊跳起来,自己的警觉真是变差了,“高杉!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高杉不理他,转过视线对上季沫的时候已经态度很好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松阳老师说可以考虑着根据你的承受力加大运动量了。”
“喂,不要无视我。”银时炸毛了,一脸的纠结,“等等,你才是要逃避考试吧喂!”
“别把我想的和你一个层次。”高杉鄙夷的白了银时一眼,难得的没有了形象,“我被免考了。”
“嘎!?还有免考这种好事!!”
“因为我一直都是满分。你不知道吗?也对,因为你上课一直没有清醒过。”高杉嘴角微微一勾,显然对于能气到银时感到愉悦,“一个学期连续3次满分就可以申请一次免考。不过就你的话……不拿0分就该偷笑了。虽说我们都是老师的门生,不过银时,我和你完全是两个极端。”
“喂,小心我揍你哦。”一条眉毛高高的挑起,银时的样子那叫一个不爽。
“你也就会用暴力解决问题。老师口中典型的武夫,浪人……他们最大的特点是拳脚还算利落不过没有脑子,我不知道你居然也想向那方面发展。虽然我个人不觉的意外,但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不要给老师丢脸。”
哇哦……高杉你的精神攻击指数变高了……
季沫眨眨眼,眼见银时被高杉的话劈了个正着,正准备前扑,却被后面的桂死死拉住,忽然就感概了。
待那边稍停了下后,银时才注意到即使这个时候,桂也捧着笔记在看。
看到桂的长发垂到书上,季沫羡慕嫉妒恨啊。
她是多么的喜爱双黑。她也想要黑色的长发,想要深邃的眼眸,但是……
扯了扯自己披肩的金色发丝,季沫想了想,跑回私塾拿了松阳的梳子又回来了,只见她笑眯眯的逼近桂,“小太郎酱,你的长发这样披着读起书来不方便,我帮你疏上去吧!”(瞬间看到了狼外婆有木有!)
于是桂就脸红着接受了优待,银时抽搐的想到季沫经常偷瞄桂的长发,很怀疑季沫垂涎桂的长发很久了,这次终于逮到了机会。果然直发的家伙就是比天然卷受欢迎吗?
而高杉则是考虑了下要不要试着留长发,后来觉得实在麻烦不方便更不清爽终于忍痛放弃——算了,反正有桂呢。阿沫高兴就好。
“走吧,阿沫。”等季沫折腾完桂的头发,高杉上前牵起了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季沫,直接无视后面的‘啊啊,上课了,死了’的噪音,施施然远去了。
一如既往的沉浸在阳光带来的暖意中,季沫满足的叹息了声。
霍然,她猛的睁开眼,一直偏于柔软的蓝眸,划过一道锐芒,就好像午后漫步的猎豹忽然因为威胁而露出了尖锐的爪牙。
灌木中传来一阵沙沙声,季沫那警惕冰冷的目光,正对上一只白狐的双眼。
“……白色的狐狸?”显然高杉也发现了,“真是少见啊。”
少见?
季沫当然想到的不是任何浪漫的精怪故事,这个时候,一直被她暗自埋怨没有用处的神格发挥了他的作用。季沫几乎可以肯定的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狐狸,而是一个拥有神格的家伙,变成了狐狸的样子罢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神明的存在。就不知道对方的神格是什么了。
当然,她既然能够感知对方的神格,对方亦然。
不出季沫所料,这只狐狸是来找她的。
眼见白色的狐狸慢慢的向着季沫踱去,不知内情的高杉皱了皱眉,有些警觉——毕竟狐狸不是什么无害的动物,要造成伤害也是可能的。
“是野狐狸,小心些。”
“没关系,挺很可爱的。”季沫很有叙述味道的说,她盯着那只狐狸,却见对方微微低下了头,空气中隐隐有力量的波纹,但却只有像季沫这样的‘神明’才能够发现。
【拥有神格,异界的神明啊。我来恳请您的帮助。】一个声音缓缓的划过脑海。季沫看着那只白狐,冷冷的回答,‘从我的精神世界中滚出去!’
瞬间的交锋。
白狐微微颤抖了一下,精神力被直接化解的滋味并不好受。
高杉自然是不知道两位神明就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交锋。他沉吟了下,不太清楚季沫会不会想要养它。也许有只宠物陪着她会好些?毕竟他们有顾不到她的时候,有只宠物至少不用很寂寞……
高杉打量了下这只狐狸,决定回头要和老师说说看,如果老师不反对而且能再看见这只狐狸的话,就拎回去给季沫一个惊喜。
不,绝对不会反对的吧。高杉想了个仔细,悟了,回私塾的时候顺手就抱起了那只白狐,反正真的不行的话再放掉好了。
季沫也没阻止,她看着那无比安分的神明,微妙的笑了下,跟着高杉踏上了回私塾的路。
这个时候私塾已经下课,高杉和季沫一如既往的看到了松阳在门口等待的身影,厄……还有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银时和乖巧的在松阳身边规规矩矩站着的桂。
显然,银时这次考的很惨烈。
“小时,考的怎么样?”这句话真是雪上加霜。银时头朝地,一动不动的挺尸。
“银时,你不用太在意,毕竟你是第一次考试。”松阳安慰了下银时。
“几分?”相比之下,高杉就是绝对幸灾乐祸的笑。曾经他一直考满分也没怎么觉得可夸耀,毕竟对他来说,能得到老师的赞扬就很高兴了……但他现在发现用来和银时的分数做比较也许也是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松阳笑而不答。倒是桂被高杉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回答,“0分。”想了想,仿佛是想要安慰银时般的追加了句,“但是卷子其实是写了东西的,没有白卷。”
孩子,你的话让人更加打击好吧……
“呜……”这下银时有反应了,抬起脏兮兮的脸孔,哀怨的看着松阳,“老师,你好歹看在呃写了东西的份上,给我0分以外的分数吧……太狠了。干嘛非要是0分……”
这人真是不知道反省!高杉眉头一拢。松阳倒是一脸波澜不惊,笑的一派和气,“抱歉,银时,我也想的。但是我找不出比0分更低的分数了。”
可怜的银时直接碎裂掉了。
“小太郎酱多少分?”
“95。”桂脸一红,悄悄的瞄向松阳,松阳摸摸他的头,“小太郎很认真呢。”
于是那孩子喜悦了。
伪?白狐真?神明觉得有点冷,向高杉怀中缩了下,这个动作显然引起了松阳的注意,“这是……”
“哦,白色的狐狸?”银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蓝色的眼睛呢?真少见!烤了吃吧?”
下一秒,这孩子的脸上多了几道抓痕,银时惨叫了一声,高杉抱着行凶的狐狸嫌弃的退了几步,“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松阳和季沫都没说话,银时来自乱葬岗,对于他来说,想到吃……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
“它好像很喜欢阿沫。”高杉斟酌着开了口,“我想也许我们可以留着它?”潜在的台词不用说出来,松阳也明白。
银时瞄了眼那只不太寻常的狐狸,按了按自己的伤口,懒散的开口道,“我是没意见,不过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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