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她就是出来找乐子的。
“不是偷偷,是正大光明。”银时纠正女孩的错误用词,想了想将外衣罩在她头上,“淋雨的话会生病,这两天你本来状况就不太好了。”
“我……”被一个人类小孩照看的前神明瞬间复杂了。
“嘘——”
其实银时,你真的没有选好地方,从后面追的人看都看得到我们拐这里面来了。听着脚步声愈来愈近,季沫远目。
“呵呵,我们知道你们在这里,小鬼。”为首的一个恶狠狠的道,“乖乖出来让我们几个揍你们几下子,不然就砍了你们。”
……你们真好打发。这是季沫的想法。
而银时猛然紧绷起来,抓住季沫的手,将季沫护在后面一点,季沫可以感受到银时手心中的汗。
“啧,这可是你们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领头的家伙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想着能看到小鬼们痛苦的脸,结果忽然僵硬了,他被一把真刀抵住了脖子。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高杉晋助用他那独特的,在少年时期就有的低沉阴柔的声音,用松阳前些日子授的刀抵住了眼前这个浪人的脖子。
他本来在后院练了会儿剑,结果回头就发现银时和季沫不见了,好在下雨地面泥泞,顺着不太明显的脚印要找到他们的方向也不难。
浪人回过头见是一个小鬼,顿时觉得疯了,“***……”刚说了三个字,就感觉金属的钝感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深入了些,仿佛马上就能轻易的刺穿一般。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老大……”他的两个手下眼见如此,竟然也不敢上前。
真是渣……这什么胆子啊,能被个孩子吓住。、
季沫心说。
“滚。”高杉只说了一个字。
“……你,你们给我记着!”无比经典的,古今中外废柴反派都会用的一句台词甩出,浪人们匆匆的离开了。
收起刀,高杉晋助的面无表情的看着从箱子后面出来的银时和季沫……好吧,季沫缩在银时的后面呢。
“哟,高杉。”银时心底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方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发一言的继续用刺穿银时一样的目光盯着他身后的季沫。
“晋助哥哥……”季沫缩头缩脑的出来了,不敢抬头,哇哦,高杉晋助生气了,气场很强大。擦,为什么我会被一个人类小孩震慑啊,有木有天理了!
“唔,晋助哥哥怎么会找来的。”季沫含糊的问。觉得‘哥哥’这个称谓真是越叫越顺口了。
童音特有的糯糯的音色,让本来怒火三丈的高杉平和了一些。高杉想着没事就好,有点恨自己心软的叹了口气。“我本来在练剑,结果发现银时不在也就算了,竟然你也不见了。”
“喂喂,什么叫做银时也就算了?”银时不干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么?”
“没有,只是觉得没了你就是清净。”
高杉平静的叙述,让银时大为光火,“不要以为你在关键时候出场了就是英雄了,就算没你我也能把阿沫平安送回去的。”
高杉冷笑了声,“说来我还没找你算账,谁准你把阿沫带出去的,你明知道她的身体不能走远路,还是这种天气,出了事,你担的起么!”
银时顿时不吭气了,无论如何让季沫遭遇危险这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反驳。
倒是季沫很公正的挡在银时面前,诉说着事实,“是我偷偷跟着小时的。”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无聊了……
季沫噎了下,她当然不能这么说。“我一直待在私塾那边从来没有出去过。就有点好奇……”
高杉和银时都是一怔,再度开口的时候,高杉的口气已经软化了很多,“那也用不着偷偷的啊,你和我们说,我们选个好天气带你出去就好了嘛。”
“你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后来都没有兑现。”季沫说的越来越理直气壮,蓝色的眼中颜色微微加深,像是下雨般的色调,“吉田君也是,你们都不让我出门。”
“那是为你好……”高杉一时语塞,觉得自己真的好像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但老师说过,要对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人,自己的确是随口答应了而没有兑现。
这次倒是银时解得围,“好啦,要出门也不是这个天气。”想起自己买的糖,就拿出来塞给季沫,“先回去,下次天晴了就算老师不答应也把你偷偷带出来玩。”
“真的吗?”
“当然了。”
高杉看看季沫充满期翼的眼神,本想训斥银时要听老师的话,又发现这么做无疑会和季沫的愿望相驳,一时之间竟然两难了。
“喂,怎么还愣那里,走啦!”走了两步,两个孩子才发现晋助皱着眉站在原地,银时不客气的叫了声,让对方回过神来,急急的跟上去了。
结果回到私塾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门口站着的松阳难得有些焦虑的脸。
季沫刷的就要窜到晋助和银时的身后,然而在一个怯怯的脑袋从松阳的身后探出来的同时顿住,是个生面孔,但是……头发很黑很长,发质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你太心酸了,总算做了回正常的姑娘,正常的孩子……
恩,今天分量足吧,羞涩掩面
你们太牛逼了,我都刷不出戒指和神装,被你们刷出来了。
看到留言我就激动了嗷嗷
第四章 后遗症
开开心心活,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
桂小太郎是战乱的孤儿。吉田松阳会发现他纯属偶然。
更准确的说,是这个孩子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他拼尽力气求救,如果不是松阳正好路过,也许,这个孩子就会成为一具尸体……尽管可怜,可在这个时代,倒也不算稀奇。
松阳取消了原本的行程,带着桂赶回了私塾。为他安排好一切后却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有那一霎那,松阳的脑中近乎一片空白。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说说倒是容易,但那种可能会失去重要的人,从心底深处蔓延的惊惧是人的本能。好在松阳紧接着就回过了神,很快发现除了阿沫外,银时和晋助也不在私塾里。
这种天气自然不可能三个人约好了出去踏青。松阳分析了一下,他觉得季沫没有道理乱跑,高杉更不可能胡闹,那么最合乎逻辑的情况就是银时出了私塾,然后季沫跟出去后,再是高杉发现人没了出去找他们。
有高杉在,松阳放心不少。但这种情况毕竟少有,松阳还是会担忧害怕,与其心神不宁的做事,还不如干脆在私塾门口等他们。至于小小的桂,则在换上干净衣服再狼吞虎湊髱U虂咽一番后,就跟着松阳罚站似地待在门口。尽管松阳还是一副温润的样子,但那眼底时不时闪过的担忧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终于,在雨幕中,三个孩子的人影显现出来,松阳大松了口气,好笑的看着季沫果断的走在晋助和银时的身后,让他们挡住自己的视线。其实松阳没有责备季沫的意思,他不过是想弄清楚缘由。毕竟作为一个父亲和师长,季沫他们能平安归来,就比什么都好了。
在松阳的眼中,季沫一直都太乖巧,就算有时也会有孩子般小小的俏皮,可松阳经常会觉得,季沫其实什么都懂的。一年前那次大病后,季沫虽然身体依旧不好,可到底开始恢复了过来,松阳教导季沫刀法时,发现她在吸收知识方面的天赋和记忆力简直惊人。
在这一年中,无论是外貌,言行甚至气质也都和他吉田松阳慢慢相近,这中间固然有环境的潜移默化,可是松阳想的更加复杂。在觉得自豪的同时,又忧心忡忡。
吉田松阳从来都不想让吉田沫成为第二个自己。
偶然的任性,就算松阳会为此忧心,但这才更加符合一个孩子的行为。松阳可以理解孩子有的时候会无意识的模仿大人的言行举止,再加上季沫异常的聪慧。尽管终究是来日方长,但松阳暗自下定了决心,要灌输些其他的东西给季沫。
季沫和他,终究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在模仿的同时,季沫的本性若能保留下来,松阳也会放心很多——你可以在外貌音容上无限的接近我,但是唯有内在,你要保留你最初的距离。
“阿沫,晋助,银时。”松阳将一行人领进房间,让季沫他们换了干净的衣服,笑着拉着有些怕生的桂到几人面前,“他是我新收的学生,你们互相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个,我叫桂小太郎,请……请多多指教!”90°鞠躬大礼。
眼见着这孩子紧张的不敢起身,季沫‘噗——’的笑出声来。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季沫的心情无比明媚起来,黑色长发,连眸子也黑的那样纯粹,脸色白净,却有点天然呆呆的样子,每一项都戳中了季沫的萌点。“我的名字叫吉田沫,我可以叫你小小太郎(kotarocyan)吗?”
桂立时就受宠若惊了。“可……可以的。”
倒是银时在一边不爽的开口,“为什么你总是在人家的名里面加个小字称呼啊,恶心死了。”
“砰——”
“嗷!”
“我叫高杉晋助,这家伙是坂田银时。很高兴认识你,桂。”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敲击银时脑袋的手,对于露出了‘委屈’神情的季沫点点头,“别理这个天然卷,阿沫叫的话很可爱的。是不是,桂?”
“是,是的!”
结果银时哀怨了。
“不带这样的,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呢!”
“我已经帮你介绍过了,你还是少说话的好。我可不想新生被你带坏。”高杉冷静的指出,心说这个孩子比当初银时来的时候态度好太多了。
而后他恭敬的对松阳说,“老师,我先给他介绍一下私塾的事情吧。”
松阳颔首,“也好。银时要帮忙吗?”
“那当然了。”
眼见着银时嚷嚷着‘你什么意思啊不要以为成绩好是班长就拽了’以及高杉反驳,‘总比你在课上不知道梦游到哪个国度去了要好’的样子,松阳多少带些欣慰的开口,“看来银时和晋助已经变成了很好的朋友呢。”
“是啊。”季沫也是看上去颇为愉悦的下了定论,视线在桂的长发上顿了几秒,“小太郎酱也会和我们变成好朋友的。”
松阳回过头,拿起毛巾帮季沫擦头发,叹息了声,“又没擦干头发,要好好照顾自己啊,阿沫。”
“有什么关系,有吉田君在啊。”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吉田知道这样的说法与其说是依赖,还不如说是信赖——我知道你在我的身边。但是……
“阿沫,我不会永远都在。”
不会永远都在。
我不会永远都在。
那个时候,莱塞斯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但是他还说过一句话。只要我在你身边,我就会尽全力护你周全,不让你有事。
现在想来,这句话与其说是承诺,更像是个笑话。
季沫垂下眼帘,嘴角划过嘲讽的弧度,又很快消失,并没有让吉田松阳发现。
天人和幕府的战争现在处在微妙的阶段。吉田松阳明白他的存在无论对天人和一些想要和天人讲和卖国的幕府上层来说,都是一根刺。
当然,现在还没有人敢对他动手,可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慢慢的收敛了笑容,松阳有些沉思的望向了窗外,季沫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也跟着看向窗外,笑容清淡,“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吉田君还在这里。”
这个世界,没有永恒。
三千世界,哪里都没有永恒。
“……说的也是。”松阳再次扬起了笑容,他想,他也许抓到了点季沫的性格。这个孩子不会对于未来瞻仰不安或者有所期待,她会看着现在存在的人和事。
有的时候松阳会想,自己对于阿沫,也许是亦父亦师亦友。
对松阳来说,季沫不仅仅是他最珍爱的女儿,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也是他的未来。
结果这位未来第二天就高烧40度倒在了床上。
“都是你个白痴天然卷。”看到烧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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