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慢点。”
“……”又不是郭天王和他的网红小女友,不需要这么造作吧?迟小柔有些抗拒,但是却被男人紧紧搂着。
和霍铭尊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至少在靳泽凯的怀里,她很有安全感,一如十年前那般。
车子慢悠悠地往田园山区开进,四周是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地。
看着金色的阳光洒在向日葵丛里,美地让她留恋,时不时地转头看向外面。
靳泽凯虽然在专心开车,却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这么喜欢向日葵地,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车子又走了几分钟,在一片麦秆扎成的大门前停下,从里面时不时传来射击的枪声以及其他冷兵器呼啸的声音。
靳泽凯走下,牵着她的手,“这里是当地有名的射击场,还保留着比较原始的风貌。”
的确很原始,到处都是谷堆和麦场,人们的脸上也都画着涂鸦,身上穿着皮毛。
她知道,他们是特地打扮成这样的。
一名射击场的员工走来,说着西班牙语,迟小柔听不懂,只知道他叽里呱啦地,靳泽凯则是对答如流。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捧来一盒飞刀,领着他们到飞刀场玩耍。
方才飞刀场还有许多人在玩,一下子都空了。
偌大的场地,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射击场很简陋,旁边的房子都破破烂烂的,但是他们的飞刀场却有豪华的休息椅以及冷饮。
靳泽凯拉着她到休息椅坐下,给她换了一杯热饮,“在这里休息休息。”
“这就是你说的掩饰伤口的办法?”
“当然,你不信我?”
“姑且信吧。”迟小柔捧起了热茶喝了一口,环顾了眼四周,沙尘比较多,环境当真不太好。
“这才是真实的秘鲁,他们国家穷,很多人甚至吃不好睡不暖。尊他把你锁在金丝笼里,让你根本看不到这世间的疾苦。”
“三少你错了,你忘了我本来就是疾苦人群的一员。”
两个人的谈话短暂,瞬间陷入了僵局。
迟小柔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打算直接点。
她转过脸来看他,“你去过意大利没?”
“怎么问这个?那是个浪漫的国度。”靳泽凯笑了笑。
“十年前你去过意大利没?”她把问题延展了一些。
只见他眉头深锁,像是在回忆思考。
她正想把话收回的时候,他打了个响指,“十年前我在西西里。”
“真的么?”原本她已经放弃了试探他的念头,忽然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靳泽凯冲她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冰可乐,“我喜欢孤挺花的味道,已经筹备在国内做专门的香水品牌。”
“这样啊。”她点点头,心里对他的肯定多了一半,但还不能完全确定。
时间这么多,巧合这么多,也许靳泽凯只是碰巧在那个时间去过西西里,这样并不能作为凭证。
可什么才能作为凭证呢?
十年前,她在重伤昏迷前,窝在那男子怀里时,曾悄悄往他的口袋里塞过一朵孤挺花的发夹。
兴许他不一定会珍藏吧?
想到这,她苦涩一笑,毕竟是自己一厢情愿吧?
“咱们还要在这坐多久?”她坐不住,想离开了。
手却被靳泽凯握住,“等会,帮你擦完药就走。”
她猛地回头,对上他深邃无边的眼眸,那一刻,差点沦陷……
正文 107章恋爱的味道甜甜的
“不用……”她赶紧把手收回,可是靳泽凯却握地更紧,不像霍铭尊那样霸道用力,他捏地很轻,不时地往自己怀里拽。
迎面走来一个人,正是方才的工作人员,手里提着医药箱,叽里呱啦地和靳泽凯说了一通便离开了。
“这里经常会有人不小心受伤,所以有备用的医药箱,你这手再不包扎得留疤了。”他温声道,单手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棉花和消毒的药酒。
其实作为杀手,以前她经常受伤,根本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她想拒绝,可是看到靳泽凯认真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来。
他把脸凑了过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用嘴轻轻哈气,好像用这种方式就能减轻她的疼痛般。
迟小柔皱着眉,忍着针扎般的刺痛,却不舍得错过靳泽凯为她上药的每一个瞬间。
他的头发散发出一阵清香味,修长的手指敏捷麻利,抓着药棉的力道很轻。
他是那么小心谨慎,生怕她感到一丁点的疼。
这样的画面立刻和霍铭尊给她上药的画面重合,那个男人只会粗鲁地弄疼她,还一副施舍的样子。
“幸好伤口不太深,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狠心?怎么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擦药间隙,靳泽凯抬头。
一瞬间,唇正好碰上她凑过来的唇。
两片唇瓣蜻蜓点水碰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触电般的反应让迟小柔立即从凳子上跳起来,几乎是同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呐,刚才他们做了什么?
见她这么大反应,靳泽凯表现地很绅士,把她的手轻轻一拉,“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刚才不小心……我先给你包扎好,你别乱动。”
“可是……”都亲过了,怎么还能心平气和地包扎呢?
“没有可是,来,坐下。”他的声音温柔地出奇,眼仁里全是关切。
迟小柔愣了愣,鬼使神差般地乖乖坐下,把手交给他。
他细心地抽出绷带,帮她一圈圈缠绕,怕她疼,特地缠一圈抬眼看一下她的反应。
直到缠地差不多的时候,打上了一朵花型的结。
他把缠好花结的手放到她面前,笑道:“好了。”
“这是……”
“孤挺花,你最爱的花吧?”
“恩?”她有些诧异,因为至始至终她都没表现过自己喜好这种花呀。
“孤挺花是基督教徒遭受迫害时期的罗马教皇兹菲利斯之花,方才你不是解释过了么?你是基督教徒,又生活在西西里,那肯定喜欢这种花。”
“原来如此……”迟小柔点点头,不禁被他敏锐的观察力和好记性所吸引。
这个男人睿智、温柔、有礼,真的比霍铭尊好上太多……
“谢谢你。”千言万语,此刻只能汇聚成这三个字。她将绑了花结的手微微蜷缩,放到自己的心口,偷偷地笑了。
谁也不知道,爱情的滋味就这样悄悄来到了。
“那咱们回去吧?”靳泽凯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好……”她像个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小丫头,失魂地点点头,手搭上他的手,随他而去。
正文 108章霍铭尊心里的那个人(二更)
彼时
霍铭尊在当地高官的陪同下,刚刚参观完利马的孔子学院,并执笔一挥,打算向当地学院多捐助一笔钱和物资,好让这里的华人以及华国文化发扬光大。
又是整整忙碌了一天,等他坐在回公馆的路上,天色已晚。
“阁下,丹尼尔总管有视讯通话。”
“接。”他淡淡道,将疲惫的身体靠在舒适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听着丹尼尔汇报儿子的日常起居。
“小少爷一切都好,一听阁下和迟小姐是去度蜜月的,不知道多乖多配合,一点都没闹。”
“那就好。”霍铭尊点点头,心里想着回去该带点什么东西奖励那个小家伙。
“阁下……还有一件事……”汇报完迟到的情况后,丹尼尔没有急着告退,而是支支吾吾地有话说。
“说!”霍铭尊原本没什么耐性,见他吞吐,顿时愠怒。
“阁下,您让属下找的那个女孩查无此人……恐怕她早不在人世了吧?咱们都找了这么多年了,您现在已经有迟小姐了,不如……”
“我的事需要你多嘴么?掌嘴!”
“是。”丹尼尔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其他的话不敢再多说。
霍铭尊不悦地挂断视讯,整个人顿时变得烦闷焦躁。
这十年,他从未间断寻找那个女孩,但却一直杳无音信。
他永远记得那个女孩扒在他车门求助的眼神,当时的她满身是血,“先生,救救我,救救我(意大利语)。”
她分明长着一张华国人的脸,却可怜兮兮地冲他说意大利语。
那时的他有外公吩咐的要事在身,原本不应该多管闲事,何况这个女孩身上到处是伤,说不定会惹麻烦。
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就是冥冥注定,他开了车门。
他永远记得那个女孩虚弱地窝在他怀里的样子,嘴里喃喃地念着:感谢主,你就是我的救世主……
从那一刻开始,他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做别人的救世主,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立志以后要做全世界人的救世主。
年轻时梦幻般的巧遇让他有了这样与性格不符、不切实际的想法,要不是女孩趁他不注意,悄悄把一枚孤挺花的发夹藏进他的衣服口袋里,他真的会以为那一切都是场梦。
那不是梦,他发誓,这辈子倾尽一切都要找到她!然后好好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那个女孩是他内心的秘密,要不是迟小柔带着那么可爱的孩子回来,他一定不会答应娶她。
回到公馆已经九点多,车子驶入大门的时候,便看到阿冰守在门口负荆请罪。
一双雪白的腿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停车!”霍铭尊赶紧喊停,车子旋即停了下来。
他让阿冰好好照顾迟小柔,莫非那女人出事了?
眉头在那一刻紧缩,他立即摇下车窗,掩饰不住地着急,“迟小柔出什么事了?”
“不是迟小姐,是happy小姐……”
“这种小事也配得来打扰我?”一听迟小柔没事,霍铭尊的脸顿时沉下,露出厌弃和不耐的表情,并把车窗缓缓摇起。
“是迟小姐把happy小姐打伤……现在在医院……”
正文 109章拆了她的花结(三更)
“那就给点钱打发了,早点送她回国。”关于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费唇舌。
“是……”阿冰点点头。
霍铭尊这才彻底把窗子关上,吩咐司机继续开车。
阿冰还想汇报迟小柔受伤的事,可是车子早就绝尘而去。
别墅的大堂里
迟小柔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秀眉紧皱着,还是不踏实,“三少,这么说真的能让他相信?”
“不想让他知道你今天去了教堂,只能这么说。”靳泽凯转过身来,靠近了她,一只手抬起,搂上她的肩膀。
这动作把她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应着:“恩,知道了。”
靳泽凯微微一笑,悬空的手尴尬地抬了抬,随后插进裤兜里,“我又不会吃了你,怎么你每次都那么怕我?”
“没有,咱们是叔嫂关系,我只是避嫌。”她咬了咬唇瓣,好掩饰自己的心虚。
“行,既然是叔嫂关系,那以后不要喊我三少这么见外,喊我阿泽就行。”
“恩。”迟小柔点点头,抬眼正好碰上他那深邃的眼眸,慌乱地赶紧转身朝楼梯跑去,“今天谢谢你。”
说完,逃一般地跑开了。
++
二楼的卧室,复古的全金装潢,绣着当地特色花纹的地毯铺了一室。
一张大到夸张的床,顶上是圆顶纱帐垂下,藕色的纱如瀑布般倾斜下来。
迟小柔走了进去,直接将自己整个人丢在了大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想的全是那个男人。
他给她温柔包扎的样子,以及那突如其来的吻。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但却足够让她回味无穷。
指尖碰触着自己的唇瓣,想象着那时的画面,她不禁笑了。
“今天遇到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
刚走进,霍铭尊便看到她包扎的手,声音很冷。
迟小柔慌忙从游离中回过神,下意识地把手藏到了身后,“没什么特别开心的……”
他从来没见她笑得那么好看,以前无论他送她什么,给她什么,却从不能博美人一笑。
但方才……
他嫉妒了,生气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手怎么了?”大步走了过来,他狠狠地拽她的手。
捏着她细小的手腕,看着她手上的‘精心杰作’,“怎么回事?恩?”
他的脸冷成了一块冰,捏地力道加重。
她的手掌立马有冲血的感觉,好像伤口又要被他的大力气给挤破般。
“痛!”她皱眉,低吼道。
“还知道痛?和别人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会受伤?”见她确实难受,他的手才缓缓松开。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