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关卡的时候,果然恍如白昼,岗上站了几十号人,一个个都陀枪荷弹的。
阮黎珞的车自然被拦下了,而且无一例外,要求检查车子。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敢查我的车?后面是我两个朋友,喝多了!”阮黎珞立刻摆出一副大小姐的架子,将自己的驾照递了出去,一边嘀咕着:“又不是恐怖分子袭击,平常也没见你们这么爱岗敬业,怎么今儿个凌晨了还这么认真?我可告诉你们啊,你们这样我可是会跟铭子哥打报告的。”
负责检查的小哥是个愣头青,才不管车子里坐的是阮小姐还是元小姐,就是要搜车,“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接到上级指示,请您配合。”
“我们还要赶下一场约会,耽误了你担待地起么?”说着,阮黎珞扯下了那位兵哥哥的胸牌,亮闪闪的镶钻美甲在上面点了点,“我记住你了,信不信明天就让你下岗?还要你们!”
她的手搭在车窗上,指了指这位愣头青兵哥哥的身后。
身后的那几名可是很懂看脸色,急忙拉住愣头青。
“这位是阮小姐,和总统阁下是发小的关系,你觉得她会窝藏恐怖分子么?”那名兵哥哥说得很小心,最后见愣头青无动于衷,给其他哥们使了使眼色,将人拉走。
“阮小姐,我们查了,您的车安全,放行!”
正文 342章成功逃离
那位兵哥哥边说着,一边戳了戳自己的胸牌,意思是让阮黎珞记住,别忘记提拔。
阮黎珞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踩着油门,犹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直到飞出去好几公里,阮黎珞才喘着粗气,“刚才好险。”
后座的靳泽凯这才露出自己峻冷的脸,并且把毛毯掀开,露出迟小柔的惨白的脸,
迟小柔的麻醉药还没散,所以此刻即便外面打雷下雨,都惊动不了她,她实在太虚弱了。
阮黎珞开着车,一路朝北边的山区走去。
走了两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一栋小别墅的院子里。
“好了,到了,你们暂时在这里住下吧,不过要让嫂子彻底安全,建议还是尽早出国。要出国,还是得让你那边的势力帮忙,这个我暂时帮不上了。”
阮黎珞关上车门,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和一些现金,“不过最好的办法是你和我一起回去,这边我会拜托其他人来照顾嫂子。”
她看着他,再做最后的挽留和试探。
这一晚如果他就这样离开不回去,一定瞒不过去的。
“放心,我都做好了准备。”他事先已让组织的人给他做好了出境备案,如果霍铭尊要查,到时候只会查到他人远在国外。
“那就好……”阮黎珞笑了笑,可是那一刻,看靳泽凯的眼神却多了几丝地不舍,“咱们这一别,是最后一面么?”
靳泽凯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从她的眼里,又能猜到,她似乎早就知道了所有。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从上次嫂子去教堂见你的那一次,我是一路尾随你进了教堂,亲眼看到你变装。”阮黎珞脸上的笑容越发地从容了,眨了眨那明亮如繁星的眼睛。
靳泽凯的喉结动了动,看着眼前这个在他印象中一直长不大的女孩,忽然像是成熟了许多。
那一刻他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如何回应。
不知道如何回应她的爱,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帮他身份的隐瞒,不知道如何回应今晚的帮助。
所有的所有,最后只凝聚成了两个字,“谢谢。”
阮黎珞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扑进了靳泽凯的怀里,“靳哥哥,我会想你的,一直把你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你也要记得我,记得我们在梅花下的承诺,记得你在山洞抱我的那一晚,记得我们的所有所有,好不好?”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往他怀里蹭了蹭,明明知道这一去他不可能再回来,却还是充满了希冀,希望自己能够挽留,哪怕是一秒。
靳泽凯只是温柔地揉着她的发,嗅着她发丝里的香气,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女孩,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恩。”阮黎珞点点头,可是她想说“靳哥哥,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其他的幸福了。”
可是为了让他安心地离开,她还是擦了擦自己的脸颊,表现出自己会很坚强的样子,从他的怀里离开,“好啦,以后好好照顾嫂子,你们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啦。至于可爱的小迟到,我会再想办法把他带出来的。”
“谢谢你。”除了说这三个字,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快带嫂子进屋吧。”说着,她钻入了车里,这一次,她想自己先离开,不想再看到他的背影了,因为她怕多看一眼,自己会舍不得。
靳泽凯最终还是把迟小柔从车子里抱了出来,朝别墅走去,而在同时,阮黎珞发动了车子,泪水如大雨倾盆而下。
后会无期,靳哥哥……
她知道,靳哥哥这次离开,势必会带着迟小柔去一个没有组织,没有铭子哥,没有胡朔,没有他们任何人的地方。
阮黎珞开着车,钻入了黑色的夜幕里,同时将自己所有的伤心都掩埋在了心里,回到家里,她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一切都没发生过呢。
……
靳泽凯抱着人进了别墅,守在她身边,一宿都没合眼。
他联系了自己的私人飞机,通知他的死士务必在天亮前赶到这里,将他们带走。
这一晚,注定不平凡。
另一边,霍铭尊满城找人,几乎找疯了,这一晚他也没合眼,一直在想着究竟是什么人把她带走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到处都残留着枪弹落下的痕迹,几名保镖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但是廊道里还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霍铭尊立在那,看着病床上被卷起的被子,伸手探了过去,那里面已经没了她的温度,但是凑过去,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属于她身上的味道。
“阁下,我看这些肯定是黑手党的人做的,这也证明了一点,她从来都没有背叛过组织,一直都在瞒着阁下您……图谋不轨。”
“滚!”霍铭尊吼着,此刻他不想听到有关于迟小柔的任何坏话,不想听到别人说她的任何不是,他只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一个人。
丹尼尔张了张嘴,知道此刻霍铭尊的心情很不好。
但是终于,迟小柔离开了,这起码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霍铭尊一个人,他冷冷的眸子里无神地盯着床单看了许久。
“迟小柔,你怎么能这么快离开,一切还没查清楚,你还没和我解释清楚,怎么能离开!”
可是静谧的夜,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他一个人,拳头砸在墙上。身影落在地上,无限凄凉。
“迟小柔,无论上天入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终于,男人捏紧了拳头,从喉头里发出低哑地嘶吼。
这个女人让他等了十年,又让他找了五年,未来不管是多少个十年,多少个五年,他发誓,掘地三尺,都要把她找出来,然后狠狠地将自己所受的欺骗和痛苦,十倍还给她!
正文 343章清洗记忆
凌晨时分,迟小柔开始发烧,而且高烧不退。
这里偏远,附近根本没有医疗诊所,他们刚从医院逃出来,根本不可能再回去。
他想起阮黎珞临走前说的,别墅里有医药箱,于是到处寻找,终于找了一些医用酒精和冰块。
来到房间的时候,迟小柔的整张小脸都烧地通红,手和脚都露在了被子外。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将她的手脚都塞进了被子里。
“一定很热吧?等等,马上给你退烧。”
昏迷的人像是听到了他的话般,乖乖地点头。
靳泽凯拿起医用酒精,却在那一刻愣住了。
要给她全身降温,就务必要对她动手动脚,并且将她看光光。
“小柔。”他凑近她的耳畔,轻声对她道。
迟小柔皱了皱眉头,却依旧没有说话,嘴唇因为缺水早已干裂开。
他捏了捏手里的瓶子,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天把她劫出来,就已经做好了要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准备了。
他将被子掀开,酒精瓶子先放到了一边,解开人儿的衣裳。
若是以前出现这样的状况,他肯定早就有了生。理反应。
但是今天不同,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让她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当那苗条却又奥凸有致的身体暴露在他面前时,他立即把头别开,手伸向了酒精瓶,将酒精倒在手心上,朝她的身体擦去。
此刻她的身体非常地脆弱,感受到酒精的散热作用后,她张了张嘴。好像要把热气吐出去般。
该死!
他的手落在她呼气有序的胸口时,指尖不禁颤了颤。
怎么接他们的直升机还不来,如果能来,就可以早些把她送去医院。
可是想想,漂洋过海最少七八个小时以上,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小柔,我真的没有想趁人之危,请你原谅。”
喃喃地说完,他将手抚了过去。
半个小时地擦拭,随后给她一遍又一遍地换冰敷,他一刻都没有合眼,直到凌晨,外面天蒙蒙亮,她的烧才彻底退了,缓缓地睁开了眼。
“水……”
她觉得口渴,嗓子快要冒烟了。
周围黑漆漆一片,难道这是半夜么?
四周好黑,她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下地。
可是刚坐起来,便惊动了旁边的靳泽凯。
他睁开眼,看着迟小柔伸出双手在四处摸着什么,有点诧异。
天已经亮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手往她的面前晃了晃,可是她明亮的双眼里,眼珠子却一动都没动。
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吓了一跳,故意伸出手把床头柜的水杯往外挪了挪。
迟小柔耳朵动了动,可却依旧找不到方向。
“屋里有人么?谁?”她低声问道,小心翼翼的。
靳泽凯缓缓站了起来,而她敏锐地靠着自己的听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在抓起的同时,感觉到那不是霍铭尊的手。
“……神父?”
那一双手她感觉到过,大大的,十分温暖。
靳泽凯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她竟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是还是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换成了神父的嗓音,“May,我来带你离开。”
“离开?去哪里?不,神父,我不回组织!”
组织就是她的噩梦,她不想再回去了。
那一刻她激动万分,手胡乱地挥舞着,站了起来,可是由于看不见,手碰倒了杯子,杯子碎了一地,茶水洒在手上,地上。
“这里怎么这么黑?神父,为什么不开灯?”她继续寻摸着,却发现自己跌入了一个怀抱。
靳泽凯把她抱进了怀里,那一刻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给她安全感。
握住她的双手,半晌后他才缓缓安抚着:“我们不回组织,我带你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咱们的地方,好么?”
“……好。”迟小柔点了点头,一时间像跑了神经般,整个人任由他抱起,重新坐回了床上。
看着迟小柔变成这副模样,靳泽凯心疼不已。
他发誓,以后要对她加倍的好,他会第一时间带她去看眼睛的。
但是此刻,他并没有说出真相。
“我去给你倒杯水。”
“恩。”迟小柔点点头。
待靳泽凯出去后,她才又‘抹黑’下了床,慢慢的,一步一步地寻摸着房间的事物。
脚下一片平摊,直到她摸到了玻璃窗。
没有道理天会黑成这样,即便窗外没有月亮,好歹也能看得见东西。
这时,有个不好的预感萦绕上了她的心头。
方才神父是怎么离开房间的?她好像没看到光吧?
难道……
她将自己的手在眼前晃了晃,但却看不到一点影子,她甚至能感觉到手晃来晃去传来的风,直到她将巴掌盖在了脸上,那一刻顿时失声哭了出来。
她看不见东西了?
她瞎了?
一时间,感觉天要塌了下来,她站起身,在屋子里到处走着,四处碰壁,撞的全身是伤,当她走到方才摔碎的杯子边时,脚不小心踩在了碎片上,疼地忍不住叫出声来。
靳泽凯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端着热牛奶赶紧闯进了屋里,见她脚底全是血,急地赶紧把牛奶放一边,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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