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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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傻儿子-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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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里间后,高畹兮挥手屏退了那三个小厮,待房里只剩下她们后,方才出言道,“不瞒淳于姑娘,王爷病了许久了,本宫广寻名医不得为之,想起淳于姑娘也是通晓医术的,便请淳于姑娘过来,看看能否替王爷诊寻一二。”
  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的。
  不过,这王妃当真是有胸襟,她才给她种了毒,她就找她来医治她夫君,她就不怕她也给她夫君下毒?
  想想,她也笑着问出了口,没料到,她却温婉一笑,看她道,“淳于姑娘心善,替本宫解了奸人给本宫下的毒,本宫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猜疑淳于姑娘呢?”
  淳于敷瞬时拉下脸,“什么解毒,王妃怕是糊涂了。”
  “淳于姑娘才是真糊涂。亏得本宫之后寻了大夫诊脉,知道淳于姑娘逼本宫服下的是两味解□□和一味补药。否则,不知淳于姑娘心思,岂不是要冤枉淳于姑娘一辈子?”
  说着,高畹兮哀叹一声,“这府里人事诡谲,本宫都不知自己何时中的毒。真是要多谢淳于姑娘了。”
  “哼!”淳于敷不置可否,只走近榻边,看见躺在上头穿着蟠龙袍戴琉璃冠的青年男子,身子已经浮肿起来,紧闭着眼睛,印堂发黑,唇色也是乌黑的,显然,病入膏肓了。
  “听府里的老人说,王爷幼时身子便不好,这几年愈发虚,前些日子一病不起,找了多少大夫都不中用。”
  淳于敷静静听着,坐到榻边,替他诊起脉博来。
  手方搭上去,她脸色就变了。
  这脉象,怎么和钱公子的一模一样?
  高畹兮在边上皱眉问,“怎么,王爷他……还有救么?”
  淳于敷冷着脸不答话,却站起身左顾右盼地打量着这间屋子。高畹兮奇怪地看着她的行为,“淳于姑娘,可是在找些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本宫一块儿找找,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寻得要快。”
  “王爷可喝过什么茶么?”淳于敷转身问她道。
  “王爷不喜喝茶,府里这些茶叶,都闲置起来了。淳于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高畹兮疑惑道。
  “没有茶,那王爷欢喜别的么?”
  闻言,高畹兮想了想,道,“王爷爱熏香,每日屋里都要燃几炉沉香。”
  “是这个炉子么?”拿起榻边一个鎏金立鹤炉,淳于敷问说。
  高畹兮看着,点点头,“是。”
  她说完,就见淳于敷打开炉顶,轻轻向里头嗅了嗅,而后脸色愈发差,失神道,“果然……果然……可是……为何……”
  “怎么了,淳于姑娘?”
  淳于敷放下手里的炉子,沉声道,“不瞒王妃,王爷这是中毒了。”
  这沉香里的毒和钱公子所中的毒一模一样,但里头克制毒性的水木刺的量却比钱公子的要少许多,毒性已经入骨了,这清河王,怕是没有多久的活头了。
  “是么。”高畹兮倒毫不惊讶的样子,轻喃着笑了笑,“本宫就说,怎么好生生的,就病得这样重,果然是,果然是呵。”
  “王妃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本宫不知,但这些沉香,都是宫里送过来的。”高畹兮道,“还有每日燃炉的侍女,也都是陛下赐下的宫女。”
  也就是说,这毒,是宫里人下的手?可是钱公子不过一个商人,又为何会和皇宫扯上关系?
  想不明白,淳于敷存下疑惑,摇头道,“王爷王妃心胸可真是开阔,知道这里头有猫腻,还用这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宫里的人让人死,谁又敢苟活?而且,也不一定是陛下出的命令。毕竟,历代帝王也都有这病,陛下自己据说也有这病。何况,王爷活得这般久,也该活得够了,况且,他没有像他的几个哥哥弟弟那般,还未成人就被勒死,就够走运了。”
  “王妃和王爷好歹夫妻一场,这说法可真是让人伤心。”
  “这些话可不是本宫说的。”高畹兮微叹息一声,淡淡笑说,“王爷清醒时,待我有如亲妹,这可都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淳于敷皱眉,“清醒?”
  “是啊,王爷得了这病,性情极其狂躁,动辄将那些侍卫宫女处死,就连本宫,有时也会殃及。”
  叹说着,她微微卷起自己宫装一角,淳于敷惊讶发现她白皙如玉的胳膊上头竟然青紫了一片。
  “王妃,这是?”
  高畹兮叹道,“王爷发病前又发狂了。本宫当时恰好在场。”
  其实她脖子上的青紫淤痕更严重,王爷也不知道是把她当成了谁,一个劲的说有人要害他,掐着她的脖子不肯放,要不是及时冲进来的女官,她恐怕已经去地府里了。
  “连症状都如此相似,果然是相同的毒……不过,只有毒也不至于如此,看来还是有病……”可这病说是历代皇族间流传的病也并不为过,钱玉又怎么会有呢?
  莫非……那个人让她监视的人就是钱玉?可显然,钱玉的女子身分是个妨碍,那个燕宝示才是真正的前朝帝王子嗣啊。
  淳于敷暗自思量片刻,为了多了解这病,她又问说,“敢问王妃,这病还有什么别的特征没有?”
  “有的……”显得难以启齿的样子,她踯躅了一会儿才红着脸小声道,“据本宫所知,皇室里但凡有这病的,在房事上都有些……特殊的癖好。”
  淳于敷愣了一下,“比如?”
  高畹兮脸红得能滴血似的,“比如,王爷喜欢未□□的女子,京都的陛下偏好生过孩子不久的女子,摄政王不大爱女色所以不知,而前朝的显宗,据说极喜欢别人的妻子。”
  就连见多识广的淳于敷听见这些都忍不住咋舌,怪不得清河王的姬妾这般多,敢情是用过就丢么?
  这些皇族,果真是平常娇生惯养惯了,尽想着瞎折腾。
  “咳,恕文施直言,王爷这病怕是回天乏术了,王妃还是想想,如何备办后事吧。”
  看她脸红得厉害,淳于敷也不好再说什么,丢下一句话,便想要告辞。
  高畹兮挽留她,“淳于姑娘还是在府里用了晚膳再走吧,此刻回去县守府,怕有些扫人兴呢。”


第105章 第105章
  她今日备了酒菜; 可是等女官们将菜肴摆好时; 她才惊觉; 偌大一个王府,她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与她同席而坐喝酒的人。
  夏时已至。
  院落外蔷蔓遍生; 映了满院的绿,连屋子里都照绿的亮堂起来。
  围了幔帘的屋内; 一身素白宫装的女人浅浅淡淡的笑; 细细看看; 就能见到那抹笑容里藏了些寂寞和几分忧郁。
  床上被锦缎盖了的男人还是死气沉沉的躺着,脸色灰黑; 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看情形,怕是活不过几日了。
  今日是端午; 好歹; 也是个可以让一家团聚的日子。可她,却只能守在这座一丝温情都没有的王府里; 守着一个比她大了十几岁快要病死的男人身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使父亲疼爱她,慑于礼法,他也是不会允许自己擅自离开王府,回去京都的。即使,这王府的主人即将薨逝。
  高畹兮浅笑叹息一声,看看自她说完话后,就冷着脸不语的淳于敷; 道,“淳于姑娘若是不乐意本宫也不便强求,还望淳于姑娘回去后,莫要与人谈及此事。”
  她留淳于敷,本意是寻一个说话的人,不扫今日度节日的雅兴,淳于敷理解的,不扫人兴,却又是另一重意思了。
  她本就是钱府的客人,客居在钱府时,虽与钱玉木雪年岁相近,但毕竟她们是明面上的夫妻,她一个外人,平日就总是叨扰她们了,如今难得的休沐日,再不留些时候让她们独处,可就是不识趣了。
  想想,她便点了头留下来。
  高畹兮眼睛一亮,对她笑得和初春时盛开的花似的,“淳于姑娘等着!本宫这就去唤人备酒菜!”
  看着原本还满脸哀怨的高畹兮瞬时和得了糖的孩子一般,眉飞色舞地唤女官去备酒菜,无奈的摇摇头。
  她的夫君还奄奄一息的躺床上呢,她却欢天喜地的去准备酒菜,真的是。方才不还说这清河王待她如亲妹么。
  得亏了这王妃的父亲是大士族,她身分尊贵,否则,以她的性子,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在这王府里立足。
  ***
  天清日朗,庭院里处处都弥漫着艾草和菖蒲苦涩的香气。
  木雪指使着丫头们把新翻的被子罩面拿出来晾晒外头,于是处处都是日头晒在被子上那种暖融融而又清新的香味了。
  天地安宁,日午了。让丫头们收拾好东西,便让她们和小厮各自下去吃酒了,她自己拿了一壶花酒往摆好酒菜的亭子里走时,钱玉早已在那边了。
  拿着一根棍子,撇来撇去的弯成一个弧度,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
  把花酒搁在石桌上,她奇怪道,“你做什么呢”?
  “我在试试,怎么样才能让弓箭杀伤人最多。”钱玉皱眉道,“柔然人都是骑兵,咱们中原人又不习惯在马上打仗,只能在这些武器上做做功夫,不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真阻得住那些人……”
  说着,她眉头愈揪愈紧,索性把手里的棍棒放下,落寞笑了笑,拿起酒壶,“算了不说这个了,吃酒吃酒。”
  “先别忙吃酒。”木雪按住她拎着酒壶的手,取出来两个荷包,一手一个捏在手心里,只露出荷包的一角,对她微笑道,“你先前不是问我要荷包么,呐,我前些日子闲下来时方巧做了一个,不过,我手上只有一个是做来送你的,还有一个是我差使丫头们买来的,你来猜猜,若是中了呢,就送你。”
  “哼哼,这么麻烦。”钱玉挑眉,“若是猜不中呢?”
  “那就只好不给你了。”木雪笑着摇头道。
  钱玉不悦道,“嗯,那你做了那么久不是白做了?就这样给我不就好了。真是,还要多此一举。”
  “你就知道你猜不中么?”木雪笑着催促她,“好了,别嘟囔了,快过来试试。”
  “唔……”钱玉不情不愿地应下,视线在两个荷包间跳来跳去,好大一会儿过去了,却始终拿不定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木雪好笑地着看她在两个荷包间纠结,“都是荷包,能用就好了,做什么非要我做的?”
  “哼,我就是想要。”钱玉气哼哼地说着,低头又纠结起来。
  木雪微笑着看她在那沉思,想破了脑袋似的,美貌的脸都麻团一样揪在一块了,看得木雪都有些不忍心逗她了。
  正想告诉她谜底,她却忽然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笑了,不再纠结她手里的荷包,而是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皱皱小巧的鼻子得意说,“我猜着了!”
  木雪被她突然揽过自己腰的行为吓了一跳,听见她的话,无奈摇首道,“你知道就知道,吓我做什么。唉……好,既然你知道了,你说,是哪一个?”
  “哼哼。”钱玉得意洋洋的仰起下巴,却没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神色认真的看了她片刻,忽然紧紧拥住她,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你是我的,你的荷包也是我的,所以我选你。——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猜着了?”
  木雪被她勒得快要喘不过气,却放松身子任她抱着不动,只轻轻叹了声,柔柔笑说,“赖皮。哪里有这种选法。”
  “那你是我的吗?”钱玉秉住呼吸,忐忑地抬起头,轻声问她。
  木雪沉默不答,艰难地从她怀里挣出来,将自己左手拿着的荷包递给她,“这里头放了海棠花瓣,我又像淳于姑娘求了些驱虫蛇的草药,你带着,权当香包用吧。”
  在她眼睑低下来慢慢说的一字一句中,钱玉提起来一颗跳动的心也慢慢沉下去。
  接过来她手里的荷包,绝色的脸上也铺上一层冰霜。“好,我知道了。”
  话落,她低垂下头,正欲转身,忽然腰间一重,却是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木雪伴着呼气的温热吐息洒在她耳畔,“你怎么就走了?往常你不是要发一通脾气再走么?”
  摸不清她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钱玉站在原地不动,僵着脸逼自己抑制住此刻心头的哀坳,淡淡道,“强扭的瓜不甜……人总会变的,我明白这理了,不成么。”
  “嗯,变了……”木雪听着拉长了声音笑了,语调悠扬,似乎嘲笑她一样。
  钱玉听得脸涨红了,梗着脖子逞强道,“有什么好笑的!”
  她依旧是轻轻的笑,钱玉气得鼓嘴,正想甩袖不理她,右耳珠忽然被啄了一下,酥麻的让她惊得愣住了。
  女人身上带着艾草和海棠混合的香风吹在她耳边,湿润的唇抚上了她耳根处,似是而非地对她轻轻媚笑道,“东西是不是你的,你不用着试试,怎么知道?”
  暗示这么明显的话,她再听不出来,就是傻了。
  钱玉惊讶地慢慢转过头,木雪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在她还没回过神来时,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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