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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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傻儿子-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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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也莫忧虑太过,钱公子目前,不会有任何危险。”
  木雪淡淡点头,目光浅忽,显是没怎么听进去她的话,只在她起身打开门时,说了一句,“淳于姑娘好走。”
  淳于敷摇头不语,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轻轻关上门后,拿出袖子里顺的东西,嘴角笑意更深,笑着笑着,忽然长叹口气,怅然道,“这样都发现不了,你是有多忧虑钱公子安危?”
  房门一声轻响后,房内重新恢复寂静,木雪呆然坐了半晌,直至觉得口中干渴,才回过神来,欲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摸了好半天都没摸到茶壶,奇怪时,定睛一看,哪里还有茶壶的影踪?!
  木雪怔在原地,回想起方才淳于敷的动作,才有些明了,她这是引贼入室了啊!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淳于敷,你想喝茶就向我明说,偷我茶壶做什么!”
  ***
  顾看着指使等钱多将她们带来的行李都收拾干净,连晚膳都没及用,已然是月上柳梢的时候,钱玉看着最后一个包袱被塞上马车,笑着点头,唤钱多道,“好了,差不多就好,派几人轮番看着,余下的人,都去吃些东西睡下吧。”
  钱多笑呵呵答应一声,“少爷您放心吧,小的会交代下去的,这时辰不早了,您也快去用饭吧,别饿坏了。”
  “嗯。”钱玉点头,转身回了书房。
  略微用了些粳米粥,便唤丫头拿浴桶和换洗衣裳,她等浴桶里热腾腾的水注满了,正拉住自己衣裳间的绾带准备洗浴时,门“笃笃笃”地竟然又被敲响了。
  现今这宅子里,敢在这个时辰敲响她房门的,只有两个人,偏这两个人每次都和约好了似的,什么时候敲她房门不好,非得等她想解衣洗浴的时候再来!
  想着,钱玉嘟嘟嘴,不满地掖好衣裳,冲门口喊,“进来!”
  心里则打定主意,就是进来的是木雪也好,她也一定要说她几句再把人撵出去。
  可等木雪柔美纤细的身子真的从厚重的门板间闪现出来时,她心里一颤,说什么也舍不得把人推离出去了。
  “你怎么来了。”暗自唾弃自己不心思太不坚韧,钱玉装作没看见她一般,自顾自地解开自己琉璃冠的绶带,冷淡问道,“你的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说着话,她已经解开了冠带,如瀑的漆黑长发在空中划下一个弧度后散落在她瘦削的背上,愈发显得她肌肤如玉,容貌天成。
  而她的这一举措,让木雪比以往更能清晰感受到,钱玉是一个举世无双的貌美女子。
  原来她真的是跟个貌美的女子结了亲,甚至还和她有了肌肤之亲,想着想着,木雪便觉不可思议。
  平常钱玉束了冠带,她看她也就以貌美的小公子的态度待她,她幼时惯受大哥欺负亲爹冷眼,方至及笄不知人事的年纪,便被亲爹送人做妾,受尽苦楚不说,对男子也有些畏惧之意,更遑论床第之事了。
  就使亲手将淳于敷的爹杀了,看见他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裙琚,她还是忘不掉那种沦为男人玩物的恐惧。
  在那流民村被困时,这种感觉尤甚,好似被人扼住咽喉一般,让她恨不得立时死去。幸而那时钱玉赶了来救她,把她从那几个妇人手里抱回来时,她当真有种绝处逢生之感,被她抱着时,恐惧也减了几分。
  大抵就如淳于敷所说,女人,总比男人温存些。虽说,钱玉有时算得上残暴,但毕竟她和她都是女人,她面对她时,也少有面对其他男人的厌恶惧怕。
  说起来,她和钱玉共处的这两月,除了起初时以为她是男子畏惧厌恶她,及后来她残暴的性子让她心生胆怯,其实后来的日子当真是她这十几年过得最惬意的时候,不愁吃穿,不用担忧被人如何,心思宽闲的感觉身上的肉都长了些,证据么,就是前些日子定做的那身束腰敛花散裙今儿早上穿着时,她觉得有些紧了。
  “白日里,人多耳杂,我也就没告诉你,所以要快些搬到县守府邸,是听那燕公子的随从说,他们没有去处,那燕公子又不惯住客栈驿馆,我就想着,咱们快些搬走,好把咱们这宅子让给他居住,毕竟人家帮了我一次,我不能不思恩图报。”
  钱玉可不知她再想些什么,只自顾自说道,“等咱们熬到初秋,旱情蝗灾解了,若是柔然人没过来抢掠,我便去京都一趟……到时……你也该回去和你娘团圆了,我也没什么牵挂,走远点也能解闷。……说起这个,咱们过来这边也有一些时候了,未免你娘担忧,你要不要现今就修书一封,寄给你娘,给她报个平安?”
  说了半天,没人理她,钱玉奇怪地转身,却见她目光瞬乎地盯着她看,眼睛清澈地能倒映出房内不停跳动的烛火。
  这算怎么回事,她掏心置腹地与她说话,她竟然走神了?!
  钱玉不悦地皱起眉头,走到她跟前使坏地戳戳她侧腰,“回神回神,我在与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嗯,什么?”被她戳了好几下,木雪一惊之下才恍然回神,以为她掐自己腰是在嫌弃她长肉了,连忙捂着腰,望着她惊惶无辜道,“不怨我胖了,是你每日吩咐厨娘给我做的东西太多了,说了燕参汤太补了我不能多喝的!”


第81章 第81章
  噗!这都什么跟什么?
  钱玉哭笑不得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最后使坏地把视线放到她胸口处,“你最近长肉了?长到哪儿了?需要让我验验么?”
  说着;她慢慢伸出手;作势要捏上去,吓得木雪连忙后退几步;护住胸口,秀美的脸镀上一层妩媚的樱润颜色,羞恼低声道;“无赖!”
  “骗你的呢。”钱玉笑着缩回手,“真不晓得你近来整日都在想些什么;我与你说话你竟然在走神;方才的话;你听进去几分?”
  木雪面上艳/色更深;吞吐道;“我……我……”
  “哎,一句也没听见么。”钱玉哀嚎一声;捂住自己胸口,闷闷低声道;“我还当你有一分喜欢我的呢,没成想如今你连我一句话都不想听了。”
  说着,她慢慢叹口气低下了头,垂头丧气的模样细细密密的绵针一样刺进木雪的心底,扎得她心上汨汨流出血来,想要解释,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断续道,“不是,我是…我不是…我不是不喜…”
  “哎,我骗你的,你当真了啊。”她话没说完,钱玉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蕴满躲闪的光晕,看着她勉强笑着嘴硬道,“哼,你看我是那种因为这些小事就自暴自弃伤心的人么,好了好了,不闹了,快些把话说完,我还想洗浴呢。”
  木雪心里一根名为“愧疚”的刺愈扎愈深,压低声音,“那……我等你洗完再说吧,我就在这等着便好。”
  “啊?”钱玉惊愕地目瞪口呆,她方才是不是听得差了,她说什么来着?
  她难得露出这样可爱神色,娇俏偷掩青梅的女孩一样,让木雪心底的阴霾消了不少,看着她抿唇笑道,“你怕我偷看不成?”
  这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何时木雪也敢调戏起她来了!风水轮流转也不带这样儿的啊!
  “谁说我怕了!”钱玉嘴硬地说着,转过身去就解衣裳。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虽然声不大,钱玉还是被她笑得脸红耳赤的,可为了展现自己其实并不畏惧强恶势力,也就宽慰自己放宽心不要去管她,可一想起来木雪在她身后站着,手放在绾带上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解开,木雪在后边看好戏一样的姿势看她,见了她这副姿态,笑道,“怎么不脱了?”
  钱玉僵着身子,转过来,企图跟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男女授受不亲,这可是你自己说得,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有什么话还是明日再说吧,否则,待会儿夜深了,霜露繁重,我再洗浴,岂不是要感染风寒么?”
  没等她说完,木雪便眨眼道,“你是男子?”
  一句话成功地把钱玉噎住了。
  没错,她的确不是男人,恐怕在木雪眼里,她连一个女子都不是。生而为女,却恋慕女子,常人眼里有悖伦理,怕是称为怪物都不为过。更何况,木雪她其实还不喜欢她。
  想着,钱玉自暴自弃地低垂下头,冷淡道,“随便你。”
  说完,心灰意冷间她也不再避讳,当着木雪的面便把身上的衣裳尽数扒干净,看不见她一样,晃着白花花的身子,踩着小板凳跳进了浴桶里,一边撩水,一边还旁若无人地玩起浴桶里丫头放进去驱虫的七里香花瓣。
  泼墨一样的长发在水珠氤氲间贴在她蝴蝶骨上,浴桶里的水气模糊着缓缓向上飘舞,雾气弥漫,却遮不住她殊绝的眉眼。
  美人也分种类。和淳于敷塞外的胡姬貌美不同,也不是江南的烟雨美人,亦或是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钱玉单纯的就是美貌,五官精致卓绝的不像话,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般,正是她这样貌美,着男子装束时,只会让人想到貌美的小公子,而不是哪家的小女儿。
  人太美貌,以至于使人不辩阴阳。
  而她如今知道钱玉的真实身分再来看时,只能叹自己当时先入为主太过,这么美貌的绝色女孩子,怎么能认错成男子呢?
  钱玉负气一般背对着她,在浴桶里泡了一会儿后,便听见身后门“吱呀”一声轻响,以为她是就这般走了,心底松了一口气时,也埋了一些怨气。
  木雪真是坏女人!没看见她负气了么,她就算平常做男子打扮,好歹也还算个女孩子吧,平常她不高兴时都是她变着法子哄她开心,这次轮到自己不开心了,怎么就不见她来哄哄自己?
  不过也是。古人常说,先手者乱,平常都是她贴上去的,木雪又不欢喜她,怎么会反过来哄她呢?
  好么,原来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了。其实,木雪就是碍着她们的婚书,所以才不得不屈就附和她的?那她这些时日,拼命对她好,都是打水漂一样,其实木雪一点儿也不放在眼里了?
  愈想愈是委屈,心口堆积了好多石头似的,逼得钱玉喘不过气来,索性她也不想喘气,低着头“咕噜咕噜”地闷到浴桶里,只露出半个头。
  木雪拿着装着干净衣裳的笸箩进来时就看见一只“嘟噜嘟噜”在冒泡的钱玉,全身埋在浴桶里,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听见门响时,可怜兮兮地抬头,看见她时,愣了下,随后把脑袋昂高,“你又回来干什么?”
  这声音软软的有些委屈,木雪听着心里也软成一团,再看浴桶里的钱玉,活脱脱被主人遗弃的宠物似的,让她骨子里的母性都被唤醒了。
  不顾她委屈的小眼神,走到她身后,放下了笸箩。
  “你做什么,嘶——”钱玉不解的话还没问出口,便觉得一双冰凉柔软的手抚上她的肩头,吓得她连忙把身子尽数埋到水里,转身脸红耳赤地看着木雪,“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丫鬟服侍,我只好代劳了。”手在空中没放下去,木雪踩在木凳上慢条斯理解释道,“你一人能洗得到后背么?”
  “这就不要你操心了!”钱玉依旧“嘟噜嘟噜”吐着水,“我都这么过了十五年了,不也过来了。”
  这么说,她女扮男装也十五年了么?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扮做女子呢?
  木雪突然起了好奇心,双手攀在浴桶边上,问她说,“我能冒昧问一句话么?”
  “什么话快说。”钱玉抱着身子,不耐烦道,“我这样可是很辛苦的!”
  木雪犹豫着,慢慢道,“你是幼时便扮做男子么?钱老爷看模样不过四十,怎么会不想着……”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钱玉却已经猜到她想问什么,淡淡道,“我也弄不明白我爹的想法,只是他老人家自小便养我教导我,我挥霍钱财他也只是口头上说我几句,这般溺爱我,想来,让我扮做男子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吧,毕竟女子身分,于我……不大安生。”
  她说的是实话。她长成这模样,若做女子打扮,定是红颜祸水无疑了,在这战乱时候,女子貌美可不是件好事。
  “好了,问完了吧,你走吧。”木雪还在感慨,钱玉已经冷冷出声赶人,“时辰不早了,木姑娘还是出去歇息吧!”
  怎么钱玉和淳于敷一个模样,不高兴了不是唤她“木姑娘”就是喊她“木四小姐”,难道这样就能显得她们很疏离么?
  木雪趴在浴桶边上没动,钱玉愈发委屈,你不喜欢我你还尽跑过来撩拨我,这不是折腾人么?
  想着,她心下也烦躁起来,看她不动弹,便不顾自己尚赤着身子,走到浴桶边便想把她推开。
  谁知,她一个用力非但没把人扯开,木雪反而因为她的这一推没站稳,带着脚下站的木凳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拉着钱玉的手整个人跌到了浴桶里,水花崩溅得四处都是。
  “噗……”她这么狼狈的跌法,让钱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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