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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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主家的傻儿子-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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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
  这男人那么多废话,让钱玉恨不得一拳打死他,但想想他有可能会带她去见陈季延,便忍着性子皱眉道,“自然是被柔然人伤的。”
  “那…那您的妻室呢?”
  钱玉没回话。男人瞬间会错意,以为木雪被柔然人掳去了,忙道,“公子节哀。”
  钱玉也不解释,只抬了抬手遮住额角,难过地叹说,“我家破人亡,无奈之下,收拾了一些家里的细软过来开了这珠宝铺子,本欲参军杀了那些柔然人报仇…可我腿脚不便,怕是没军队会要,常常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
  男人忙道,“公子莫愁,小的所在的军队里,火头兵是不要上战场的,只管全军队的开火。公子若是不嫌…就过来小人所在的军营吧。”
  钱玉微微一笑,“若真如此,当真是谢谢吕兄了。”
  ***
  托了这个莫名冒出来的吕显的福,她当真成功地混进了陈季延的军队里。
  在军队里混了三天,偷着摸清了陈季延的布兵阵,又利用火头兵只管烧饭的优势,暗自在陈季延和他身边几位副将少将用的饭里加了一些淳于敷送她防身的松毒,把自己的筹码都拿到手了,她才在一天晚上,以给陈季延送茶水为名,进了他的军帐里。
  陈季延正专心致志地在看一副布兵图,她送了茶后,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儿,陈季延才注意到了她,皱眉转身道,“既送完了东西,如何不走?”
  “陈将军,还记得草民么?”钱玉微微一笑,慢慢抬起了头。
  “是你!”望见她,陈季延也惊讶得厉害,嘴唇动了动,不知她已经知晓了他们是甥舅关系,还装作以前待她的样子,亲和地看她道,“你如何会在此处的?”
  “实不相瞒,草民这次过来,是想要向陈将军借兵马的。”
  “兵马?你又遇见土匪了?”
  “并非如此,草民借兵马…是为了夺回草民的东西。”
  她这样似是而非的说法,让陈季延有些莫名其妙,见状,钱玉微微一笑,轻道,“不瞒陈将军,草民就是先前被夺了王位的北齐王。”
  “你!”陈季延惊得瞪大了眼,指着她,身上有些抖,“你…你就是北齐王?先前命军队和我朝作战,杀我齐朝那样多杰出子弟的人,就是你?!”
  钱玉淡淡道,“各为其政,陈将军,也莫要怪我。”
  陈季延听了,好半天也没言语,过了会儿,忽而笑了,道,“不错,你是长成了呢,这么些年……你是要借我的兵马去夺皇位?”
  “是。”
  “你就不怕我将你送到陛下那里邀功?”
  “不瞒陈将军,先前,我一直在将军的军队里当火头兵,不仅是将军的防军布阵图被我知晓了,就连将军身上也被我下了毒,将军若是执意要杀我,或是送我去朝廷,我也无话可说,但将军和几位副将军的的命,恐怕就要难保了。”
  “你这是威胁我?”
  “是。”钱玉笑了笑,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算是亡命之徒,也没什么好怕的。”
  “罢了罢了。”盯着她看了半晌,陈季延方叹息着摇头,“你也长大了……我可以借给你兵马,但我的兵马也是朝廷许可才能行动的,只要我答应没用,你还得去找摄政王。”
  钱玉皱眉,“将军是说摄政王齐洛?听说他性子诡谲…”
  “放心吧,你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望着她忧虑的神色,陈季延颇为悲戚地笑了笑,“你好好与他谈条件…他早先死了一个孩子,如今人到中年了,看见你这样年纪的人,心里一定喜欢…你多和他说说话儿…必要时,对他服个软,也就罢了。”
  钱玉听得满头雾水的,陈季延却不多解释,跟她说了这一番话后,就递给她一块白玉腰牌,对她慈爱地笑笑,“你拿着这个,到摄政王府上,不需要什么,只要将这个递到他府内的守卫手上,便能见到他了。”
  说完,他唤过来一个小兵,指着钱玉吩咐他,“带着他到摄政王府上走一趟,本将军有件要紧的公文要送给摄政王。”
  “是。”那小兵领命,带着她出了军营,一路就来到了摄政王所居的王府。
  王府不大,却有一股逼人沉闷的气势。站在王府门口,她徘徊了好一会儿,估摸好从哪个方位逃跑不易被追上,给她的护卫留下了一些见势不好就过来救她的讯息,才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走到门口守卫面前,笑着递与他一些银两并那块白玉腰牌,道,“小人是陈将军派过来给摄政王送公文的,守卫大哥,能否劳烦通报一二?”
  “王爷出门上香去了。”那守卫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
  “那敢问王爷何时才能回来?”
  “王爷的事,岂是我等能窥探的,不知道!”
  吃了闭门羹,钱玉一阵郁闷,下了王府的白玉石阶,正要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马发狂了,快躲开!”


第165章 第165章
  闻声,她赶紧转过头来; 只见一匹枣红色汗血马发了狂的昂头向她这边冲过来。
  马蹄“哒哒”的踏起一阵尘土; 她吓得赶紧往旁边躲,但人哪里有马跑得快; 她刚往侧边跑了一些,那匹马就直直地冲了过来,她被顶着摔倒在一旁。
  “嘶……”锥心的疼痛从膝盖和手上传过来; 她低头一看,手上的皮肉竟然被砂石磨去了一块; 膝盖上也不住洇出血来。
  出个门就遇到这样的惨事; 钱玉简直欲哭无泪。真是人倒霉了,喝个凉水都塞牙; 怎么这时候就有匹发狂的马恰巧跑出来的?
  “你没事吧?”正当她哀叹的时候; 头顶传过来一声温和的问候,应该是马的主人了。
  她听着就觉得气; 没见她变成这样了啊; 竟然还问她有没有事?
  想着; 她冷着脸抬头,正要责骂怎么不好好看管自家的牲口,怀里陈季延给她的玉牌却掉了出来。
  唯恐那玉牌摔碎了; 她赶紧低下头去捡,可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她刚伸手; 那玉牌就被人捡起来了。
  “还给我。”钱玉冷冷说着,慢慢抬起头。
  仰头看见面前站着的人时,一怔,眼神顺着他穿着的锦衣华服溜到他身后恭敬站着的侍卫身上,瞬间明白这应该就是摄政王,连忙就要说话,那人却拿着玉牌慢慢地蹲了下来,望她一眼,怔了瞬,而后把玩着手里的玉牌,淡淡道,“你叫什么?”
  齐家盛出美人,眼前的摄政王也是个世间罕有的美男子。
  一身盘锦绣麒麟的白袍,戴着琉璃冠,他蹲下来时,面容完全露在钱玉面前,虽然年愈不惑,容貌却沉稳超脱,不过叫钱玉不大明白的,就是这摄政王怎么四十多了,还没有须髯。
  “你叫什么?”以为她没有听清,面前的人重又问了一遍,眼睛盯着她不放,“再不说,本王可要治你的罪了。”
  她叫什么?钱玉皱眉,其实她自个儿也不大清楚。
  钱世勋给她起名为玉,可她刚和钱世勋反目,不想用他给的名字,他们说她还有一个名字叫齐孝卿,可是万一她把这名字说了,面前的这摄政王不就知道她就是北齐王了么?
  万一一怒之下把她当场杀了怎么办?
  钱玉忧心忡忡地想着,好久还是没有出声。
  见状,那摄政王也并没有治她的罪,只是又将她里外打量一遍,才沉声问她,“你是不是姓齐?”
  “…嗯。”钱玉犹豫着点头,她只报了姓,应该没事吧?
  “那你…认不认得一个名叫钱世勋的人?”
  “…嗯,认得。”钱玉继续点头,欲盖弥彰地解释,“咳…草民…草民先前在齐国的青阳住家,钱老爷么,他是那里的首富,草民…”
  “好了,你不用说了。”打断她的话,面前的人对她温和笑了笑,抬手摸摸她的头,望一眼她手上的伤,皱眉道,“疼吧,来,跟孤进府,找御医替你看看。”
  说完,他就过来搀扶她,并急急地唤侍卫找御医,看起来好像很心疼她的样子。
  莫名的行为让钱玉一阵奇怪,想想陈季延对她说的这摄政王早年没了孩子的话,不会他这是把她当成自个儿的孩子了吧?
  她正猜着呢,那摄政王就把她拉到了府里,着御医给她看了伤后,亲自拿金创药给她抹上。
  钱玉顿时不自在极了,缩手想说不必麻烦了,那摄政王却捉住了她的手,皱眉道,“别动。”
  不怒自威的□□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连见过许多大阵仗的钱玉都被震住了,乖乖地任他上药,心里则在感叹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有这样不说什么,一句话就能把人压死的气质。
  “那块玉牌……是陈季延让你过来找本王的?…是有什么事?”上好了药,那摄政王才有空问她话。
  “草民…”钱玉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方摇摇头,“…无事。”
  “你不必顾虑。”看她这样儿就知道她没有说真话,摄政王对她温柔地笑了笑,眼眸里都是慈爱,“你说得话,就是让本王造反,本王都不会犹豫的。”
  “王爷严重了。”钱玉赶紧惶恐地摇头,看他一眼,试探道,“其实,草民却是有一事想要求王爷,但在草民说出这是何事前,还希望王爷答应草民,不论草民的要求是什么,请王爷饶草民一命。”
  “好,本王答应你。”她刚说完,摄政王就爽快地答应了。
  快得让钱玉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想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好歹也是王爷,这旁边还有许多侍候的人看着作证,该是不会骗她的,便一狠心,如实道,“不瞒王爷,草民本名齐孝卿,本是北齐的王,奈何几月前被齐孝衍篡了位,所以希望可以借王爷的兵马一用,等我夺回了王位,一定立誓在生时,永不与这江南朝廷为敌,也不进犯分毫。”
  “齐孝衍?”听了这名字,面前的人脸色明显变得差了,想都没想就冷道,“你别说了,兵马本王会向皇上请旨,不日拨给你的。”
  他这么爽快,钱玉都有些懵了,直言道,“这…王爷不再考虑考虑?”
  “是你向本王借兵,怎么借给你了你还不信了?”她这话似乎很好笑一般,面前的男子哈哈地笑起来,不自禁地想要摸她的脸,手到一半收了回来,淡淡笑道,“不必忧心,本王言出必践,答应给你的军队一定会给的。”
  “草民并不是质疑王爷。”钱玉眉毛动了动,好一会儿,才不解道,“只是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帮草民……草民先前为北齐王,手下可有不少齐国将士的人命呢。”
  “因为你夺得,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本王当然会相助。”
  淡淡笑了笑,面前的男人望着她,苦笑道,“本王先前…和你一样,被人夺了皇位…甚至伴侣,本王想要报仇…可是本王的母妃,一意偏袒本王的仇人,甚至帮着夺我妻女之人设计将我贬谪到塞北苦寒之地守关,若不是后来本王的侄儿夺宫…恐怕本王根本回不来京都…可是就算本王回来了,也没什么益处。因为本王的妻子已经被仇家派人缢死,一对女儿一个被仇家的走狗带走不知所踪,另一个,陪了本王不到十年,就去了。”
  说着说着,他温润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捏成拳,冷道,“本王本想屠尽仇家十族,但本王和仇家是挚亲,杀了他的亲人无外乎就是杀了本王的亲人,加上本王母妃苦苦求情,所以,本王就将齐家上上下下几代血脉的男丁,除了当今的皇上和前些年刚走的清河王命大外,全都被本王毒死了,至于仇家,本王将他从墓里拎出来鞭尸,将他千刀万剐后喂了野狗,就连本王的母妃也被本王逼着悬梁自尽了。但本王还是无法释怀,本想将这齐家几代先祖打拼得来的江山也慢慢毁掉的,可看见你这样想得到皇位,本王也就想歇了将这江山毁掉的心思,不论是北边的疆土,还是江南的,都给你留着。”
  话落,他脸上阴狠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还是没忍住,摸摸钱玉的脸,温柔微笑道,“本王走时,你还在你母妃肚子里没有出世,一转眼,你就这样大了。”
  钱玉一直听得迷糊,直到他说起什么母妃夺位来,才隐约明白了一些事。
  没什么表情地坐了一会儿,才皱眉问他,“这么说,我不是前朝末帝的孩子,而是…你的?”
  “是。”
  “我凭什么信你?”
  “你若是不信,本王也无法可施,但你真是本王的孩子却是毋庸置疑的。”
  “那我为何会被许多人说是前朝末帝的子嗣?他们一见我,就说我与末帝长得相似。”
  “那就要问抚养你长大的人了。是不是钱世勋将你抚养成人的?他本是一等骠骑将军,常和漠南柔然人打交道,因此最擅攻心,那些人,应该和他暗地里有联络,所以才听从他的话,说你和那厮长得像。面相,本就是千万不一的,子女就是长得再像父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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