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的吃饭,吃这些干嘛?”
“因为这个好吃啊?”,他像挨饿的小孩一样一边打开袋子,一边说着,眼里流露出一种孩童见到喜欢的事物时的天真和期待。
我看着他吃着那些我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东西,一脸幸福样子,说实话,从来没想过,舞台上光鲜亮丽的他,居然会热衷这些路边小吃。
我坐在一旁定定的看着他吃东西,半响我问道,“明星一天不都挺忙的吗?不是应该飞来飞去才对吗?”
“是啊”,他边吃边答。
“所以,你怎么这么闲?”
“你是希望我有多忙啊?”,他不高兴地瞟了我一眼,继续吃着桌上的东西。
我笑了一下,在心里小声嘀咕,“当然是越忙越好了,这样你总没有时间天天无理取闹了吧”
“把手机给我”,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过来拿我手机。
“干嘛?”,我惯性的往后缩了一下。
“叫你拿你就拿来,又不会吃了它”,没经过我允许他便强行夺走了我手中的手机。对于眼前这个人,我向来敢怒不敢言。
“哟,还是那天那个嘛,居然没摔坏,不错,质量过关”,他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打开搜索,在搜索栏里搜自己的大名,“就让我成为你喜欢的第一个明星吧”
我看着他,竟有些好笑,这是平时那个高冷的巨星吗?我不禁在心里面想,平时的他,在没有灯光追逐的时候,究竟是高冷的、严肃的、玩世不恭的,还是就像此刻一样,一脸天真的、真挚的、无理取闹的?
我帮他收拾完桌子,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才发现,靠窗的地方,有好多车的模型,我瞪大眼睛走过去,紧挨着的那间房间里也全部是各种玩具模型,但是大多数是车。
“顾亦望,你家开制造厂的啊?”,我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一个二十六岁的人的房间,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房间,或者说这是一件专门生产各种零部件的小工厂。
他走过来,按动开关,这些车子在各自的轨道上做着有规律的运动,其中一辆火车,缓慢的动起来,然后越来越快,慢慢的,它经过了山川、河流、城镇、农村。走在每一个地方都是一样的速度,一样的声音,一样的孤单,送走晨曦,迎来夕阳,听着它与轨道摩擦发出的声音,内心莫名的浮起一丝凄凉。
“这些场景设计得真好,像真的一样”,我看着滚动的列车,低声说道。
他转身,朝窗边走去,嘴角向上一扬,“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设计的”
我白了他一眼也跟着走了出来,我将视线转到窗外,看着上海的夜色对他说,“不过,还是掩盖不了你的幼稚”,然后转身,“行了,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了”,他跟着转身,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我以为是我看错了,但这样的神情在他脸上久久滞留,未曾散去。
“是啊,还有事?”,我看着他问道。
他又重新转回头,眼里多了几丝落寞,“没事,但,可不可以再陪我待一会儿”
“你怕啊?”
“谁怕啊,不陪就算了”,他突然有些恼羞成怒,看着窗外闷闷不乐。
我突然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重新转过去和他一起并肩看着上海的夜色发呆。
站着站着,才没安静多久,他又开始吵起来,“哎,夏轻浅,给我说说你的以前吧?比如读书时候”
我沉默了一下,“中国学生的前十二年都差不多,我可能就是比你更苦一点。”
“嘿,比我苦?你知道我在国外那几年,为了英语能一次性通过,一天几个小时连着背单词吗?有时候都想吐,你能有我苦?”
“我看百度百科上,你不是会三门语言吗?”,我想起了那天在搜他的时候,百度上介绍说,他精通三门语言,汉语、英语、韩语。
“你以为我生来就会啊?不过嘛,我比较聪明,所以学起来很快”,他说着的时候,一脸自信和得意的看着我。
“啧啧……”我怀疑这家伙得了一种过渡自信的病,真是一有机会就不忘夸自己。不过看百度上对他介绍也倒确实是一个全能偶像。
“你就说说你们的读书生活嘛,就讲高中,我高中在加拿大读的,感觉还是喜欢国内的”,他继续缠着问我。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中国的高中有多灭绝,简单来说,可以把一个笨蛋磨炼成爱因斯坦,也可以把一个花季少女变成六十大妈”
“所以说,你是成了后者”,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还无比认真的说道,就像在说一个铁证如山的事实。
“去,”我瞪了他一眼,站着久了腿难免有些酸,我干脆走过来坐到沙发上。
他也跟着走过来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你是我见过的人中少数不追星的”
“谁说我不追了,我也有喜欢的”
“谁啊?不会就是我,只是你偏不承认,害羞?”,他一脸坏坏的看着我,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低低的笑了一声,“得,你就自恋吧,我喜欢张国荣”
“张国荣?”,他一脸闷闷不乐,“为什么?”
我呆呆的看着前方,良久才缓缓说道,“因为他死了”
他背往后一靠,“这算什么理由啊,死了你就喜欢,他知道了是该伤心还是难过啊……行,不比了,反正我也不可能比过一个死人。。。。。。或者说等我死了,你也会喜欢我?”
“比什么比啊,你有你的好,你看全球有几千万人喜欢你,还不知足啊”我看着他,这家伙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渴望得到全世界的爱。
“但你还不是不喜欢我,连跟我做朋友都那么勉强”,他说得有些委屈,我听得却有一些心酸,一个被华丽光环所笼罩着的人,既然也那么担心别人不喜欢他。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朋友也好,恋人也罢,只有在一个世界,大家相处起来才不会那么累”,我看着他开始认真严肃起来,有时候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只想自己的人生平平淡淡,从来不追求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看着我笑了起来,“怎么不是一个世界了,我是来自火星还是月球了,大家不都在一个地球上吗?”
我停了停,定定地看着他,觉得跟他说话有必要找好足够的理由,要不然他绝对会攻破每一个理由。
“我说的两个世界又不是两个星球,你明知故问,就好比,你是开宝马的,我是骑自行车的,我们的速度不一样,就算一起出发,走不了几步我也会落下,懂了吗?”
“可我不开宝马,我喜欢兰博基尼”,他很诚实的坦白,而我只能苦笑一声,觉得跟他对话,人生观会被颠覆,“不都一样”
“你就给我说说你的以前吧,我又不会偷了你的记忆”,他继续不依不饶的缠着我,就像五六岁的小孩缠着妈妈给他讲小红帽的故事一样,而我此时就是那位被他这个小孩缠着的妈妈。我只得无奈地点点头,“高中就算了,我的高中没啥好说的,就初中吧,我那时候特爱看小说,有时候忘记了吃饭,有一次就边看小说边吃零食,结果一不小心就把放旁边的一盒健胃消食片当糖全吃了,结果肚子闹腾了一天”
顾亦望看着我,半响才憋出一句话,“终于有一点像女生了,都爱看那些无聊的小说”
“你懂什么?”;我回他一句。
是啊,一个人是很难懂另一个人的爱好和悲伤的,顾亦望这就像我给你说的,我们并不属于一个世界一样,那些书本上说的感同身受在现实生活中少得可怜,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行走的生物,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或莽撞、或谨慎,亦或是步步为营都得自己走,我又怎么会期望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能懂我呢?
更何况,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更是不得而知。
我甚至不知道,原来遇到顾亦望,我以后的人生会和我规划的方向截然不同。
是的,人生中,你遇到的一些人,一些事,有些是被你故意安排在你的生活里的,而有的则是后来阴差阳错闯进来的,而我,似乎不知道,我的规划里有谁,而谁又是无端闯进来的。
☆、不是不愿,而是不敢
大家正在埋首自己的工作,我也在电脑上编辑着罗莎采访来的顾亦望背后的故事,我用文字赋予它们生命,我将那些他以前经历过的或是将来要经历的一一整理好,放在图片的旁边,从此和它们的主人一起被装订成册,供万千读者阅读,让千万粉丝追捧。
我看着照片上的人发呆,照片上的他干净明朗,忧郁沉稳,这样的他让人觉得高贵,就像有着纯正血统的贵族,精致的五官,颀长的身躯,不凡的谈吐,让他成为娱乐圈名副其实的新生力量,真真正正的实力派偶像。
罗莎说得对,只有有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还这么努力的人,才具话题量,他,我想,光是站在那儿,大家就心甘情愿地为他停留。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在荧屏和媒体面前没有过多语言的人,背后也有这么多的心酸故事,从最开始出道时的迷茫少年,变成现在这个万千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很多人看到的是他的成功,可却鲜少有人知道他背后鲜为人知的心酸,虽然对很多经历他只是用简单的几个字带过,但是我似乎就是能全部的明白那些简单的字后所没说出的迷茫纠结,我想这可能就是作为一个文字爱好者的敏感吧。
“发什么呆呢?编辑得怎么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罗莎已经站在了我后面,她突然开口说话,吓得我手不自觉地在键盘上缩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扭过头来看她,这才注意到这个工作室里除了我,全部人都一脸兴奋,“这是发生了什么?”,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也就你能在这么吵闹的地方发呆了,刚刚江姐说,为了庆祝这次活动的顺利完成,今晚一起聚餐庆祝……而且……”,罗莎突然卖起关子来。
我忍不住笑道,“而且什么?”
这时旁边的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一下跳过来,手搭在我肩上,“而且,顾亦望也会来”
听到顾亦望三个字,我表情瞬间一僵,“我们部门聚会,他一个外人来凑什么热闹,再说了,他一个大明星怎么这么闲啊?”
“人家可是这次我们部门最应该感谢的人,重点是因为他的加入,这次聚会不是去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很low的地方了,而是……好了不说了,到时你就知道了,下班回去记得穿漂亮点哦”,所有的人一想到晚上的聚会,一个二个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只有我一个人闷闷想不通,为何他又要来凑热闹,不要告诉我他是闲得没事干,那么一大堆行程还等着他呢?我还就真不信他会真的想浪费时间来参加我们的什么庆功宴。
我听着罗莎像放鞭炮一样说了一大堆,脑袋很乱。起身,才发现和我一样淡定的人,还有余逸,他此刻正在不慌不忙的处理着新拍来的一组照片,完全不在乎周围的吵闹。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想起了高中时的他,也总是拿着相机捕捉每一个美丽的瞬间,简单的高中校园,经过他和相机的处理后就像水彩画般美好,透着浓浓的青春气息。
我轻轻笑了一下,看来余逸是真的很爱摄影,他对摄影的执着和热爱,有时候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缓慢走到他身边,轻声对他说,“忙完没?完了下班一起走”
他错愕的抬头,一脸惊讶的表情,半响才又恢复他平时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大忙人终于想起我了”
“切,爱走不走”,我对他向来不客气,我转身回座位上来关电脑,他也急忙将刚刚正在修理的照片处理好存档,然后关了电脑,早早地提着他那几乎不离手的相机站在我面前。
“轻浅,那天本来想叫你去打个幌子的,结果你电话也没接”,我正在整理桌子,余逸站在旁边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起来。
我将几张草稿往文件上轻轻一放,然后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幌子?什么幌子啊?”
“一个玩得好的哥们儿,非要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找了一堆他认为不错的人来,你也知道,我这人最向往自由,所以,干脆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但他非得让我带出来,我无奈之下才打电话给你”,说完,他表情为难的看着我,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他太清楚如果听到不好的下文,我会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我瞪了他一眼就想拿起桌上的东西砸过去,“就知道你打我电话准没好事,没见过像你这么坑友的”
“还有更坑的”,他继续边躲闪边说道,“他们说这周六一定要我带出去见一面,你看……我都说出去了,这大上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