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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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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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顾亦望冷冷地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走出了游泳馆,他一出来便看见了火速赶来的韩云,韩云迎上来,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他,“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冲动”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上了车,目光异常的冰冷和坚定。
  不出所料,他们精心安排的演戏,最终达到了很好的效果,我惨白的脸和顾亦望愤怒的拳头就这样再次上了热搜,网友再次开始议论纷纷,各种声音层出不穷,但是明显支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晚上的时候,我接到小澄打来的电话,他问我,“姐,网上的新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人在骂你,他们凭什么”
  我无奈地看着天花板,我也解释不清,半响才问他,“叔叔和妈知道吗?”
  “他们从来就不看这些新闻;不知道”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姐,我相信你,其实我上次就知道那个来我们家的人是一个明星了的,我只是不说,可是,他不能保护你,你还是离他远点”
  我对着电话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小澄,谢谢你相信姐姐”
  刚挂完电话不久,另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号码是G市的,可我并没有存。
  我才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冷嘲热讽的声音,“哼,夏轻浅,出息了,现在连明星都傍上了”
  “哥?”,看来网络这个东西还真是比孙悟空的跟斗云还快,这边刚发生的事,隔着几千公里的另一个城市也这么快就知道了。
  “红人了啊?真是丢脸都丢到全国了”
  “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夏轻浅,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呢?丢人啊”
  这时我听见爸爸在电话旁边说道,“我叫你打电话,不是让你说这些的,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妹妹”
  “我没有这样的妹妹”,我哥斩钉截铁的声音让人听了难免心寒。
  听着哥哥和爸爸的对话,我突然觉得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是啊,我解释干嘛,那年他就没听我解释,就用自己看到的东西判了我死刑,我现在又何必要解释呢?反正我长这么大就没有成功的解释过一件事。
  爸爸夺过手机,“别听你哥瞎说,浅浅,你没事吧”
  我能从爸爸急切的语气中,感受到他的担心,突然泪水有些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紧紧捂住手机,我说,“爸,我没事”
  爸爸继续说,“孩子,要是上海太累了,就回来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拼命的点头,我不知道,在电话那头看不到我的爸爸,能不能感受得到。
  是啊,上海挺累的,这我应该早就知道的吧。
  风波一点也没有平息下去的势头,顾亦望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只有他自己才敢做的决定,他必须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这是他一直努力坚持走到今天的唯一动力。
  而另一边,田甜将一叠文件砸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瞪着镜子前正在化妆的洛一。
  洛一抬头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她对旁边的化妆师使了个眼色,大家就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怎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这事好像跟你没关”
  “你可真够行的,对自己的好朋友也能下这种手,上次在晚会上的红酒事件别以为亦望不知道就大家都不知道,只是可惜,你费尽心思想让亦望对你有好感,最后,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田甜绕到洛一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她,满脸的嘲讽。
  洛一突然脸色大变,刚刚化的妆也难挡她气得苍白的脸蛋,“说我呢?你不也讨厌她吗?我替你做了你不敢做的事,难道不应该感激我”
  田甜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脸上充满了厌恶的表情,“没错,我是不喜欢她,可我不会像你这样卑鄙,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你那份合约我们公司的助理明明就还没交到你手上,你却说是被夏轻浅给盗了,那些照片不过是你请人东拼西凑拼出来的,你却自导自演,让媒体误认为你们在交往,然后又将夏轻浅扯进来,目的只是想试试她在亦望心中的分量,你说你爱亦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愚蠢的行为都快毁了他了”
  洛一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就像吸血鬼一样苍白,没有丁点血色,“你到这儿来说这些有用吗?不要忘了,我现在也是舆论的焦点,在亦望看来,他的事无端扯进了我,我也算是受害者”
  田甜轻蔑一笑,“果然,大山里飞出来的麻雀即使变成了凤凰,她所有好看的色彩也都是染上去的,劣品终归还是劣品,再怎么包装也改变不了她是劣品的本质,你最好适可而止,我只想提醒你,你这样毁了亦望他也不会喜欢你,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在从中捣鬼,甚至到了现在,媒体已经开始扒他的家人和朋友了,他只会恨你,那种深入骨髓的恨”
  田甜说完,摔门而出,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里,还没见过这样的一个人,得不到就撕毁,甚至不惜将自己多年的好朋友也一便送上舆论的风口浪尖,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本来她觉得自己就很可怕了,可是跟她相比,她突然觉得自己比圣人还圣人。
  田甜回到办公室,怒斥在场的工作人员,合约明明还在公司,却任由一个小明星在外用其兴风作浪。
  工作人员一个二个将头埋的低低的,刚开始公司只是想配合炒作,也没想到最后会闹了一个多月还没停止。
  我刚打算出门,可出来后便看见门口堵满了记者,这些人果然不愧被称为狗仔,连上海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也都能找到,也着实辛苦了。看来昨天在我身上什么也没采访到,今天如果我就这样出去,定不打算轻易的放过我。
  我回头看着身后的大爷,一脸的内疚,无端招惹来这帮记者确实是我的不是。
  大爷看着我叹了口气,虽然他平时是挺严厉的,但是心眼很好,他看着我日渐消瘦的身体,无奈地摇摇头,他将我带进他的房间,打开后门让我出去,我无比感激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感动,心想等事情平息了我便搬离这里,将安静还给他。
  我出去以后,才发现亦望的车就停在门口,才几天不见,他又憔悴了不少,看来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确实太大了,我很是心疼地看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黑眼圈一直就没有消失过。
  我看着他,开始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现在各家媒体都在千方百计地想从他身上找新闻,他怎么还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上车”,他只说了一声。
  这一次我没有瞪他,没有怪罪他的霸道,我乖乖地拉开车门坐到副驾的位置,他倾身过来为我系上安全带以后一踩油门,兰博基尼便绝尘而去。
  我看着他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吧?”
  他突然一下停住了车,冲我吼道,“夏轻浅,你是没长脑子的人吗?现在这个时候还担心别人”
  我委屈的泪水在眼中打转,愣住很久后才缓缓说道,“可你也不算别人”
  他紧皱的眉头突然轻松了不少,口中喃喃地重复我刚刚说的那句我,“是啊,我也不算别人”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我们远离了繁华的都市,远离了繁忙的工作,也远离了舆论的风波。
  我们将车子停在海边,听海水拍打着离岸,看水波荡漾,夕阳在海面上一闪一闪。
  这一次我们谁也没有担心那些令人讨厌的记者会再次出现。
  我问他,“你为什么相信我,当洛一斩钉截铁的说泄密者是我的时候”,这是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我一直想找机会问他,可碍于各种风波,都没有机会。毕竟只有我接触过那些照片,怀疑我似乎不需要任何证据,可他为什么还是相信了我。
  迎着夕阳,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的立体、精致,在他的眉宇间浓浓的阴云挥之不去,他迎着大海,嘴唇缓缓动起来,“因为,夏轻浅是傻瓜,谁都可以欺负”,他在心里想,轻浅,这次回去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关于我顾亦望所谓的私生活,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你。
  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回忆起这句话来,内心依然难过不已,那个我曾经遇到过并深深爱上的人,在以后荒芜的时间里逐渐模糊,可他的声音依然每次在我耳边响起,每次,我都心痛不已。
  我突然很想哭,眼睛都湿了,可我使了很大的劲,再次将它逼回了瞳孔。
  那一天,夕阳落下后我们没有回到吵闹的城市,那一晚,我和亦望坐在车里,看了一夜的星空,在浩瀚的星空里,我们梦想着能牵着彼此的手,在云端舞蹈。
  还好,那一夜,星空特别明朗,一点阴云都没有,星星在天上眨巴着眼睛,我回头在亦望的眼里看到了如月光一样冰冷的忧伤。
  在星星点点的月光下,我突然踮起脚吻住了他的唇,他明显的一滞,等反应过来后,嘴角微微上扬,什么也不重要了,什么名声,什么前途,他都不在乎,自始至终,他在乎的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跨越了朋友的那道防线,走进了彼此的心灵深处,深深爱上了对方。
  我也开始忧伤起来,记得余逸曾经对我说过,他说,夏轻浅,其实你的灵魂里住着一只很大的怪物,它叫悲伤,你必须要小心点,否则一定会被它吞没。
  那时,听他这么说我只是傻傻的笑,在那时的我看来。悲伤只属于那些忧国忧民的人,和那些伤春悲秋的人,而我吧,虽不说没心没肺,但是忧国忧民,伤春悲秋也绝对算不上。只是,也不知道是从哪一个时间点开始,住在我灵魂深处的那个怪物就开始苏醒了,悲伤开始时不时的袭击我,让我猝不及防。
  深夜海风吹来,我冷得蜷缩在车上,沉沉的睡着了,亦望脱下他的外套盖在我身上,然后把车窗关了起来,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这一夜,我们过得很安静。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睡得模糊了,我隐约感受到亦望轻轻地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缓缓说着,“轻浅,对不起”
  我的眼泪顺着脸庞滚下来,我不知道有没有打湿他胸口的衣裳。
  回到上海后,很多天我们都没有再见,余逸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发呆,也没有打扰我,只是安静的坐着,自从他再次从美国回来,他总是比以前在高中时安静了很多,虽然偶尔也会让我做一些过分的事,比如假装他的女朋友,打发他那些一波一波的追求者,除此之外,他真的变得安静了不少。
  我突然想起了隐隐约约听到的亦望说的那句话,我问余逸,“你是不是对高中突然的不辞而别一直很内疚”
  他扭头错愕地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提起这个。
  我看着远方,继续说,“余逸,不要对我愧疚”,这句话,我也想对亦望说,不要对我愧疚,真的不要,我希望你们都好。
  余逸似乎觉得气氛有点沉闷,他看着闷闷不乐的我,然后说,“轻浅,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健之佳和一心堂永远就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吗?”
  我点头,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刚刚做了我人生中最难做的一道选择题,然后跟我哥吵完架跑出来,我坐在马路边上哭,很放肆的哭,哭得西斯底里,哭得惊天地泣鬼神,这时候,是余逸走到我身边,他想逗我笑,可又没有很好的笑话,于是就对我说,健之佳和一心堂永远最多只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他说,他们总这样,相爱想杀,见我不信,他便拉着我,在全城乱串,去求证他说的话,奇怪的是,在我们那座城市,有健之佳的地方,在它周围的不远处,定会有一心堂。一天跑下来,累了,也没刚刚那么伤心了。
  “是不是不好笑了?这个相爱想杀的事实”,他看着依然愁云密布的我说。
  我摇头,“不是,是那时候那个怪物没有苏醒,现在它醒了”
  余逸突然不说话了,他看着我,难得的专注,他的声音很轻,说出来没多久,就消失在了空气里,“轻浅,你是不是已经爱上顾亦望了”
  我痴呆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风吹过来,将我的头发带起,在眼前乱串,我假装没有听见余逸的话,他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晚上的时候,我再次接到了洛一的电话,她在哭,哭得很伤心,她问我,“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
  我也惆怅了,找不到话回答她,所以干脆捂着手机不做声。
  过了很久,她停止了哭声,她说,“夏轻浅,你以前问我,既然高处不胜寒,为什么还非得往高处挤,可你知不知道,你站的那个地方才是真正的高处,我努力,我节食,我甚至有脾气的时候都尽量装作一副淑女的样子,为的就是到那个高处,和他并肩,我大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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