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仰慕武神大人，但也知道世间是有武后配得上他，我从未奢求过能和他怎样，我只是想每日都能见到他，我想侍奉他一生！我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试问你们自己，如果你们对大燕有功劳，你们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吗？！”
“武神大人是天上的神，我等只有仰望的份，可如果有机会接近他，难道你们自己不想吗？！”
“我不相信你们没有这种念头，我现在只是把心里所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提了出来，真的就这么十恶不赦吗？！”
在成千上百之人的指责下，念禾的声音被淹没，只有她身边少数人听的见。
可这一幕被投映到了光幕之上，她的声音虽小，但在无数人唾骂声的遮盖下，仍能分辨的出来。
整个安华城的人都听到了。
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诚然，安华城喜欢顾憬泽的女子有很多，可又有多少人愿意放下自己的一生，抛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只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小的侍女？
远离亲人，终身不婚，每日小心精心的侍奉，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爱。
接近是接近了，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刺心的酷刑。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偶像和粉丝的问题，偶像有他自己的人生，粉丝也有自己的人生。
现在念禾这个粉丝为了接近偶像，愿意搭上自己的一生。
不要其他恩赏，只想在顾憬泽这个偶像身边做一辈子的侍女。
而且她对大燕有功劳，让大燕百姓不再受严寒之苦，这功劳也不能说小。
细细想来，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并非真的不可原谅。
第385章 拒绝
城楼之上的几个人将念禾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柳宁想要爆粗口，可瞧了眼半空之中的光幕，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简风和封旭尧对视一眼，一起看向了顾憬泽。
顾憬泽看向了小猫，“喵神大人，你看……”
“义正言辞的拒绝。”小猫开口。
既然这么多人看到听到，那一棍子打晕拖下去显然就不合适了，这念禾的话可比颜柔之一味的死缠烂打要高明的多。
颜柔之自恃自己是公主，是大燕第一美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妄图压柳宁一头。
这种态度，下意识的引人厌恶。
可念禾不一样，她把姿态放低，把自己伪装成爱慕顾憬泽的普通女子，妄图唤起所有爱慕顾憬泽而不得的那些人的共鸣，妄图取得广大百姓的同情。
在爱慕顾憬泽的女子眼中，这一刻，念禾说出了她们的心声，是她们这群人的代表。
在另外一些普通百姓眼中，念禾是一个对大燕有功劳的人，现在这个人只是想在武神山庄当一个侍女，并不影响到武神大人的生活，这并没有大不了的。
反正武神山庄那么多丫鬟，多她一个不多。
牢牢的把握住广大百姓的心态，这是念禾的高明之处，所以不能简单粗暴的一棍子打晕，不然百姓会另有想法。
顾憬泽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他看向下面站着的数千百姓，轻轻摆手，开口道，“都安静。”
他的声音不大，但他用异能加持，如同扩音器一般，像是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嘈杂躁动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头望向城楼。
顾憬泽视线停留在念禾身上，目光冷的像是裹了一层寒冰。
他讨厌所有要挟他的人，尤其是念禾这种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拿功劳来要挟。
“念禾姑娘，武神山庄的丫鬟，皆出自宫中。你若是想入武神山庄，等到皇宫下次小选的时候，你可以前去报名。”
燕国每三年有大选和小选。
大选是选妃，小选是选宫女。
大燕对宫女并无太大要求，只要家世清白，无不良恶习，容貌过得去的，都能报名参选。
“武神大人，念禾为大燕带来了白花，难道您不能破例一次吗？”仰着头，念禾凝望着顾憬泽，一双眼睛里全是痴恋。
“不能。”顾憬泽薄唇轻启，拒绝的毫不犹豫，“武神山庄需要的是对我忠心耿耿、不掺杂任何私情的丫鬟，而不是我的爱慕者。如果这次为了你破例，下次若是有人再提此种要求，那又该如何？”
“你应当明白一件事，我乃武神，作为大燕百姓的你，即使对大燕有功，也无权要求我做任何事。”
说着这话时，顾憬泽神情冷峻。
他性子是很和善，愿意接近普通百姓，愿意为了他们的温饱而奔波。
但说到底，身份有别。
他是武神，高高在上，别以为他性子软和就真把他当成普通人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他是武神，别人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若是仗着有几分功劳就想拿捏他，那他这个武神当的也太憋屈了。
第386章 想和柳宁比试一番
顾憬泽这话透过光幕，传到了安华城百姓的耳中。
片刻之后，不少人脸上都显出了羞愧的神色。
武神表现的平易近人，亲和爱民，那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武神高冷，从不与百姓亲近，而且还不顾他们的死活征收重税，那他们也没话可说，只能乖乖受着。
他们只不过是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就竟然妄想用民意去胁迫武神大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真是该死！
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要求武神做任何事！
想通了这一点儿，不少人望向念禾的目光都充满了厌恶，仗着有几分功劳就想逼迫武神大人，简直不可饶恕！
念禾顶着顾憬泽冰冷的视线，还有周身百姓充满恶意的眼神，她咬了咬唇，神情倔强，“武神大人，念禾通晓医术，若是念禾终身为百姓免费治病，您可愿让念禾入武神山庄？”
“通晓医术？呸！世人谁不知武神大人医毒双绝，敢在武神大人面前提这四个字，你这脸得是有多大！”站在念禾身后的一位大婶朝着念禾吐了下口水。
她话音落，顿时引起无数附和声。
念禾面不改色，出言为自己辩解，“是，武神大人由前武后教导，医术无双，可他能亲自为你们治病吗？世间能得到他出手治疗的，能有几人？”
“我能治疗所有的疑难杂症，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救活。”
她这话音落，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起来。
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救活，这话太惊人了。
谁能保证一直不得病？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除了当官的不敢得罪，还有一种人他们不敢得罪，那就是大夫，尤其是念禾这种只要还有一口气都能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医。
“你说你能救就能救啊？大话谁不会说！”刚才那位婶子又道，不过气势明显比刚才弱了许多。
“现在就可以找病人来试，若是我刚才所言为虚，我愿当着安华城所有百姓的面，撞城墙自杀谢罪。”
“找人给她试。”一直未说话的小猫突然开口。
原本还想拒绝的顾憬泽闻言，当即开口道，“治病需要时间，你需要多久？”
“当然是立马见疗效。”念禾自信满满。
“好！”顾憬泽看向下面站着的众多百姓，“谁家有缠绵病榻三年以上的病人，立即出门，由禁军将士负责将你们带到城门前。”
他这话音落，家里有病了三年仍不见好的家庭立马沸腾了，他们忙不迭的打开家门跑到街上，请禁军士兵套上马车，将病人送往城楼处。
念禾这时又道，“武神大人，断肢再生之类的疾病不算在此列。”
“这是自然。”顾憬泽同意。
“还有，听说武后也习得医术，能否让我和武后比试一番？”念禾又道。
柳宁“……”
她只不过是当初在云霞村时看了顾憬泽给的那本医学心得，自从出了云霞村，一系列事情接踵而至，她根本没空暇再关注这方面的东西。
第387章 怕个屁！比！
顾憬泽勾唇，嘴角噙着冷笑，“她不过是读了一本医术，谈不上学习医术，你和她比，岂不是在故意用你的长处来压她的短处。”
封旭尧冷冷的开口，“真要比的话，应该比拳脚功夫。”
他一身淡绿色的长袍，黑发由白玉簪子挽了起来，周身萦绕着低气压，无缺的俊颜上笼罩着寒霜，“再说了，在医术一道赢了她又如何，难道百姓还会认为你比她更适合当憬泽的夫人不成？”
他这话毫不客气，念禾面色有些涨红，口里道，“武神大人和武后大婚当日，武后亲口说过，不服气的，可以找她单挑。不过我不善拳脚，好在我俩都懂医道，所以才会提出如此要求。”
柳宁“……”
其实她不太在乎面子的，只要妨碍不到她的小日子，一切指指点点都是瞎扯淡。
可她当初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过，不服气上来单挑。
现在念禾真的要和她单挑了，比的却是她不擅长的医术。
如果输了的话，她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可这么多人看，她不想输啊！
“和她比。”小猫抬起爪子在柳宁的背上点了一下，大大的爪子有柳宁的背部那么大。
尽管它力道很轻，但柳宁措不及防之下，身子顺着惯性往前踉跄了一下，顾憬泽忙扶住了她。
“没事吧？”
“没事。”柳宁哀怨的仰头看向小猫。
小猫眨巴了下大眼睛，一脸无辜，“不要怕，你是武后，是世间最优秀的女子，不管是什么魑魅魍魉，都可镇压。”它说着，眨了下晶莹剔透的猫眼。
柳宁原本还被它夸的小脸有些发绿，不过看它在眨眼，愣了一下之后，下意识的往空间里看了看。
巴掌大小的一堆粉末，正放在空间最显眼的位置上。
她眸子一亮，这是前几天她升级时小猫喂给她吃的药渣！
顾憬泽一直在望着她，见此松了口气，他开口道，“不错，你为武后，当镇压一切魑魅魍魉。”
他说着又看向城楼下方，扬声道，“武后是说过有不服气的可找她单挑，但她身份尊贵，从今往后，除非是对燕国有大功者，或者是一品以上官员家眷，否则没有资格向她提出挑战。”
念禾今日此举，算是钻了柳宁话语里的漏洞。
这个漏洞必须补上。
念禾望着城楼之上的顾憬泽，神色不变，即便被称作是魑魅魍魉，她脸上仍没有什么波动。
很快有病患被抬了过来，顾憬泽又道，“比试分三次，三局两胜，念禾姑娘，按照《大燕律》规定，民告官，不管有理无理，都要杖责三十大板。”
“如今你以平民的身份挑战武后，不管最后胜没胜，都要杖责三十。”
念禾神色依旧未改，反问道，“如果我赢了呢？”
“你赢了又如何？那只说明你医术不错，可身为大燕子民，最重要的不是医术，而是品性。若心术不正，即使拥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医术，也不过是一祸害，当除之以保太平。”
第388章 妖女
顾憬泽这话，可谓是威胁意味浓重。
不管念禾赢没赢，都难逃他的清算。
念禾自然听的出来，她抿了抿唇，开口反问，“单挑的话是当初武后说的，既然说了，您现在又为何句句威胁？”
“武神大人，您不愿当我做您的侍女，那我可做安华城的神医，您何苦视我为敝履？”
顾憬泽俊颜上露出一个极淡的笑，笑里带着嘲讽，“因为，你冒犯了武后。”
“我曾说过，冒犯她就是冒犯我，我为武神，胆敢冒犯我，自然要受到惩处。”
“正常比试，何谈冒犯？！您是武神，是护佑整个燕国百姓的武神大人！”
“连武后都护佑不住的话，又何谈护佑整个燕国。”
第一次，顾憬泽明明白白的当着众人的面讲了出来，在他心中，柳宁的地位重于燕国，重于燕国百姓。
可并没有哪里不对。
这不是后世，没有那种官员是人民公仆的思想。
这里是古代，阶级森严，武力决定一切，现在顾憬泽明确的提出柳宁为重，百姓次之的话语，没有人觉得不对。
人家武神当然要优先保护自己的家人。
念禾望着顾憬泽，无言以对。
她又看向柳宁，脸上难掩羡慕之色。
柳宁小脸绷的紧紧的，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她一直觉得顾憬泽的责任心重了些，可既然她在他心里比燕国要重，那他责任心再重都无所谓。
这时，离的近的禁军士兵将病人送了来，人群自发的让开，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病人一共三位。
一个是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妇人，她自三年前流产，下体就一直落红不止，经常腰酸背痛，几乎整日躺在床上度日。
一个是位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五年前得了痴呆，一直卧床。
一个是位中年汉子，他得了奇怪的皮肤病，不能见光，一见光便浑身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