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事情唯有度过最后一刻才可以变为永恒,他再不想要成为食言而肥的人,更不想再让自己心爱的人失望,所以还是闷头筹划才为正道。
“阿墨,不想说便不说,但是莫要再带给我失望,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眼下的生活我很是满意,所以真真不必再花心思了。很多事情唯有到了时机才可水到渠成,所以不必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你。”
素珍转头对他说道,所有神色坦白无虞,再次重申着自己的观点。
第1349章 气氛缓解,疾驰而来的喜悦(上)
日光熹微,竟也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丝丝缕缕的耀眼光束终于穿透寒冬的阻碍,为这冰冷刺骨的大地带来了些许暖意,令那放肆作为的凛凛寒风收敛了许多。
本来温馨缠绵的骑马时光骤然变得沉重压抑,令素珍真真有些猝不及防,但却不知如何挽回。身后的那个男子却是无所不能,事事都能妥帖到极致,只可惜在这种问题上却是束手无策。
马儿缓缓地前行,难捱的气氛也悄然跟随。郊外风光一望无垠,虽然一片枯萎但却又别有一番壮丽。
“哎呦,受不了了,看来这寒冬的气息太过压抑,令人这心情动不动就不好呢!真真怀念春光绮丽的日子,想必到了那个时候人就会开怀许多呢。”
素珍故意扩大音量,而后喊出这样一番话,身子也随之向后靠,以便于观察身后男子的反应。
果然,身后那个对此一窍不通的男子对此毫无意识,对她伸出的这支“橄榄枝”亦没有承接下来的意思,令她心头顿时笼起层层叠叠的郁闷,而后心一横,猛然抢过他手里的缰绳,狠狠踹动马的肚子,动作一气合成,连贯至极。
“嘶……”
枣红骏马立即仰头长鸣,随即疯狂朝前而去,卷起层层尘烟。
“珍儿!”
姬墨谦声色俱厉,立即便要从素珍手里夺过缰绳。素珍早知他会如此,所以在他劈手夺来之时便继续踹动马肚子,以至于马儿跑得更快,可谓风驰电掣。
“阿墨,你也该清楚在这种时候让马儿停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为了你我的安全,你还是顺势而为吧。”
素珍就势将身子倚靠在身后男子的怀抱之中,额前发丝随着呼啸而来的寒风疯狂舞动,眼神之中亦扬起浓浓的迷离,同时还有些许邪魅涌动其中。
姬墨谦低头看了她一眼,就将她此刻神采飞扬的样子刻在脑中,神色之间一片灼热。
这样的素珍,是他从未见过的。看来他这夫人总是会给他许多惊喜,从那容华殿上开始到现在,似乎从未停歇过,只怕日后还会令他心生惊奇。
不过,这在他心中并非意味着好事。多变如风,把握在手中难度极大,看来他是有必要从中干预一番了。虽然不能阻行于她,却也要把控住她的方向,与她一同而行。
“看前面。”
想到这里,他不由将将身子前倾,将素珍的身子环在自己怀中,而后将她握着缰绳的手紧紧抱在掌心。
素珍点头,而后看着眼前这素白修长的大手,心中顿时涌起一抹安定,身子则更紧地倚靠在墨谦的怀中,嘴角不由涌起一抹笑意。
骏马飞驰,很快便了无踪迹,那些所谓的压抑全都被疾驰的速度所埋没,唯有相互依偎的紧紧相扣进驻在人的心间。
*****
由于驾马而行的酣畅淋漓,令墨谦和素珍之间的某些郁结得到了有效地缓解,亦令接下来的时日变得斑斓多姿了许多,一切都变得甚是美好。
第1350章 气氛缓解,疾驰而来的喜悦(下)
确实是美好的,而且可以算是美不胜收。至少在素珍看来,确实是如此。
本来,她以为入住王府会有诸多不适应,诸多的繁复会令她分外厌烦。但实际上,一切令她厌烦的事或物都没有出现分毫,真的,分毫都未曾出现。
当然,自从那日阿墨当众宣布她为谦王府的当家主母之后,王府之中的大小事宜皆开始交由她打理。但说实话,这打理的过程甚是合乎她的一贯作风,虽有磨合期却也很快适应,一切都顺遂得不像话。
而且最重要的,则是凌氏态度上的转变。不知是不是阿墨从中作为了什么,自从那日阿墨当着她的面做出承诺之后,她就对阿墨的评价来了个惊天逆转。
不仅对他赞赏有加,而且还嘱托素珍多多照料于他,尽好一个做妻子的责任。而之前那些带着乐天回家的豪言壮语全都灰飞烟灭,在王府之中的心安理得只怕无人能敌。
如此反转,令素珍颇有些无语凝噎,但因为发展的趋势是令她开怀的,所以沉默之间自有一番笑意爬上嘴边。
比起凌氏的安然享受,乐天却显得不甚适应,每日都显得有些束手束脚。不过也因为素珍****的陪伴,这小家伙也比刚刚进王府之时好上了许多,且一日比一日变化要大,素珍每每想起,心中真真是知足不已。
不过,万事之间若无些许遗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虽然册封的圣旨已下,满朝亦知晓了谦王妃之位花落谁家,但册封之礼以及相关婚事的筹备却迟迟不予下达。
皇族之中,赐婚旨意固然重要,但若无六礼圆满,亦是名不正言不顺。为此,谦王在议事之时跪地重申,在满朝文武之间求得辕帝首肯,于是又闹得一番不愉快。
最后,在谦王的执意坚持之下,辕帝将筹备的相关事宜全权交给了谦王。但是宗祠之仪却是要等钦天监算出黄道吉日才可行进。
然而,却也因为这番不愉快,墨谦入宫论政的时机被悄然剥削,以至于到最后竟变成了五诏不必入内,不过这也在无形之中遂了墨谦的意。
毕竟近来朝野上下皆为新后建立充实后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如此事宜本就是他和皇兄之间的一道梗,他若是不在期间,其实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
“唉,终究是我连累于你了。那日容华殿上,他的气愤只怕到现在亦是难以消止,所以你又何必在此时惹他不悦?眼下北戎无疆都是虎视眈眈,若是你们之间再无法做到团结一致,只怕后果亦不是你想要看到的。”
寝卧之中,热气腾腾。偌大的浴桶之中,墨谦坐于其中,青丝尽散。素珍则拿着浸湿的布巾为他擦拭后背。
近来,桑孺制出了一张新的药浴方子,每日浸泡一个时辰,如今已经令他体内的毒素平稳过渡,发作的时候亦是少之又少,着实令人欣慰。
“以我对她的了解,只怕他的愤怒今生难消。若我等到他消气再提,岂不是要等过一生?女子是最等不起的,我亦是不能让我心爱的女子再等下去,毕竟我想要光明正大地拥有她,片刻须臾都是煎熬。”
第1351章 天牢之中,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若我和你说不必大费周章了呢?眼下的一切都令我感到满意,只要****如此平稳下去便好。准备那样一个繁复冗杂的婚礼,对人力钱财亦是消耗不说,准备起来的时日只怕也短不得。
你现下的身子刚有起色,何必如此折腾?再说将这时间好生用在那我的相处之上,不是更好?要知道,以你所谋之位,身兼之责,你我之间注定是聚少离多的,还是好生珍惜为好。”
素珍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旁干燥的布帛擦拭双手,随即便起身为他拿衣物,但还没起身,姬墨谦就伸手抓住了她,发热潮湿的手掌瞬间浸润了素珍的衣袖,令肌肤之间迅速感触。
“珍儿,我知道你素来不喜这些,但是皇家之中所谓的名正言顺只有以此途径才能得到,没有他法,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应下。这一次,就全然听我的可以吗?”
“阿墨,我不甚明白你的意思。能否为我详尽说明一下?”
素珍被他突然正色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随即重新坐了回去,眉头微微蹙起。
“其实,对于那六礼,我固然向往,却也可以暂且搁置。我真正在意的是你能否顺利进入宗庙入立皇家宗谱从而成为姬氏之人。
的确,皇兄确是赐婚于你我,旨意之上字字确凿。但若是你我未曾操办则是一切都不算数的,反之还会被扣上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
所以我务必要在他想出策略之前反将他一军,从而得来真正的名正言顺,昭告天下,这样才不枉你对我这一番情深意重。”
说到此处,姬墨谦被水雾蒸腾的漆黑眼眸甚是灼热,但其间却有一抹深沉的情绪游弋而过,很快便消失无踪。
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坚决,还有一重缘由,那便是为珍儿的安危做出最后一道保障。眼下他虽然被辕帝赋闲家中,但这四个字于他而言却是可笑之极。
北戎无疆的相关人士此刻还押在天牢之中等候处置,边境的剑拔弩张之势已经日趋热烈,只怕不出两个月,便有战事打响殆尽。而他势必要出征,而素珍因为手无缚鸡之力只得与他分离。
而分离之时,便是诸多暗箭射来之时。若无法积极抵御,只怕他就会真正地失去她。
若是没有容华殿上的那件事,只怕珍儿不会遭逢什么。但如今她为了他置身于这风口浪尖之上,只怕必定后患无穷。
而想要将这些杜绝于外,令那些暗箭有所收敛,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身份明朗化,那么名正言顺自是最为有效的道路。
“好吧,就依你。反正你们皇家的事情我亦是不懂的,想必你自有你的一番考量。只是阿墨,我真的希望一切可以从简,我最近实在疲乏,不想再耗费心神,所以莫要太为难我,好不好?”
实话而论,素珍对于墨谦所说出的话语皆是一知半解,同时也不甚感兴趣。但她之所以答应,只是因为两点原因:其一是因为不想因为这些而和阿墨多费口舌。其二则是那句名正言顺,真真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这四个字或许听起来贻笑大方,但在很多时候亦是有用至极的。而且她觉得,她和阿墨之间的情谊,也是该用这四个字来锦上添花的。所以麻烦一些便麻烦一些,反正也是开怀的事情,不是吗?
“好,就依珍儿。”
姬墨谦对着素珍说道,眼眸之中充斥着暖意。素珍与之对视,而后请声笑了出来,令室内气氛一派轻松惬意。
*****
皇宫之外,天牢之中,暗无天日的环境之间夹杂着无尽的绝望,寒彻刺骨早已深入骨髓,再难自拔。
沿着潮湿肮脏的地道向下而行,便可看到一处隐蔽极深的地牢。在这里,虽无重兵把守,但机关重重令人插翅难飞,亦令无数想要闯入之人铩羽而归,足以称得上是坚不可摧。
右侧的一间牢房,尉甘手脚皆被绑缚着玄铁镣铐,坐于石床之上闭目养神。而不远处的雷凌风则在一旁的草堆之上趴伏着,唇干舌裂,浑身无力,蓬头垢面。
“放本太子出去……本太子要见皇上!若是耽搁了有你们好看的……”
雷凌风喃喃自语,眼神黯淡无光,多日的叫骂以及挣扎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牢房之中的饭菜粗糙难咽,他自是不肯将就,亦是不肯吃上一口,所以今个早晨便已经倒了下来,连喘息亦是有气无力。
“太子,您旁边便有水碗,且喝上一口吧。”
尉甘微微抬了抬眼皮,而后看了看那横陈在地上的雷凌风,随即叹了口气,而后说道。
“这水难喝至极,怎配得上沾染本太子的口唇?本太子不喝,不喝……”
雷凌风仍旧不改心中的想法,口中话语听来依旧令人无语凝噎。尉甘决定不再看他,亦不再说话,眉目间掠过些许暗淡。
“雷太子这是怎么了?用不用本公子为他把脉,从而医治一番?”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角落处发出一阵带着笑意的话语。尉甘猛然睁大眼睛,而后循声望去,神情之间厉色乍现:
“是谁?”
“尉相真是贵人多忘事,才与晚辈分别不过十几日,就连晚辈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真真让本公子伤心啊。”
昏暗之中,一袭颀长的身影显露而出,而后,面容也随之而现。尉甘呼吸一窒,下意识地便握住了双拳,眉目之间的惊愕无法掩饰:
“为何是你!”
“是啊,为何是本公子呢,本公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呢。”
一身蓝衣的南宫御缓缓朝他而来,嘴角的笑意在昏沉的光线之间明明灭灭,宛若午夜之时从地府而来的鬼差罗刹一般,令人情不自禁地不寒而栗,呼吸急促。
“不过从尉相提出的疑问之中,御某是否可以这样理解,那便是在御某前来之前,北戎从未派任何一人前来。估计尉相心中定是认为他们是被这地牢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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