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气嘛。
话说君辱臣死,在高氏看来,祁连依受辱自尽,近身服侍祁连依的人应该也去死。
云姑姑是靳太夫人给祁连依的陪嫁姑姑,她不好出手惩罚。
那四个丫鬟她还是能收拾的。打一顿板子算是便宜她们了。
“伺候高媛?”不过在听见有可能是靳太夫人死士海云的云姑姑,被高氏拨去伺候高媛去了。她着实惊讶不已。
“正是。”张善道:“听说夫人是说表小姐来咱们侯府只带了一个丫头,儿后日的寿宴怕不好看。就让云姑姑先去服侍表小姐几天。”
祁修远一直坐在那不说话,不知道想什么。
馨宁等人看了,自觉不说话了,屋子里都静下来了。
“你们继续说啊。”祁修远道:“我想别的事情。”
几人面面相觑。
馨宁心想:你一个主子都不说话,张善和麻雀能自己在那热闹的说嘛。
馨宁和祁修远在回和顺院的路上,她问祁修远:“现在咱们是不是算是内忧外患啊?”
“朝堂上的事情我不大懂。家里的事情现在又这么复杂。你会不会很危险?”
“确实算是内忧外患。”祁修远道:“也是有些危险的,不过我都应付的来。我最怕你在内宅遭人暗算!”
“暗算我!”馨宁一惊。
可不是,杜鹃是她的大丫鬟,到现在都还死的不明不白。
谁知道背后的那些人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不行!馨宁打算等会儿回去就去摸摸夹竹桃做个梦。看看前世还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零四章
祁修能想开口问高氏,有没有请闵家的人?想了还是没有张口。
“尺寸都是刚刚好。”高氏满意道。琉璃接过衣服,仔细叠起来。整齐的放在托盘里。
“祖母明天能回来吗?”祁修能道。
“能回来。”高氏道:“当年你姐姐嫁到吴家,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但是你祖母和父亲做主把她嫁过去。如今是这么个结局,她也愧疚,才说要去给你姐姐念经超度。”
“这也就是一天的事情,明天准回来。”
“是么。”祁修能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自己的亲爹都是那种态度。祖母能有多少愧疚?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这话祁修能不好再当着自己的母亲说。免得母亲和父亲的又闹的更僵,和祖母也起嫌隙。
祁修能从福敏院出来直接去外院的书房找父亲承恩侯。
“修能回来了。”承恩侯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父亲。”祁修能道:“我的亲事,您和母亲商量过了吗?”
“之前你母亲和我说相中了闵太师的嫡女。”承恩侯道:“最近,又不见她说了,不知道是不是相中其他人家的姑娘了。她向来说话没个准头。”
“那么父亲以为此事情可成?”
“这。。。。。。”承恩侯若有所思,“你是想让这桩婚事可行?可是闵太师嫡女已经和付侍郎的儿子在谈婚事了!”
祁修能闻言瞳孔暮的收紧。
“倘若之前为父能往上再升一级,这事铁定能成。现在无论如何。。。。。。为时已晚。”承恩侯道。
祁修能当然明白,当时若是父亲升为兵部尚书,他们都会更进一步。就是在婚事上,选择的余地也会更大。
修能远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
第二日馨宁去给王太夫人请安时,说起靳太夫人寿宴的事情。
“你们小辈就尽管去热闹,不必顾及我。”王太夫人笑道,“现在还没到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是,我听您的。”馨宁道,“靳太夫她。。。。。。”
“她的寿宴,你准备好收礼了吗?”王太夫人突然出声打算馨宁问道。
馨宁一愣,余光处就看见菊香走了进来。
“太夫人,少夫人。”秋菊分别行礼后,对着王太夫人道:“李妈妈让奴婢来告诉您,除了一些吃食到日子跟前再买,其他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是绣帕是买锦华阁的还是买普通绣庄的?李妈妈让奴婢来问您一下。”
王太夫人笑道,“去告诉你李妈妈,都买一些。”
“是。”秋菊答应后,向王太夫人和馨宁又行礼后,才退了出去。
馨宁不解的看王太夫人,太夫人是要送礼?而且好像还准备了不少东西。
“不是中元节要出门么。”王太夫人为馨宁解疑,“去看看故人,总不能空手去。”
“原来如此。”馨宁明白了,“回头我也准备一些东西。”
王太夫人笑道:“我都准备好了。”
“太夫人您准备的是您的心意。”馨宁道:“孙媳妇见了人家,也想准备一点自己的心意。”
太夫人说的故人,定当是她自己很有感情的人家。
她作为小辈去拜访,不能失礼了。
“好。”王太夫人道:“就由了你。”
王太夫人长叹一口气,“二十多年都没见了。。。。。。”
晚间,祁修远回来吃了晚膳后。馨宁和祁修远说起这事。
祁修远道:“你准备吧。那是祖母当年独自在流水村生活时,结识的邻居。她们当时帮了祖母许多忙。”
“好。”馨宁道,“祖母当年那些日子,一定很苦。”
本来是贵族千金小姐,应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偶尔做做伙计,不过是增加情趣的。
却到一个小村子里,整日操劳。拉扯幼儿,那样的日子,怎能不苦!
“相比后来,那时应当还算是快乐的日子。”祁修远黯然道:“尽管日子贫寒一些。”
馨宁一细想,也许对太夫人来说,还真是。
那时至少有稚子和李妈妈在身边陪伴,未来还有希望。。。。。。
后来虽然恢复了富贵的日子,儿子儿媳却纷纷早逝……她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伤痛是如何的锥心刺骨。
还有丈夫带回来的平妻。。。。。。
“世子。”春日进来行礼:“麻雀来了。”
祁修远眸光一闪,对着馨您道:“走,咱们去山海院。”
祁修远带着馨宁一起出了院子,麻雀小声凑到祁修远跟前道:“世子,少夫人。席雀递信进来了。”
说完,见祁修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麻雀抿抿嘴跟在主子后面走着。
他快步跟上,又凑到祁修远身后嘿嘿笑道:“世子,什么时候让属下也去办办喜鹊那种差事。”
祁修远头也不会道:“可以。下次红绡若是来京城了,我让你全程陪伴。”
“不不不。。。。。。”麻雀连连摇头,“属下还想多跟您几天,不想早死在那个疯子手中。”
“红绡是谁啊?”馨宁听麻雀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
“麻雀,你给少夫人讲讲,你和她最熟。”祁修远弯着嘴角笑道。
麻雀立刻道:“红绡是袁夫人组织的红巾军里的一员。此女威武雄壮,力大无穷。眼如铜铃,手若蒲扇,一巴掌能拍死一头牛。你想想一般男子那决不是她的对手啊。”
“当然,她在我们世子面前,就不够看了。”
馨宁听这话耳熟的很。仔细一想,这不是当年形容祁修远的说辞嘛!
馨宁不由噗嗤笑了出来。
“少夫人,您可别以为属下再跟您讲笑话。”喜鹊认真强调道:“这可都是真的。”
馨宁忍住笑道:“好吧!好吧!那你能对付这位红绡姑娘吗?”
“我?”喜鹊一梗,“少夫人,您怎么能这么问?我虽然武艺不如世子,怎么能连一个女子都对付不了。”
“哦,那你为什么怕陪她逛京城?”馨宁站住回身问他。
麻雀也停住,一脸愤慨道:“因为那疯子。。。。。。”
麻雀停住不说了。
“她倾慕你?”馨宁猜到。
麻雀闻言目瞪口呆。
祁修远忍不住低声笑道:“麻雀,原来是这样啊?”
麻雀立刻激动道:“世子,少夫人不知道,您也不知道吗?”
“事已至此。”麻雀悲壮道:“属下承认,我也曾在她手下吃过亏,被她的大掌拍昏了。”
麻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往事真是不堪回首。
几人继续往前走,麻雀沮丧的垂着头。祁修远嘴角带着笑意。
馨宁强忍着笑,祁修远身边的这两个“雀”还真都是喜庆人啊。
几日进到山海院的屋里,张善手里捧着一个长匣子,正等着他们。
第一百零七章
马侧妃犹豫片刻道:“妾身这个月葵水未至,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什么!”柳侧妃激动的站起来喊道。
“那要恭喜妹妹了,很有可能是怀孕了。”陈安宁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笑道:“我现在就请太医过来给你把脉。”
柳侧妃自知失态,慢慢坐下。不时看几眼马侧妃的平坦的小腹。
很快,太医满头大汗的背着药箱进来了:“王妃。”
“王太医,麻烦你来给马侧妃把脉的。”
“是。”
王太医给马侧妃把完脉之后,站起身偷偷看一眼陈安宁,又垂眸道:“恭喜王妃,马侧妃有了月余的身孕。”
“好。劳烦马太医了。”陈安宁道:“东风你送马太医出去。”
“呵呵。。。。。”柳侧妃皮笑肉不笑道:“恭喜马侧妃。”
马侧妃强自忍着喜悦道:“多谢妹妹。”然后抬眼看向陈安宁。
陈安宁笑道:“马侧妃大喜。”
屋子里的其他丫鬟们也都纷纷上前向马侧妃道喜。
“谁有什么喜事呢?”齐王进门,语含笑意。
馨宁看着马侧妃和柳侧妃都一脸惊喜的站起身望向齐王。
姐姐陈安宁一如既往的含着淡笑,也站起身。
她看见姐姐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大变看向脚面。
馨宁随着陈安宁的目光看到,陈安宁的脚下一滩血渐渐晕开扩大。
“王妃!”东风和西川惊恐的叫声打断了齐王和柳侧妃的说笑声。
“请太医!”齐王命令道。
馨宁的目光顺着陈安宁的脚到小腹再到她苍白的脸,眼睛酸胀无比。
这就是姐姐没了孩子时的场景吗。
齐王抱起陈安宁将她放在床上,安慰道:“别担心,太医马上就来。”
“我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陈安宁摇摇头,眼泪流了下来,“我感觉到了,他离开我了。”
“都出去。”齐王吼了一声。
马侧妃和柳侧妃都匆匆退了出去,丫鬟们也都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寝室里只剩下齐王和陈安宁。
外厅只剩下焦急掉泪的东风和西川。
馨宁当然含着泪站在姐姐的床头。上一世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让他陪在姐姐身边吧。
“王爷,你此刻应该开心才是啊。”陈安宁断断续续道:“我知道你根本也不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因为他投身在我的肚子里了。”
“你胡说什么!”齐王怒道:“你现在别说话,安静等太医来。”
陈安宁闭上眼睛,有泪珠从眼角滑落,“忘了告诉王爷,马侧妃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恭喜王爷。”
王太医满头大汗进屋来,顾不得给齐王行礼,直接奔到陈安宁的床前,“王妃,臣失礼了。”
说着,手指就按上了馨宁的手腕。没有也慢慢皱了起来。
很快,王太医起身行礼道:“臣无能。胎儿没有了。”
“王太医为什么我会突然流产。你不是我我身体很好,胎儿很稳吗?”陈安宁哭声问道。
王太医皱眉不解道:“是啊。半个月前您的身体确实很好,可是现在王妃您的身体为什么会极度虚脱呢。臣也很纳闷啊!”
“现在,臣只能为王妃开个药方,将胎儿流出来。”
齐王叹口气摆摆手,“你去吧。”
齐王转头望向陈安宁。
陈安宁也回望她:“王爷,您听到了。不过半个月而已,我的身体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就虚弱了。是不是你?”
齐王微怒道:“虎毒不食子。”
“王爷为何第一次听到我有身孕的消息时,皱眉不语。”陈安宁道,“我看的出来你根本就不想要我生的孩子的”
陈安宁哭道。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齐王眯着眼望着陈安宁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肖旭的事情吗?”
肖旭?馨宁一脸茫然,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人。
姐姐和她怎么了?
“司徒诚!”陈安宁不可置信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来你已经偷偷调查过我了。那你应该知道,肖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本王当然知道。本王还知道他爱慕你。而你,若不是有父王赐婚,怕早就。。。。。。本王当然不希望心在别的男人身上的你生我的孩子。”
“住口。”陈安宁厉声打断道:“我与肖旭清清白白,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馨宁就这样看着姐姐躺在血里和齐王争吵。知道王太医再次进来。
陈麼麼和另一位年麼麼也进来了。
齐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