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晔,你怎么会知道?”半兵卫的背影猛地一颤,然后他满脸惊诧表情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的?徐晔!告诉我!”
“哦,半兵卫,这并非什么值得羞耻的事,相反,这是一件如此神圣的事庆祝我们诞生到这个世界上。”我摊开双手,故意用轻佻的语气说:“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想这个问题显而易见,当然是嫂子大人亲自告诉我的,嫂子可是再三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呢,我们的半兵卫甜心。哈哈哈”
“徐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有必要回去之后,就上次你、庆次、才藏还有本多一起结伴晚上去宿屋的事跟雪惠好好谈一谈,你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很有建设性吧。”但是,很快,我脸上得意的笑容就不见了,因为半兵卫表情怪异地说道。
!我心里暗骂一声庆次这个白痴,去宿屋喝花酒这种事居然去问无论哪个方面都堪称21世纪五好男人的家伙,真是脑子锈逗了!妈的,这么大的把柄抓在半兵卫手里,以后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于是,我立刻堆起最诚挚的笑脸对半兵卫道:“半兵卫,这么一点点小事,我想就没有必要惊动雪惠了吧。”
半兵卫摸了摸下巴,表情充满不可揣测的神秘感,半晌,只听一声令人发狂的回答传来:“嗯,你知道,一切要看你的表现了,徐晔。”
“***!这下栽了!”我心里哀叹一声,无奈只好将愤怒发泄到可怜的士兵身上去了。“所有人,加快行军速度,天黑之前必须赶到后濑山城!”
……石山城,
“大谷将军,这太冒险了,老朽虽不通军务,但也知道以300敌3000差距实乃过于悬殊。鲁莽出击,恐怕凶多吉少,还望大谷将军能够谨慎行事。虽然石山城防御薄弱,但只要布置得当,坚守到明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届时讨逆天军必然能够及时赶到,为我等解围。将军何必以身犯险,行此孤注一掷之举呢?”庭院内,武藤友益神情焦虑不安地不停劝谏着正打算调集直属兵马出城突袭的吉继,武藤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立刻赶了过来进行劝阻,但很显然收效甚微,吉继已经下了决心。
“武藤族长,在下衷心地感激您的提醒。但无可否认,您还并不能真正体会到在下的自信,虽然外面的敌人数量是在下兵马的十倍,可惜这个差距还远远不足以吓倒伟大的伊藤军团。很快,我想您就明白在下所说的这番话了,在下保证!”吉继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但武藤却从那双闪亮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可怕力量,所以他放弃了劝阻,也许很快他可以亲眼见到奇迹……亦或是灰飞烟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西坠,橘红色的晚霞透过稀疏的树林铺满大地,红彤彤的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黄昏中的万千景象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如同一幅难以描绘的梦幻画面,充满诱惑与抽象。
轰……!一声沉闷的巨响使一派温馨的风景之中多了一丝不和谐的因素,但很快,那高大的铁皮大门之后汹涌而出的无数士兵浑身散发出的无穷煞气便将美好的景致彻底破坏得支离破碎。
“呜呜……”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很快,城外树林前的叛军营寨内便吹起了连绵的号角声,乱糟糟的脚步声顷刻间充斥耳际,黑压压的叛军乱哄哄地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待勉强集结成队形时,吉继的突击军团已经冲出了近500米,双方的士兵甚至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脸。
“最多只有三百人!”阵前,粟屋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地低声对身旁的武田信方道。
“不用浪费时间想那些永远也想不出来的答案。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试一试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难道三百人还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不成?”武田瞥了一眼粟屋的神色,振声道。
粟屋闻言默然。
武田朝传令兵挥了挥手。下令进攻的急促金鼓声响起,位于叛军阵势前列的大约500名长枪足轻迅速排成密集的枪阵朝吉继的突击军团方向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变阵!”急速奔跑中的吉继仍旧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敌军的动向,立刻将右手举起高声下令。
飞快行进中的伊藤武士们开始调整阵型,错落有致的步伐很快使300人变成一个分成10排,呈V字形,锥端对着叛军的攻击型阵势,与此同时,突击队员们不约而同地从腰间取下藤弓,扣箭拉弦。
“突击箭阵,发!”吉继仰天咆哮一声,松开手中弓弦,只听嗖的一声,锋锐的箭矢破空而出,划过一道平直的痕迹,噗的将一名叛军足轻连人带起,重重抛飞到了空中,然后跌落下来砸翻了另外两名同袍。
而与吉继手中箭矢同时飞出的是无数羽箭,锥形阵使突击队员们可以轮换着上前,施以不间断的弓箭打击,密集的箭矢腾空而去,倾洒在茫然不知所措的叛军长枪阵内,顿时,引起一片孤苦狼嚎,浓重的血腥味顷刻间弥漫开来,叛军原本严整的长枪阵很快就变得七零八落。
魔王天下 第九十六节 步骑交锋
几乎没有间断的瓢泼箭雨一波又一波地落入密集的长枪队列之中,响起一片叮叮的从甲胄上擦过的轻响以及噗噗的入肉声,原先士气高昂的叛军顿时陷入低迷的混乱状态,幸存的足轻就像是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直到被流矢放倒,整个方圆不过几十米的空地上一瞬间就堆叠得尸横遍野,肆意流淌的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冒出,滴落,顺着地表的凹凸沟壑渐渐汇聚到一起,变成一条血色的涓涓细流,散发着浓烈的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
短短几分钟内的七波箭雨,便让一支300人组成的长枪阵顷刻间崩溃,至少超过150人当场战死或是重伤,剩下的一哄而散,朝四面八方窜逃而去,于是视野之内重新恢复了宽敞空旷、毫无阻碍,突击队无一伤亡地从遍地死尸中间迅速通过。
“废物!混蛋!一群没用的东西!”观阵的中军大旗处,武田信方满脸铁青愤怒地挥舞着马鞭,咆哮道。在他的脑海与记忆当中,从未有过300人的方阵一个罩面就被彻底击溃的先例,他不敢将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归咎于敌军的强大,因此,他只能自欺欺人地怒斥属下的无能。
一旁的粟屋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逐渐逼近的突击队,有些下垂的眼袋无规律地颤动着,嘴角的肌肉也不时出现一丝抽搐,只见他对武田的恼羞成怒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猛地转过头,大声对传令兵喝道:“命令立刻出动骑兵,绕到敌军侧翼发起冲击,一定要击溃敌军!”
“啊!是!遵命,将军。”有幸与武田、粟屋二人一起呆在高处的传令兵自然也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因而神情也是呆滞无语,听到粟屋的命令才猛地反应过来,躬身应令,转身去了。
“收拢队列,所有人注意!不要和敌军纠缠,直取中军大旗!”仍如风飙进的突击队中,吉继高声重复着战前所制定的战略目标,高亢洪亮的嗓音很快使刚刚经历了一场尽情宣泄而热血沸腾的武士们迅速平复下来,再次回到镇定冷漠的最佳状态。
就在这时,一阵惊雷的轰隆巨响从敌军阵列的右侧传来,只见漫天尘土飞扬中,一支大约400人的骑兵队如汹涌的洪流般疾驰而出,张牙舞爪地径直朝突击队席卷而来。明晃晃的枪尖在阳光映照下仿佛一片闪烁的辰星。
突如其来的雷霆炸响使吉继也不由微微一惊,待看清来的不过是区区不到300人的骑兵,吉继不自觉的嘴角撇起一丝嘲讽的冷笑,继而振臂一挥,向右一指,高声怒吼道:“全军收拢,锁龙阵!”
“喝!喝!喝!”300武士齐声呼应,然后踏步右转,迅速变阵成一条10人一排然后往后每排递增的锥针型阵势,圆盾竖起,一条透着金属光泽的长提瞬间出现,径直迎向骑兵队。
“敌军疯了吗?难道他们真的打算用一群足轻对付精锐骑兵?!”武田转过头,难掩满脸的惊愕之色地对粟屋胜久道。“一群疯子,我要把他们统统撕成碎片!跺碎他们的骨肉!吸食他们的血髓!”
粟屋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凝重表情没有哪怕一丝的放松,相反眉宇中间多了几许更深的忌惮之色,只听粟屋将手中的军配横着一挥,大声吼道:“除侍卫队以外,所有方阵全部投入进攻!消灭所有敌人,不留活口!”
“嘿!嘿!哦!”
武田信方神色诧异地瞥了一眼粟屋,表情变幻着不知在想什么。
“将军,敌骑在150步之外!”
“将军,近至100步!”
“将军,还有80步!”盾阵内,负责观望敌情的武士第三次通报叛军骑兵队的运动状况,80步的距离看似还有很长,但对于已经提起马速的骑兵来说,不过转瞬即至。如若想在与骑兵对决中抢占先机和激励士气,这个距离也是最适合迎头给与重击的距离。
“前5排!标枪15度角,加速重投!后10排,重箭交错平射,一轮!看我手令,发!”吉继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牢牢锁定着飞驰而来的骑兵,果断举起左手,用力向下一挥,大声下令道。
咔咔咔!盾阵张开!前五排,近50名足轻手持标枪飞奔加速,待冲至盾阵最外沿时,猛地脚步一顿,身形弓起,猿臂发力一甩,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重标枪飙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小的弧度,夹杂着凄厉的尖啸之声径直向迎面而来的骑兵队列当头罩去!
与此同时,被盾阵严密保护着的后排弓箭手也开始发威,引弦、扣箭、弓如满月、发!行云流水般的连贯性,力量、速度、准度,完美的糅合在一起,这些经过数不清次数枯燥单调射箭训练的神箭手在战场上,是当之无愧最强大最恐怖的冷兵器时代火力输出之王,他们可以使用穿透力极强的重藤弓一口气连发20箭!即便是号称冷兵器时代王者的骑兵,如果没有绝对的人数优势,不近距离接触进行白刃战,在这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漠杀人机器面前也只有饮恨当场的份。
而令人遗憾的是,叛军能够征召起的骑兵只有区区400人!结果可想而知……
希聿聿!战马嘶鸣,烟尘翻滚。居高而下的,经过加重枪头处理的特制标枪几乎毫无阻碍地穿过挡在前面的一切东西,无论是甲胄、人体还是马躯,就像一个个告诉飞驰的旋转钻头,将骑兵队列的整个前半部分彻底绞成了一片鲜血淋漓、骨肉四溅的修罗炼狱,无数朵娇艳的血色莲花凌空绽放,化成漫天迷雾覆盖了整个空间。
一个个胸口亦或是小腹上开了一个血洞、双眸灰白失去神采的叛军骑兵尸体伴随着受伤惨嘶的战马坐骑一同跌落尘埃,继而在同伴翻飞的无情马蹄之下化为滋润沃野的腐泥。
冲锋的骑兵没有停下,即便他们的眼前是一片由前一刻还与他们嬉笑怒骂的同袍血肉以及遍插的标枪构织成的荆棘地狱,他们仍必须奋力挥舞马鞭,绕过那些惨不忍睹的区域,继续前冲!因为骑兵的灵魂便是冲锋,超越极限的速度和一往无前的气势才是他们制胜的法宝,一旦停下脚步,他们只会像这些先一步战死的同袍一般无有幸免。更何况,作为冷兵器时代死伤率最高的兵种,他们已经经历过无数的残酷血战,他们也曾付出过无比惨重的代价,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冲过去,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他们,因为他们坚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飞驰之中劈砍下的雪亮刀锋。
“这世上没有东西可以永远无敌!”吉继并拢修长的食指、中指,轻轻拂拭着冰凉的刀锋,感受着兵器内那跃动的嗜血躁动,眉宇间舒展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狰狞笑意。
轰隆隆!轰隆隆!硕大的马蹄带着骑兵、战马全部的重量一下下拍击着地面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巨响。迅捷如风的骑兵队终于迫近,来到了严阵以待的长蛇盾阵面前。
骑士们开始勒动缰绳,让心爱的坐骑调整步伐方向,残余的所有大约200多名骑兵逐渐分开成两支,一左一右,锋利的太刀高高举起,只待驰过突击队的两侧时尽情收割生命。写到这,不得不提到大家认识的一个误区,那就是很多人以为骑兵冲锋便是结成密集阵型,然后一路冲杀,将一切挡在前面的阻碍统统踏碎,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其实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比如大规模的骑兵对冲、或是重骑兵对阵足轻方阵,才会选择正面冲击,往往这种正面冲击的结果都是两败俱伤,骑兵近乎恐怖的伤亡率也是来源于此。你想,密集的骑兵群一起冲击,除去被拒马、长枪刺死的以外,还会有很多骑兵在剧烈的撞击中落马,而落马对于骑兵来说基本等同于阵亡,这样的代价不是每个统帅都能承受的。
因此,通常,轻骑兵出击很少会选择正面冲撞攻击,而是利用迂回、穿插、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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