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心里头气恼,却也无计可施,直到有一日同人吵起来,硬生生被对方拿着这名字怼哭了,先帝也颇觉无奈,这才给他赐了名。
如今,此事却被兰陵长公主明晃晃点出来,当众一通斥骂,尤其是他如今资历够老,周围大多都是后辈,简直羞愤欲死。
情急之下,竟一口气没抽上来,直通通的倒在了一边苏丞相身上,二人摔在了一起。
无辜的苏丞相毫无防备的从看戏的变成了演戏的:夭寿了!杀人了!
事后,皇帝肯定是训斥了兰陵长公主,阿姐大庭广众怎可如此,实在是有(干!)失(的!)体(漂!)统(亮!)云云,并赐下诸多赏赐对张谦及苏丞相加以安抚。
经此一战,兰陵长公主的Max战斗力却广为流传,颇有盛名。
去岁,兰陵长公主自云州得了一株十分妙的十八学士,花朵层叠交错,花瓣典雅有致。
更妙的是花色粉白相间,如工笔仕女的裙裾交叠一般,曼妙的很。
如此奇花,她也不曾开宴相庆,却不知这次是得了何等妙物,竟广邀京中女眷设宴以求炫耀。
阮琨宁正奇怪着,突然听见系统“叮”了一声,她隔着脑电波,都能感觉到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恶意:【警报,警报。前方高能预警!重点任务‘降妖除魔’已上线,完成奖励积分两万哦。】
“……”阮琨宁:喂,妖妖灵吗?这里有妖怪啊!
【来嘛;来嘛,别怕啊】
阮琨宁:“这么坑爹,我才不干!”
【可是你穿越时空维度之后,灵魂还不稳定呢……】
阮琨宁:“……嗯?”
【唔,大概就是,万一哪天一个时空震动,你可能不太妙呢。】
阮琨宁:“……”
【宿主菌灵魂的稳定程度,可是同桃花指数成正比的呢……】
阮琨宁:“……”
【呵呵呵呵,宿主菌怎么不说话了呢。】
阮琨宁:“……”
【来啊,互相伤害啊~~~】
阮琨宁(#‵′):“……小婊砸!”
第10章 偶像
先帝建国之后便玩儿了一把杯酒释兵权,解除了跟他打天下的定国公徐氏、安国公宋氏、镇国公狄氏三人兵权,补偿性的给予他们国公之位的尊荣,许诺世代袭之。
这也是难得,除这三位外,其余的国公都只是传承五代。
更不必说,先帝也规定,凡是后朝皇帝封的国公,只得传三代。
如此一对比,堪称仁至义尽。
三位国公也不是傻的,不然也混不到如此高位。
兵权当然是个好东西,却也是个烫手山芋。
再者,开国太/祖这种奇妙物种大多都是武力超群,心机狠辣之辈,可没什么善茬。
同甘共苦说起来容易,嘴皮子上下一点就可以,真正做起来可就难了。
他们可不敢拿全家的性命,去赌皇帝那有一点可能的“不正常”,倒不如索性解除兵权,两下里都安心,自己也是满门荣耀。
却也不是所有兵权都从老臣手里卸走了,像永宁侯卫氏、平远候何氏乃以及另几个伯爵,都被允许保留了部分兵权,爵位五世袭之,而后降爵。
这其中既有皇帝的信任与对边疆战争局势的考虑在,也掺杂有几位家主的谋略。
照阮琨宁来看,还是后一种好一些。
国公之位世世代代传下去固然很好,荣耀也是真真的,但那得是见证过你辛辛苦苦打天下的皇帝还活着的时候。
不然让后世皇帝一看,这几个瘪三明明身无寸功,却恬居高位打秋风,不收拾他们收拾谁?
后世的皇帝可不像他们的先祖,同诸位国公有着战友之义,传个几代下去,谁还晓得你是哪颗葱。
这时候,诸位国公手里头没兵又没权,还不是任人宰割?
这么简单的道理几位国公都不是不明白,只是他们在战场之上锋芒毕露,难免会被忌惮。
总不能怕后代会被弄死,所以现在干脆死了拉倒吧!
所以阮琨宁觉得,自己没见过的祖父虽说是草根出身,但见识一点也不浅薄嘛。
虽说自己出身侯府,但因永宁侯府缘故,含金量可比公府小姐还要强一些。
许是因为如此,今日永宁侯府的马车到达兰陵长公主府时,长公主身边的得力嬷嬷赵氏已经在候着了。
赵嬷嬷五十上下的年纪,穿了件石青色锦褂,下身是同色的马面裙,油亮的头发用几根银簪盘起,脸上淡淡的皱纹缀满了精明与锐利,一看就是府里头真正管事的嬷嬷。
见了崔氏,连忙向前福身道:“夫人可算是来了,殿下早上就盼着呢。”
又瞧见崔氏身后的阮琨烟与阮琨宁,赵嬷嬷连声赞道:“真该叫夫人说说都是怎么□□府里姑娘的,一个赛一个的出色,竟是不叫别人家里的出头了不成。”
阮琨烟微微向赵嬷嬷颌首,笑不露齿,端的是风仪迷人。
阮琨宁也仰起头向赵嬷嬷甜甜一笑,既软萌,又可爱。
赵嬷嬷心里一跳,本来平静的眼睛顿时明晃晃的亮了起来,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她的心里在疯狂的刷屏:“啊啊啊好可爱啊好想抱回去养怎么办!”
兰陵长公主也是上过战场的,同永宁侯也曾经并肩作战过,逢年过节的,两家也多有走动。
再者,崔氏胞姐是兰陵长公主弟媳,算是沾亲带故。
所以崔氏同赵嬷嬷也是相熟,才能如此说的上话。
没有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何况两个女儿着实出色,崔氏心里头欢喜,脸上却不曾流露出来,只谦逊道:“嬷嬷说的哪儿的话,都不过是中人之姿罢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抬举。”
崔氏这么说是自谦,赵嬷嬷却不能应和,当下一头连声说崔氏过谦了,一头引了崔氏往越春园兰陵长公主那里去了,眼睛却若有若无的往阮琨宁身上瞟。
崔氏默默地让阮琨宁走在里赵嬷嬷远的那一侧,不露痕迹的让阮琨烟站到了赵嬷嬷那边,脸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的同赵嬷嬷寒暄。
赵嬷嬷见状,脸上略微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神情也不像刚才一般欢喜了——没摸到胖团子,不太高兴。
崔氏来的不算晚,越春园的亭子里头零散的坐了几个贵妇,正围坐在一起说话凑趣儿,兰陵长公主也在其中,一群人倒是很有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可是等崔氏带着阮琨宁过去,画风瞬间变了。
年轻一点的心里疯狂的刷屏:啊啊啊好可爱啊啊啊怎么办我也要生一个!
年纪大一点的也疯狂在心里刷屏:啊啊啊好可爱啊啊啊怎么办我也要生一个(划掉)!啊啊啊好可爱啊啊啊怎么办我要让儿媳妇/女儿也生一个!
崔氏&阮琨烟:喂喂喂诸位夫人你们高贵冷艳的形象破灭了,真的不打算拯救一下吗!
阮琨宁:金手指有点可怕,我有点方怎么办……
在一众蠢蠢欲动的贵妇中,还是兰陵长公主拔得了头筹,率先向前弯腰一把抱起了阮琨宁,周围一众贵妇眼睛亮亮的随之望了过去。
兰陵长公主年过四十了,却因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三十妇人。
明红色的牡丹穿蝶衫,下身是褐色镶银边的百褶裙,芙蓉髻上配了赤金石榴花头面。
常年的养尊处优造就了她风华明艳的□□,戎马生涯使得上挑的眉梢似乎天然就带了无上的威仪,在岁月的打磨下格外的迷人。
然而这个贵气威仪的长公主,是阮琨宁的金陵城脑残粉大头目。
对,你没有看错,大头目!
兰陵长公主没有女儿,所以在阮琨宁周岁宴时,兰陵长公主便一眼相中了。
也是在她的宣扬下,阮琨宁的牌子如聪慧呀可爱呀,都一下子打了出去。
本来很多贵妇表示兰陵长公主可能是碍于永宁侯的脸面,这才为阮琨宁刷脸,但在见了真人之后,终于全数进入了这个黑暗组织(……)。
一网打尽。
轻捏阮琨宁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兰陵长公主道:“几月不见,阿宁想我了不曾?你母亲也是,每日都拘你在家里,怕被人偷了不成。今日我这儿设宴,必叫你玩个痛快。”
阮琨宁表示:此时她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静静的保持微笑就好。
果然,兰陵长公主话音刚落,便被崔氏截了话头去:“咱们说话,留个孩子做什么,且叫她自己去一边玩吧。”
今日之宴,赏花为其一,更重要的则是为金陵广大单身男女搭建一个相亲平台(……),家中有适龄子女的夫人之间也可以相看一下人选。
毕竟对女方来说,嫁人是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投资,要是遇见不靠谱的虽说也能和离,但终究是不圆满。
而对于男方来说,娶一个不安分的进门,简直是闹得全家鸡犬不宁,是故也很需要添几分谨慎。
对此在京中每每有盛会之际,不仅仅是一番热闹,更是相亲的大好时机。
毕竟婚前见一见,总比成婚之后一问三不知,揭开盖头才开始了解要好得多。
萧家二房的嫡长女今年也十四了,便委托到兰陵长公主头上,盼着给选个如意郎君。
其实永宁侯府的大公子阮承清就很不错,年纪也算是合适,不过兰陵长公主心里头总转着一个念头,到底没有同崔氏提这茬。
反正今日各家的公子都有过来,有的是人慢慢挑,只怕会挑花眼呢。
在场的夫人们品评各家小姐,阮琨烟毕竟年长应该看起来了,多见识一下也是好的,留在此还不觉有什么,阮琨宁一个小孩子在此听了确有几分尴尬了。
兰陵长公主心中一动,便唤了自己身边名叫碧桃的侍女,叫带着阮琨宁去后头瞧一瞧她新得的奇花。
“现下那里头还没人呢,阿宁只管去摘个头筹,那般鲜艳的奇花,宫里头也没有呢。”见阮琨宁乖乖的点头应了,软软的糯糯的像一只可爱的汤圆,一双锐利的凤眼便冒出了星星,终于忍不住在她圆滚滚的脸蛋上又摸了一把。
阮琨宁&崔氏:喂喂喂我忍你们很久了啊!都给我收敛点!
阮琨宁迈着小步子偕了顺英,跟随碧桃穿过走廊,终于到了奇花所在地,公主府后院。
当她看见所谓的奇花时,她的表情是这样的——(⊙o⊙)!
这!不!是!烈!日!灼!阳!花!吗!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科学!
第11章 旧识
更加要命的是,恰在此时,阮琨宁耳边一声响。
【叮咚!宿主已发现本次任务目标,请及时完成系统任务哦。】
阮琨宁要抓狂:“我前世都折在它手里了,现在才多大,你就想让我去“降妖除魔”?”
【……虽然你现在还很废柴,但烈日灼阳花也不是当初的它了呀。】
什么叫——也不是当初的它了?
阮琨宁暗暗吃了一惊。
仔细打量眼前这株烈日灼阳花一番,她才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果然如此。
烈日灼阳花花开九朵,其叶蓁蓁,色烈烈如火,灼灼如日,而它真正成熟之后,也会点亮发光发热毒气弹等技能,所以才得了烈日灼阳花这个名字。
此花是末世里变异而成,至少此地土著想必是不曾见过的,又因此花外形昳丽,很是新奇难得,所以才被云州刺史当做有吉瑞象征(大雾)的奇花,进献给兰陵长公主,以求在京中贵人面前露个脸。
而现在园子里的这一株,看起来块头比当初阮琨宁所见那株小了一倍多,不只是大小,就连实力也差了不少。
大概,是末世那一株的种子长成的?
显然是还小,不然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送到兰陵长公主府呢?
只要再给它几年时间,就会完全进化到前世母株的狰狞形象了,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这个时代可没有异能者,此物长成后又水火不惧,真不知届时会把这个土著时代祸害成什么样子。
至于那个云州刺史嘛,想必不怀好意乃至于意图谋逆的罪名是跑不了了,呵呵。
阮琨宁只能默默地为他点上一根蜡烛。
云州刺史:我冤呐……送个礼还有错了?
烈日灼阳花:Excuse me???
阮琨宁想,大概是自己穿越的时候不慎带了一粒种子过来?
自己是魂穿还记得前世的修炼法门,可以慢慢来,而这株烈日灼阳花看样子应该还没有吃过人(!)吧,不然气息也不会如此弱小了,果然。没有前辈的经验自己慢慢摸索还是很辛苦的嘛。
【你总结的重点好像不太对吧……】
阮琨宁一直蹙着的眉头终于散开,既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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