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危害?你且说说看。”
【我也不知道,任务并非固定,只能现下抽取,抽取之后若是宿主不想做或者是做不到,此次机会就会作废。也就是说,如果抽取到的任务是宿主做不到的,那你就不会得到回溯时光的权限,现在,宿主确定要抽取吗?】
阮琨宁怎么可能不同意?
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是要捉住的,顿了顿,定了定心,道:“抽吧,是好是坏,我都认了。”
【叮咚,抽取结束!本功能的开启,需要来自特定时空维度的一件东西,宿主菌需要前往此维度,并将其取回才可。】
阮琨宁想了想,问道:“是什么时空维度?”
【就是现在宿主所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一维度。】
“到什么地方去取呢?”
【本系统现在还无法确定。】
“要取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本系统现在还无法确定。】
“我若是成功了,回来的时候会是什么时刻呢?”
【事发之前的不确定时间,但是应该不会距离太远。】
阮琨宁静默了片刻,缓缓道:“任务有时间限制吗?”
【有的,三年时间内必须完成。】
阮琨宁轻轻眨了一下眼,问道:“若是三年内完不成呢。”
【会被留在那个世界,无法脱离,本世界的身体会死,在这之后的时间,你则只能留在那个维度之内终老。】
阮琨宁顿了顿,问道:“若是在那里死了呢。”
【这个世界的身体也会随之死去。】
阮琨宁合了合眼,双手捂脸,没有再问下去。
对于这次的人物,阮琨宁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有神助顺利完成,还是会以失败告终,叫原本就伤心至极的家人心中,再添一抹哀凉。
非是她胆小惜命,而是许多事情不得不考虑一二,权衡再三。
阿爹失了相伴半生的爱妻与最小的幼孙,已然是伤心欲绝,若是再失了一贯疼爱的幼女,岂不是更加要命?
祖母年事已高,身子虽然还是硬朗,可遭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情,却不知又该如何伤心。
阿姐与两位兄长失了阿娘,随后又失了胞妹,难道心中便会好过吗?
还有韦明玄……自己与他已经错过了一世,好容易再得一世,难道竟要生生的错过吗?
细细想来,他们又有何辜,便要再度承受这等生离死别呢。
那怎么办呢,拒绝这个任务吗?
阮琨宁怔怔的想着这些年同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阿爹的疼惜,阿娘的慈爱,阿姐阿嫂的管护,两位兄长坚实的臂膀,阿越阿陵的可爱鬼脸……以及韦明玄情深相许的目光……
过了半晌,她狠狠一咬牙,终于下了决心:“我想清楚了,我接受这个任务,送我过去吧。”
【确定吗?】
阮琨宁目光坚定了起来,落子无悔:“确定。”
系统小心翼翼的提醒道:【为了防止宿主菌对于世界历史的干扰,影响世界的进程,尤其是对于与你相关的部分,所以……嗯,可能会对你的部分记忆有所消除。】
阮琨宁沉吟了一下,道:“我不会连家人也忘了吧。”
【当然不会的。】
阮琨宁长长的出了口气,低叹道:“罢了,反正……左右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宿主确定前往吗?】
阮琨宁定了定心,道:“确定!”
【从宿主接受任务的时候起,这个世界的时间流动便会暂时性封存,只等三年之后,看宿主任务的完成情况,来决定这个世界接下来的发展了。】
阮琨宁垂下眼:“是吗。”
【本系统将会传送宿主到达任务维度,到达后可能会出现暂时性失灵,请小心行事。】
阮琨宁点点头:“知道了。”
系统再没有言语,一道光缓缓地落在阮琨宁身上,渐渐地,阮琨宁的身体透明了起来,一阵细微的风吹来,终于化成了细小的尘埃,消失在了山道上的空气里。
阮琨宁带着一缕未知成败的希望,踏向了前途未卜的征程。
作者有话要说: 嗯,接下来的内容并不是随便写的,是之前伏笔的一部分,相当于换了一个世界,之前世界的人物统统不会粗线,表述能力有限,大家这么聪明,一定会懂的吧。。。。。。
第176章 绝处逢生
有血的腥味——这是阮琨宁清醒后的唯一感觉。
许是因为方才哭的太久; 她只觉眼皮肿的生疼,眼睛也是涩的厉害,眉头一皱; 勉力睁开眼睛; 想着用手揉一下,却是蹭了满脸的潮湿——带着粘稠的,来自于血液的腥气。
她猝然低下头四下打量,这才发现自己目前所处的不利境地。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一眼望下去只有缭绕的云烟; 叫人眼晕的厉害; 她只瞧了一眼; 便连忙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往下瞧。
不知道阮琨宁究竟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她此刻整个人悬在悬崖边,正好被一树荆棘挂住了,而周身的肌肤除了脸因着朝外得以幸免; 其余的尤其是肩背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一点刮伤; 血迹染湿了她的衣裳微微透了出来; 衬着她雪色的肌肤; 瞧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方才穿着的冬日大氅与里头的棉袍; 而是换了一身浅淡蓝色的蜀锦衣裙,衣饰秀雅,像是覆盖了一汪海水的明透,大概是系统准备的。
阮琨宁极轻的动了动; 看了看天空上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再按照自己身上的衣裙薄厚与此时的温度判断,如今的季节大概应是夏季初,五六月的样子,具体的却是看不出了。
她此刻情状委实是称不上妙,挂住她的荆棘又不知能够撑多久,有什么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是以也只是稍稍转动了一下脖子罢了。
可是这一下,却叫她的心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一般,飞速的凉了下来。
周围的环境与这悬崖真是相得益彰,并无半分人烟,想叫个人来帮一帮她,委实是不比登天容易。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阮琨宁在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她的内力竟似是被封存,半分也动不了了。
这也就意味着,在没有外力的帮扶下,凭借她自己想要上去,是不可能的。
而勾住她的这从荆棘到底能够支撑多久,都是未知数。
再者,就凭着她这张脸,又没有自保能力,便是被人救了上去,也未必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在这种情况下,她更加愿意相信人性中恶的那一部分,而不是愿意去赌来人信奉真善美。
先有了希望再失望,那才叫人伤心呢。
她背上被荆棘刺伤,多年以来肌肤又养的娇嫩,方才一直在想事情,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此刻稍有闲暇,便觉一阵刺痛难忍,甚至于还有几根刺仍然扎在肉里不曾出来,肌肤中有了其他杂物,委实是疼的厉害。
被这疼痛一激,她却忽的想起了另一茬儿——她有木系异能,可以用来疗伤,不叫自己这样痛苦的。
只可惜挂住她的这一从荆棘未生出神志来,否则她便可以试着叫它把自己送上去。
阮琨宁试着运行木系异能,心头却又是一凉——她已经达到六级的木系异能,竟完全动不了。
【宿主菌暂且等等吧,异能跟内力的冷却期再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么么哒~】
阮琨宁微微的舒了口气,又顾忌着不要弄断身后的荆棘,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只在心里苦笑道:“你给我选的这个地方,果真是妙极,这么多年我谁都不服,只服你一个。”
系统好像也觉得有点愧对阮琨宁,由着她抱怨了几句,没有吭声。
阮琨宁也不想抱怨一些没用的,那对于她什么帮助都没有,倒不如直入正题:“现在已经到了这里,你要我找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这一次系统做的很利落,在神识中传了她一张画。
是一枚绘着凤凰图纹的玉佩,玉质洁白剔透,玉上绘的凤凰线条流畅简朴,上上品。
天下之大,能够藏起来这样一枚玉佩的地方委实是太多了,要是主人家找个密室收藏起来不叫人知道,那阮琨宁即使是有一辈子的时间也未必能够知晓,更何况她现在有的,也只是短短三年罢了。
说起来似乎很长,可是实际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转瞬即逝。
话说回来,便是知道这玉佩在谁手上也没什么好轻松的。
像这样珍贵的东西,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若是真的要求到,那主人家开出的价格必定是不菲——这还得是在主人愿意卖的情况下,否则,一切免谈。
阮琨宁心里头像是嚼碎了一口黄连,那苦涩的滋味慢慢地在她心底氤氲开,叫她嘴里头也觉得发苦,强自苦笑道:“看起来,我少不得要做一次梁上君子了。”
不说主人家到底是愿意不愿意卖,便是真的愿意卖了,开出一个价格来,阮琨宁也未必给得起。
直到现在,出去系统给她配备的这一身衣裙,她可是还身无分文呢,到时候拿什么买?
倒是等她内力异能恢复了,可以考虑四下里找寻,伺机窃取。
【警告,警告!要物主心甘情愿的给你,才算是任务完成。】
阮琨宁这下子就更是无奈了,强忍着吐血的冲动,道:“天地之大,找一枚玉佩已经是极为不易,更何况还要主人家心甘情愿的送给我呢,你这任务,委实是有意为难。”
【╭(╯^╰)╮落子无悔,愿赌服输嘛,这个任务的难度本来就是大的。】
阮琨宁轻轻叹一口气:“说的也是,想要得到的多,那拿出去做赌注的必然也不会少。与其去想这些,倒不如老老实实想一点实际的。”
她微微一合眼,开始仔细想自己此刻的境地。
此处有一断崖,周围毫无人烟,似乎是山林之中,瞧着周围的植物与时下风光,再估计此地位置,八成是在金陵以南。
至于具体是在哪里,阮琨宁却是说不出来了。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新换的这身衣裙,却忽的有点奇怪。
方才有些心急,她才没有细看,此刻仔细打量,才瞧出不对劲来。
衣襟盘旋而下,有汉时之风,并不是阮琨宁所在大齐的衣着风俗,而手腕上戴着的玉镯却是和田玉雕水纹,这也不是大齐时候的风俗,而是梁朝时候的惯常风气。
阮琨宁这才被惊醒过来——这些都跟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系统当时说的是,自己所来到的世界是自己当前世界的杂糅,那时候她只以为应当是具体的某一朝代才是,所以才会刻意的模糊自己的记忆,可是现在看来,大概真的是从每个朝代中择取了一点,胡乱杂糅了起来。
这样看起来,委实是没有半点踪迹可循。
阮琨宁再度叹了一口气,这个任务的难度,真是比自己想象中要高太多,或许这一次,自己真的是冒失了。
她有些无奈的道:“系统菌,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倒是半分不留情,不仅仅给的任务这般难,还把我送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真是有心了。”
系统也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地点的发送并不受我控制,纯粹是随机的,我时刻与你同在,么么。】
阮琨宁“呵呵”了两声,自嘲道:“你是不是想说,是因为我人品差,这才会被送到这个地方来?难道你敢说这是个好地方吗?难道底下有绝世高人吗,还是说,这底下有《九阳真经》和琅嬛仙境?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嘛……啊!你看真的有高人啊!!!】
不用系统提醒,阮琨宁没好气的道:“谢谢你,我不瞎!”
一个须发皆白一身素衣的老者似乎腾风而起一般,周身轻盈如鹤,稳稳地落上了断崖边的遒劲松枝,虽然年长,他的眼神却不似世俗老者的浑浊,而是透着一股清明。
他面无表情,正对上了阮琨宁的眼睛。
他静静地打量了阮琨宁片刻,丝毫没有一点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救死扶伤乐于助人之类的意思,也丝毫没有在乎阮琨宁这个无双的美人,只平静的注视着她,似乎她是一块奇怪的石头,上头长满了奇怪的青苔,要仔细看看一般。
阮琨宁这时候异能也没有,内力也没有,整个人还挂在荆棘上危在旦夕,真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半分也反抗不得,她倒是心大,只由着他看,自己也不做声。
【叮咚!系统友情提供对方数据值,请宿主菌注意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