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太子妃她们一路走到最里面,却是连个人影也没瞧见,太子妃当时就火了,“人呐!你们不是把人带到这里头了吗,难不成长翅膀飞了!”
“太子妃,奴婢记得清清楚楚,是带她到这里来的,不,不可能啊……”
太子妃直接抽了那人一个嘴巴,“没用的东西,谁知道太子去哪了!”
太子去了哪,就真没有人知道了,他不让人跟着,谁知道他自己摸进了哪个房间,这就意味着她们要每个房间挨着找。
“还都愣着作甚!还不给我一个个房间搜!”
太子妃现在已经基本确定,秦婉婉必定是在这里,这下可真要完蛋,秦国公宝贝那丫头,方才已经闹到圣上那里去了,圣上发火那是不必说,太子就算全须全尾的找出来,那也没什么好。最关键的是,立下秦国公这么个对头,就真是糟糕了。
太子妃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也没法子,只能在外面等,忽然,西边第二间屋里传出一声惨叫,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去看看,快去再找些人手过来。”太子妃亲自过去,却被丫头拦住。
“太子妃您千万别进去,一准是碰了里头的机关,您千万小心。”
果然进去的人就抬出了一个丫头的尸体,里面不知为什么,好多路都被倒下的纱缦给封死了,那丫头一时走岔了道,竟是直接送了命。
太子妃心里简直将太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你玩就玩,搞这么多机关作甚,这下好了,把自己困住了不是。
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里面的路走通了,有丫头过来领着太子妃进去,太子妃忙问:“怎么样,太子可是在里头?”
“太子妃,您,您还是自个进去瞧瞧吧,奴婢不好说。”
太子妃心里一沉,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当她亲眼看见眼前的景象时,饶是她心里有了准备,也差点晕过去。
放眼望去,只见房间中央的那张床上一片狼藉,血留了一地,床上两坨白花花的肉叠在一起,也不只是死是活,只是隐约见着太子那身子还在机械的动着,而底下那个姑娘的身下已经是血肉模糊。
这还不算,不知是谁大小解失禁,黄汤流了满床,一股不大那么愉快的味道搀和在这乱七八糟的味道里,简直提神又醒脑。
太子妃恶心的遮上鼻子,眼不见心不烦的招呼人,“快去把太子给我拉开!”
几个宫女一起上去,废了好大一股子力气才把太子拉下来,只见太子那根子已经红肿不堪,粗如拳头大小,已经成了黑紫色,太子妃也是吃了一惊,她从未见过这种情形,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忙吩咐人去请太医。
太子被拖走,剩下的秦婉婉已经没了人样,浑身青紫一片,整个人泡在鲜血脏污混在一起的床上,简直不堪入目。
“去瞧瞧人还活着没?”
也不怪太子妃这样说,秦婉婉这样瞧着,还真像没了气的,几个丫头七手八脚的上去探了探鼻息,微微弱弱的到底还剩了一口气在,“太子妃,还活着呢。”
“快去替她清洗清洗身子,去宫里请个老嬷嬷来。”
秦婉婉这个样子,就是活着也实在说不过去,但是瞒又瞒不住,太子妃没有办法,只好把信送给秦府。
宫里派了太医跟有经验的嬷嬷过来,秦家人也带了几个大夫跟老嬷嬷,但甭管是谁,瞧见太子跟秦婉婉后,都惊的说不出话来。轮流进去了几波人瞧,出来都是直摇头,秦家的人急了,抓着一个老嬷嬷问道秦婉婉的情况。
那老嬷嬷也是直叹气,“老爷夫人,姑娘也就剩了一口气,实在是不成样子,那里,那里都烂了,现在高热不退,也不知能不能挺过去。”
秦夫人当时就晕了,秦国公被人扶着才没晕过去,但也不差多少了,他哆嗦着手指着太子妃,“你们,你们真是禽兽啊,我的婉婉啊,老夫一定要去圣上那里讨一个公道,你们东宫实在是欺人太甚……”
太子妃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也没嘴辩解,只能听着,等那头给太子诊断的太医出来,太子妃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太医出来也是先摇头叹气,然后就跟太子妃告罪,“太子妃恕老臣才疏学浅,太子这病,老夫已经尽力了,人倒是没事,但至于今后的子嗣,就不大好说了,您还是请圣上再派人下来瞧瞧,没准是老臣诊断有误。”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太子妃但凡脆弱点,也就晕过去了,太子虽然女人多,可这么多年也就只得了两位小郡主,太子妃自己倒是有过两胎,但都没养住,如果太子将来不能生养,那就生不出皇孙,没有皇孙的太子还能当几天,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太子怕是要废了。
第041章 失望至极
谢景翕醒来的时候,天色将暗,她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有些虚脱疲累,但是精神却很好,再瞧身上收拾的也干净,但却不大记得方才的细节。
陈嬷嬷端着一碗药汤并一碗米粥进来,瞧见谢景翕醒来,脸上露出笑容:“少爷预计的还真是准时,他说姑娘要醒,还真就醒了。”
陈嬷嬷先把药端给她,“姑娘身子一定疲乏吧,这是提神补气的药,您趁热喝了,再吃些东西,身子就有力气了。”
谢景翕客气的道谢,不大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嬷嬷,请问我这是在哪里呢,现在几时了?”
“姑娘莫担心,您被少爷带回来疏解药性,这会子太阳刚落山。”
谢景翕一听,匆匆喝过药就要下地,“真是叨扰了,我该回去了。”
此时顾昀进来,谢景翕看着他一愣,方才断片的事这才渐渐想起,也不知道家里人有没有着急,太子妃那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似是看出她的担忧,顾昀上前道:“我都安排好了,你别着急,谢家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你先吃点东西,我这就送你回去。”
顾昀说着,压抑着咳嗽了几声,谢景翕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带着些许湿气,发丝也有些沁湿,身上若有似无的散着药香气。
“少爷,您怎么这会就出来了,还是先顾着你……”
“奶娘我没事。”顾昀打断她,“去给我也端碗清粥,再弄点小菜。”
陈嬷嬷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下去了,谢景翕看出他身子不大舒服,却也不知道怎么问,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顾昀笑看着她,“怎么,怕我?”
谢景翕的确是不大自在,虽然俩人下月就要成亲,但还是有些别扭,而且她越看不透他,就越想琢磨他,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矛盾的不得了。
“我自己回去也行的。”
“嗯?你自己走回去吗?”
顾昀故意打趣她,过来拉着她坐下,等陈嬷嬷端了小菜过来,便替她递了双筷子放在手里,“我也是要回去的,正好顺路,回去后什么也不要多说。”
说起这事,谢景翕就不那么拘束了,询问的看了他一眼,顾昀又道:“东宫的事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只说喝醉了酒,在我这睡了一觉便罢,对外只说是谢府把你接走的,其他的与你就没什么关系了。”
顾昀越这样说,谢景翕心里疑惑更重,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与他用完了饭,就跟着他一道回去了。顾昀一路将她送回谢府,进去与谢岑问候一声,谢岑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只与顾昀客套了几句。
待顾昀走后,谢岑问道:“你在东宫到底怎么回事?”
谢景翕低下头:“叫父亲担心了,我原是不能饮酒,但太子妃热情太过,硬要拉着我吃了一杯,我就醉倒了,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大少爷的人接了去,睡了一下午方才好些。”
谢岑冷哼一声,“随我去见见你祖母吧,她正在气头上,你劝解几句。”
谢景翕心里忐忑不安,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只默默跟着谢岑进了许氏的屋子,只见老太太气呼呼的坐在上首,许氏低着头坐在下面,气氛很是僵硬。
“祖母,我回来了,叫您担心了。”
老太太看着她“你回来就好,这次要不是有大少爷在,你……罢了罢了,你问问你母亲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谢景翕不明所以,谢岑压抑着怒火指着许氏道:“你真是糊涂!”
谢景翕从谢岑的话里方得知了东宫的事,太子妃原本算计的是她,期间曾有一个小丫头来府上送过信,叫家里派人去接,但是许氏并没有派人,若非那小丫头机灵,也去给顾昀报了信儿,这次出事的恐怕就是谢景翕了。
也难怪老太太会气成这样,连谢岑都骂许氏糊涂,“太子不怀好意,这事我跟你说过吧,你好歹多派几个人跟着,连里头的哪家姑娘奶奶都知道偷偷来给咱们报信,你这个当母亲的居然不着急,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许氏辩驳道:“老爷,我哪里知道会出这事,我这不是觉的太子妃请咱们一回,提早退场不太好嘛,谁知道太子他居然如此荒唐,这次是我想的不周,既然三姐儿回来了,就是万幸。”
许氏是觉的既然谢景翕回来了,虚惊一场罢了,老太太生气她能理解,谢岑就有些大惊小怪,还不都是为着谢家的面子,他还能不明白吗。
“你还有脸说!”谢岑气的脸色铁青,他真是从未想过自己这位贤淑有礼的夫人,竟是这样一副铁石心肠,这一件件事情渐渐让他看到了许氏不为人知的凉薄,说没有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因着少年的情分在,他一直宽容她,没想到自己的心软差点铸成了大错。
“你这些日子就在屋里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家里的事就先别管了,有事直接去回母亲。”
谢岑与老夫人告退,气呼呼地甩袖走了,老夫人正眼都没瞧许氏一眼,也拉着谢景翕离开,谢景翕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有人来给许氏报过信,会是三公主的人吗?
对于许氏的凉薄,谢景翕早就不知说什么好了,但真的到了眼下,未免还是感到心寒,若非有顾昀,她这会恐怕也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好端端的一个新年,生生被太子的事蒙上一层阴影,秦婉婉半死不活的被抬回秦家,圣上派了最好的太医过去,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总算是保住性命,但据说醒来后已经疯疯癫癫,好好的一个大小姐,就这么废了。
秦国公见天去圣上跟前闹,非要给自家姑娘讨一个说法,圣上他自己也愁,一边被太子气的半死,一边又担心他以后的生养问题,几天下来,活生生愁出了几根白头发。
但事情就摆在这,秦家虽然是闹,也注定闹不出什么结果来,姑娘已经那样,就是杀了太子又能如何,何况压根也不能杀。圣上没有法子,给秦家的几个少爷提了官升了职,算是安抚一番,秦家的动静这才不那么大,但还是隔三差五的去宫里哭闹一场。
秦婉婉已经失了贞洁,精神也是时好时坏,已经没有嫁人的可能,圣上干脆做主把秦婉婉送进东宫,横竖已经是太子的人,就干脆抬了侧福晋,算是全了秦家面子,如果将来太子能顺利登基,秦婉婉好说也是个贵妃,总比烂在家里要好的多。
太子的问题被圣上下令捂主,能不能生养还没有定论,东宫三天两头去一拨太医,又是针灸又是开药,看样子不到最坏的关头,圣上还是打算保一保太子,东宫上下暂时松了一口气,只盼望着太子能赶紧生个儿子出来。
许氏自从被谢岑禁足,日子过的十分憋闷,家里的大事由老夫人做主,小事便交由薛姨娘打理,谢岑不闻不问,许氏屋里已经彻底成了冷宫。
这日大姑娘与姑爷回来,陆炳生去了谢岑书房议事,谢景怡就过来瞧许氏,蝉儿见谢景怡进门,就退出去备茶,谢景怡打量了蝉儿一眼,又对着许氏道了声母亲。
许氏懒洋洋的歪在榻上,看见大姐这才动了动,“你来了,姑爷跟孩子呢。”
“炳生去父亲屋里了,近日朝中有些波动,父亲找他嘱咐几句,荣哥儿妞妞在家呢,没带过来。”
许氏神情有些恹恹,“改天把他们带来我瞧瞧,屋里怪冷清的,你父亲叫姑爷过去,可是为着太子一事?”
好好的日子被许氏过成了这个样子,谢景怡也不好说什么,只点点头,“具体我也不大知道,只是听闻自从太子出了那件事,朝里的反对声越发厉害,不少人心里都打着算盘,父亲大概是问问陆家的口气吧。”
说起这事,许氏心里更腻味,谢景怡问道:“母亲,三姐儿的事我都听说了,您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虚惊一场罢了,人又没事,老爷非要怪罪到我头上,真是自打那老婆子来,我在这府里是越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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