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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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长媳-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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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防务尽数交给他,并全力负责解决秦王余孽的后续除缴问题。

    京城经历了一场洗劫试的夺位战,对于是谁继位的问题已然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能还天下一个安宁,是什么王都不重要。

    再者晋王一系列安抚民心的工作做的十分到位,相比较秦王这位先后带来两次夺位战的不安定份子,以及那听都没听过的小秦王来说,晋王无疑更能代表天意民心,是以继位也变的顺理成章。

    至于朝中的权贵大臣们,更是备受打击,废太子跟秦王一党自不必提,再能耐也没了继位的可能,而他们纷纷寄希望的三皇子,在国家动荡面前便显出了势微,自保尚且不能,何谈保一国,一个有能力的成年帝王对国家的要义不言而喻。

    何况晋王是实实在在的救了不少权贵的命,这种时候再站出来反对,恐怕自己都站不住脚,于是待京城局势趋于平稳后,晋王继位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终究国不可一日无君。

    顾昀跟谢景翕一直在宫里暂住,战事结束后便不好再继续逗留,但侯府已经一片废墟,他俩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顾昀无可无不可的跟晋王告辞,“既然大局已定,我便领媳妇回骤得园去了,没别的要求,把裴子汐借我就成。”

    晋王现下千头万绪的糟心,就见不得顾昀没事人似的,闻言脑门突突跳,“我还能供不起你一座府邸嘛!说的好像你愿意住在侯府一样,回骤得园那么老远的作甚,诚心看我忙成陀螺呐!”

    晋王装模作样的发完牢骚,又放缓语气循循善诱,“再说了,京郊现在哪里安全呐,邹远还没逮着,谁知道这只耗子在哪个阴沟里藏着呢,你住在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至于人家裴子汐,都快成你的专用御医了,你忍心让他两头跑吗!”晋王揉揉眉头,“这样,京城你瞧好了哪块地方,我这就派人去给你收拾,就暂时住在宫里。”

    顾昀这模样就是一脸的不情愿,但抗议无效,只能认命,“那什么,不用太大,清静点就成,最好别是什么贪官住过的地方,晦气,死过人的也不要,更晦气,要有花木有溪水,布置的不能太俗气,唔,暂时也就这些吧”

    晋王嘴角一抽,忍住了想要抽他的冲动,“要不我现盖一座府邸给你如何?”

    “那倒不用。”顾昀大概是预备着把晋王彻底气哭,勉为其难道:“我看原先的晋王府就不错,离这些聒噪的世家权贵又远,还是现成的不用收拾,虽然建造风格因为某人不可言说的审美,导致稍微俗气了点,不过也勉强说的过去,我就将就先住进去罢了。”

    他倒还将就了!

    晋王按住几欲崩裂的青筋,默念了几句金刚经,才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准了准了,赶紧滚蛋!”

    顾昀嘿嘿一笑,从善如流的滚了。

    谢景翕在宫里养伤,一直没有见客,这日皇后忽然招她过去,她想着很快要离宫,便决定过去瞧瞧。

    京城内乱以来,后宫这些嫔妃们一直缄默,老老实实呆在后宫一声不吭,皇后这会忽然找她,十有八九是有事相求。

    皇后一身素衣,装饰简单不施粉黛,每日就在宫里吃斋念佛,过的如同山上的老尼,谢景翕乍一见她,险些认不出来,如今的皇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老妪,跟普通人无甚两样。

    “你来了。”皇后冲她微微颔首,省去了诸多寒暄之辞,“坐吧,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宫规礼数将就了。”

    谢景翕笑笑,“不知娘娘唤我所谓何事?”

    “有关你的事,大嫂与我说过不少,不管怎样,我们都该谢谢你,你也不必再以皇后相称,我这就打算请命离京,请你过来,除了当面说声谢谢,还想请你帮忙给晋王递个话。”

    皇后早就打算跟三皇子离京,只是提过几次皆因各种原因被回绝,如此才想请她帮忙,虽然谢景翕以为,晋王最终不会真的拒绝,但还是点头答应。

    “皇后娘娘的意愿,我想晋王会理解的,您或者三皇子有甚要求,不妨跟晋王妃提,如此,晋王必会应承。”

    皇后浅淡的弯了弯嘴角,“多谢。”

    谢景翕颔首告辞,皇后注视她的眼神,总有许多未尽之言的意味,但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道了一声谢谢。

    她唤她来,大概也就是为了当面说声谢谢,虽然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任何要帮她的意思,人与人直接,的确怪有意思。

    谢景翕抬头看看皇宫的天,而后看见了远处等她的顾昀,她冲他莞尔,紧走了几步过去,顾昀道:“走吧,我们这就离宫。”

    看他这隐隐得意的模样,谢景翕问他:“瞧你这意思,又讹了晋王什么好处吧。”

    “怎么说话呢媳妇,这如何能叫讹,再说他有甚可让我讹的,就他那破园子,给我我还不想要呢。”

    “少得了便宜卖乖吧,晋王登基后,那院子就不是谁想要便能要的了。”谢景翕很自然的拉住他的手,“皇后想带三皇子离京,大概怕晋王说什么,所以才找我去的,你说晋王会放他们走么?”

    她的意思并非是字面上的走,其实是想问身为帝王,真能善待先皇的几位皇子吗,就算是当年的晋王,也是靠装疯卖傻才韬光养晦,方得今日之势,如此前提下,晋王如何会隐忍其他潜在的隐患呢,万一三皇子又是另一个晋王呢?

    “晋王登基后,他们自然是不能继续在宫里的,我倒是听他提过一句,三皇子请命去东北,晋王大概是要准了的。”

    远离繁华的权力中心,去往东北大概跟发配边疆差不太多的意思,皇后如此也算是良苦用心。

    可方子清呢,他的身份虽然没有公之于众,但到底是一根不拔不痛快的刺,如果她是晋王,大概也不会留着他碍眼,尽管他从无谋反之心,是不是真的秦王子嗣也难说,可怀璧其罪,除掉他方得安心。

    谢景翕并不知道晋王是不是真的知道方子清的身份,但顾昀是明确知道的,前两天方玳与她说过求方子清帮忙的事,当时顾昀在场,对此不置可否,谢景翕闹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对于方子清要见她的事也并无回应,如此便一直拖到现在。

    可去往晋王府的路上,顾昀却忽然提了一句,“前面好像路过翰林院了吧,景昱不知道在不在,要不要顺道去瞧瞧?”

    谢景翕一乐,心说顾昀还惦记这事呢,看景昱什么时候不能去公主府看,非要眼巴巴去翰林院,还不是默许她去见方子清,又不大情愿说罢了。

    “那要不你跟我一道进去?”谢景翕故意逗他。

    “如此也罢。”没想到顾昀居然欣然同意,先一步下了马车。

    不过他正经是去见小舅子的,但鉴于顾昀眼下在晋王跟前的分量,他一进翰林院,却是把翰林院里头那些噤若寒蝉的小翰林们吓的不轻。

    要知道这些翰林院的儒生们往日可没少编排晋王,眼下倒是没有什么发作他们的迹象,但架不住心虚,顾昀不声不响的来一遭,都忍不住要多想,是不是晋王想要传达什么严惩的意思那。

    顾昀满面春风的进来环视一周,故意吊着那群见之一脸惊悚的小翰林们,冲着谢景昱笑笑,“见了姐夫不知道上茶吗?”

    谢景昱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去倒茶,“姐夫!阿姐!你们怎么来了?”

    众人皆惊,怎么把谢景昱原来是顾昀小舅子这事给忘了呐,早知如此,平日就应该多巴结他一些啊,不知道现在弥补还有没有用,会不会太迟了呐!

    小翰林们纷纷悔不当初,恨不得立时把谢景昱供在祖宗牌位上磕仨响头,可顾昀这会都找上门来了,现攀关系明显不好使,这下要彻底完蛋了吧!

    谢景昱大概知晓方子清的事,见姐姐姐夫过来一趟甚事不提,心里大概明白了他们的用意,于是寻了个借口出来,与他们一道去见方子清。

    方子清身为侍讲学士,自然有专属办公处,据闻他常在公廨逗留办公,经常几天不回家,最近更是连门都不常出来,彻底打算为大陈的江山奉献终身。

    一把年纪了无家无室,说起来也怪可怜的,但若是知晓其中的隐情,又会觉的非常无奈,这原本不是他选择的人生,却命运般的落在他头上,除了感到惋惜,谢景翕不知道还应做何感想。

    待要进门时,顾昀揽着谢景昱的肩膀,强行把他拖走,“说起来,我还从未来过翰林院呢,正巧带我四周瞧瞧如何?”

    谢景昱默默地给他姐夫竖了个大拇指,心说还得是他姐夫,心可真大啊!

第299章 所谓秘密

    谢景翕推门而入,方子清放下手中的书,转身看她。

    方子清的的公房里几乎要被书籍填满,每天以书慰藉,大概也是一种生活乐趣,谢景翕那一刻觉的,秦王找到他做承嗣人,不知道算不算是被命运开了玩笑,真是南辕北撤的两个人,秦王野心勃勃,方子清注定是个山外之人。

    “你这里还是很惬意吗。”谢景翕先开口。

    “翰林院里原就是跟书籍打交道的地方,如此也不奇怪,其实无趣的很。”方子清看她,“我没想到你会来。”

    “救命之恩理应当面道谢。”

    方子清自嘲的笑笑,“谈不上恩情,我当初也是一时兴起,其实远远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没想到你那个小丫头会一直保留那块玉佩,其实我另外与你交代过的,大概你没有注意吧。”

    他这算是当面承认了自己是小秦王的事实,坦然程度让谢景翕怀疑,他可能是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他所说的交代,答案就在那本书里面,不过因为大婚之夜被顾昀看穿,她便再也没翻过那本书,自然看不见末尾的提示,所以说,命运有时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假如她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不知道会不会避免许多的灾难。

    “为什么在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给一个外人呢?你知道如果我瞧见了,或许……”

    方子清不在意的笑了笑,“你硬要问我为什么,我其实也说不上来,大概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吧,而且,你是我唯一一个可以称为朋友的人,为朋友奉献点诚意,我认为还是值得。”

    那其实是场赌局吧,从那时候他就把最大的赌注压在了谢景翕身上,并且一直独自等待她来找他,然后揭开所谓的命运,在他孤独而漫长的人生中,这短短十几年的等待,大概也不算什么。

    所以对于方子清这个人,始终都是难以言述的惋惜,一生都毁在了一场见不得光的阴谋里。

    “是不是很好奇我到底是不是秦王子嗣呢?”方子清自己倒是不见沉重,看出她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说什么,便主动挑开话题。

    “不,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并不是代表任何人而来,你不要有压力,有些秘密你完全可以将它尘封,不必非要说出来。”

    谢景翕这已经算是委婉的表达了晋王或者她跟顾昀对此事的态度,方子清可以继续是方子清,没人提起的话,永远不会有人质疑一个五品翰林的身份,亦不会把那一场京城动荡跟他扯上半分关系。

    方子清摇摇头,“不,你把它看的过于沉重了,我既然一早就没有对你隐瞒的打算,便没把这些看的过于重要,作为朋友,你就当是我的聆听者吧,有些事不说出来,大概就不能真正放下。”

    谢景翕便不好再说什么。

    “你一定见过淮南方家了吧,是不是以为我是被秦王选中,而后安放在方家洗白身份的可怜人呢?”方子清坐下来沏茶,似乎是做好了讲故事的准备,“其实不然,我的确是秦王的血脉,只是这其中的缘由有些长,你大概也没有兴趣听,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有甚恻隐之心,其实大可不必,晋王就算要斩草除根,我也并不冤枉。”

    这倒的确出乎谢景翕的意料之外,她确实是完全想错了方向,秦王后来被侯爷下了绝育药,的确是没有生育的可能,可世事就是这么不由人定,谁又知道秦王还另有血脉呢?

    如果晋王知道这个真相,决计不可能留他的命。

    “秦王那个人绝对的自负,他怎么可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做嫁衣呢,如过不是因为他还有我这个血脉,大概早就放弃了皇位争夺。”方子清递了一盏茶给她,“不过物极必反,他那样一个人,似乎注定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完全不以他的意志为志,但你要说我从始至终都是无辜,却也不是,毕竟我身在其中就是原罪,助纣为虐也是事实。”

    谢景翕默默喝着茶,听他自我剖析。

    “我一直认为什么结局我都可以接受,也都无所谓,但是真的事到临头,还是难免会有些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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