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云修的为难之处,而她也同样为难不是,毕竟她是一直跟在大小姐权心蓝身边的,大小姐跟慕容辰的事情,而她也并没有汇报过。
云修敛回落在地毯上的视线,抬头语气微恍的说道:“尤叔,是这样的,少主她,他跟狱门最高领导者King,已经……已经有了婚姻关系!”
阿尤惊,一掌拍在桌子上:“什么?你把刚刚说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离开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在S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难怪,难怪家主会提前来到S市。
现在阿尤跟云修云念几人,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家主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所以,一直怀揣不安。
阿尤知道他们两个人肯定还有其他事隐瞒,眼眸里怒意滔天:“继续!”
☆、相信尤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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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现在十分庆幸,刚刚若非夫人把他们几个人从家主手中给解救了出来。
他在听到少主已经结婚的消息之后,竟然忽然有了想要自杀谢罪的冲动。
毕竟人是他带出来的,他们犯错,他也是难逃其责。
而后长达四十分钟的时间里,云修把在S市所有的事情都跟阿尤说了一遍,事无巨细的从头讲到尾。
云修这样做不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坦白,来减轻家主对他们的惩罚。
而是全都考虑的少主,大小姐及小少爷。
阿尤觉得自己在听完云修说的话之后,差点心肌梗死在沙发上。
他以为少主已婚的事实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震惊了,没想到还怀有了身孕,包括大小姐,当初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即便是蓝斯教父已经来到S市,最后还是选择了跟慕容辰复合。
当然这些他站在某一种角度上去考虑,也是能理解的,但他的理解并不代表家主跟夫人的理解。
更严重的是,他们之后四岁的小少爷,竟然……
竟然成了狱门的人,还是领导者。
如果云修说的事情,刚刚在家主房间里说出来的话,阿尤想那个时候就算是若非夫人再怎么出面帮助,他们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拿出来砍的。
阿尤见云修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都交代清楚了?”
“是的,尤叔!”云修气弱的点头。
云修觉得自己把全部的事情交代后,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觉得自己的全部力气被掏空。
阿尤瞪了两个人一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我这一条老命算是栽在你们手里了!”
云念见云修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又想到现在不能把家主跟夫人提前到来的消息告诉任何一个人,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尤叔,现在,现在怎么办?”
阿尤见云念担心的模样,也没忍心把话说的太重:
“现在知道问我怎么办了?早干嘛去了!”
如果云念跟云修两个人能把刚刚说的事情,提前跟他通个气,或许今天的局面就不会变得如此紧张了。
阿尤坐在沙发上,眼底深沉视线落在云念身上,见她眼眶下一片暗青,摆了摆手说道:“先回房间去休息吧!”
云念觉得自己在到机场见到家主跟夫人走出来的那一刻,即便是身子疲惫感再重,也不敢让自己表现出来。
现在更是没有一点倦意,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云修从沙发上拽着手腕拉了起来。
云修把云念从沙发上拉起来之后,说道:
“尤叔,那,那我跟云念就先回房间了。”
阿尤靠在沙发上,疲惫的闭着双眼,点了点头应道:
“嗯!”
现在S市的夜已经很深,外面也像是下起了小雨,空气都变得压抑,阿尤想,今天晚上注定是要在沙发上坐这一夜了。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云念跟云修也是如此。
当然,云修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忘记云念负重的脚踝。
在冰箱里取出冰块,用毛巾包裹好,坐在沙发上,让云念的两只脚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帮她冰敷着。
对于做暗卫的他们来说,训练中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
他们几个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数不清,而云念的双脚跟膝盖骨,曾经在一次热带雨林生死存亡的训练中,受过很严重的伤。
云念进了房间之后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人愣在那里发呆,知道云修手里的冰块碰到自己脚踝的时候,才回神:“嘶——”
“我轻点!”云修盯着她浮肿的脚踝眸底细碎的亮光更加深邃,说着便放轻了手里冷敷的动作。
“嗯,没事!”云念摇摇头,看着云修手里的动作,声音多了几分急切的严肃:“云修,我来打电话给少主或大小姐,出了问题我一个人承担!”
云修听到这话,替她冷敷的动作一顿,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要打也是我来打!”
他怎么都不会让云念来承担这一切。
如果真的像云念说的那样需要他来承担的话,那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会选择在最初接受训练的时候就替云念来背黑锅。
即便两个人没有结婚,那他也是男人,理所应当的承担这一切。
更何况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那所有的事情更应该是他来承担,而不是云念。
“不行!”云念直接回绝,她知道云修现在处处是为自己在着想,就像刚刚跟尤叔坦白的时候。
很多事情都是应该她来说的,而云修却选择一个人说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云念可以很肯定的说,如果没有云修的帮助跟承担,或许就不会有她今天的生命。
云修直接当做没有听见云念的拒绝,将她脚踝上因为冰敷留下的水珠用准备好的干毛巾擦干净,确认没有大问题之后,才对她说道:
“相信尤叔!”
其实现在云修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的,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告诉尤叔,但现在他又只能选择耐心的等待。
在他坦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尤叔是在帮他们,所以他才会全部都跟尤叔将事情交代清楚。
“可是我……”因为云修是跟在少主身边的暗卫,她担心,很担心。
云修知道云念在替自己担心,但现在除了等待他们没有办法做任何事情,两只手交替着帮云念按摩着浮肿的脚踝问道:
“还疼吗?”
云念抿着唇没有回答他,见云修盯着自己执意要一个回答的时候,才摇了摇头,仍旧没有说话。
云修跟云念两个人到浴室洗过澡之后,相互依偎着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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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阿尤在往常的早餐时间,推着一早让厨师准备好的早餐敲响了两个人的房门。
房间里权昊坐在沙发前看财经新闻。
而伊尔若非则在落地窗前的太妃椅那边不知道摆弄着什么。
阿尤敲门后,听到里面的回答,直接按下电子锁密码推门走了进来。
将早餐在餐厅摆放好之后,才回到客厅里对两人说道:
“家主,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在太妃椅旁边的伊尔若非是在摆弄几幅名家的字画,权昊每次看新闻的时候,她都不会出声打搅,但这几幅字画实在是看花了眼。
正发愁没有人给自己点意见的时候,就听到阿尤的声音,回头轻声的招呼道:“阿尤,你来帮我看看这几幅字画!”
阿尤走过去,太妃椅上摆着的几幅字画他自然认得,全部都是出自名家名作,这也是前年家主跟夫人在一个拍卖会上拍得的,每一幅字画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
每一幅字画阿尤都认真思量的端详着,指着其中一幅红梅的说道:“夫人觉得这幅怎么样?”
“这幅啊……”伊尔若非顺着阿尤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这幅她刚才看了好久,也是带过来这几幅字画中价值最高的。
但又纠结红色送人会不会太过于俗气,又不太确定的问道:
“会不会太俗?”
阿尤摇摇头,刚刚这幅红梅字画拍得的时候,可是掷千金而得,摇了摇头说道:
“夫人,喜庆!”
他自然知道伊尔若非选字画是要送给欧阳荣轩家主的,至于要送纪疏夫人的礼物,夫人也是准备了一套连城之价的首饰。
而替即将成为新郎官的欧阳琪睿少爷准备的礼物更是贵重。
“好,那就这幅吧!”伊尔若非也不纠结素不素的问题,既然刚刚阿尤说到了喜庆,那人家婚宴肯定是要喜庆的。
“是!”阿尤应声,弯腰把刚刚被伊尔若非摊开在太妃椅上的那些名贵字画一幅幅的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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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昊跟伊尔若非两个人在吃过早餐之后,本想跟阿尤谈事情的权昊,因为一通电话先去了书房。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阿尤跟伊尔若非两个人。
阿尤站在一旁正在考虑着自己要怎么先跟夫人开口,简明概要的说一下关于少主,大小姐还有小少爷事情的时候。
伊尔若非见阿尤站在那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浅笑的询问道:
“阿尤,有事要说?”
阿尤抬头,撞进伊尔若非探究的眼神中,一时间被撞破心思竟然有些心虚:
“夫人……”
“关于小染?”伊尔若非再次试探的询问。
虽然她一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权昊突然之间来S市,还不允许大家通知任何人,包括现在的欧阳一家都不知道。
“是!”阿尤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现在他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他们的若非夫人了。
也许是因为自己大概猜到一些事情,所以在阿尤肯定回答之后,心里早已做足了准备,又问道:“闯祸了?”
她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因为闯了祸,才不会让下属们跟着这样提着心吊着胆的。
阿尤想既然已经准备先告诉夫人,那他就捡重点的说,刚开口说:
“少主她结……”
只是阿尤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伊尔若非就听见‘咔哒——’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她没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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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若非见权昊从书房里走出来,迅速的用眼神制止了阿尤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权昊看了一眼阿尤,问道:
“少主怎么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刚才在书房门口,虽然离着两个人有些距离,但仍旧能听得清楚刚刚阿尤没说完的话。
尤其是少主两个字,听的格外的清晰。
伊尔若非看权昊一副非要问清楚的样子,猜他可能也没什么要跟阿尤交代的事情了,就直接起身对权昊问道:
“昊,咱们该出发了吧?”
权昊虽然对伊尔若非宠爱有佳,但这次却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给她再次帮阿尤几个人说话的机会,停住脚步转身再次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转身前对伊尔若非说道:
“若非,等我五分钟!”
伊尔若非知道,如果现在自己继续坚持的话,怕是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弄巧成拙。
所以,刚刚听到权昊说让她等五分钟的时候,才会选择沉默,即便是有话要说,也直接咽回了肚子里面。
又对站在那里的阿尤说道:
“跟我到书房来!”
“是,家主!”阿尤疾步的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阿尤刚才是存在着侥幸心理的,希望自己跟伊尔若非说的话没有被家主听到,虽然话没有说的完整,但现在看来是躲不过了。
书房里。
阿尤恭敬的站在权昊的书桌前,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
权昊低眸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命令道:“说!”
“家主,少主她,她最近跟狱门的最高领导者K,King走的比较近!”虽然阿尤训练有素,常年跟在权昊身边,但此刻竟然会一边说着一边牙根打颤。
权昊的鹰眸危险眯起:“狱门?”
他没有记错的话,慕容辰应该也是狱门的人,而这个狱门最高领导者King,据他了解应该是S市赫连家的大少爷,能短短几年将这个组织发展壮大,经历过重创之后仍旧能死灰复燃。
光是这一点权昊还是比较认可的,也正因为如此,狱门有几次想要跟权家进行武器方面的合作,他才会让自己的儿子权影去谈。
至于到最后为什么没有达成合作,他并没有多问过原因。
自己既然已经把权家的一切交到了儿子权影手上,不管他做怎样的决定,作为一个父亲,都是给予一个支持与肯定的态度。
“是的!”阿尤冷静的应道。
而权昊的直觉告诉他,两个人应该不止是走的近这么简单,转动扳指的手一顿,绕过书桌在阿尤面前站定,继续说道:
“阿尤,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楚,有的事情主动交代最好!”
“是,家主!”阿尤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能选择面对,不能再逃避,试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