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小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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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小医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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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她却忽然看到他,亲密的挽了新妇的手,言笑晏晏。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园子里的人都这般说,可她却感觉到胸口钻心的疼痛,想被人用刀子狠狠的扎进去。

    明明陪他走过数十年的人是她,可他却拉着她的手,笑的如同一朵花。宋氏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她打败的体无完肤。

    她看着他们相濡以沫,如胶似漆,一起饮茶,作诗,她心中的痛苦一天深似一天。而莫长青也愈发的疏远她,不仅如此,还将她调离了他身边。

    宋氏生下女儿的那天,莫长青欣喜若狂,连眼睛也眯成了一道缝。魁梧的身子,轻轻地跃起在半空中。

    可她左等右盼,也没瞧出莫长青要立她为妾的意思。似乎在莫长青心里,她根本就未曾存在过一般。

    若不是老祖宗下令,要他纳她为妾。估计她到现在还是一个小丫头,灰头土脸,无人注意。

    可即便当上了妾,名义上是他的妻子,可莫长青仍然不看她一眼,更别说通房。许多个夜晚,她就守着一盏灯,用双臂抱紧自己才能睡去。

    她并非没有产生过报复的念头,可每每念头一起,娘亲的话总回响在耳旁。菱角的意思是,有着如菱角一般坚硬的外壳,和洁白如玉的心。

    她便隐忍着,等待着,像一个苦行僧,更像是园子里踩在脚下的一株野草,不定哪天就被人轻易拔去。

    直到前年,宋氏又怀了孩子。看着他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埋在心底怨恨的种子,悄然长成了大树。

    再想起娘亲的那番话之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是另外的场景。娘亲与父亲被人用刀狠狠的刺死,猩红色的血流了一地。

    娘亲与父亲,明明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唯一做错的,可能就是制作了那些香料。可那香料也不过是他们用以生计的东西,如何能牵扯到性命。

    但寻仇的人,怎么会听这些!

 第六十章寻死

    他们认定她的父母制作的那些香料,是整个事情的罪魁祸首。所以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就将她的父母杀害了。

    她开始怀疑娘亲的话,她内心深处的那一股野心,开始显露出来。

    她下定决心,不再学娘亲的善良,坐以待毙。正所谓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于是,她开始行动一步步,先从宋氏的孩子下手。宋氏小产那日,她躲在屋中,心中带着复仇的,脸上的笑容不曾散去。

    她那时方知,原来复仇是件美妙无比的事情。也从那之后上了瘾,她不光想要宋氏孩子的命,她还要宋氏的命。

    谁让宋氏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休的为你的毒计找借口!”莫长青拔高了音量,指甲虽短,却已深深的嵌进掌心的肉里。

    刘氏的那句话,戳中他的心窝。仔细一想,若不是宋氏因病搬走了芙蓉园,只怕刘氏,至今事到如今还入不了他的眼。

    可拿这种事,来寻仇报复,也着实说不过去。

    刘氏闻言,自嘲的笑了笑,凄然问了一句问:“你可还记得我从前的名字叫什么?”

    “嗯?”莫长青一愣,拼命回忆着。他记得从前园子里的人都叫她什么菱,可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他朗声反问一句:“这与你犯下的恶行,有何干系?”

    “只怕是你,从来就没记住过。”刘氏悲伤的说了一句,声音极低,极轻,更像是在喃喃自语。她的头发散落的披在肩上,神情无比的哀切。

    即使到现在,他还是不记得,自己叫什么。

    而他唤宋氏,总是清灵,清灵。温柔宠溺的声音,听的人的心就要化了。

    她彼时听着,心痛到不能呼吸。满心期待的盼望着有一天,他也能唤她,菱角,菱角。

    只消能喊上一句,那几年她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但即使后来,他忘记宋氏专宠她,他也未曾喊过她的小名。

    她曾在二人甜言蜜语,说情话的时候,同他撒娇,老爷,以后唤妾身的小字怎么样。

    莫长青听了却皱起眉头,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她担心他生气,自此,便不敢再提起。

    “罢了。罢了。”刘氏咬着唇角,忽然觉得自己汲汲营营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她抬眸看着窗外的暗沉的天,神情绝望。

    翠儿跑过去,跪在刘氏跟前,红了眼睛,带着哭腔柔声喊一句:“夫人,是婢子对不住您,婢子原该小心行事的。”

    不管刘氏作了多大的恶,在她眼里,比任何人都好。

    那一年,她的父亲在田间耕作的时候,忽然就倒下,再也没有醒过来。

    彼时,她只是一个粗使丫头,俸禄低的连口棺材也买不起。

    无奈之下,她只好向府中的丫鬟婆子们借。想着各处凑一凑,肯定会够了。

    可那些人,哪里看的起她,问到后来一个愿意帮衬她的也无。

    最后,却是刘氏找到她,不仅给了她钱,还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许久。

    她那时心里感动,当即下定了决心,要一辈子当牛做马侍候刘氏。

    她看着刘氏不受宠,自己比她更难过,便帮她想法子出主意。她当时便说过,为了刘氏就算是大奸大恶之事,她也愿意干!

    刘氏垂眸看她,湿热的液体流下来,滴在她的头顶之上,叹道:“翠儿,是我连累了你。”

    她拼命摇头,泪水滚滚而下。因为双手被捆在后背,所以她从地上起身的时候,便显得很吃力。

    这般忠心耿耿的奴婢,莫白薇看着,竟然觉得动容。她看着翠儿一路跑到父亲坐的床榻之前,又重重的跪倒在地上,连连磕着头,祈求道:“老爷,一切都是奴婢出的主意,与二夫人无关,求老爷责罚奴婢。”

    “这般重的罪,你可担不起。”莫长青厌恶的将脚往后面一缩,不说别的,只香这一条,他就无法饶恕刘氏。于是,他便道:“,去寻阿三过来,顺便再找上几个人手。”

    戏也正好散了,园子里开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议论声。声音中透漏出来的欣喜与屋中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阿三也在人群之中,他今天难的看了一整场戏,直到散场的时候,才意识到忘了照看三爷了。

    他心里一惊,急急忙忙的就往清风园赶,刚好碰上出去寻他的。

    他耳听着说一句,不好了,出大事了。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蹭”一下涌上了脖颈。

    他用力呼着气,跟着,硬着头皮进到了偏室之中。当即跪倒在地,道:“老爷,奴才该死。”

    说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地面上有好多个黑色的人影,他愈发不安了。

    意料之外的,莫长青似乎并不是对他动怒,而是命他站起来,声音冰凉的在他耳畔,说一句,阿三,将二夫人带下去找人看管着。翠儿和粉蝶那两个丫头关进柴房,日后再行发落。

    他更加疑惑,明明今天午后,老爷才与二夫人重修旧好。为何才过一个晚上,一切就变了。

    他不明原因,但也不敢辩驳,他遵照着命令,走向刘氏。

    却听见刘氏的大笑了好几声,然后落寞的道,翠儿,你就算想替我背黑锅,老爷也不会相信。只有一条,照顾好子玉。

    话毕,他就看见刘氏的身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往柱子上冲撞过去。

    他大惊失色,急欲伸手阻止,却已然来不及。

    只听“砰”一声,刘氏的额角渗出猩红色的血液,紧接着软软的倒在地上。

    翠儿吓得泪水涟涟,连滚带爬,到了刘氏身边,哭喊道:“夫人,夫人……”

    屋中之人被这一突然变故,吓得满脸骇然。只有莫白薇神色如常,她不紧不慢的走过去,伸出食指探了刘氏的鼻息道:“还活着。”

 第六十一章旧事

    青花社的戏,在一片热情高涨的欢呼声中,落了幕。

    戏台上的烛光,一点点熄灭。黑夜重新暗淡起来,微弱的光线,自府中廊下点起的纸灯里,轻轻的映照下来。在地面上掩映出树木的影子,又将来往过去的人影拉长。

    南柯一梦。

    这出戏,唱的倒像她的生活。变化无常,偏离轨迹。宋氏轻叹一句,由雀儿搀扶着,跟在喧闹的人潮后面亦步亦趋的走着。

    这般热闹的场面,她倒许久不曾体会过了。记得上一次看,还是在女儿出生,前一年的花朝节。

    从全南陵各地运回来的各种奇花异草,堆满了整个凌波阁。

    凌波阁在东城,是朝廷为了每年的花朝节,特意建筑的楼阁。

    气势恢宏,造型别致。阁内有一个宽阔的场地,专门用来摆放花草。

    那是她第一年来京城,自小在江陵长大,虽然出身富贵,也见过许多的奇花异草。可那一天,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花,竞相开放,绚烂的如同雨过天晴之后,天边的火烧云。

    她站在人群中,挽着莫长青的胳膊,内心沉静却又雀跃。

    她含笑问他,这么多花,也不知要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

    莫长青摇头一笑,用手轻刮他的鼻尖,道,你若是喜欢,我也想办法弄一些回去,就放在咱们的芙蓉园里。

    她握起他的手,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那倒不用,再好看的花总是会凋谢。倒不如我现在记下来,回去把用针线绣成画呢。

    再好看的花,总会凋谢。再美好的梦境,也会清醒。

    当年她都懂的道理,为何过去了十几年,偏偏就忘记了呢。

    宋氏摇摇头,寒风一吹,只觉得心中翻涌起凉意。碰巧这时候,隐隐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夫人。”

    她好奇的转过身子,看见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隐在微弱的灯光里,五官瞧得并不真切。

    “你是?”宋氏开了口,冷冽的声音隐在混乱的人群中。

    那人弓起身子,行了一礼,道:“在下方忆,是青花戏班的班主,夫人可还记得?”

    宋氏自认同青花社素无交集,摇摇头,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回道:“班主怕是认错人了。”

    “十二年来,夫人的样子一直没变,我不会认错。”那人的语气十分笃定:“十二年前的花朝节,我还是一个叫花子,以乞讨为生。若不是碰上夫人,受到夫人的恩惠,在下只怕现在还沦落街头,更说不准早被冻死了。

    蓝清越说完话,自嘲的笑了两声,语气却没失了恭谨。

    “花朝节?”宋氏一怔,重新回忆起来。

    她去的花朝节,也仅仅只有那一次。

    仿佛那时候从凌波阁出去时候,半道上碰上个花子。那花子浑身邋里邋遢,喝的醉醺醺的。一个重心不稳,撞到她身上。

    莫长青顺时就变了脸色,将她护在身后,愤怒的抬脚,将那花子踢倒在地上。

    那花子一吃痛,酒瞬间就醒了几分。急忙趴在地上,赔着不是。

    莫长青却不依不饶,又要对那花子拳脚交加。她一时于心难忍,就劝道,长青,他并非有意,便饶了他吧。

    然后,又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递给那花子,语重心长的劝他,瞧你好腿好脚的,做个花子着实可惜。拿了这笔钱,赖好去做个营生。

    一晃十余载过去,若非有人提起,她倒忘记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夫人,想对夫人亲声说一声感谢。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真被我碰上了。”方忆的眉间带着温润的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夜色笼罩四周,微风轻轻将宋氏轻柔的话语,吹了过去:“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一点银两,于她于莫家而言,微不足道的就如同地上的一颗沙砾。

    所以,这件事情她原先就不曾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再次碰上。

    “于夫人来说,是徒手之劳。但对在下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十二年前的花朝节,他倾家荡产,又赶上仇家追债。走投无路,意志消沉之下,他决心一死了之。便用乞讨来的最后一点银两,换了几口酒来壮胆。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虽然只喝几口,便已经醺醺然,步子也跟着踉跄起来。而去河边的路,碰巧需要经过凌波阁。

    正值花朝节,凌波阁的人流,多如牛毛。而他一路跌跌撞撞,免不了撞上许多人。

    你这叫花子,不长眼。

    脏兮兮的,会不会走路。

    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如缕,而他只是笑,疯狂的笑。将死之人,又何须在意这些,直到碰上她。

    她对着他弯眉一笑,温柔的将荷包拿给他,轻声细语的道,你拿了这些钱,去做个好营生,总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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