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冉抱住他的头在他身下扭动了下,细碎申吟声从紧咬着牙关里溢出来,“我不行了。”
“不用你动。”商楚哄道。
安冉:……
“今晚给你煮汤补补。”商楚双手上下游移。
“不是应该给你补吗?”天天做题也不厌烦的商同学,你是有多喜欢学习?!
“你觉得我用补吗?”商楚调笑着问。
“不想和你理论……”安冉嘴上这样说着,双腿很诚实地缠住了他的腰,迎合着他往上送了送。
“不想理论,那就实践。”商楚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当初是你先招惹的我。”
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满室缤纷。
☆、捉虫,不用重看
全国运动会改革; 时隔二十多年围棋重新成为比赛项目,棋院对此极为重视,如果江城队能在此次全运会中夺得团体赛冠军,就能一洗此前掉出围甲队伍的耻辱。
赵树找到商楚,向他叨逼叨了一通,最后说:“其实; 就我个人来说; 这次全运会团体赛固然重要; 都远不及你个人赛意义重大。听说有八个世界冠军都报名参加了专业组比赛; 你身为世界围棋第一人,不参加此次比赛先暂且不论舆论,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个东西; 但是你的积分排名恐怕就会往下掉。”
“再掉也比世界第二积分高,爱掉不掉。”商楚无所谓道。
“不是; 你以后真不打算下棋了?退出围棋界回家生孩子?”赵树一下从沙发上蹦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像个蚂蚱一样?且还是秋后的蚂蚱。”商楚懒懒喝了一口水; 斜了赵树一眼; “我有说我不下棋了吗?”
“什么?!”赵树掏着耳朵就要蹦起来; 想起商楚刚刚说他像秋后的蚂蚱,他只蹦跶了半下就立马歇菜,以一种十分尴尬的姿势落脚。
商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蚂蚱撒尿。”
赵树一脸WTF。
“蚂蚱如果撒尿的话; 应该就是你现在的姿势。”商楚一本正经解释道。
赵树赶紧收拢双腿,见商楚依旧盯着他腿看,他扑腾着去沙发上捶了商楚一拳:“你这张嘴,瞎说什么呢!”
“你是想说; 瞎说什么大实话吧。”商楚嫌弃地拨开他的胳膊,往后撤了撤,“别用你的小拳拳捶我胸口,我不表演胸口碎大石,谢谢。”
“切,就只能让美少女砸你吧。”赵树撇了撇嘴。
“对了,还就只能是她。”商楚耸了下眉尖说。
“哎,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赵树八卦道。
“等你攒好钱的时候。”
赵树:“??”
“我们结婚,只接受红包,祝福可以不要。”商楚脸上端的却是视金钱如粪土的淡定。
赵树:喵喵喵??
哎哟,我去,赵树意识到他被商楚带跑偏的时候,商楚已经晃荡出了办公室。赵树赶紧追上去:“不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要下棋了?!”
商楚微微点了下头。
赵树眼睛像铜铃,睁的溜圆圆的大,兴奋的手舞足蹈:“棋子找到了?”
商楚斜眼看他:“这话该我问你吧。”
赵树:……
“弄丢棋子的是你,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见你去找。”商楚轻飘飘说。
“我找了,谁说我没找?你在棋院里问问,为了揪出偷棋子的人,我差点儿把棋院掘地三尺!”赵树急于辩解,“还有那谁,刘川那个麻杆,要不是院长拦着,我都要把他吊起来打了……”
“关麻杆什么事儿?”
“上次你扒他裤子,他一直怀恨在心,偷棋子这事,他嫌疑最大。”
“你自己数一数,棋院上上下下,不会对我怀恨在心的能有几个人?一个巴掌都嫌多。”
“……”赵树搓着手,噎了半天,嘀咕了句,“学棋的那帮小孩中,好像还就秦凌云那小姑娘最喜欢你。”
“是,你说的是。”商楚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听说麻杆升段位了?”
“嗯,他这段时间失了心疯,下起棋来简直不要命,说他头悬梁锥刺股都不为过,上次棋院组织的专业段位升段比赛,他愣是以棋院第一的成绩升为专业棋手。院长说,以后要重点培养他,20岁以前做上国手还是很有希望的。”赵树说。
“升段比赛,排名第一,重点培养,20岁以前才有希望成为国手。”商楚摇头叹气,“这一届的棋手不行啊。”
“你以为人人都能和你比?”赵树谄媚笑着,“晚饭我要去你家吃。”
“今晚不行。”商楚说。
“为什么?”
“今晚美少女战士做饭。”
“所以?”
“她做的饭只能我来吃。”商楚满面春风。
赵树表示他并不想吃这碗狗粮。
“不是,你怎么又把我往沟里带,你到现在都没说,离开那副棋子,你可以下棋了?”
“目前为止,最多只能下20手。”
“20手?那也可以了。”赵树高兴地语无伦次,“现在20手,明天下周下个月,就有可能是200手,如果你中盘赢,那就用不了200手……我不管了,这次全运会我帮你去报名,下半年还有好几场国际赛,合同我就不帮你去毁约了……”
商楚没搭理他,只管自己往前走,拐角路过训练室时,迎面碰上了麻杆。商楚无视他,继续往前晃着走,错身而过时,麻杆甚至捂着裤腰往墙角躲了躲。
“听说你手废了,再也不能下棋了。”底气不是很足的一声。
商楚抄着裤兜扭头,看到墙根捂着裤腰的麻杆斜眼瞪着他。商楚肚子有些饿,并不想理他,想要抬脚走的时候,麻杆又颤巍巍说了句:“我看你是缺德事做多了遭的报应!”
商楚啧了声,朝他晃过来。麻杆背贴墙根,双手下意识捂住皮带扣,但是脸上还是密密麻麻写满了不服气。
商楚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最后视线落在他皮带扣上:“学会系皮带了?”
麻杆结巴:“你……你……想干什么?”
“就算你兄弟废了,我手也不会废。”商楚平淡说。
“……”麻杆梗着脖子,“你敢和我来一局吗?”
赵树着急慌忙赶过来,在商楚开口之前说:“来什么来?和你下棋,丢份儿。”
麻杆冷哼一声:“是不敢吧,废物。”
很显然,自海城比赛以后,商楚又多了个外号——废物。
“你他妈才是废物!”赵树抓住他的领口就要拿拳抡他,“刚升了段位,就要学王八横着走,你这样的,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出息,老子把话撂到这,就算你以后做了国手,只要我在棋院待一天,就一天不带你。”
“那你就不要在棋院待。”麻杆很硬气地说。
商楚轻声笑了笑,伸手把赵树的拳头推了回去:“来,如你所愿,我和你下一局。”
听商楚要和麻杆下棋,赵树丢开麻杆,把商楚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现在和他较什么劲,他这明显是激将法,你看不出来?”
“肚子饿了。”商楚说。
赵树:“??”
“激将法也吃。”商楚拍了拍他的肩,轻松说,“我不会让他下过20手。”
赵树:……
听说麻杆要挑战商楚,训练室的学员全都围拢过来,甚至有人拿起手机直播。
猜先,商楚执白,麻杆执黑先行,他以三三小目开局。
三三小目布局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一个日本围棋大师开创的布局,近几十年来很少有人会用此布局方法,但是最近AlphaGo和人对决时多次运用这个布局,每次都战无不胜,棋院里的学员开始争相模仿这个布局。
商楚叹气,AlphaGo能赢,不是靠的这个布局方法,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当什么棋手。他把白子放在向小目表示应对,示意麻杆走下一手。
十手过去,商楚只是固步在棋盘左上下两角,没有防守没有进攻,甚至都没有布局。赵树急的想端个大炮轰了棋盘,不是说好的不会让麻杆下过20手吗?现在这是要闹哪样?!开局气势反而被麻杆压的抬不起头!!!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此次对局麻杆赢了,那么商楚自上次从神坛上跌下来后,再次跌入泥潭。商楚这个下棋方法,完全是在用生命证明,谷底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然而接下来的三手,白子依旧在被黑子牵着鼻子走。赵树想要去把商楚摇醒,大哥,大爷,现在是在比赛,快醒醒!
赵树烦躁抬头,棋盘周围一圈的幸灾乐祸脸,他抬胳膊一挥,把正在偷偷做直播的手机打掉在地上,恶狠狠瞪了那个学员一眼,来了个眼神杀,你敢捡起手机,我就敢让你人如此手机!该学员哆嗦了一下,用脚尖把手机勾过来,到底没敢再捡起来。
商楚盯着棋盘,异常淡定。
一段时间不见,麻杆棋力确实长进不少,照现在这个势头发展,20岁以前当国手还是极有可能的。如若在以往,碰上这样的苗子,商楚是愿意下指导棋的,指导对方正确应对来引领这盘棋走到底,但是现在他勉强能撑到20手,眼睛就开始重影,脑仁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可惜了。
商楚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第十五手时,他主动跳进了黑子的圈套里。
满室哗然,赵树扶额,满脑子的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无限循环……
麻杆也是一愣,他设的这个陷阱还没有布完,商楚怎么就跳进来了?且还是主动跳?他捏着棋子犹豫不决:商楚这个时候跳进来,肯定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扰乱他的布局,但是他以往下棋总是飘忽不定,表面看似目标是A,其实则是B。
五分钟过去,麻杆手里的黑子也没有落下去。
“放心,我没有要破你的布局。”商楚淡淡说。
麻杆瞪了他一眼,放弃补全陷阱,而是把黑子下在左下飞角,以凌厉的杀气来围攻白子。第十六手,白子没有来补救左下位置,更没有来和他对杀。麻杆思忖了下,依旧围攻左下白子,这盘就算不能赢,先吃他几个子,他也狂不起来,再有两手,就能吃掉三个白子。
然而第十九手,他刚刚把黑子放下,商楚就站了起来。
麻杆抬头。
商楚把手抄回裤兜,对赵树说:“走了。”
麻杆捏着拳头站起来:“这局刚开始,你走什么走?是怕输吗?”
“我已经赢了。”商楚头也不回走出训练室,“我说过,就算你兄弟废了,我手也不会废。”
“你已经赢了?怎么可能?!”麻杆捏着棋子,盯向棋盘,方才他光顾着围攻左下角,没有理会其他区域。没想到商楚在第十五手跳进他设的陷阱里后,接下来下在L7位,与第十五手遥遥相对,上断8点,下切12点,只这一手,他刚布置的陷阱反把自己的子堵死。第十七和十八手后,白子更是吃住下面活棋,断了黑子的气。
麻杆目瞪口呆,他顽固地拿着黑子在棋盘左下挣扎:“我这里还能走,这里,这里,都能走。”
在旁边一直观战的胖子凑过来:“你这一手是哪哪都能走,但是下一手呢?你还有路可走吗?”
麻杆攥紧黑子,几乎要把黑子钳进肉里。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主要写大魔王杀回棋坛了,可能会很无聊,围棋不是太好懂(其实,我也要看棋谱才能行)大魔王和美少女战士的感情戏一直很稳定,没有第三者插足离间,嗯,就算写他们在一起做题,也有可能被锁然后删→_→以上,不喜欢看下棋的可以不用追了,比心
☆、chapter36
商楚开车刚驶出棋院大门; 一个人影突然蹿到车前,商楚急刹车,碰瓷不要命也是一种敬业精神。他手放在方向盘上抬头,秦凌云像鬼魅一样站在车前。
商楚叹了口气,降下车窗探出脑袋:“你没事吧?”
秦凌云垂头不看他,不说话。
方才和麻杆下棋浪费了他一些时间; 肚子早已饿得不行; 刚刚被安冉的电话一催; 他就恨不得开着火箭往家赶; 现下被秦凌云拦着,他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商楚拿着一瓶水拧开扬脖一口气灌了半瓶,把不爽压回去; 这才推开车门下车,想了想; 又从车里摸出一包烟; 走到秦凌云面前; 向她扬了扬手里的烟:“没烟抽了?”
秦凌云低着头从他手里接过烟; 抽出一根咬在嘴里,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很熟稔地打火点着烟; 猛吸了几口。她举着打火机和烟盒,仰脸看向商楚。
商楚靠在车头,摆了摆手:“我不抽,女朋友在等我回家吃饭。”
秦凌云怔了下; 把烟和打火机收进自己口袋,问:“她不让你抽?”
商楚自觉说的相当明白,女朋友在家等我吃饭,翻译过来不就是:我有女朋友,我们住在一起,我要回家吃饭,没时间和你闲聊。
奈何秦凌云好像没有get到其中任何一个关键信息,于是,商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