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因着看了这出丑剧,女儿昨晚一时接受不了至亲如此的伤害,侮辱,才出去喝酒,又因大雨后半夜才回家。
虽然身体难受了很久,头脑却清明许多。
我已经想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何况,我身子不好,不能行伍习文,将来的儿女缘都不说定。
表哥文采斐然,人品出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配我确实太委屈了。
他看不上病怏怏,只知道悲春伤秋的我。喜欢开朗健康,活波爱笑,又能持家掌事的大姐,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既然他们两个两情相悦,女儿也看开了,母亲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
毕竟都是至亲呢!”
什么?放肆!
啪的摔了手里茶盏,吉夫人再次站了起来。
有些事所有人心知肚明可以,被说破就难堪无法面对了。
再者说,孩子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宝,哪里能受别人的挑拣。
就是妹妹的亲儿子,她的亲外甥也不行。
听生来病弱命不好的小女儿,低低柔柔把自怨里,七分自伤的话说完,又那么大度体贴想成全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吉夫人心中天平瞬间倾倒。
看着外甥冯孝谨的目光里全是憎恶与不善。
想当初,要不是为了女儿的身体天生弱些。
她想找个妥帖人照顾着,为什么会去接落魄人家里,书都会读不上的庶出三公子冯孝谨。
从小到自己家,大少爷一样锦衣玉食的养着,读书弓马的学着。
要知道妹妹的儿子可有五个,都跟江江年貌相当。
要不是为着女儿喜欢,后来凭什么挑了他下定!
如今他就这么报答自己。还在自己的两个女儿里挑拣起来了。真是忘恩负义白眼狼啊!
大女儿也是,马上就要娶国子监祭酒家嫡长公子了,还偷嘴到窝边,伤了妹妹的心,也太过分了。
真对得起她这些年的殷殷教诲啊!
见妻主真火了,两个夫郎都垂头不在说话。
那边看戏的江江见大姐抖着唇要开口,微微一笑抢先答道。
“母亲,如今生米已经是了熟饭,事情已成定局,你就成全他们吧。
虽然昨日大姐跟我说,他们只是一时情不自禁,以后冯孝谨还会是女儿我明媒正娶的正夫。
但女儿想着,难得有情人,我横刀夺爱多造孽啊!
何况我也不稀罕一个心里有别人,让别人睡过的男人。”
一直笑眯眯,甜软软说话的江江,最后一句忽的变了口吻,阴冷沉郁,听得所有人心尖发冷。
从小长大,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冯孝谨完全傻了。
从来对他温言软语,百依百顺的表妹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这么残酷,无情呢!
要知道为了她,自己都牺牲了最宝贵的爱情了啊!
要是江江此时知道这个家伙琼奶奶女主上身,一定会先找个地方吐一吐,在把人打成猪头,让他知道矫情小白花该有的下场!
“你情不自禁之后,还要妹妹明媒正娶你睡过的心上人?吉清,你怎么说的出口?”
没想到小女儿如此委屈的吉夫人,听到如此荒谬绝伦,简直是奇耻大辱的法子,一口气差点噎过去。
缓过气来,一把将左手边,夫郎的杯子拿起来,兜头砸向了大女儿。
头破血流的吉清,再次把小厅闹了个人仰马翻。
而所有目的达到的江江,不顾身后的鬼哭狼嚎,悠悠然出了门,去了此时最热闹的京郊。
京郊落霞山前,太|祖皇帝亲制的点将台上,战旗迎风猎猎,战鼓齐声轰隆。
静默肃然的铁骑禁军黑甲,随着日光的角度反射出同样的血色森寒。
紫金亮盔下,萧景毅稍显冷硬的轮廓里,雪白面孔上的红唇如血,到给他过于阳刚硬气的脸添了几分难言的俊秀清美。
不远的看台上叽叽喳喳议论声不绝于耳。
‘萧将军真是俊美。’
‘指挥史不愧是玉面修罗。’
‘冷面战神更贴切,你看他真的没笑过。’
‘他可好命,未婚妻是傲雪寒梅,江南四美呢!’
……
……
刚从边疆调防做东大营指挥史的萧景毅,没有理会那些以自己为中心的议论。
更没有抬头眺望看台上的女皇,皇女,还有自己的亲王母亲。
只面色冷然的伸手摸了摸腰间箭壶里,军中特制的黑羽长箭,抓住自己的马缰,一翻身跃上了坐骑。
三声炮响,林间飞鸟四散,所有武将依次策马飞驰。
萧景毅排在第六出场,对着高台上的女皇郑重行了个礼后,打马前行的他在飞驰的马上大力引弓向天。
肃杀之意顿时笼罩周边三丈。
嗖嗖嗖,一箭,双箭,三箭……
“到底是战场上,血里火里厮杀出来的将军,就是比别人更好些。
别看射箭的动作没有那么规范完美,却灵活自如,游刃有余中准头更是十足。
这场比试的武魁,非景毅莫属了。”
看台上九五高位的女皇,眯着眼瞧了会下面将领各自涉猎本事,一一点评后,毫不掩饰的跟左右重臣王亲,夸赞着自家的外甥萧景毅。
皇上开了口,左右自然顺风说话。
从文治武功,到礼仪仁孝,一会功夫就差把萧景毅夸成武曲星下凡了。
二皇女萧净见皇上神色难得的轻松爽快,嘴角也高高翘了起来,起身上前在皇上耳边笑着低语几句。
听了二女儿的话,女皇微微一愣,目光转向下手不远女眷的位置。
一群千娇百媚,珠玉绫罗的贵女里,妆容打扮都淡雅简单的柳忆梅依然风姿出众。
到真有几分不与桃李混芳尘的冷艳脱俗。
在想想她的才学,风度,与萧景毅站在一处会是如何般配的一对小夫妻,女皇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好”。
随即,目光在她那还没有起伏的小腹上划过,又忍不住叹了两句可惜,可惜。
虽然女尊国里女儿尊贵无比,退婚,休弃都是只有女方对男方。
但规则,法理下,还有皇权,手段。
依着她皇妹敬亲王的脾气,萧景毅向来的傲然烈性。
在她不仅有了意中情人,想娶为平夫,还要先为平夫生子的情况下,是如论如何不会在想跟柳忆梅做亲了。
柳家估计也是明了的,所以才千方百计通过二女儿找到自己想赐婚。
求个金口玉言下,脾气在拧在烈的萧景毅,为了家族亲人也在不能反悔,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的认下吧!
女皇虽然疼爱萧景毅这个事事拔尖争气的亲外甥,但她不仅是一个人的姨母,她还有数个皇妹皇弟,还有母族夫族,还有身后百年,国家社稷之虑。
所以,听了二皇女提议趁着今日赐婚来个双喜临门的建议,思忖片刻。
目光在旁边恭敬寡言的大皇女,萧景毅嫡亲大姐萧凌身上扫过后,为外甥的惋惜不过一刹,心意已坚。
对着含笑等待,最会哄她开心的二皇女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答应了下来。
驭骑如风的萧景毅,五十枝长箭贯穿整整100只飞鸟。
校场上的观者看着数只被一箭双雕,三雕的飞禽发出阵阵哗然,随后喝彩之声响彻云霄。
而一年一度,皇家猎场大比的胜者,皇朝出身最显赫,靠军功得封最年轻的将军却面无喜色。
飞身下马后,一步步稳稳走到高台前,对着满脸喜色赞叹的女皇,肃然跪地。
他没有提胜者可以求的任何赏赐,反而在众目睽睽下,毫不矜持的摘去了自己胸前护心镜,解开了劲装盘扣,分开素色中衣……
……
……
正院里一片鬼哭狼嚎,坐在德贞院正房里的敬亲王,手里握着根蟒纹皮鞭。
正一下下把跪在地上,咬紧牙关不肯吭声的儿子萧景毅,抽了个皮开肉绽。
见从小要强懂事的儿子把身板挺的笔直,倔强的不肯开口求饶,只等着鞭子落下。
做母亲的心是又疼又气。目光微一从他鲜血淋漓的后背移开,却正对上了光裸干净的胸口。
那没了守贞砂,雪白的胸口刺的她眼睛发疼,心口发狠。
想想今天白日在点将台前,万众瞩目下丢死的人,她再次举起了鞭子。
怒不可遏的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你这个小畜生,这时候到是讲起骨气来了。该你要骨头,要脸面的时候,滚哪里去了。”
盛怒中的她话音刚落,闪电般呼啸而来的鞭子又重重落到儿子的脊背上。
都是血肉之躯,谁挨打谁疼。
后槽牙都咬麻了的萧景毅,在母亲唰唰劲力的藤鞭下,也是强忍着一口气,忍着刺骨的疼痛撑着不求饶。
他不是跟母亲赌气,也不是想争自己的强。
只知道今日自己在猎场,皇上跟前闹的一出,要没有这顿很打,母亲和姐姐势必为难不好交差。
与其全家受过,到不如他一个人全领了。
外院里一直服侍他的几个侍卫,近身小厮,也被军中杀威棒打的惨呼不止,哀嚎声冲破亲王府院墙很远。
远到足以让那些看热闹的人心满意足。
敬亲王府里的侍卫都是军中血里来,火里去的汉子,能这样放声喊疼,目的自然和屋子里受过的主子一样了。
生长在皇家的皇女,朝堂里圆滑经营20年,敬亲王什么不知道,又什么不明白,很快在滔天怒火中冷静下来。
想到儿子的一片苦心,后半生注定的艰难。
在看儿子本来光洁背上斑斑血痕,道道凛子,一颗心又怒又疼,手中的鞭子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背血肉模糊的萧景毅,面色如霜的弯弓对着布丁,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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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写的思想龌龊,行事无耻,把个才见面,浑身脏污,病体不胜的女主霸王硬上弓就算了。呃,不对,是她把我霸王了!(丢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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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准备让女主三夫四侍,左拥右抱,蓝颜无数呢?那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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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位面,男主们思想对女主有一丝丝波动,小天使们不都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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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到了我这,英武俊朗,体贴柔情的我,又是把忠诚不二,坚贞不渝的理念刻在骨子里的忠犬,反而还要这么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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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别怪我长弓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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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被问到哑口无言的,贪生怕死的布丁缩了缩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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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在留言里,查找说男主坏话,要女主后宫三千的小天使,准备无耻的卖友求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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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今天晚上,小天使谁梦里被拿着长弓的萧景毅大将军追杀,就想想自己的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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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明天有本位面第二个猜猜猜,小仙女们千万别忘了参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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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江和小郡王没皮没脸堕落的床上运动,气死鬼神第二波小火车呜呜呜小剧场,要安排到之后了!天使们见谅啊!
第81章 女尊面坚贞将军
“母亲; 手下留情。”
正当敬亲王高举鞭子的手停在空中进退为难时; 她过继到当今皇上膝下的女儿推门进了来。
见小弟背上血肉模糊,当姐姐的大皇女又急又疼。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拉住母亲的手; 又赶紧招呼跟过来的近侍,把浑身都打摆子了的小弟扶回房请医问药。
大皇女安排好弟弟; 回身把还怒气不消的母亲按坐在椅子上。带着母女天性里的撒娇口吻抱怨着。
“母亲,您怎么对弟弟下如此狠手; 明知道他的脾气,打死也不肯吭一声求一句,您就真忍心!”
听女儿对自己的尊称; 敬亲王眉头紧皱; 冷声喝止。
“乱说话; 你母亲现在是当今,对我要叫姨母。”
不顾其他; 先纠正女儿称呼的敬亲王脸色肃然非常。拉住女儿的手十分戒慎的教导。
“别不以为然; 小处就要养成习惯; 否则; 事急时就容易漏出来。知道了吗?
你看萧净,那么活泛会讨乖; 原来多得皇上喜欢。
可不过是在一起用膳时,习惯性给亲娘夹了菜; 如今皇上对她就没那么爱重了。”
“是,姨母。”一时情急,口快的大皇女起身点头受教。
当今羲和帝在位30年; 年近五旬还是没有一儿半女生下,无奈之下只好招了两个同宗妹妹的嫡长女到身边充为皇嗣。
敬亲王的长女,萧景毅同胞姐姐萧凌就是之一。一心为女儿争夺凤椅的敬亲王不允许有任何差池,尤其在最受皇帝忌讳的称呼处。
萧凌和萧景毅是同父同母的嫡亲姐弟,因此姐弟两关系也特别的好。
今天在猎场,她看小弟用胜者可提的请求,扯开胸口以非完璧的理由,主动求皇上答应他退婚。
她就清楚家里母亲必然饶不了弟弟。才匆匆从宫中赶来。
对于自己的没记性,总是叫母亲的事,也是懊恼。
此时却顾不上多反省